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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兩茫茫

  沒等周義撲過去,陳陽從身后一把抓住他。然后直接一記手刀將其打昏,提著他丟上駿馬,用韁繩系住,一掌拍在馬‘臀’上。駿馬受驚,向著遠處飛馳而去。

  陳陽這一番動作看似復雜,卻是瞬間行云流水般做完,他知道自己三人都不是布成規的對手,如果留下來,三個人都會死在這里。而以周義的‘性’子,肯定不會茍且逃生,所以陳陽才擊暈他,讓駿馬馱著他逃走。

  眼前的情節瞬間完成,布成規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正待他要攔截此次的正主時,陳陽‘抽’出長刀和身撲上,擋住他的去路。

  “給我死開!”布成規眼見到手的兔子就這么從眼底下溜走,惱羞成怒,運力就是一劍向著陳陽劈來。平時刺擊用的長劍被他當做戰刀劈砍,可想此時他的心里有多么憤怒。

  實力的差距確實太大,陳陽沒能接住布成規的這一劍劈砍,戰刀咔嚓斷成兩截,陳陽也被這一劍的余威直接打飛出去摔在遠處。

  布成規眼見陳陽也被自己打成重傷倒地不起,趕忙朝周義逃走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商道上只剩下馬蹄揚起的陣陣灰塵慢慢飄落,哪里還有周義的影子。

  想到朱承嗣若是得知自己連個菜鳥都抓不住,那‘陰’森森的眼神,布成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顧不得收拾眼前兩人,反正也重傷倒地不起,自己還是先去抓住正主才是正經。

  布成規翻身上馬朝著周義離去的方向追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陳陽幽幽醒了過來,猛烈的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鮮血。他艱難的站了起來,發現布成規已經離開,想必是去追周義了吧!但愿這小子能夠逢兇化吉,自己重傷在身實在無能為力了。

  他看見不遠處的周威,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手指探探還有鼻息,放下一顆心來,趕緊扶起周威架到僅剩下的一匹馬上。艱難的翻身上馬,一手扶著周威,一手駕馭韁繩,匆匆驅馬離去。

  無論布成規找不找得到周義,但是他肯定會回來找他們的,還是趕緊離開此地為好。想著這些,陳陽驅馬向著亞旭王國同‘蒙’巴克王國相鄰的方向疾馳而去,得趕緊找個地方為周威治傷。

  周義胯下的這匹馬一定不是亞旭王國正規馬場里訓練出來的,若是知道這匹馬逃跑的路線,布成規一定會下如此結論。

  剛剛逃離被伏擊的地方,在商道上奔馳了一段時間后,這匹無良的馬就帶著身上昏‘迷’不醒的主人,離開商道慢悠悠的向著商道旁南段連云山脈里面行去。沿途還蠻有興致的啃一下地上的青草,要知道,現在已經臨近十月底,再過一段時間就沒有嫩嫩的青草可吃了。

  布成規如果不是一直沿著商道追下去,而是也拐上山里,他一定能夠輕易追上周義。可是沒有那么多如果,而且布成規現在已經知道周義沒有沿著商道逃亡,但是晚了,二十萬里連云山脈北起大草原,南至秦嶺帝國南端沿海,這一會鬼知道那小子從哪里進的山,是南邊還是北邊?布成規沮喪之極,這次真是‘陰’溝里翻船了,不行,都是那個后天七層的家伙害的!我去將他們抓住,一定能‘逼’問出逃走小子的下落。

  布成規大半個時辰后趕回事發地,悲劇的發現這兩個重傷垂死的人也不見了!

  他們自持身份高貴,再加上認為三個小角‘色’逃不出手掌心,現在人不見了,布成規才發現自己等人居然還不知道周義三人姓甚名誰!這不知名字,不知逃亡方向,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啊!

  布成規沮喪至極的返回小鎮復命,暫且不提朱承嗣如何大發雷霆,狠狠懲治辦事不利的布成規。

  周義兩個時辰后才幽幽醒轉過來,后頸還是疼的要命。睜開眼瞧清楚周圍環境,發現自個被胯下的馬給帶進了山里,周圍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而這匹蠢馬居然還有閑心,在灌木中啃吃著一種果子,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

  “不知道威叔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陳陽能否逃出生天?”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樹木,根本看不到道路的痕跡,周義的心情非常低落。

  周義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過自己,若是自己不為了買大還丹搶劫稅金,恐怕威叔和陳陽現在還好好的在清涼寨做著二當家和三當家的;若不是自己毫無一點防范意識,在人員復雜的客棧中就拿出大還丹,現在威叔和陳陽也會好好活著,在送自己去秦嶺帝國的路上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呵呵,從小聽到大的警言,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理解。

  現在現實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讓自己徹底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已經晚了,威叔和陳陽的生命已經無法挽回了。

  自己到底是有多自‘私’自利啊!為了自己的‘私’心,將威叔和陳陽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雖然三人真正生活在一起僅僅才二十多天,但是這二十多天來,威叔和陳陽對自己的關懷和支持,卻讓周義真正將他們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當中唯一的親人。

  在自己打劫稅金后得意洋洋時,威叔佯怒作打的表情和動作仿佛歷歷在目;自己茫然不知前路時,陳陽絞盡腦汁出謀劃策的認真神情,也回‘蕩’在眼前!

