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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碑金字

  來者是兵學圣院掌院林博、法學掌院查高陽和學圣院掌院張濟。

  孟弘業同三人間互相見禮,一番寒暄。

  “哈,此子當為我禮學弟子!”姜立夫灑然一笑,在另四人寒暄時他卻是細細觀閱碑上文章,見到《弟子規》后欣然說道。

  “姜掌院何出此言?”林博不滿的問道,他們幾人剛到還沒能清楚情況,這個禮學姜立夫就匆匆出言甚為無禮。

  “呵呵,文由心生,諸位請看著《弟子規》。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以三字一句,兩句一韻的形式闡釋了圣道弟子在家、在外、待人接物、為人處世、求學等方面應守之禮。這難道還不是我禮學弟子么!”姜立夫指著石碑上的《弟子規》一文,侃侃而談,言語中滿是得意欣慰之意。禮學之道出此天才,以童生之身詳述弟子之禮,殊為難得啊!

  “哈哈,姜掌院卻是以偏概全了,結論有失偏頗!”孟弘業長笑一聲,他沒有去看姜立夫指著的《弟子規》,而是自行閱讀其他兩篇文章。

  “孟掌院有何見教?”姜立夫不滿的說道,這文院雖然強勢,可也不能強奪他院弟子吧!

  “姜掌院勿惱,請看《三字經》,通篇敘述人需習文道方可雕琢成器;再看《師說》,亦是講述文教師道,豈能說是禮學弟子,明明是文道天才嘛!”孟弘業淡淡一笑說道,石碑主人當是文道大才,觀其三篇文章,篇篇經典,必將揚名天下。此人如此才學,若是參加圣道考核,必能過關斬將一路達到圣道大宗師。此人,一定要入文院!

  “萬象郡半‘精’靈八部安撫使,周義!”學圣院掌院張濟輕聲念出碑主人身份,想起周義身份,說道:“二位掌院不必爭了,此子并非文院和禮院弟子,他來自羅里克王國。第九軍團的皇甫樂圣將他從連云山脈帶出,他自稱來自羅里克王國,并非帝國人士。前不久,皇甫樂圣和大皇子上表具呈平定半‘精’靈族叛‘亂’戰況,俱言此人當具首功。此子今年才十八歲,他孤身一人前往叛‘亂’的月云二部說降二部,接著一計離間將半‘精’靈叛黨和‘精’靈‘奸’細全部抓獲,接著整合半‘精’靈八部依附帝國朝廷。此子大才,實為大家!”

  張濟說半天,實際上還是想搶奪人才。

  “此言當真!”孟弘業驚疑的問道。

  “張掌院所言屬實,皇甫樂圣的那個脾氣大家都知道,雖然只是個粗鄙武夫,卻也是個不虛言之人,他的話可信!”法學圣院掌院查高陽也想起周義的事情,于是出言說道。

  “此子是皇甫樂圣帶進帝國的,不知道對我等圣院是何態度?”兵學圣院掌院林博凝重的說道,這個皇甫樂圣對圣院十分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敵對,但是他是帝國武道筑基高手,又是皇室鐵桿心腹,圣院也不愿意大動干戈。所以對皇甫樂圣帶到帝國的周義,心里有些膩味。

  “嘿嘿,這個周義已經拜皇甫樂圣為師!”張濟的話讓林博更加不舒服,也不知道張濟到底抱著什么心思,居然將此事說出。

  “哼,張掌院,你不必如此挑撥。他皇甫樂圣何德何能居然也敢收周義為徒,恐怕只是武道上請教于他吧!你不要以為我會放走如此良才美‘玉’!”姜立夫一語挑破張濟的企圖,張濟頓時嘿然一笑不再言語。

  “就是武道請教也不行,此子同皇甫樂圣關系如此親近,必然和我圣院不是一道人!”林博對一切跟皇甫樂圣關系親密的人都沒有好感,就是趙牧大皇子也是一樣。

  “林掌院太過武斷!此子能寫出讓圣道轟鳴的文章,說明他文道修為‘精’深,心中委實向往文道。向皇甫樂圣求教武道不過只是一時疏忽,待到他發現武道根本不如圣道博大‘精’深,自然會鄙棄武道。”孟弘業對林博說道,對于兵院在軍隊之中大肆擴張影響力,他也非常不滿。就是因為兵院和法家學院的這幫子野心家,才讓皇室同圣院離心離德,在他看來殊為不智。

  “哼!文院雖大,我兵院雖小,但也決不容留那些粗鄙武夫!”林博怒哼一聲,轉身離開。他絕對不能容忍皇甫樂圣一般的人進入圣院,但是文院和禮院有意如此,他也只能憤然離開。

  “查掌院,你呢?兵院和法學圣院同氣連枝,你難道不走么?”姜立夫有意去刺一下查高陽,能夠再少一個競爭對手更好。

  “既然如此,那三位掌院慢慢聊,本院告辭了!”查高陽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本來法學圣院同兵院就是聯手的關系,再加上他也確實對皇甫樂圣很不滿,自然直接拂袖就走。

