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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血戰到底

第一卷少年行沈旭之吐出的血痰像一顆鋼芯子彈,帶著破空的風聲,打向魔鳳凰的身體。葉子悠悠  魔鳳凰雖然也是狼狽無比,一身的黑氣變得像黑白花奶牛一樣,一塊白一塊黑,又像是非洲的黑人大叔得了白癜風一般。被九尾天瀾白狐撕掉的一只翅膀處黑氣不斷涌動,恢復力極強。就在搏斗的時候,又長出來一點,映襯著整個身體顯得極為不對稱,更是凸顯怪異丑陋。

  雖然如此,魔鳳凰舉手投足之間還是盡量一副優雅的做派,不像是在做生死搏殺,而是像在自家的后舍殺一只老母雞宴請賓客。又像是沈旭之的位面里,少年郎討厭的西方虛偽的貴族在聚會中,寒暄交際。

  魔鳳凰看見沈旭之踏破迷霧,一往無前的沖到自己面前,先是稍微一愣,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黑色迷霧里面有多少暗藏的殺機,這境界不高的少年究竟是怎么走過來的?!

  當魔鳳凰看清楚沈旭之身上、刀鋒上淡黃色的光芒閃爍,碰觸到黑色迷霧,霧氣就會如揚湯灑雪一般消散,間或有細微的支支拉拉的聲音傳過來,尖喙正要像一把鋒利的長矛般穿透九尾天瀾白狐的身體,卻似乎被施展了定身法定在原地。

  淡金色的氣息是什么?如此強盛,如此旺盛而強大的生機,如此不可思議!

  紅色血痰外周泛著淡黃色的光芒,在迷霧中疾行。細微的聲音連成一片。帶著刺耳的呼嘯,讓魔鳳凰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威脅。尖喙一側,身子猛地一矮,一口血痰擦著魔鳳凰的身體險險射了過去。

  “嗷”魔鳳凰一聲凄厲的慘叫,死死按住九尾天瀾白狐的爪子也松開,不過無數多年豐富的戰斗經驗讓魔鳳凰松開的時候順便在九尾天瀾白狐身上帶下一大塊皮肉,血肉橫飛。[]

  “你是誰?”魔鳳凰寧神戒備,九尾天瀾白狐已經半殘,就算了留口氣,也折騰不起多大的風浪。反而面前這個像是從婆姨血海里走出來的少年。血液中帶著的淡淡金黃色的光芒,卻是自己最為害怕的東西。仿佛比谷路行竭盡所能施展的法術對魔族妖氛損傷更大。

  沈旭之沒有回答,嘴唇使勁抿著,臉上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獰笑。每一步踏出去,都帶著山崩地裂一般的氣勢。手中柴刀淡金色光芒混雜著血色,在沈旭之身邊更顯妖異。

  貼身近戰,所有高級的法術都變成一堆廢柴。時機轉瞬即逝,哪個肯給對手留下吟唱的時間?這道理身經百戰的魔鳳凰又怎能不懂?見沈旭之獰笑著步步緊逼,用一只翅膀勉強維持住身體的平衡,快速無比的在昭昭霧氣中帶出幾道殘影,七八個法術射向沈旭之。順勢身子一側,繞到沈旭之側面,一面打。一面仔細看個清楚。沈旭之的境界在魔鳳凰來看根本不值一提,但偏偏是看上去孱弱無比的人族小子帶給魔鳳凰一種真正死亡的恐懼。

  沈旭之雙目赤紅,手中柴刀連連揮舞,在空中把法術劈散。七八道低階法術連柴刀都沒有碰到便煙消云散,連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嘶…”魔鳳凰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多年的戰斗,除了那一界的所謂光明法術能對魔族的法術有所克制,此外根本沒見過甚至聽說過面前這少年血液里帶的淡黃色金光。那幾道試探性的法術消失的更是沒有道理!

  魔鳳凰決斷明快,既然已經脫身,元氣大傷自然是不用多說。又有這個自己搞不懂偏偏心里忌憚無比的古怪少年,還是先走一步為妙。

  說實話,魔鳳凰對九尾天瀾白狐以及面前這些人族也沒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怨恨。葉子悠悠拿定主意,魔鳳凰也不多說,沉默中轉身便走。走的干脆,走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沈旭之見魔鳳凰決斷如此明快。雖然沒有多想,不過心里也不禁惡心起來。要是魔鳳凰和自己硬拼,還有辦法,但這魔鳳凰說走就走,根本不給自己機會…到底這魔鳳凰是狐貍還是九尾天瀾白狐是狐貍,怎么這只魔鳳凰這么滑不留手?!眼見形勢不受控制,轉身就走,沒有一點猶豫,沒有一點留戀,這,真…真他媽的!

