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破法陣的改良 “不管你和劉澤宇什么關系,要是我認為你留在六處不能給六處帶來頭腦風暴,靈感上的撞擊,甚至一件最小的物品設計都做不到的話,很快你就會被攆走!”白鵬手舞足蹈比劃著,這般說話的方式仿佛讓白鵬有了龐大的自信一般。“我們六處不養活廢物!”
“恩。”沈旭之心里有點厭煩,忽然感到有些累。這都是哪跟哪啊,剛從幻境里出來就陷入一場復仇廝殺,然后去亂七八糟的煉丹,回到宛州,惦記著劉大先生說的話,就來到這么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還沒有來由對自己一頓劈頭蓋臉的臭損。
沈旭之又把連體黑色罩帽往上拉了拉盡量把自己的臉罩在陰影下。拉遠自己和白鵬之間的距離。
“走,正在開會,你們已經耽誤了我很長時間,真是莫名其妙。”白鵬顛三倒四的說道,轉身便走,雷厲風行。沈旭之跟在那高大的身影后面,滿腔子的無奈。
“我們六處的會議,從來都是暢所欲言。這次會議的主題是關于增強破法陣的威能,到底是第四十次?還是五十次會議。媽的,都是一幫混吃等死的雜碎,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找不到。“白鵬破口大罵,毫不在意他說的雜碎里面似乎還有自己。也許找不到研究的方向,在白鵬心里面,就連自己也都是毫無用處的雜碎。
“恩。”沈旭之心里略有反感,這是躲在罩帽的陰影下,肩上扛著羊皮袍子,不緊不慢跟在白鵬身后。
白鵬走的很急,似乎那面會議里討論的議題找到不結論,便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不管干什么都沒滋沒味。典型的強迫癥患者,比趙連成還要甚。沈旭之在陰影里看著白鵬寬厚的肩背,估摸著天樞院六處的執事老大品行愛好。最后無奈的發現,自己不管怎么做,這個偏執狂都不會在意,除了自己真的能解決整個天樞院六處面對的難題。
但,這,可能嗎?
肩上的羊皮袍子東張西望,在沈旭之黑衣黑氅,黑色罩帽的映襯下耀眼而奪目。第二條尾巴不知道被收到哪里,羊皮袍子和破境之前似乎沒有什么區別,還是那么貪玩、貪吃、貪睡。
至于破境,長出新的尾巴具體出現了什么改變,就連沈旭之都不是很清楚。對此,沈旭之也不著急知道自己肩上的羊皮袍子到底具備多大的本事。本身,少年郎也不愿意羊皮袍子跟著自己赤膊上陣,雖說小白狐貍不管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都能帶給沈旭之很大的幫助,就像是這次幻境里那樣,但少年郎還是不喜歡。
“我認為,不斷發生的三人滅法陣接連不斷的出現無法遏制洞玄境以上的修士的問題,對天樞院造成的危害越來越大,現在已經成為噬待解決的大問題。而在座的諸位這么多天反復的爭論,從大祭司提出一個可行性方案到現在,根本看不到任何解決的希望。那我們坐在這里,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在座諸位提不出可行性方案的時候不能試一試我們小組提出的監測元氣數量種類,并用適當的設備在適當的時候放大…”
“放屁!你們小組研究了五年了,監測數據的設備到現在還沒有一個靠譜的方案,六處在你們小組上花的錢都喂狗了。一開會,你們除了要更多的晶石以外,你們組還會干什么!”
“不是不著邊際的設計就是肆無忌憚的謾罵和吵架,和我們要談論的陣法有關系嗎?每一次都這樣,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里,這不僅是你們的慢性自殺,還是在謀殺我的生命!!”
