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裁判受傷下場,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場面讓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翟讓還很可愛的過來關心了一下蕭寒,生怕自己的老大是真的受傷,可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抬著裁判的擔架剛剛離開眾人的視線,蕭寒馬上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煞有介事的一瘸一拐走了兩步,馬上就又是健步如飛了。
看到裁判的下場都是如此悲慘,特立中學的球員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尤其是段志成,已經開始刻意繞著蕭寒走了,都說惡人還需惡人磨,大抵如是。更讓特立中學的隊員吐血的是,蕭寒爬起來后就當著他們的面“教育”小弟翟讓道:“看到沒,比賽啊,就講究個公平公正,一切使用歪門邪道,鬼蜮伎倆的人,都是會遭受天譴滴。”
段志成知道,這話其實是對自己說的,心中憋屈,可又沒有勇氣去和蕭寒較真,只能恨恨的投入到進攻中去。
這幾天蕭寒也和鄭虎生他們去訓練了幾回,和隊友們熟悉的同時,也是一個互相學習的機會,蕭寒教會他們一些比較精妙的發力技巧,而同時,蕭寒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一些陰招,暗著,而蕭寒所會的,轉天羅昊就會把這些理論聯系到實際去。
現在,羅昊所防守的段志成都快要哭了,原因無他,羅昊的小動作實在是太多了。頂人就頂人,你也用不著膝蓋老往我腿彎里磕吧,推擠就推擠,您別總是偷偷摸摸的掐一把行不行?這些還都是段志成勉強能忍受的,最讓他受不了的是,當羅昊揮舞著手臂干擾他視線的時候,指尖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拐向他的胯下,在不就是會“不小心”勾著他的短褲往下啦,而所有這一切,都是在裁判看不到的時候進行的,只要裁判一轉過臉,羅昊馬上就會退到一步開外,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段志成也試著跟裁判抱怨過,可是裁判根本不鳥他。你難過,我比你更難過,你以為一個裁判執法一場比賽很容易么?要不是你這個始作俑者,老子只不過是個邊線,底線裁判,至于這么受累,還要擔驚受怕,就怕一旦判罰錯誤,那個小瘋子也給自己來那么一下?
段志成如此,那么朱春暉呢?發生了“裁判意外”事件后,朱春暉面對蕭寒的時候更顯戰戰兢兢了,甚至蕭寒都懷疑對方這個后衛是不是什么發病了,怎么小腿都有些顫抖呢?
朱春暉可不管蕭寒怎么想,反正只要安全把球運到前場,他就會如同燙手山芋般火速把球分出去,并且不是逼不得已,絕對不再觸球。而這直接導致了一個后果,只要一到前場,十三中的五個球員就都會盯上朱春暉,因為,誰都知道,這小子要出球了。
終于,在羅昊又一次斷了朱春暉傳出的球,卷著滾滾硝煙一路沖殺而去的時候,蕭寒干脆就不參與這次進攻了,他一把拉住朱春暉,盯著他的眼睛,很是認真的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
朱春暉顯得很是緊張,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是。。。是的。我。。。也。。。也參加。。。參加了暑期的比賽,見,見過你,你太厲害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蕭寒絕倒。
就算知道我厲害,你也用不著這樣干脆就繳械了呀,我這不是也沒,還沒把你怎么著呢么。奇怪了,如果控衛就這素質,這個特立中學是怎么位居三甲的呀?
蕭寒不知道,特立中學去年的,替補控衛同時都畢業了,而這幾年他們在一號位上一直都沒有招收到好的球員,斷代了。這個朱春暉是今年的新生,技術尚可,雖然心理素質不好,但沒馬涼,馮京硬著頭皮也得上啊,于是乎,就這樣被頂上了。
“我知道你厲害,比賽前我就認出你來了,也跟他們說了,可是他們都看不起我,不相信我。”朱春暉還在不停解釋著,但蕭寒已經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趣。
這樣一支隊伍,何足道哉?但偏偏這種隊伍還夜郎自大,自以為是,想使歪招過關,不拿他們立威,拿誰祭旗?
