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桃木劍!”
心念電轉,海天幾乎失聲叫出來。品書網 這種道家的桃木劍是用烏桃木作為原料,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秘法煉制,最后以制作者的本身作為祭劍之物。
可怕之處就在于,它能夠破壞對手心神,造成極大的傷害。
“阿修羅不愧是見多識廣,連道家的桃木劍也能夠一眼認得出來,實在令人敬佩。”
蒼云子頗為驚訝的說道。同時他的雙手舉起來,各自捏了一個奇怪的道家手勢。
“動手!”
隨著蒼云子的一聲沉叱,兩個青年人同時向前滑步,桃木劍上挑。
“來得好!”
大敵當前,海天的心神全聚,雖然雙方還是在八尺的距離之外,但桃木劍上傳來的潛勁已經深深撼動了他的心神,甚至于連他的氣機都有些波動。
六道之劍的劍氣如虹,熾烈的劍芒好似有實質的物體,吞吐盤旋,海天以為兩個青年人馬上就要揮動桃木劍攻擊過來,所以率先布下了嚴密的防護網!
畢竟對于桃木劍的真正威力,他還不是非常瞭解,僅僅從師傅的口中知道了有這樣一種可怕的道家武器。
但是海天的判斷錯誤,真正出手的并不是兩個青年人,而是站在他們后面的蒼云子以及四周的那些高手。
手印展開,道術同時爆出,黑白兩色的真氣倏地出現在海天的頭上三尺,有如一張從天降下的天羅,當頭罩下來,相生相剋,生滅輪回。
一瞬間海天就好像是處身在一個無形的泥潭之中,四周的空氣就像是充滿了粘性的液體,將他的全身困住,連動一下都覺得十分吃力。
而此時等在一邊的高手則是乘機發出了他們積蓄已久的攻擊,電閃雷爆,火蛇盤旋,刀劍齊出,各種武功絕學同時用在了海天一個人身上。
太快了,快的讓人根本無法轉念,站在堂上的安娜僅僅是看到了海天處身的地方突然出現了滿天的雷電,風吼雷鳴,電虹滿天,夾雜著黑白紅藍各色的光芒閃爍,各種可怕的聲浪接二連三的傳出來。
如此之多的高手合力一擊,就算是鐵人也會被熔化,即便是天神金剛處身在力場的中心,也難逃劫數。
一聲淒厲的叫聲,海天手中的六道之劍在瞬間萎縮,崩塌,直至消失。
接著他整個人也在如此大的壓力下萎縮變形,軟軟的仆倒在地上,全身的衣物全部化為灰燼,甚至連眉毛頭發等毛發也全部消失,整個身上的肌膚則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紅色,那是全身皮下的微血管破裂造成的。
“他死了嗎?”
蒼云子呼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舉起的雙手,畢竟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功力來催動道家法術。不過他這樣做,一來是控制海天的行動,二來也是控制剛才那一擊的威力,如果沒有他那個力場的控制,眾人合力的一擊,足以將這個地方全部毀掉。
兩個手持桃木劍的青年人應聲走上前去,伸出一只腳,將面朝下仆倒在地的海天翻了過來。
海天的面目扭曲,一片青白,五官都有血痕,口角處不斷溢出烏黑的血塊。沒有外傷,但顯然是內傷非常嚴重,可能是五臟六腑全部被擊碎震爛掉了,所以才會溢出烏黑的血塊來。
“應該是死了!他的心跳也沒有了。”
一個青年人俯身下去,用手輕輕一按海天的胸口,便挺直身子,對蒼云子說道。
“你還擔心什么,我們這么多人的聯手合擊,不管是誰也難逃一死,何況是這個小子。”
二祭祀走了幾步,到海天的旁邊,用腳尖捅了捅他的大腿,然后抬起頭來對站在上面的蒼云子大聲說道:
“現在該是我們進行下一步行動的時候了。”
“不錯!是該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蒼云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我們之前已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也錯過了很多的機會,所以現在我們不該再有這樣的失誤了。”
目光呆滯的歐陽徹似乎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她的目光只是空虛的望著前方,這是精神被制的結果,自然能夠制住歐陽徹精神的,也只有蒼云子。
“太上長老!他好像動了一下!”
蒼云子剛剛向堂上邁了一步,就聽到堂上的安娜突然發出了這樣的驚叫聲。
這時候眾人的心情都已經放松下來,受傷的那兩個教廷的祭祀也開始為自己療傷,所以只有在堂上一直用一種惋惜而略帶哀傷的眼神注視著地上海天尸體的安娜發現了異樣。
心頭一跳,蒼云子急忙回頭望去,只見眾人也是滿臉的愕然,目光都投向了原本仰面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海天。
先是輕輕的動了一下手指,然后是手臂和雙腿,接著居然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
“尸變?!”
眾人的腦海之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但作為精通各種武功的他們來說,尸變從來就是一種傳說中的東西,傀儡師和他的弟子可能會把死人弄成活動的,但那也是死的。
“哈哈哈哈…”
面色漸漸恢復正常的海天突然發出了一陣長笑,原本英俊的臉龐上,因為五官還殘留著血痕,看起來十分的可怕和猙獰:
“我終于可以出來了!”
太過于奇怪的事情,會讓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即便是身手再好的人也一樣,現在大廳里面的這些人就是處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之中。
所以當他們看著海天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出手去阻止。
站穩腳步,海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頭頸,然后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處烏黑的血塊:
“這么多年過去了!現在終于有機會讓我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沒有頭也沒有尾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
“裝神弄鬼的家伙,真的是死不瞑目嗎?”
