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對陣形勢出來了嗎?”蕭寒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回到了賓館,第一時間就找到高彥龍就問起了今天比賽的結果。
第二輪的三場比賽,除了十三中和鋼鐵附中的比賽提前舉行外,另外兩場比賽分別在昨天和今天上午進行,除了蕭寒和羅昊,球隊的其他人都在陳玄濟的帶領下前往觀看了這兩場比賽,五中以超過二十分的優勢輕松戰勝了對手,另一支闖入三強的隊伍南水中學同樣是省內老牌強隊。
往年華南省的比賽都是先行分組進行循環賽之后決出四強,由于耗時太久,組委會今年特意做了改革,改成了現在這種賽制。
聽完高彥龍的介紹,蕭寒微微頷首道:“果然不出意料,能夠殺入三強賽的沒有一支會是弱旅,五中就不必說了,你們不是去看比賽了嗎?南水的具體實力如何?”
“很強。”高彥龍仔細回想了一下比賽的細節,嘆了口氣道:“我和教練都有點后悔帶他們去看比賽了,對手的強大,恐怕是帶給了大家不小的壓力呀,阿寒,你想想辦法吧。”
“嗯。我知道了。”蕭寒點了點頭問道:“南水的實力,比起二中要強上多少?”
“你怎么知道他們實力比二中要強?”高彥龍奇怪的問道:“沒錯,比起二中南水的實力確實要強上一些,但是有一點,他們肯定不如二中。”
“哪一點?”蕭寒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
“他們的四號位不如二中遠甚,你那個兄弟齊風,實在太強悍了,我看即使是五中的內線,比起他來也要有所不如。”高彥龍現在提起齊風,依舊心有余悸。
“不如齊風?”蕭寒聽了這話就是一聲苦笑,以齊風的實力,在非職業隊里,哪里會有實力勝過他的球員?這話說了完全就等于沒說。
“對了,教練和宗記者出去了,想看看是不是能從他那里淘點消息。”蕭寒一只腳都邁出房門了。高彥龍又來了這么一句。
“宗海洋?”蕭寒不屑的笑了笑,回自己房間去了。
晚上,陳玄濟帶回了最新的消息,12月18日,周三,三強循環賽將正式開打,第一場比賽將由天原五中對陣南水中學,20日進行第二場比賽,比賽雙方是十三中和南水中學,而十三中和五中的比賽放在了最后,將在周日,也就是22日進行。陳玄濟并沒有急于向全隊宣布,而是首先把蕭寒和高彥龍叫到了他的房里商議了一番。
“最后兩場比賽我們都有份?”聽了這個安排,蕭寒有點不滿的皺了皺眉,這樣一來,最后一戰無疑將成為十三中的生死之戰,而對手偏偏又是實力最強的天原五中,對于一支新丁球隊而言,這種考驗實在過于殘酷。
“這樣也好,給了我一個機會先去看看五中和南水的比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再說吧。”很快,蕭寒就從不利的消息中找出了對自己有利一面,轉而念及了其他東西:“隊長,大家的情緒如何?有沒有很低落?”
“沒有。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大家的戰意很高昂呢。”說起這個,高彥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最困難的時期能有這么些兄弟齊心協力,就算最后的結局不能盡如人意,對他而言,也已經足夠了。
高彥龍原本已經對聯賽不報任何希望,就在兩個月前,高陽二中在他眼中都是金燦燦的不敗金身,自從蕭寒和羅昊加入了球隊,雖然失去了領袖的位置,但卻因此而了結了多年的夙愿,站在了夢寐以求的高度,并且還存有更進一步的可能。這些天高彥龍每天都會從睡夢中笑著醒來,對蕭寒和羅昊的感激也是一日深似一日。
“這樣就好。隊長,你去告訴大家,都不用著急,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好好訓練,比賽時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我就保證帶領大家拿下這個冠軍。”對手的強大是既定的事實,與其讓隊友們惶惶不可終日,不如給他們吃顆定心丸。
“好,我這就去。”盡管知道蕭寒這話讓他寬心的成分居多,但高彥龍還是感到了莫大的心安,一路走來,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十三中球員,對蕭寒都信心有之,崇拜有之,依賴亦有之,所有這些,都已經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
“告訴大家,明天的訓練取消,好好放松一天,后天一起去看比賽。”大戰在即,過多的訓練除了浪費精神和體力,沒有絲毫益處。
“嗯。”高彥龍答應著出門去了,掩上房門之后,不禁啞然失笑,這支球隊究竟誰說了算啊,做主的既不是陳玄濟這個教練,也不是自己這個隊長,反而是資歷最淺的蕭寒,說出去,誰信?
