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裳回到自己的住處,招來一位親信‘侍’衛,細細‘交’代,讓他連夜趕往平蠻城。
就在云亦裳拿著瓷瓶愣愣出神時,帳篷‘門’口傳來一聲嘆息,頓時驚醒了她。
“父王,你怎么來了?”原來是云興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沉重。
“你沒有放走他?”
“你都告訴他了?”
“你派人去替他送信?”
云興看著自己這個最心愛的‘女’兒、半‘精’靈族最美麗的云朵,沉聲發出三個問題。
“是的父王,我去救他時,他不愿意走,我告訴他一切,‘精’靈族、魔法師、上四部等等,我都告訴他了!我也安排人去平蠻城送信,你攔住了那名‘侍’衛?”云亦裳的心情也很復雜,但是她一點也不后悔,半‘精’靈族絕不能投靠‘精’靈帝國自立為王。
“我沒有攔住他!我只是想來問問你,為什么?我的‘女’兒!”云興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后問道。
“因為他告訴我這一切不過是大長老他們一廂情愿,‘精’靈帝國的特使也是包藏禍心,夜部王爺和他那個令人惡心的王子也是狼子野心罷了。最后真正受害的只有我們云部的族人們!”云亦裳的話雖然尖銳,但是她的聲音并不‘激’動,反而像是在捫心自問。
云興聽見‘女’兒的話也陷入沉默,她說的都對,他心里也很清楚這一切,但是他卻無法阻止,因為長老們都已經魔怔了,他們固執的認為跟秦嶺帝國妥協才是錯誤的。
難道這真的就是‘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么!可是瘋狂的是那些野心家,為什么要讓無辜的族人們為他們的瘋狂陪葬呢?
“你說的對,周義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又能怎么辦呢?他們掌握著大部分的強者,現在又有了魔法師的支持,我們無能為力。周義給皇甫樂圣送信也無法挽回,皇甫軍團是遠水救不了近渴,他們也沒有那么多強者!”云興的語氣有些頹廢,既然事情無法避免,他也做好戰死的準備,這有這個‘女’兒讓他很是掛懷。
“你去找他,讓他帶你走吧!你不要再回這里來了!你可以去帝國求學,學習你最喜歡的那些知識。”云興的話雖然堅決,但是語氣里不可避免的透出一股不舍之情。
“父王,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起碼是現在不會!周大哥已經想到辦法應對危機,他給了我這個!”云亦裳雖然對父親看出自己的心思有些害羞,但是父親的焦慮和對自己的關愛還是讓她顧不得害羞,于是就將瓷瓶掏了出來,遞給云興。
“這是什么?”云興拿著手上的白‘色’瓷瓶滿心不解,他不知道這是什么。
“這叫悲酥清風,是周大哥給我的,讓我明日議事時悄悄拿出來,拔開瓶塞找地方藏著。這里面裝的是毒‘藥’,無‘色’無味,拔開瓶塞就會揮發,能讓那些參會的強者們無法察覺之中就中毒。”云亦裳煞有其事的解釋道,說實話能不能有效,她自己也不敢保證,只是周義既然如此說她也就只能選擇相信。
“中毒?!不行不行,那些強者都是我們半‘精’靈族的底蘊,不能這么就毀了!”云興搖搖頭,為這個‘藥’的神奇驚訝,也為周義和‘女’兒的狠辣感到吃驚。
明白自己的父親是誤解了,云亦裳連忙解釋道:“確實是毒‘藥’,但是毒不死人。只是讓那些中毒的人渾身無力,軟倒在地,真氣內力無法運轉,魔力也無法溝通罷了。”
“哦,當真!”這么一說,云興來了興致,如果真能如此,他們倒是可以見機行事,從而掌控明天的局面。
“周大哥親口所說,當不會有假!”云亦裳不知道自己這句肯定,是多么無厘頭。在云興看來,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的心已經栓到周義身上了,居然將周義的話當做證據。
云亦裳很快反應過來,小臉羞得通紅,又畫蛇添足的一句:“他不會騙我的!”說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腦袋變蠢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越描越黑!
不過云興并沒有責怪她,少‘女’含情,中意有作為的男人是正常的。即便自己的‘女’兒再優秀,也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周義沒有逃走,其實就是一種無聲的保證,如果這‘藥’有假,他也逃不掉。
“明天我和長老們一走,你就去釋放周義,然后帶上咱們的人去月部接應我就是!”云興不想讓‘女’兒去冒這個險,接著又問道:“那這個什么悲酥清風怎么用呢?”