  眼看魔鳳凰的身影便要消失在一片迷霧中,怕是再也難以追上。沈旭之心念只有一個,那就是沖上去,干掉他!沈旭之腳尖點地,揚起塵泥,撒了九尾天瀾白狐一臉。老狐貍見魔鳳凰說走便走,也是暗自佩服,剛想叫住沈旭之,窮寇莫追。今日能死里逃生也是邀天之幸。真要是逼得魔鳳凰背水一戰,那樣生死還真不好說。

  可惜了!九尾天瀾白狐心中泛起微微的遺憾。

  九尾天瀾白狐剛想叫住沈旭之,忽然異變突生。黑色迷霧里面,魔鳳凰前面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撕開黑色迷霧,在一片黑暗中晃得人睜不開眼。

  魔鳳凰雖然被囚禁了無數年,但感知還是敏銳異常。前面除了密林之外就是亥黎族七倒八歪的族人,并沒有任何能帶給自己傷害的威脅,所以走得無比坦然。這一道閃電不知從何處閃出,徑直攔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變勢不及,魔鳳凰狠狠的撞在那道白色閃電上。

  羊皮袍子毫無懸念的被魔鳳凰撞飛,三條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調整著方向,卻徒勞無功。來勢快,去勢更快。像一塊石頭被扔了出去,砸在地上,隨著羊皮袍子翻身一滾,吐了一口血,身體不均勻的顫動,轉瞬又消失不見。

  沈旭之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羊皮袍子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勢。見羊皮袍子受傷,心中更是憤恨無已,幾個箭步沖到身子停頓的魔鳳凰身后,抬手揮刀劈了下去。柴刀風聲凜冽,殺氣濃厚。

  魔鳳凰雖然是魂體,但多年精純至極的修為本身魂體已經實化,被羊皮袍子一攔,雖然沒收到什么傷,卻因為被九尾天瀾白狐撕去一只翅膀,而難以掌控平衡。身形在這關口不由自主的頓了一頓。

  魔鳳凰身子一頓,剛調整好,身后一股凜冽的殺氣便尾行而至,柴刀破空的聲音傳來,柴刀上帶著的淡淡金黃色的光芒讓魔鳳凰后背翎羽炸起,魔鳳凰心神一凝,暗想道既然無法擺脫這小年的糾纏,那便一戰又如何?!難道還怕你這個只有四境的小子不成?仗著古怪的淡金色氣息,今天就把你斬殺!

  魔鳳凰自然不少這種傲氣,既然你要戰,那便戰!

  后背上烏黑似濃墨的黑氣頓盛,魔鳳凰也不躲閃,生生把身子往后拉了三個身位,用后背撞向沈旭之右側的腋窩。

  少年郎見一團黑氣撞向自己,左腿止住沖勢,右膝抬起,一記膝撞狠狠頂向那團看上去堅愈鋼鐵的黑霧。說來奇怪,明明是一團霧氣,但沈旭之卻清楚的感知到這團霧氣絕對會比鋼鐵更加堅硬。雖然這么感覺,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抬起膝蓋,撞去!

  右手柴刀在手中打了一個轉,用一個剖腹的姿勢回刺。毫不猶豫的兩敗俱傷的招式,少年郎用起來居然如此順手自然,蘭明珠遠遠看見,一聲驚呼。

  魔鳳凰心中叫苦,這少年怎么招式如此陰損?如果撞過去,那少年的膝蓋,甚至整條腿都會寸寸皸裂,以后基本上就廢掉了。但勢必會被撞飛,身子向后飛,像是自殺的一刀肯定會加速刺入自己的魂魄里。如果要是普通的刀,魔鳳凰連看都不看一眼。但剛才那一口血痰僅僅擦著身子過去就像是被揚了一鍋沸油般疼痛,魔鳳凰也不敢想象金光閃閃的一刀扎入自己魂魄里是什么感受。

  身子一輕,魂魄變得淡薄似煙,渾不著力。沈旭之一記膝撞撞了個空,魔鳳凰瞬間化作黑煙,壯猛無比的一擊膝撞撞到空氣中,眨眼便撞穿黑色煙霧,柴刀的刀尖狠狠的扎在大腿上。

  魔鳳凰變招極快,見沈旭之變勢不及,本來極為陰損的一招非但沒有傷到自己反而自傷,不知為什么沒有得意,心底卻隱隱擔憂。

  兩人交手,快似閃電,根本來不及仔細想清楚自己心頭隱隱擔憂是為什么,沈旭之一刀便狠狠的扎進自己大腿。而身子卻合身而上,柴刀橫拉,在右腿上拉出一道寸許深的傷口,一股金光色的血像弩箭一般噴了出來。

  沈旭之獰笑著手中柴刀又是一招夜戰八方藏刀式,不求傷敵,只求刀刃上閃閃金光觸及魔鳳凰化作的黑霧。

  魔鳳凰見沈旭之如此變勢,心頭暗叫一聲不好。那中隱約的不安也清晰了起來。

  這狠戾的少年郎哪里是變勢不及,而是故意自殘。知道他能傷及自己的只有這種不知道來由的金黃色的血液,那就血戰到底好了!

  魔鳳凰魂魄本體能變成黑霧,但也只有一瞬。見勢不好,心底一橫,尖喙徑直扎向沈旭之的脖子。去勢兇狠無比,一副兩敗俱傷的摸樣。

  沈旭之面色不改,少年流浪的時候,身弱力薄,除了一條爛命還能拿什么和那些餓的以吃人求生的難民打拼?少年郎惜命,卻知道有時候不拼命就肯定會死,拼命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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