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晚上解石,光線不是很好,在有幾處分辨不清的地方并沒有擦進去,不過整塊翡翠的輪廓,已經完全顯現了出來。
這塊翡翠高約二十五公分左右,呈樹干狀,上下都是拇指般粗細,在中間處有四處分叉,難能可貴的是,每個分叉處,都有一只像蟲子般的紅黃翡。
將之置放在強光之下,遠遠看去,整塊翡翠就像是一株環繞著彩色燈泡的盆景矮樹一般,透過樹干上的白色晶體,在燈光下通體散發著誘人的光彩。
這造型頗有一棵奇樹,然后蟲子盤身的模樣。
吳剛的目光已經全被這塊翡翠給吸引住了,嘴里喃喃自語著,哪里還有一絲緬甸翡翠大亨的風范。
“王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這塊翡翠由我來雕琢,等到完工的時候,我給你送去,東西,還是你的,怎么樣?”
王鼎如今身在緬甸,這東西倘若帶回國內,給鄧如珊雕刻沒有一點問題,但恐怕現在還完成不了。
見王鼎沒立即說話,吳剛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東西雕琢出來,價值最少在一億人民幣以上,老弟,你這眼力,老哥我現在算是心服口服了…”
“一億?不會這么貴吧,這只是冰種的料子呀…”
王鼎對吳剛所說的價格,有點吃驚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要我說最少一億,這種造型的翡翠實在是太難得了,并且這幾個玉蟲,那更是錦上添花,冰種的料子已經很不錯了,老弟,有些玩奇石的人,看的就是造型,對于料子并不怎么上心的…”
吳剛圍著這棵近乎天成的翡翠樹不停的轉著圉,眼中露出狂熱的神情來。
“行吧。既然吳大哥都這么講了,我就留下來給吳大哥雕刻。”
王鼎答應后,吳剛打電話叫來一直等在外面的房車司機,小心的把這塊翡翠放到車上,然后才把王鼎送回酒店,約好了明天中午再前往礦場。
進到酒店之后,王鼎沒有去錢樂房間,而是直接找的畢月。
怎么說呢,上一次沒有兩下就繳械了,王鼎還沒嘗試到足夠的味道。這會像是偷腥的魚兒似的。王鼎來了之后沒有多說。
直接把畢月抱到了臥室。兩人你儂我儂,都有著這方面的想法,也懶得多余的步驟,還沒怎么。便開始了,王鼎這一次的單刀直入也來得異常洶涌,畢月滿足地配合著,享受著,一時間小屋內歡樂不斷。
辦好事情,王鼎依依不舍的回到的自己的房間,這會錢樂手中的一個東西卻是把王鼎嚇了一跳。
“錢樂,你摘把槍來干嘛?”
王鼎看到錢樂從腰后拿出來的,是一把烏黑程亮的手槍。不禁吃了一驚,不過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好奇。
“鼎哥,仰光和曼德勒的治安還算是好的,不過進入礦區就亂了,而且那些地方靠近中緬邊境。說不定還會有走私販毒的人,拿著把槍保險一點。”
敢情錢樂說的他有事情就是找槍去了。
錢樂知道,在緬甸境內有走私槍、支的,弄到一把也不難,而錢樂應當是練習了很久,這會是懂得如何玩弄這槍支了。
這把槍的表面,連體都是黑色的烤漆,只是在把柄和復進滑膛還有扳機處,露出明顯的被人經常使用的痕跡,黑色烤漆已經被磨的脫落掉了,顯露出銀白的鐵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大概有一斤多點的重量。
男人對槍總是有著特殊的偏好,即使一個再懦弱的人,在持槍之后,也會爆發出異于常時的勇氣,王鼎雖然不是很喜歡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但是把玩著這槍,也是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這是五四手槍,雖然還能找到一些威力大點的武器,不過攜帶不怎么方便就拿這個湊合著用吧…”
見到王鼎玩槍的樣子,錢樂笑了起來,把王鼎手中的槍拿了過去,然后把五四槍的特點以及如何上膛擊發,還有保險在什么地方,教給了王鼎。
五四手槍是仿自俄造系列手槍,使用51式刀遣廣2嘰手槍彈,采用槍管短后座復進展埋,閉鎖方式屬於槍管擺動式,彈匣容量八發,全槍由槍管、上節套、下節套、復進裝置、板機部、彈匣所組成。
五四式手槍在中國作為制式武器,使用了半個多世紀,這種槍在2米距離上能射穿3毫米厚的鋼板、1鷴米厚的木板、6厘米厚的磚墻,在d米內的距離上能夠適應戰斗中自衛武器的需要,屬于大威力軍用手槍。
在1967年的時候,五四式手槍的出廠編號,就很多了,不光是部隊和警察配備這種槍,就連一些大企業的保衛部門,也都是用的五四手槍。
“錢樂,這就一把槍支,你拿著吧。”
王鼎把玩了一會之后,雖然依依不舍,可還是把槍遞給了錢樂,畢竟是錢樂找到的嗎。
錢樂擺了擺手,變魔術般的從身上又掏出一把槍來,說道:“鼎哥,那把你放在手包里留著防身,我自己還有一把…”
“我靠,你小子還有一把啊,那感情不錯。”
“一把不行,兩把咱們相互有個照應,這次去野人山十分兇險,一定要萬事俱備啊。”
錢樂說著又掏出了五個彈夾,里面全都壓滿了黃燦燦的子彈,看來在曼德勒走私槍支的還不少。
“我還買了這個。”
錢樂邊說話,邊拉開他的那個黑色提包,從里面拿出了黑拗黝的鐵蛋子,在手上拋了拋,看得王鼎渾身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
“這不是手榴彈嘛?你還買這個了?”
