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最終并沒有形成一面倒的趨勢,但俄大從蕭寒上場后,就此穩住了局勢,隨著時間的推移,比分差距逐漸又拉回到了10分以上,球權也慢慢重新回到了康利手中。
“RON,你上,替下蕭。”薩德·馬特看了看時間,只有不到三分鐘了,照場上的形勢來看,密歇根的敗局已經鑄成,基本已經不可挽回了,他回頭看了看板凳席上的隆·劉易斯,微微點頭道。
“可是教練,蕭他打得很好呀。”劉易斯立刻站了起來,脫下了身上的訓練服,不過對教練的決定依舊有些不解。要知道,這可是同密歇根的比賽呀,如果是別的球隊,換下部分主力也是應有的禮節,可密歇根不同呀,應該是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勝出的分數越高越好呀。
“看來你也忘了,蕭他只是個新人而已,首場比賽不宜讓他上場時間太久,說實話,今天他打得時間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薩德·馬特教練看了一眼劉易斯道:“RON,你不要忘了,你是為了什么才留下來的。”
俄大今年的陣中有兩名老資格的球員,今年夏天年就有參加NBA選秀的意思,不過最終還是決定繼續留校一年,沖擊一下NCAA總冠軍的隆·劉易斯和加馬爾·巴特勒,他們也就是美國大學俗稱的回歸者。
一般來說,作為一名回歸者,在母校都是能打得上主力的,因為說到對這支球隊的熟悉程度,對教練打法的了解程度,他們都要比新加入球隊的新人要深得多,不過在俄大,卻是例外。
俄大前兩年的水平還處在一個谷底,所以這些校隊的主力球員,能力也大多平庸,如果不是奧登的加入,他們恐怕也不會做出繼續留校這樣的決定。新人能力太強,是他們這些老生一個甜蜜的煩惱。不過這兩個家伙很清楚自己就是為了冠軍才回來的,能否打上主力,他們倒不會太在意。
蕭寒的異軍突起自然要占去其他后場球員大量的上場時間,不過在劉易斯這樣的老生眼里,這都不要緊,要說起來,康利也是個十打十的新人呢,還不是占據了球隊控衛的位置?可是球隊的其他人,尤其是和蕭寒一樣的新人呢?
再和諧的隊內氣氛,其中也是隱藏著看不見的硝煙的。蕭寒能夠獲得大家表面上的認可,是因為不管怎樣,他也只是個替補而已,球隊替補,從來就是經過激烈的競爭來獲取上場時間的,打得好,就留在場上,打得不好,很可能接下來幾場比賽都沒有露臉的機會了。所以雖然他是個東方人,卻沒有因此而引起那些左冷板凳的球員的不滿。
蕭寒在訓練中的表現,足以讓他獲得眼下球隊第六人的位置,但這只是一場比賽而已,在蕭寒要長期占據這個位置,就必須靠比賽中的發揮徹底折服他的隊友,在此之前的這段時間內,球隊內肯定會有人滋生諸如嫉妒的不良情緒,作為教練,必須避免這一點的發生。
薩德·馬特教練之所以要特別提點一下劉易斯,就是要讓他這個老人幫著彈壓或者安撫一下球隊這些替補的情緒,畢竟不管怎么說,有了這一層緩沖,想必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當然,薩德·馬特只是在做盡可能全面的考慮,這種情況也未必就會發生,因為今天比賽中,蕭寒身上的光芒實在太過強烈了些,只要他能延續這樣神奇的發揮,相信沒有人能夠不成為他的球迷。
另外,薩德·馬特教練也是在避免讓蕭寒出現意外傷病,這樣一個足以左右比賽的球員,能少用就要盡量少用,他甚至在考慮,如果蕭寒不用上場球隊都能獲勝的話,是不是就徹底不讓他上場了。
抱著同樣的心理,一分鐘后,奧登被換了下來,接著是康利,庫克,到了最后一分鐘,俄大在場上已經沒了一個主力。密歇根那邊對此不知是該感到感激還是憤怒,俄大沒有揪著他們往死里打,這當然是好事,可是在一對死敵的對抗中,居然出現類似垃圾時間這樣的時段,心里的滋味,比起大比分落敗,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有的時候,仁慈也是一種殘忍,盡管這份仁慈只是出于己方利益而無意出現的附屬產物。所以盡管最后輸得不是太難看,但密歇根上下無一不是鐵青著臉離開賽場的,因為他們感覺被無視了。
“教練,你是在是太高了。”更衣室內,庫克大聲贊揚著薩德·馬特最后時段做出的換人決定。在當時,沒有一個人能理解教練居然會放密歇根一馬的做法,可是看看死敵們離去的表情,他們才發現,對手的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的不服氣,要知道去年就是BIGTEN冠軍的俄大也是狠狠贏過密歇根的,不過即便那時,對手的臉上也滿是憤怒和仇視,渾不似今天辦垂頭喪氣。
薩德·馬特知道自己被誤解了,不過他沒有去解釋,也沒必要去解釋。無意中造成這種效果,他的心中同樣無比暢快,看來,蹂躪對手的心靈遠比摧殘他們的身體更要狠上三分吶。
蕭寒坐在一旁溫和的笑著,如果他是球隊的領袖,早就踢著這些家伙的屁股,趕著他們去看杜克大學的比賽錄像了,與其在這里沉湎于已經獲取的勝利,還不如去研究一下下一場的對手。
“蕭,你不開心嗎?”康利湊了過來,打了個眼色道:“別這樣,會影響到大家的情緒的。”
蕭寒以愕,旋即明白過來,此刻俄大上下的心情,就和當年國人將小日本趕出國土后類似吧,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表示出適當的興奮,恐怕別人心里會有不好的想法吧。
蕭寒就笑了笑,道:“我很高興啊,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來而已,你也知道,我們的民族,就是這個特性。”
“哦,我明白了,中國人,道,對吧。”康利恍然大悟道。
蕭寒不禁啞然失笑,他還真想不出來,不擅于表達自己的感情,或者說含蓄怎么會跟道聯系在一起,不過他還是點著頭,連聲稱是。
“其實,我是在想杜克。”蕭寒忽然道。
話一出口,蕭寒就知道,果然有不少隊友在注意著他,他這邊話音剛落,明明一直都沒看著他的劉易斯立即就插口道:“怎么,你和他們有仇嗎?”
剛剛擊敗了密歇根,所有俄大球員的思維還停留在同仇怨有關的一檔,什么事都會第一時間和這個聯系起來。蕭寒想了想,點頭道:“他們,拒絕了我的申請。”
“一定要好好回擊他們,蕭,我們會幫助你的。”或許這些美國球員更能體會被自己心儀的大學拒絕的痛苦感受吧,蕭寒本來只是隨口把他和杜克唯一的聯系說了出來,不想卻引起了大伙的共鳴。
“杜克今年好像也很強呢,不過這一次我們一定能狠狠踢到他們的屁股。”庫克大聲道。
“蕭,真沒想到,你這樣的球員還會被拒絕。”奧登接口道:“不過說起來,我們好像更應該感謝杜克吧,如果他們接受了蕭的申請,他現在可就不會站成為我們的隊友了。”
蕭寒微笑著搖頭,如果要記恨所有拒絕過他的學校的話,他估計就有得忙了。因為雖然薩姆·楊告知過他的學校只有六七所,但蕭寒知道,薩姆·楊接觸過的學校,肯定不只這么一點點,恐怕每所籃球名校都接到過薩姆·楊寄出的文件吧,如果挨個恨過去,蕭寒怕是忙都忙不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