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你這酒真不錯啊,挺貴的吧?”康利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把它放在眼前,正對著燈,透過殷紅的酒液審視著那份晶瑩。
“只是很普通的紅酒罷了,你們家里應該有更好的吧?”蕭寒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手里照例拿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雪茄,雙腿搭在一起,翹起老高,很是悠閑。
“嘿嘿,我爸對我要求很嚴格,不許我接近他的酒柜的。”康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無比珍惜的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活似一個捧著來之不易的糖果的小孩。
“看來我也不能讓你到我這里蹭酒了,照你這五天四次的頻率,過不了幾天,伯父就該找上門來了。”蕭寒微微動了一下,讓直接躺的更加舒服,取笑道。
“別呀。蕭,我下次回家的時候給你偷我爸的兩瓶,不,一瓶好酒來,彌補你的損失。”康利連忙告饒。
“你可算了,這樣的話,你爸可真要殺過來好我麻煩了。喝你的吧。”蕭寒一伸手,也拿起茶幾上的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不過,蕭,你家里雖然有這么多酒,可我基本沒怎么見你喝過呀,今天為啥喝起來沒完?你有什么傷心事嗎?莫不是因為在球隊打不上主力?這樣的話,我就太抱歉了。”康利話鋒一轉,問道。
“沒這回事。”蕭寒微微一笑道:“你別瞎想,這不是快圣誕節了嗎?我只是觸景生情,想起來一個故人而已。”
“女孩子嗎?”康利一下子來了興趣,將頭湊了過來,大嘴一咧,笑得很是猥瑣。
“嗯。”蕭寒淡淡應著,重新躺倒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比起草長鶯飛,百花怒放的春天,安雅更加喜歡冰天雪地,銀裝素裹的冬季,安雅最喜歡的節日,也不是很多女孩子熱捧的情人節,而是圣誕。
那年的冬天,離圣誕節還有半個多月,大約也是今天這樣子,安雅便早早的興奮起來,每天都會穿著一件白色的,毛絨絨的披肩,早早的來到球館,快樂得好像一只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跟每個見到的她的人大聲打著招呼。
后來蕭寒才知道,安雅的生日就在圣誕節的前一天,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過公歷生日,但這個時候,安雅的開心是顯而易見的,那年以后的每個圣誕節,蕭寒都會不由自主的響起安雅,今年也不例外。
“什么樣的女孩子?跟我說說嘛。”康利對這個很感興趣,追著問道。
“很普通的一個中國女孩而已。”蕭寒敷衍道。
“不漂亮嗎?”康利很是懷疑的問道。
“一點都不。”說到這里,蕭寒自己先笑了起來,安雅確實不是漂亮,而是美,且美到了極致。
康利不傻,能夠被認為是年度全美最佳控衛的最佳人選,康利的智商自然差不到哪兒去,他看得出來蕭寒并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問題,很聰明的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說真的,蕭,我真不明白教練為什么要這么調整陣容,雖說劉易斯和巴特勒是老將吧,可也不能就這樣把你擠到替補陣容里去吧,誰都看得出來,你的實力比他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都要強多了。”康利憤憤不平道。雖然蕭寒的存在對康利的主力位置也是一大威脅,但由于兩人關系不錯,康利對此并不十分在意。
“好像巴特勒也不是先發吧,咱們的小前鋒不是戴奎恩嗎?”蕭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像事情全然跟他無關一般。
“這只是常規賽而已,到了競標賽,戴奎恩的位置肯定要被巴特勒頂掉的,畢竟他防守不行,比賽經驗也比不上巴特勒。”康利給蕭寒解釋道。
“那可不一定哦。”蕭寒莫測高深的笑道。庫克的實力比巴特勒還是要強上很多的,球隊最大的可能是奧登,康利,庫克,還有先發大前哈里斯四人位置固定,而劉易斯和巴特勒將會根據對手的特點輪流先發。
“咦?你的意思是,教練現在的決定只身臨時的,到時候還會把你排上先發?”康利有些興奮的道。
“那倒不會,你沒看教練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多么堅決嗎?”蕭寒搖頭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康利糊涂了。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好了。”蕭寒哈哈大笑道。
薩德·馬特就蕭寒位置下的這個決定確實非常堅決,他沒有找任何人談話,而是在一天早上的訓練中直接宣布了這一結果,這多多少少讓隊員們有些奇怪,因為按照蕭寒在同杜克那場比賽中的表現,絕對是球隊中最當之無愧的主力之一,要知道那可是他打得第一場先發,表現就如此驚人,誰都以為教練將會把他扶正了,可是現在,他居然又被打成了替補。
薩德·馬特沒有解釋,蕭寒也不需要他的解釋。
在同威斯康辛的那場比賽最關健的下半時最后五分鐘,蕭寒沒有獲得一分鐘的上場時間,而薩德·馬特這一固執決定,直接導致了俄大被威斯康辛下半場完成翻盤,逆轉了最多十二分的優勢,慘淡收場。
坐在場下的時候,蕭寒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俄大的天賦是有的,可是在關鍵球的處理上,卻只有一個奧登可以依靠,而認定有了奧登便能保證勝利到手的薩德·馬特顯然把事情顯得太簡單了。
沒錯,奧登確實堪稱“巨無霸”,可是樹大招風,幾乎全美每支球隊都針對他進行過專門的研究,作為和俄大同一聯盟的主要競爭對手,威斯康辛更是在這方面走在了前面,他們對奧登的防守策略確實讓小孩大開眼界。
防不住奧登,就只能防他接球,可是這也是一個很難的課題,就大學球員而言,奧登太高,太壯了,他可以輕易頂著防守接到高吊球,也可以輕松在內線要位成功,也就是說,要給奧登傳球,其實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跑到他的正面,把球往他所在的位置一扔就可以了。
問題就出在這。
別說奧登,就算是給奧尼爾傳球,也總得先把皮球運轉到他的視野范圍內,也就是說,你要給中鋒傳球,總得先把球轉移到和中鋒同側的球員手里作為過渡,否則從背后給中鋒傳球,他的腦后又沒長眼,怎么可能知曉,并把球接到?
威斯康辛很好的控制了俄大皮球的運轉,他們的策略很明顯,將防守重點放在奧登和與他位于同側的俄大球員身上,就是不讓皮球轉到這邊來,就算犧牲另一側的防守也在所不惜。寧可讓角色球員把他打死,也不讓奧登發揮,這有些類似“喬丹規則”的“大叔策略”成功見效,俄大在最后時刻的進攻成功率可謂慘不忍睹。
此外,威斯康辛自己則有著能夠持球單打的出色終結者,阿蘭多,可以說,俄大就是在奧登被防死的前提下,被阿蘭多最后時刻的連續得分給擊敗的。
俄大自己其實也有這樣的球員,那就是蕭寒。可是薩德·馬特那場比賽是鐵了心的要把蕭寒按在板凳上了,即便在球隊最艱難的時刻,即便知道蕭寒能夠立竿見影的解決問題,薩德·馬特還是沒有讓他上場。
是役,俄大以四分惜敗。
賽后,蕭寒表情正常,似乎全不把教練的用人方法放在心上。
隨后,俄大回到主場輕松擊敗來訪的明尼蘇達大學,在球隊獲得大比分領先的情況下,蕭寒在比賽最后時刻登場八分鐘,十投八中,很詭異的砍下了全場最高的二十分,五籃板,一蓋帽,兩搶斷,沒有助攻。
然后,蕭寒正式被定位為球隊第六人。薩德·馬特也說到做到,專門圍繞他指定了幾套戰術,這也算是為同佛羅里達的比賽所做的最后一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