就在蕭寒和朱春暉說話的時候,羅昊又完成了一次快攻,此時的比分已經變成了19比4,沒錯,在這段時間內,特里中學要么失誤,要么打鐵,一分未得,而十三中抓住這些機會,又拿下了十分。
特立中學的教練再也看不下去了,場上的球員們完全就是在夢游啊。將這些不到十分鐘前還是得意弟子的球員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面就是好一通臭罵,什么面子不面子,全不要了。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換下了朱春暉,特立的教練將替補控衛派上了場,和其他四名一起,迎接了接下來這一場畢生難忘的噩夢。
特立叫了暫停,蕭寒也把隊友們都叫到了一起,做了一個讓陳玄濟差點嚇趴下的決定:“接下來我們所有的進攻,都要用扣籃來完成,徹底的摧毀他們的意志,打垮他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十倍還之。既然他們敢對隊長下黑手,那么,就讓今天作為他們的恥辱日吧。另外,還有一點,防守強度繼續保持,盡量不要讓他們再得分,聽明白沒。”
“明白!”大家伙兒群情激奮,高聲應諾。
“除了我們五個,曹榮和陳沖你們倆也能扣籃吧,一會看情況我讓翟讓下,你們兩個也輪流上去爽爽。今天,是我們十三中揚威之日,大家都全力以赴吧。”
“全力!”所有球員,能扣籃的不能扣籃的全都揮臂朝天,高聲呼喝。
比賽重新開始,特立中學新上場的4號控衛,用蕭寒的話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棒槌,還挺自以為是,一上來就想在蕭寒面前拽拽他蹩腳的運球技術,球沒帶兩下,就沒蕭寒劈手奪了過去,這一次,蕭寒沒有再將他交給任何人,而是自己運著球朝前場而去。
這一球,蕭寒推進的很慢,直到所有的防守球員都落好了位,他才微笑著對面前的4號道:“準備好了嗎?我要過你了哦。”
這還是加入校隊以來蕭寒第一次持球進攻,這讓場下的安雅很不理解,這個蕭寒干嘛啊,他一個投手,不趕緊把球傳給別人,自己去跑空位,拿個球運什么運,就跟自己多能似的。
陳玄濟的想法和安雅其實也差不離,不過最近他都在埋頭苦學戰術,球隊的事幾乎都不怎么過問了,對蕭寒,他更是沒任何脾氣。
“都領先這么多了,既然他想玩,就隨他去吧。”陳玄濟這么想著。
就在張煒進和史振東納悶為何羅昊不上前接應,而翟讓則如同一個花癡般望著蕭寒的時候,沒等4號有任何反應,“啪”“啪”連續兩個背后,再加上腳下忽前忽后的腳步動作,蕭寒就把他甩在了身后,直接沖進了內線。
油漆區內,史振東和張煒進都吃了春藥般玩命想擠開防守自己的球員,兩人誰都想接這個傳球扣進這偉大計劃的第一球,可是出乎他們的意料,這一次,蕭寒不會把球交給任何人,他要親自吹響這攻擊的號角。
大步流星的沖過罰球線,面對被迫補防過來的段志成,蕭寒在剛過罰球線一步的地方突然就其他了。
段志成很怕,他怕蕭寒如同對付裁判般也給自己來那么一下,他怕蕭寒不躲不閃就那么朝自己直沖過來,到時候,自己是躲開呢還是不躲開?
段志成還沒想明白,蕭寒就已經高高躍起,化作一道黑影,朝著他就飛了過來。段志成還以為蕭寒是要飛踹他,“媽呀”一聲尖叫,抱著頭就蹲了下去。
而這一幕放在觀眾眼中,則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們看到的,是蕭寒在罰球線就起跳了,而他面前的段志成仿佛是演練好的一般恰到好處的蹲了下去,就這么讓蕭寒越過了他的頭頂,一直朝籃圈飛去。
這么遠起跳,他不會是想扣籃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所有人都在心中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可是一邊說著不可能,他們又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看著空中那個似乎劃破了空間也劃破了時間的身影。
天哪!居然真是扣籃。這是什么?罰球線隔人暴扣?他能完成嗎?
等蕭寒已經飛到離籃圈不足一米,但騰空高度絲毫沒有下降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要干什么,而從蹲在地上的段志成的角度,蕭寒就如同魔神下方,邪惡而不可阻擋。
陳玄濟手中的戰術板“啪”的一聲摔落在地,嘴巴久久難以合攏。
安雅的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在了蕭寒背后的號碼上,黑色球衣上血紅的13號,此刻在她眼中,竟是那般刺目,錐心。
原來,他才是我苦苦追尋的那個人么?
這一刻,在所有人心中定格。
亙古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