旭日初升,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上官御醫小心翼翼地幫楊紹倫換藥,宮女太監跪了一地,誰也不知道皇上醒來后為何大發脾氣。蕭遠跪在床前,戰戰兢兢地說:“皇上,請息怒,龍體為重啊!”
“立刻傳六王爺進宮!”楊紹倫臉色冷峻地命令!
“是!奴才馬上去!”蕭遠立刻退出去!
“你怎么這么慢,換個藥要換多久啊?都給朕退下!”楊紹倫煩躁地把氣撒到上官御醫身上!
上官御醫心里一驚,連忙跪下說:“微臣無能,沒有林大夫手巧,請皇上恕罪!”
“林大夫現在何處啊?”聽到御醫稱呼林海海為林大夫而不是王妃,臉色有些解凍。
“回皇上話,林大夫昨天為皇上換好藥便出宮去了,估計是惦記陳將軍的傷勢。”
“哦,陳將軍情況如何?”楊紹倫看了一下上官御醫,皺起眉頭說:“你跪著干嗎?起來起來,全部起來吧!”眾人謝恩站起來,退到一旁站立!
上官御醫巍巍地站起來,摸摸額頭的汗,說:“聽林大夫說,將軍情況暫時穩定,本來打算昨天動手術取出腦內的血塊,只是天色不好,光線不足,林大夫說無法動手術,必須要等天晴!如無意外,今天應該沒問題了!”
楊紹倫沒有再說話,對于林海海的醫術,他是有信心的。醒來便聽到蕭遠說海海醫治自己的方法,簡直是聞所未聞,但是卻奇跡般救了自己!如此聰慧的女子,醫術之高是他平生未見,當初在酒樓見她時,便覺得她氣質清雅,到后來救人,她不顧身份當街解開男子的衣衫,可見她的性情高潔。這樣的一個女子,自從相遇那天起,便一直牽掛在心。可惜再見時,她卻變成王妃,跟著皇弟稱呼自己一聲皇兄。真是造物弄人!楊紹倫心里泛起一絲苦澀!
“皇兄,你醒來就好,可把我急死了!”楊涵倫滿頭大汗地趕來,臉上掛著笑容!!
“皇弟掛心了,朕沒事!王妃呢?怎么不隨你進宮?”楊紹倫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倒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見了!”楊紹倫摸摸頭,那女人竟然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什么?”楊紹倫聞言,連忙坐起來,誰料卻扯動傷口,他痛叫了一聲。御醫立刻說:“皇上請莫移動,小心傷口!”楊紹倫沒有理會,著急問:“怎么會不見了?發生什么事?”
“臣弟也不知道,昨天她從宮里出去后便不見了。問清風明月,她們都說不知道!臣弟找了好久,連她娘家也找過了,不見人!”楊涵倫擔心地說。
“莫非她想不開?”楊紹倫越想越害怕!
“為什么要想不開?”楊涵倫不解地問!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那天聽風便是雨,后來才知道王妃并沒有被山賊擄去,是下人聽了王爺的推測誤以為是真的!!”蕭遠剛剛進門口,便聽到楊紹倫的問話,心里一驚,立刻跪下解釋!
“大膽奴才!居然敢造謠生事,污蔑王妃的清譽,來人,給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楊紹倫氣得七竅生煙,女子的貞潔是何等的重要,沒證實的消息居然敢亂說!
兩個侍衛走進來,把跪在地上的蕭遠拖下去!
“皇兄是以為豫觀被山賊擄去才血洗天狼寨的嗎?”楊涵倫看著他,心里慢慢地沉下去,有一種莫名的慌張在滋生。
楊紹倫閉上眼睛,說:“皇弟多心了,朕剿匪只是為民除害!我累了,皇弟退下吧!”不要再想了,放手吧!楊紹倫覺得心頭的壓抑讓他無法呼吸,那是一種絕望的無可奈何!
楊涵倫站著不動,皇兄的表現太奇怪了!在醫院的時候他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在知道她是王妃后失望的表情躍然于表!天狼山的山賊,根本不需要他御駕親征,而他,卻貿貿然帶領精兵去圍剿,難道……楊涵倫不敢想象!
“莫非是因為昨天的事?”上官御醫聽到楊涵倫說林海海失蹤了,便一直在想原因,她說過天氣晴朗便可以為陳將軍動手術,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的。莫非是被麗貴妃掌摑以致氣難平,獨自散心去?但是她并不是如此計較的人啊!
楊紹倫聽到上官御醫的喃喃低語,瞇起眼盯著他:“昨天發生什么事?”
上官御醫驚醒過來,連忙跪下說:“沒有,微臣胡言亂語,請皇上恕罪!”
“你們說,昨天王妃來的時候發生什么事了?”楊涵倫逼視著宮女和太監!
一個太監跪下,哆嗦著嘴回答:“回皇上王爺的話,昨日并未見王妃來過!”
“找死!王妃是我親自送進門口的,你居然說王妃沒有來?”楊涵倫一副暴風雨欲來的陰沉!
“王爺送進來的是大夫,什么?難道說她就是王妃?”太監驚呼了一聲,其他人聞言,都紛紛跪下,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楊紹倫看著他們的神色,昨天一定是發生什么事情了!他深呼吸一下,冷冷地說:“把昨天的事情說一遍,有一個字隱瞞或者虛假,朕要他的腦袋!”
太監哭喪著臉說:“皇上恕罪啊!奴才們并不知道林大夫就是王妃啊!昨天王妃為皇上換藥的時候,皇后娘娘和麗貴妃娘娘駕到,貴妃娘娘以為王妃是勾引皇上的宮女,便打了她一耳光!幸好蕭公公趕到,這才免去了棍棒之災。”
楊紹倫聽了,氣急攻心,血氣上涌,他連忙運功調息,楊涵倫一跺腳,說:“這個傻女人,人家打她,她不會還手啊?上次還叫人把我打得滿頭包,現在倒好,人家打她,她卻不敢吭聲!”上官御醫一言不發地垂手站立一旁,心里暗暗揣測林海海的去向!
“皇弟且去尋找王妃的下落吧,找到她,幫朕好好謝謝她救命之恩!”楊紹倫一臉的平靜,仿佛從來就沒發生過什么!只是心里仿佛投進了千顆石子,再難平靜下來!
楊涵倫沉默地轉身走了,心里有種酸酸楚楚的感覺!因為只有他才知道,豫觀并不是他的王妃。早就成親不久,休書便已經送遞她手上!皇兄,他心里是不是喜歡豫觀呢?看那天他們見面的模樣,皇兄流露出的喜悅,說明他們并非是初次見面!莫非在更早之前,他們就已經相識?楊涵倫覺得茫然若失,卻又不知可以怎么做!兄弟倆揣著各自的心事,感受著相同分量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