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悔婚 “轟隆隆”
五指山徹底落下來，巨大的震動將附近的幾座山都搖了起來。那個救下王皓月的人飛到半空中，轉頭瞪向遠處的王莽。王莽扭頭看過來，發現救人的人竟然是王家那位神秘的大管事，看著他，王莽心中忽然一動，竟然在對方的目光中發現了一絲隱晦的殺氣。
“莫那識，居然是一級莫那識。好家伙，王莽居然領悟到了一級莫那識，難怪他一直從容不迫，原來藏著這個殺手锏呀。”張道陵一臉感慨，雙眼灼熱。
“如果說王皓月二十歲達到神通五重，是百年才出一個的天才。那王莽二十歲領悟了一級莫那識，就是千年不遇的仙苗了。王母，你們瑤池是莫那識方面成就最高的門派，你怎么看王莽此子？”李密一臉嚴肅。
瑤池王母此時內心也很不平靜，因為她知道王莽與自己徒兒姬碧穹靈神融和的事，但正因為知道，她才會更加震驚。因為據她所知，王莽與姬碧穹兩人僅有過一次靈神融和，隨后她這個做師父的就趕來了，兩人根本沒有時間過二人世界。
僅僅一次靈神融和，居然就領悟出了一級莫那識，別說當今瑤池中沒人比得上，就算是瑤池數萬年的歷史中，所有的天才強者都算上，也沒人擁有這么強的領悟力。
“正像李兄所說的那樣，王莽已經不能算是天才，而應該是有望得道成仙的仙苗。二十歲就能擁有一級莫那識，如此天賦千年不遇！就算是我瑤池，也從沒出過如此了不起的人。”
張道陵在一旁一個勁地點頭，“神通的修煉只要有毅力，有資源，是有可能速成的，可是莫那識的領悟卻完全靠自身的努力與天賦，其中天賦方面占了很大因素。有些人同樣很努力，毅力也很堅強，但虛耗一生也不一定能領悟莫那識，這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分水嶺。”
“沒錯，能夠領悟莫那識，就能進入神通七重，成為稱霸一方的強者。領悟不了，就只能停留在神通五重，雖然也算厲害，但與罡氣級強者相比，有如螞蟻與大象，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莫那識就是分水嶺，跨過去了就是人上人，跨不過去最多當個厲害點的跑腿罷了。”
看向天空中氣勢無雙的王莽，李密滿臉都是贊許，突然轉頭看向王龍淵。
“龍淵兄，我剛剛聽說王莽此子是你們王家的旁系子弟，這真是可惜了，按照你們王家的家規，旁系子弟是無權修煉無上神通的。你看這樣如何，我對此子甚是喜歡，不如讓他當我的弟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傾盡所能，將一身本領傳授于他，這樣一來，他既能修煉到無上級的神通，又不會破壞你們王家的家規，兩全其美呀。”
王龍淵臉色一變，這分明是在挖墻角，真虧李密說得出口，但王家家規的確有規定，旁系子弟不可修煉無上級神通，就算是上等神通也是不能輕易傳授的。王莽的須彌山神拳如果不是自己尋得，也是不可能得到傳授的。
如今李密擺明了用王家家規為難王家家主，王龍淵嘴上沒說，但心里已經開始問候李家十八輩祖先中的女性了。
“李兄，你下手倒是快，不過我觀王莽在五行術法方面的成就極高，這點從剛剛的對戰中就能看出來，所以他應該入我李家大門，做我的弟子。我會將我李家的無上神通天道五帝大法傳授于他，相信有我的教導，再加上他對五行之術的領悟力，不出百年，一定能成為不弱于我的元珠級強者。”張道陵不甘示弱，也要搶人了，這下王龍淵的臉色更加難看。
瑤池王母輕聲笑起來，悅耳的笑聲吸引了張李二人，隨即開口道：“二位，難道你們忘了，我瑤池這次要與王家聯姻，而聯姻的對象剛剛在比武時已經宣布了，我瑤池是圣女姬碧穹，而王家的聯姻對象是比武的勝者，現在勝者已經產生，王莽就算是半個瑤池的人了，就算他無法修煉王家的無上神通，有我瑤池在，你們二位還是不要再爭了吧。”
“這…我倒是真忘了，哈哈，說得也是，瑤池在莫那識方面成就最高，絕對不會浪費王莽的天賦。”張道陵見風使舵，他可是瑤池王母的擁護者。
李密一見，也只好假笑幾聲，不再提收王莽為徒的話。
他們三家的對話，王龍淵一字一句都聽在耳中，如果說張李二人，他還有理由推辭，可瑤池王母的話他卻沒有理由不答應。
因為這件事一開始就昭告天下了，如果不承認，瑤池倒是也拿他沒辦法，可王家就會落個言而無信的名聲，而且還是對荒古大世界中人緣最好的瑤池仙境言而無信，這樣的損失實在太大了，哪怕他是家主，也承擔不起。
此時，瑤池王母轉頭看向王龍淵，等著他的答復，同時比武勝負已分，也需要他這個家主出來講話了。
盡管心里不情愿，但王龍淵也沒有辦法，起身從座位上站起來。
“勝負已分，我宣布，旁系子弟王莽是本次比武的最終優勝者，他將獲贈上品靈器赤蓋爐。另外，擇日與瑤池仙境的圣女姬碧穹…”
“等一下，家主，老奴有話要說。”
當眾打斷王龍淵說話，又自稱老奴，在整個王家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那位神秘的大管事，神通八重的元珠級強者。
王龍淵臉色一沉，本想訓斥這個敢打斷自己說話的人，但一看是他，又將火氣壓了下來。
“青樹，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說，我現在要宣布王家與瑤池聯姻的事情，退下吧。”
大管事的真名叫作青樹，很古怪的一個名字，按照常理，王龍淵沒有罵他，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他就應該趕緊退下，可沒想到他不但不識時務的退下，反而繼續頂撞王龍淵。
“家主，老奴要說的話正是關于聯姻的。我認為，王莽的身份尷尬，盡管他贏得了比賽，但卻不足以擔當聯姻對象。”