云亦裳雖然不愿意讓父親一個人去冒險,但是也知道帶人接應很是重要,所以也沒有去爭辯,而是將用法詳細告訴云興。
“父王,一共兩瓶,一瓶父親你隨身攜帶著進帳議事,一瓶找個親衛帶著放在帳外。這是解‘藥’,進去時塞在鼻孔之中就行。這一瓶是中毒后的解‘藥’,到時候可以用來救月叔父他們。”
云興仔細聽著這幾個瓷瓶的用法,云亦裳說完后再次仔細詢問方才‘弄’清。
然后帶著云亦裳去見幾位親信,囑咐明日的安排,方才各自回去休息,至于今晚還睡不睡得著就是另說。
下半夜,平蠻城,皇甫樂圣的指揮部。
趙牧得知白天出去搜尋周義下落的斥候回來了,趕忙起身跑去皇甫樂圣指揮部,最近皇甫元帥休息的很晚。
“老師,周義師兄還是沒有消息嗎?”趙牧自從回到平蠻城,皇甫樂圣趕去事發地沒有找到周義后,幾乎每天兩次跑皇甫樂圣面前詢問消息。
其實皇甫樂圣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估計,雖然周義武學天賦出眾,還有那‘門’北冥神功,但是后天同先天的差距之大卻是天壤之別。這么多天過去,雖然還是派人在找,但是他心里其實已經不抱多大希望。
趙牧的心理,皇甫樂圣很清楚。趙牧認為是周義拖住殺手,才讓他逃出生天,但是周義現在卻是生死未卜,他心中十分愧疚。
“還沒有找到,斥候說是在那附近發現追擊的痕跡,但是到一個天坑附近就消失不見了。我去看過,那個天坑很深,我們暫時無法下去查看。畢竟現在我也無法耽擱太久,只能等半‘精’靈叛軍的事情了了才能想辦法下去探探。”皇甫樂圣放下手中的探報說道。
“那我去那里看看,我要下去找到周師兄,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趙牧一聽天坑的消息,頓時不淡定了,非要前去親自查看。
“胡鬧,現在還不知道那些刺殺你的人有多少,你怎么能親身犯險?難道周義的犧牲,還沒讓你清醒過來么!你是帝國皇子,國家重器,你一旦有事,整個帝國就將風雨飄搖!”皇甫樂圣這次沒有給趙牧面子,狠狠的訓斥道。這趙牧只有一個妹妹,皇帝陛下就這一子一‘女’,一旦趙牧有什么意外,那帝國的傳承必將掀起驚濤駭‘浪’。
“可是…”趙牧期期艾艾的說道。
“沒有什么可是,此事暫時擱置,比起你我更加擔憂周義的生死。但是,特使傳回消息,半‘精’靈上四部和下四部的木水二部態度曖昧,形勢如此錯綜復雜,我們不能因小失大!”皇甫樂圣直接打斷趙牧要說的話。他派往上四部的使者已經回來,上四部對帝國要求合力圍剿月云二部叛軍的要求不置可否,木水二部又推脫不知叛軍下落,此事越發詭異,讓皇甫樂圣的神經頗為緊張。此時他實在是分身乏術,沒有‘精’力去全力搜尋周義。
趙牧頗為失望的準備回房休息,皇甫樂圣則是趴在地圖上苦苦思索,這個月云二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叛軍事宜若再得不到妥善解決,他擔心其他六部會有異動,那帝國的西南邊境將永無寧日。
就在此時,一名親衛匆匆跑進來,將一封信箋遞給皇甫樂圣,趙牧見到后以為有什么大事,頓時停住身形。皇甫樂圣接過信箋,只見封面上寫著老師親啟,心中咯噔一響,趕緊‘抽’出來信。
信上文字不多,但是字跡煞是好看,一點不像周義寫給自己的那封報告的字跡,但是看見最后落款處的“吸真”二字,讓他打消了疑慮。
“送信的人在哪里?”皇甫樂圣急忙問道。
“就在‘門’房里候著,是個半‘精’靈!”親衛見皇甫樂圣看完信箋凝重的表情,趕忙答道。
“請他過來!另外,立即通知各師團級軍官前去議事廳,我一會兒有重要軍情布置!速去!”皇甫樂圣吼道。
“是!”親衛急匆匆地朝外跑去。
“老師,出什么事情了?”趙牧見此情形,心中也是一緊,該不會是半‘精’靈那邊有什么變故吧!
“嗯,周義沒事!他現在在半‘精’靈云部!”皇甫樂圣已經從來信透‘露’出的驚人消息中回復過來,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起碼能夠有所準備,不至于遭到突然襲擊。
“啊!太好了!呃…,什么?他在叛軍手上!”趙牧剛聽到周義沒事,還大喜過望,但突然想到云部可是叛軍,這顆心有不免緊緊揪住。
“沒事兒,他在那里一切安好,而且傳回個驚天消息!”皇甫樂圣寬慰趙牧說道,“半‘精’靈上四部和木水二部也要反了,此事果然是‘精’靈帝國在搞鬼!”
“什么?!”趙牧驚呆了,他被半‘精’靈族舉族反叛和‘精’靈帝國的事情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