“這比賽不好打啊。”看到高彥龍出去了,蕭寒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對手的實力之強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的預計之中,也就天原五中的實力出類拔萃,會給十三中造成阻力,沒想到意外又蹦出來一個南水,再加上敗在十三中手中高陽二中和鋼鐵附中,這四支華南省的傳統強隊,論起球員整體實力,其實都是在十三中之上的。
“是啊,今天宗記者答應我幫忙去找找這兩支球隊往年的比賽錄像了,不過依我看,南水和五中的實力比起去年,好像又有了不小的進步,我有點擔心,就算找到錄像,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陳玄濟憂心重重的道。
“宗海洋?他真肯幫忙?”蕭寒有點難以置信。
“你對宗記者還是有所誤解啊,以后相處多了你就會找到,他其實就是剛參加工作,經驗不足才會犯錯的,本質還是不壞的。”陳玄濟難得看到蕭寒孩子氣的一面,不由笑了出來。
“不管怎么說,有總比沒有強。像五中這種球隊,就算陣容有所變動,只要教練不換,他們的打法就不會有多大改變,分析分析錄像,好處應該不少。這個工作,就交給教練你了啊。”現在蕭寒對陳玄濟已經有了基本的信任,凡是和戰術有關的事情都很少插手了。
“放心吧。人家都說能者勞心,你這既是勞心又是勞力的,累不累呀。”陳玄濟也能感覺到蕭寒對自己日趨友善的態度,心情大好。
“呵呵,教練你還不知道嗎?我這個人就這樣,只要是和比賽有關的事情,我就忍不住想要指手劃腳一番,天生勞累命,教練你別怪我越俎代庖就好。”蕭寒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怎么會呢?說起來,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從多年的誤區中走出來,把精力都放在專業上,要不是你,就算我空有滿腹理論,也不可能站在今天的賽場上,是你讓我實現了自我價值,找到了自我追求,達成了自我滿足。碰上你,應該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才是,說真的,謝謝你,蕭寒。”說道后來,陳玄濟簡直有點熱淚盈眶了。
如果沒有蕭寒,陳玄濟現在肯定還在為球隊沒有好的球員而苦惱,還躲在高陽那個彈丸之地暗自神傷,怎會像今天這般在同行面前意氣風發,相識的不相識的都會恭敬的喊聲“陳教練”?這勉強也能算是人前顯赫了吧?更讓陳玄濟高興的是,以前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校領導在電話里別提多親熱了,主動就給他加了工資,發了獎金,家里那個黃臉婆,這些年對他一直都是冷言冷語,這些天居然學會了溫言軟語,甚至偶爾還撒個嬌,直讓他受不了。
現在的陳玄濟不自然會知道,蕭寒給他人生帶來的劇變,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根本就不值一提。
“教練你說這個可就太見外了,我那些都不過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罷了,以前的種種得罪之處,還要請您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才是。”蕭寒想想自己之前的無理之處,也有些汗顏。把話說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
“行了,我什么時候跟你計較了?你要再這樣說,可就是看不起我了,那樣我可真生氣了。”陳玄濟故意一板臉道。
“成,那咱倆誰都不說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說著,兩人相視一笑,冰釋前嫌。
“對了,教練,這三場比賽都在哪兒打啊,我們是不是找個機會想起熟悉熟悉場地?”很快,蕭寒的思維就又回到了比賽上。
“哦,全部三場比賽都是安排在五中的體育館進行的,至于實地訓練,你也不用著急,組委會已經有安排了。具體時間安排明天應該就會知道了。”陳玄濟笑著回答道。
“這么說來,五中豈不是場場主場?太便宜他們了吧。不過也是,誰讓人家是地主,又是衛冕冠軍呢?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不用陳玄濟開解,蕭寒自己就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