  “呵呵,兵院、法院都不待見這位周義,即便是皇甫樂圣青睞他,恐怕他在軍中也‘混’不下去。武者之路,唯有軍中才有一線出頭之日。他不入圣院也由不得他了,姜掌院好手段!”張濟樂呵呵的看著文院和禮院的兩位掌院說道。

  “哼哼,恐怕是你好手段吧!張掌院!”姜立夫收起笑意,冷冷的對他說道。家沒一個好東西,無論是文院還是另外三大圣院都不待見這幫子崇尚捭闔之術的‘陰’險小人。

  “呵呵,姜掌院勿惱,本院無意和你們競爭。文院、禮院家大業大,本院可爭不起!本院走啦!”說完,張濟轉身就走,讓孟弘業和姜立夫鬧不清楚他想干嘛!

  不過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氣氛卻融洽起來,文院和禮院的理念并無太大沖突,文院并不否認禮院宣揚的理論。

  “姜掌院,如今只我二人,就不必藏著掖著啦,直說吧!”孟弘業大大方方的說道,滿臉浩然正氣。

  “孟掌院,老朽也不欺瞞于你,禮院多年來已是青黃不接,下一代再無良才,我這掌院一職還不知將來要‘交’給誰。禮院諸位圣者現如今也對禮院諸事不聞不問,大致情況你也知曉,他們現在研究文道,卻是再無心思于禮制之上。”此時再無外人,姜立夫也不避諱講出禮院的尷尬。

  “哼,禮院圣者專注于文道,正因我文院之文道方是圣道正途,正好可以將禮院并入文院,如此,豈不更好!”孟弘業根本不聽姜立夫的示弱之言,圣道爭鋒又豈能手軟。

  “文院本已一家獨大,再并禮院,恐非幸事啊!孟掌院,不若讓禮院在外暗中支持文院,豈不是更好!”姜立夫此時就像只老狐貍,不停的忽悠孟弘業。

  孟弘業聽到這里,不由也深感認同,文院眼看著繁‘花’似錦、烈火烹油,可也并不是毫無危機。不提兵、法兩院在軍中的影響力,其他圣院此時也有隱隱被學圣院組織起來的傾向。如果和禮院合并,那文院在朝廷文官系統里就真的是一手遮天,肯定會讓其他圣院更加忌憚。說不得,有人就會狗急跳墻咯!

  他沉‘吟’半晌,看著姜立夫說道:“希望姜掌院勿忘今日之許諾!區區大宗師之才,文院又豈是非要他不可!哈哈!”說完,孟弘業大笑著翩然離去。

  “虛偽!若不是老夫允諾以你們文院馬首是瞻,你豈會放過周義大才!”姜立夫心中憤憤,臉上卻是微笑著看著孟弘業離開的身影。

  “那個張濟態度實在可疑!老夫還是親自去一趟平蠻城為好,不可掉以輕心!這個周義確實有大才,倒也不負老夫親自相邀。”心中想著剛剛張濟的可疑態度,再想著學毫無原則的行徑,姜立夫決定親自去見周義。

  平蠻城外十里處,一個小村落的茶肆里,來了二十三騎勁裝騎士,為首的一人非常年輕,其余眾人則都是壯年大漢。

  “少爺,此處離平蠻城只有十里路,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報,說是那個小子現在在夜鶯城編練半‘精’靈新兵。他還召集那幫蠻夷首領的子弟,號稱是隨他求學,真真是大言不慚!”說話這人正是當日追殺周義的布成規,而他面前坐著的那個年輕人正是朱承嗣。

  當日被邪神‘蒙’騙去信仰之后,朱承嗣不敢怠慢,立即帶人南下,準備抓捕周義,獲得大還丹的來路和丹方。

  “無須多言,我們歇息一陣立即趕去夜鶯城,免得夜長夢多!”朱承嗣對布成規的話很不耐煩,低喝一聲打斷道。

  布成規趕緊低頭喝著茶水,拿出干糧將自己這張碎叨的嘴堵上,不敢多話。

  正在這時,朱承嗣感覺到圣道的氣息在南方不遠處震‘蕩’,滿臉駭然的望著夜鶯城的方向。作為兵院的圣子,雖然他信仰邪神,不能再參加圣道考核,但是對于圣道的氣息卻是非常敏感,更何況這種氣息非常磅礴恐怖。

  “圣道轟鳴!這是大宗師誕生還是鴻篇巨著誕生?”朱承嗣心中驚疑不定,隱隱中感覺似乎和自己此行有關。不得不說他的直覺非常準,這正是周義《弟子規》問世引動的圣道轟鳴。

  “走,立即趕去夜鶯城!”朱承嗣不再遲疑,決定趕緊出發,免得生出枝節。

  一行人雖然詫異自家少爺為何面‘色’大變,迫不及待的要趕路,但是當下人的自該聽主上吩咐。于是眾人趕緊將干糧收起,拋出一個金幣丟在桌上,驅馬向夜鶯城方向而去。

  小二撿起桌上的金幣,笑的兩眼瞇起,高聲呼道:“客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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