王龍淵皺了皺眉，“此事早已昭告天下，誰贏得比武誰就是聯姻對象，無法更改，難道你想讓王家失信于天下嗎？”
“家主，聯姻乃是王家與瑤池的大事，人選一定要慎重。王莽出身旁系，論身份，完全配不上瑤池圣女，如果我們真的促成了這樁婚事，那就會讓瑤池蒙羞，望家主慎重考慮。”
“這…”
王龍淵有點猶豫，說到底，他打心里也不同意讓王莽去聯姻，但形勢逼到這兒了，他不答應也得答應，心里正在不爽時，大管事說出了這番話，正中他的下懷，所以他表面雖然裝著責怪對方，可心里卻一百個支持。
轉頭看向瑤池王母，“王母，你看這事…”
瑤池王母站起身，望了望遠處的大管事青樹，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微笑，但是眼神卻有點冷。
“大管事說得很好，論身份，王莽的確與穹兒有差距，不過英雄不問出身，難道就因為王莽出身旁系，你們就要放棄如此良才美玉，讓他的天賦就此荒廢掉？如果真是這樣，我想不僅我不答應，恐怕連張李兩家也不會答應吧？”
“是呀，如果真是那樣，我看還是讓王莽當我的弟子吧，我張家可沒有什么直系旁系之分，只要是人才，就一定會培養。”張道陵有些趁火打劫，一旁的李密也不落后。
“哈哈，王莽，你如果愿意，我現在就收你做我的真傳弟子。”
王莽拱手一禮，張口剛要說道，這時大管事突然冷哼一聲。
“還不退下，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哼！”
王莽皺眉看了大管事一眼，在他的眼神中，居然又看到了一絲殺氣，這讓王莽很困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王家的實權人物，對他居然有這么大的敵意。
眼見局面有點失控，王龍淵哼了一聲，聲震四野。
“都不要再說了，比武大會優勝者為王莽，獲得上品靈器赤蓋爐，再獎勵一顆神通果，至于聯姻之事，再從長計議吧。”
瑤池王母一聽，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她沒想到堂堂一家之主，荒古大世界的巨無霸，居然真的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既如此，那我瑤池也不強求，聯姻之事以后再議吧。今天我有些累了，先告辭了。”
不等王龍淵說話，瑤池王母站腳就走，這讓王龍淵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現場上萬人看著，都感覺事情復雜了。
暗暗一哼，王龍淵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丹爐，遙遠的朝王莽投過來。
這個丹爐通身赤紅，表面散發著淡淡的紅氣，看起來就像個小太陽，正是此次大賽的優勝獎品，上品靈器赤蓋爐。不僅擁有極好的煉丹功能，還是一件攻守一體的法寶，擁有他，王莽的戰斗力可以提升近三成。
眼看丹爐飛來，王莽剛要伸手去接，就在這時，一旁的大管事又插手過來，半路將赤蓋爐截下。這一舉動讓王莽很不爽，表情當時變得陰沉，冷冷地看著對方。
“王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在王家直系永遠是主人，而旁系永遠是陪襯。”
大管事說完，將赤蓋爐扔過來，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蔑視。
王莽接下赤蓋爐，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
“大管事，聽說當年你給家主倒過夜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說什么！”
大管事的臉立刻就變了，身上冒出巨大的威勢，壓向王莽。
王莽感到身體發麻，山岳之體都要碎了一樣，元珠級高手就是這么強，他雖然能戰勝神通五重的王皓月，但在元珠級強者面前，他只是個小不點而已。
“怎么著？我難道說錯了？還是說你被我說中了痛處，想要以下犯上殺了我？”
“以下犯上？就憑你一個旁系子弟？”
“就憑我這個無權無勢的旁系，沒記錯的話，王家家規中有這么一條，外姓人如果傷害王家子弟，不論直系還是旁系，都要處于極罰，靈魂被抽出，肉體投入無邊地火之中燒成灰燼，你身為王家的大管事，不會不知道這個吧。”王莽冷冷笑著，大管事的臉色一變，這才想到這條家規。
“還不給我滾！真想萬劫不復不成？”
王莽突然一聲大罵，大管事氣得胸口起伏，自從成為千歲巨頭后，連家主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哪有人敢罵他呀。
可現在王莽以家規說事，他也不敢不放人，一張臉漲得通紅，他雖然是千歲巨頭，但在王家終究是個外人。之所以沒人敢得罪他，甚至還有許多人巴結他，完全是看在他與家主關系不淺的份子上，真要是較起真來，他就是個外姓人而已。
伸手拍了拍衣服，王莽一點面子也沒給對方留，大聲的呸了口唾沫，正吐到大管事身前的地上。
“不過是外姓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什么東西。”說完這話，王莽揚長而去，留下大管事臉色鐵青，在場上萬賓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在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個念頭。
“這個王莽連千歲巨頭都敢罵，真是太有個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