王鼎著實被嚇了一跳,有拿手榴彈當地瓜拋著玩的嗎?這要是不小心被引爆了,自己見了閻王爺,頭上都要頂著個大大的“冤”字。
錢樂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鼎哥,只是去礦區的話,自然沒必要準備這些東西,但是咱們要進叢林。那最好就裝備的齊全一點,有備無患嘛…”
看著王鼎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錢樂嘿嘿笑了一聲,道:“這個是美國的n68式手榴彈,性能比較好,安全性也很高的,鼎哥您不用怕它會自動引爆,并且這種手雷攻防兩用都可以,到時候也可以用做爆破的。
還買了幾塊塑膠炸彈。”
王鼎一聽塑膠炸彈的名字,渾身上下就不得勁。這裝備確實有點叫人毛素悚然。至于這一夜王鼎翻來覆去的睡的都不怎么踏實。
由于昨天晚上解石太晚。第二天到了中午的時候,吳剛的電話才打了過來,王鼎雖然睡的不怎么安穩,但到底還是年輕。幾個小時的休息就變得精神奕奕了,反倒走過來接他的吳剛,臉上還有一絲倦容。
“王老弟,這位是馬教授,這位是梁教授,都是我從國內請來的地質專家,這次也是幫我去看看那個翡翠礦的…”
酒店大堂里,吳剛給王鼎介紹了兩位年齡約在五十多歲的老人,他雖然之前說是請王鼎去看礦脈。但是還是托關系花重金,從中國請到了兩位專家。
畢竟那座翡翠礦吳剛已經投資了近三個億了,是不可能把希望壓在王鼎這個毛頭小伙子身上的,會賭石不見得會看礦脈。
王鼎也沒去猜想吳剛的心思,他去帕敢的目的。同樣不在翡翠礦上,不過在異國他鄉見到兩位自己人,王鼎也很高興。
馬教授,梁教授兩位教授能來緬甸考察翡翠礦,心里也是很高興的,他們兩人都是研究翡翠形成原因的課題的,但是由于沒有到過翡翠礦,課題一直都停滯不前。要知道,緬甸政府對于翡翠礦一直都是忌諱莫深,嚴禁外國人出入的,
包括密支那緬北地區,都是被列為了軍事禁區,從來沒有對外開放,此次能有機會進入到礦區里,也是緬甸軍政府控制了緬北大部分勢力,和吳剛在緬甸高層努力的結果,否則的話,外人還是很難進入的。
不過隨后吳剛又介紹了一下他身后的幾個軍人,王鼎才知道,敢情這幾位明面上保護自己的人,實際上應該是來監視自己等人在礦區的行為的。
一行人坐上吳剛的房車向郊外駛去,本來從曼德勒前往密支那,只能是乘坐火車的,不過這六七百公里的距離,坐火車恐怕要跑上幾十個小時,因為緬甸的火車速度,還停留在國內五六十年代的水平。所以吳剛動用自己的關系,從緬甸軍方調用了一架軍用直升飛機。
房車直接開到曼德勒郊外的一座軍營里,四周都是拿著槍的士兵,王鼎不由緊了緊手中的包,那里可還放著一把手槍呢,要是被這些當兵的檢查出來,不曉得會惹出什么亂子來。
看向身旁的錢樂時,王鼎稍微淡定了一些,這小子老神自在的背著那個略有磨損的背包,一臉不在乎的東張西望著,似乎包里放的不是炸彈,而是去朋友家帶的糖果禮物一般。
王鼎現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賊心虛,以前聽人說那些犯了法逃匿的人,經常是數年甚至數十年吃不香睡不著的,那會王鼎還不相信,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了,自己雖然沒犯啥事,只是包里裝了把槍,就開始心神不寧了。
還好,從下車后到上了那架直升飛機,一直都沒有人提出要檢查王鼎等人的包裹,這讓王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跟在王鼎后面上了直升機的吳剛,懷里抱著個五六十公分長的木盒,里面裝的是王鼎的那塊樹狀翡翠,他是要帶回家里慢慢雕琢的。
“鼎哥,這架是米型俄羅斯產的軍用運輸直升機,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產的,算是老古董了,不過性能還算不錯,能坐23幾個人…
錢樂打量著這架運輸機,在王鼎耳邊小聲的介紹道,只是當那幾個緬甸軍人工來之后,錢樂立即停口不談了。
王鼎知道,在上個世紀前蘇聯解休之前,為了其全球戰略地位,曾經在緬甸海港駐扎了一支艦隊,只是后來俄羅斯經濟緊張,把那支艦隊撤回到了國內。不過在緬甸卻是留下了許多帶有俄羅斯印記的軍用設施。
像這種米召軍用直運輸升機的航速,大概是每小時三百多公里,并不算很快,但是它的優點在于載油量大,航程比一般的直升機都要遠,并且內部空間也很充分。