圣殿的一個高手忍不住飛身躍到了海天的跟前,怒吼著伸手拔劍。
“小心!”
感覺到情況有些異常的蒼云子急忙出聲提醒自己的門人,但已經是為時太晚。劍尖離鞘一寸,雷霆打擊便驟然光臨。
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么,即便是本人也只是眼一花,海天的人影已經貼身,再好的劍也失去了作用,任何反應也來不及。
打擊之快,有如電閃雷擊。
雙爪及體,分別扣住了攻擊人的雙肘,骨折聲十分清脆的傳出,一扣之下,骨碎而肉不爛。
“敢在老子的面前張狂,你去死吧!”
海天冷冷的罵道,雙手一帶,便將人拉近然后下壓,撲一聲悶響,右膝兇狠的撞在攻擊人的小腹上,接著信手將人推出八尺。
丟了長劍,仰面飛摔出,在地上滑行了丈許,跌了個手腳朝天,絕望地猛烈掙扎。斷了骨的手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但真正嚴重的傷勢還是在小腹里,被可怕的潛勁擊中柔軟的腹部,里面的內臟全部碎裂,口中發出可怖的叫號,在地上劇烈的掙命。
“這是怎么一回事?”
眾人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已經是被擊斃的海天,居然一下子變得如此強悍可怕,好像剛才受傷倒地吐血不止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海天,你在搞什么鬼?”
蒼云子有些詫異和不解的問道,他現在的心中已經昇起了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
“你說呢?”
海天冷冷的一笑,眼神之中的殺氣讓所有的人都為之心寒膽顫。
“他不是海天,他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三祭祀突然在一邊大叫起來。
作為教廷中靈覺最出色的長老,他從眼前海天的身上,嗅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一種讓人害怕的殺氣。而他這樣的叫聲,也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震驚。
“廢話,我不是海天,難道我是鬼嗎?”
海天不悅的回答道。
他的話也是在場不少人心中所存的疑問。
可以說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認知了。
“不過他說得對,也說得不對。”
海天突然改口說道:
“我是海天,但也不是海天了。”
一頭霧水,蒼云子的心跳卻是在加速,他已經隱隱約約悟出了一些東西,但他又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才是。
“以前的我實在是有太多的顧慮和想法,對自己也太壓抑了,所以老是受制于人。”
海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眾人宣佈:
“現在我已經決定了,要完全放開自己的心,由我的心去決定應該要做的事情,隨心所欲才是真我,那才是真正痛快的!”
“大家小心!他現在已經變成真正的殺神了。”
“換一句話說,海天他現在是釋放了心中的殺伐之氣!我們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劫數啊!劫數!”
三祭祀的語氣顯得有些沉悶,讓眾人的心也變得沉甸甸起來。
“大家不要害怕,他現在雖然是釋放了心中的殺伐之氣,但他的還不是足夠強大,剛才我們不是已經給了他致命一擊嗎?如果等到他的殺伐之氣和完全結合起來,那才是真正的劫數!”
最早醒悟過來的還是站在堂上歐陽徹身邊的安娜。
大聲提醒之后,只見她發出一聲嬌叱,從堂上飛身下來,率先沖到海天的跟前,神情激憤的激勵眾人。
“只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再給他一次致命的打擊,他就算是真的殺神也必死無疑的!”
被安娜的話提醒,蒼云子猛的向上一振手臂,心神一振的眾人很快搶占各自的位置,準備發動第二次的合力強攻。
“啰嗦的賤貨,看我怎么收拾你!”
海天的眼中跳過一絲黑色的殺氣,獰笑著對擺出拚命架勢的安娜喝道。
也不見他怎么做勢,身形一晃,人影已經近了安娜的身子。
“劈啪!劈啪!”
四聲脆響暴起,海天用正反手法在剎那間打了安娜四記陰陽耳光。
雖然說抽在臉上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一掌一個印,一指一條痕,原本美好纖柔可愛的白嫩俏臉,立刻變紅變腫。
接著海天的手一揮,安娜的嬌軀便應聲飛出丈外,落地的時候聲息全無,不知生死。
就在安娜的身子還在空中飛行的同時,海天已經到了教廷的祭祀的身邊,一只手閃電般的扣住了對方的面門,五指一收,這個祭祀連慘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眼珠暴凸,面骨下陷,腦漿和鮮血從耳孔涌出來。
“你也去死吧!”
手一揮,祭祀的尸體飛起,撞向旁邊的二祭祀,同時海天的右手一抬,真氣破空,重新出現在他手中的六道之劍煥發出比往昔更加驚人的威勢,無窮的潛流勁氣向四面八方擴散,擴散的勁流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輪狀的波紋。
奇異的劍氣迸發聲懾人心魄,熾烈的劍光似乎可以突然暴漲、伸長,紅光一現便向前疾射而出,幻化為長長的一條真氣虹影,有如貫日的長虹,真氣入目時已近身。
又是一個教廷的祭祀,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一丁點的反應,胸口便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洞。
真氣投體而出,好似氣球爆裂,在場的人甚至可以聽到波的一聲脆響。
鮮血噴濺,劍光上抬、絞扭,可憐的祭祀當場化為滿地的尸塊。
予取予求,簡直難以置信。
海天舉手抬腿之間,三個身手高超的祭祀已經倒下了,而且最后一個祭祀的死狀之慘,令人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