  “朱承嗣!兵學圣院!布成規!”周義從自責中回過神,圣院的霸道、朱承嗣的虛偽、布成規的狠辣深深印入周義心里,喚起了滔天的仇恨。

  “我周義發誓!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我要讓你們也嘗嘗被壓迫的滋味,讓你們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我發誓…”周義雙目通紅的翻身下馬,跪在地上朝著天空怒吼,凄厲的言語最后卻是泣不成聲,陷入對周威和陳陽的懷念以及對朱承嗣等人的仇恨之中。

  第二天一早,周義緩緩坐起身,昨晚上他哭著哭著昏睡過去,直到現在醒來。

  淚已流干,血尚未干!逝者已矣,大仇未報!

  睜開眼之前,周義在心中默默起誓,再也不允許自己流淚懦弱!從今而后自己不能再只為自己而活,還要為威叔和陳陽而活!自己必須要為他們報仇雪恨。陳陽一直不愿提起當年在秦嶺帝國的往事,但是周義能夠感受到那種不甘和屈辱。

  “不管當年發生了何事,陳陽,我不會讓你留下遺憾!”周義決定以后一定要查清事實真相,替陳陽彌補,洗刷不甘和屈辱,他現在扛著三個人的命!

  無良的馬已經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發覺自己不該將主人帶到這么個暗無天日的密林中,心懷愧疚的默默離開。

  周義起身,爬上一棵樹,透過陽光照‘射’辨別了方向,義無反顧朝著南方走去。陳陽曾經說過,這應該就是二十萬里連云山脈,朝著南方走終有一天可以到達秦嶺帝國。

  每天白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爬樹辨認方向,然后匆匆找些果子果腹,渴了就在山中小溪喝點水,幸好已經時值秋季,山中可以果腹的食物還是蠻多。到了晚上,就爬上樹找個地方休息,畢竟這連云山脈渺無人跡,誰知道有什么野獸和兇獸。若是普通野獸,尚能為周義果腹,若是本世界的特產兇獸,估計某人只有給它們果腹的份兒。

  幾天前,周義就曾親眼看見一只猛虎狩獵一頭長得像野牛貌似溫和的兇獸,結果生生被兇獸一頭拱飛,摔死當場。雖然事后為他提供了一頓難得的虎‘肉’大餐,但是兇獸的兇殘也讓周義不寒而栗。這還是頭光長力氣的食草兇獸,若是那些食‘肉’有著天賦能力的兇獸,自己這個丹‘藥’堆起來的后天五層小高手恐怕一只都斗不過,只有乖乖送餐的份兒吧!

  所以周義在密林中一直小心翼翼,特別是晚上兇獸出沒的時候更是堅決躲在高大的喬木之上,大氣都不敢喘。

  就這樣連續六七天過去,直到今天早上,久違了的聲音再次響起。

  “幸運兒,第二次‘抽’獎時間已到,是否現在‘抽’取?”命運泥板那雖然好聽,但是一想起前期的各種坑爹就讓某人覺得欠‘抽’的聲音在周義腦海中響起。

  周義趕忙聚‘精’會神,也不下樹了,就這么坐在樹杈上,將意識沉入腦海。

  無盡的腦海虛空中,周義趕忙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命運泥板,我想知道為什么上次服用大還丹后,沒有如同這個世界武者那樣提升境界?我的丹田氣海都已經開辟了,卻沒能熬練皮膜。”

  “大還丹是你前世那個宇宙中武世界產物,它只能如同那個世界的武者境界提升方式產生效果。”命運泥板的答案還是這么坑爹,答了等于沒答。

  “可是我沒有那個世界的功法啊!我在這個世界修行,總得按照這個世界的功法提升境界吧!你賣的大還丹總不能坑的我將身體練廢了吧!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熬練皮膜了!”周義義憤填膺,五百萬的大還丹不僅讓他練得四不像,還將陳陽和威叔搭進去了,命運泥板必須給個合理的解釋。

  “大還丹雖然沒有標注必須按照那個世界的運功方式提升境界,但是也不能說沒有用,你已經提升境界,而且開辟丹田氣海,對你的助力很大。”命運泥板說話時聲音雖然好聽,但是語氣卻是非常平靜。

  “不是你自己練的有問題,所以不著急是吧!”周義在心里碎碎念叨。

  “大道三千,條條都可以最終成道,只看你是否堅持和悟道!雖然大還丹‘藥’力沒有為你煉膜,但是你可以自己按照本世界功法自行熬練,為何要執著于大還丹的‘藥’效呢!”命運泥板一絲帶著感情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周義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會犯這么幼稚的錯誤,難道沒有大還丹,自己就放棄武道修行么!那還提什么報仇雪恨,干脆洗洗自己抹脖子算逑!

  “轉動幸運大輪盤前,是否還有疑問?”命運泥板的聲音再次歸于平淡,就像換了個人似得。

  “沒有了!”周義站到輪盤前,將注意力集中到指針上,此時已經沒有第一圈內容,只剩下第二圈上面的秘籍經卷、神兵利器、天地奇物、人物和雜藝五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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