吳剛王鼎加上那幾個緬甸軍方派來的人,一共有七個人,坐在機艙內絲毫都不顯得擁擠,甚至都有空間歪下身體睡上一覺。
只不過王鼎的心思也只能想想而已,當直升機的螺旋槳旋轉起來之后。那巨大的轟鳴聲。震得機艙里的幾人都是面紅耳赤。紛紛張大了嘴巴,來緩解耳朵的不適,只有那幾位緬甸軍人和吳剛的表現還算正常,至于錢樂。王鼎和那兩位教授,真的是苦不堪言,耳膜仿佛都要被震破了。
本來還想著在直升機上繼續聊天的兩位教授,在直升機升空之后,也是面色發白,閉口不言了,這機艙外面的風,呼呼的誘進機艙里,別說是講話了。就是張下嘀,都能灌你一肚子帶著熱帶雨林氣息的空氣。還好緬甸的冬天氣溫都在二十多度以上,否則機艙里的人,都要給凍成冰棍。
駛離了軍營之后,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感覺到適應了一些,王鼎從機艙內的玻璃向地面看去,不過入眼處全都是高大的樹木和茂密的森林,絲毫都無風景可言。
現在正是緬甸的旱季,那些高大的闊葉喬木,也顯得有些枯萎,樹干上的樹葉十分稀少,王鼎在向下面看了十多分鐘之后,都不見一個人影,略顯有一些荒涼。
不過現在也正是緬甸開采翡翠的最佳時節,因為當進入到雨季之后,山間的道路就會非常的難走,別說是人了,連牲口都無法通過,所以現在在礦區,是最為忙碌的時候。
緬甸的山脈并不是特別的險峻,但卻是連綿不絕,一個山峰接著一個山峰,叢林密布,王鼎相信,要是把他從這里給丟下去,那估計一年半載的都不見得能從里面跑出來。
看著飛機下面那些參天的大樹,王鼎對緬甸的社會形態,心里感覺很是不可思議,緬甸本身靠海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內陸又盛產寶石和珍貴的柚木,但緬甸人卻是如此的貧窮,這根源不知道出自何處。
過了一個多小時后,直升機放慢了速度,緩緩的停在一處山頭上,王鼎以為走到了地頭了,連忙解開安全帶,從直升機上跳了下去,誰知道腳一軟,如果不是用手撐住地面,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這是什么地方?不是密支那吧?”
王鼎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到處都是茂密的森林,不由看向吳剛,這緬北即使再荒蕪,也不可能連個人影都不見吧。
“不是。咱們這才走了一半呢,駕駛員要休息一下,來,老弟,喝口水。”
吳剛笑了笑,給王鼎遞過去一瓶飲料。
說是駕駛員要休息,不如說是直升機要休息來的恰當,因為直升機停穩之后,那個駕駛員就忙碌了起來,他在檢查直升機的各個部件是否運作正常,要知道,這可是三四十年前的老古董,無法支持連續幾個小時的航程的。
這要是在天上出點問題,恐怕直升機上的人降落傘還沒打開,就會被摔成肉泥了,不過這北極熊生產的軍事設施,質量上還是可以信得過的,最起碼吳剛坐了很多次,都沒有出過什么問題。
馬教授和梁教授也相扶著,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他們身子骨可是不如王鼎,這會已經是面色慘白,如果不是互相摻扶著,恐怕早就摔倒在地了。
“兩位,沒什么事吧,真是不好意思,讓二位受罪了,這附近也有礦脈,不過咱們要辛苦一點,趕到帕敢去,不知道二位老師還能不能再堅持一下?”
吳剛看到兩位教授下了直升機,連忙迎了上去,他只是想著快點抵達密支那帕敢地區,卻是沒想到這二位的身子骨,頂不住直升機的顛簸。
其實在緬甸坐火車,估計還不如這直升機呢,從曼德勒到密支那需要三四十個小時,一路的顛簸更劇烈。
“沒事,沒事,能堅持,真沒想到,翡翠礦的生長環境會是在這種地方,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
“可不是啊。那就辛苦兩位了。”
“沒事,沒事。”
馬教授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翡翠的美麗是眾所周知的,但是翡翠背后的開采生長環境,在國際上卻是很少有人提及,原因就在于緬甸政府的閉關自守。這就跟封建社會的清朝政府一般,閉關鎖國,到最后,落后被挨打的只能是自己。
翡翠的形成地質地貌,一直都是國內地質學家們探討的話題,現在有機會看到翡翠成長的地質環境,兩位教授雖然疲憊,但是臉上還是充滿了興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