天樞院六處的會議室里面,爭吵,謾罵的聲音此起彼伏。各種煙草的味道彌散在整間屋子里面。數個或粗糙或精致的模型擺放在中間的桌子上,法術的燈光匯聚而下,把這些模型照的精彩無比。羊皮袍子趴在桌子前面,仔細的看著桌子上的模型,比沈旭之還要感興趣。沈旭之站在白鵬身后,發現沒有了空余的椅子,略低下頭,從納戒里面抽出剛才在街上買的長干煙袋,滿滿裝上一鍋煙絲,回身蹲在會議室的角落里面,手指打了一個指響,一點火花出現在煙袋鍋上。少年郎使勁吧嗒兩口煙袋,深深吸進一口海角特產的煙絲抽出的辛辣味道,在肺子里面轉了一圈,辛辣如火。
一屋子奇形怪狀的人,或是裂開黑衣,露出黑乎乎的胸毛,或是盤腿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袋,在煙霧中和身邊的人爭論著什么,或是身材瘦弱卻兇悍的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的說著自己的某個新觀點,整個人完全投入進去,甚至連白鵬進來都不清楚。
白鵬抓起站在桌子上的人,一把扔到地上,大聲的罵道:“上桌子!哪個老師教你的?!一個陣法,紙上論兵這么多天,一點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提不出來,還在這里比比劃劃。”
“老白,那玉簡上的東西太深奧,我們這些天試驗了上百個模型,根本得到不玉簡里面提到的陣法的印證。不管理論上多完善的模型,在吸納天地元氣隔絕敵人對天地元氣的感應上都無法達到一種完美的程度。老白…”
“白個屁!一個破法陣的改良,居然讓整個天樞院威名赫赫的六處難為成這個樣子,你們晚上的干飯都吃到狗肚子里面了?”
“你看,這是我們組新提出來的解決方案,這里是模型。老白,你看看,幾乎是完美的方案。如果…”
正說到這里,白鵬已經把手里掂量的模型摔到墻上,罵道:“完美?你們小組管這種根本對天地元氣沒有一點感應的模型叫完美解釋?”
“那是你給我們看的玉簡里提出的方案,做出來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認為這模型是垃圾,那你給的玉簡到底是不是大祭司的方案?!”干瘦的老頭瞪著大眼睛,對著白鵬吹胡子,渾然沒有天樞院外面黑衣軍士那種等級森嚴,紀律嚴明的樣子。
沈旭之默默的抽著煙袋,看著羊皮袍子人立而起,好奇的看著桌子上的模型,尾巴甩啊甩的。人生還真是奇妙,幻境里面無邊的血霧似乎還在眼前,長街上的血肉、海邊的丹香似乎還能聞到,只是變成了辛辣的煙草味道,彌散在自己眼前。
陣法,桌子上面擺的模型,根本一點美感都沒有,完全是抽象主義的作品,要是這樣的東西能設計成陣的話…沈旭之很無奈的低下頭,使勁吧嗒著煙袋,難道身上的院服,上官那天用的各種匪夷所思的天樞院的裝備都是這些不靠譜的人設計出來的?
“你是哪個組的?你們提出什么設計了?”沈旭之無聊的抽著煙袋,把躍躍欲試的羊皮袍子喚了回來。不是怕羊皮袍子被怎么樣,而是怕那些人吵架一旦動手了,萬一惹毛了小白狐貍,被小狐貍傷到自己怎么跟劉大先生解釋?總不至于把天樞院六處殺光吧。再說,這些人看上去很不靠譜,但修為大多都在洞玄境以上,自己要是真動手,怕是也打不過這些怪人。
“我就是隨意來看看,跟著白執事進來的,沒有什么方案,隨便聽聽,隨便看看。”沈旭之摘下罩帽,笑的陽光燦爛。
“哦。老白能帶你進來,你肯定有一技之長。你對那些模型怎么看?”身邊和沈旭之搭訕的老頭子還是鍥而不舍的追問。看樣子這些老頭似乎各有各的毛病,身邊這老頭愛好問問題。
“那些模型啊,做的挺好看的。”沈旭之一只手端著煙袋,一只手摸著肩上的羊皮袍子,笑著回答道。
“好看有個屁用。天樞院立足的根本是破法陣,當年研究出來破法陣之后便再無寸進。皇城那一戰之后,破法陣不能完全克制知命境修士的弱點也體現出來了。
這次這么多年的積累和九大祭司給的玉簡作為突破的契機,本來滿以為是厚積薄發,但一上手才知道,差的天差地遠。”老頭湊到沈旭之身邊,在沈旭之手上的煙袋順了個火,也深深吸了一口,噴出一個漂漂的煙圈,沉迷此道的老饕一般,享受了半天,繼續說道:“那一桌子模型,根本就沒一個能解決問題的。”
“要解決什么問題?”沈旭之隨意搭著話,手指撥弄著羊皮袍子的大尾巴,自娛自樂。
“天樞院現在應用的破法陣是基于三個人,都是洞玄境加上兩名感知境的軍士配合,能幾乎完全屏蔽一定范圍內洞玄境頂階所能接觸到的天地元氣。這個組合問題是范圍太窄,只能籠罩住方圓二十余步的范圍。第二呢,是個大問題,洞玄境的軍士本身數量就很有限,無法達到天樞院有限資源的最大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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