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去了。.你過去之后照顧著一點張碧,謝謝了。”
王鼎還是拒絕了莎莉的邀請,剛才合作的失敗,王鼎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而他此刻回去就要調整一下思緒。
因為剛才的事情,莎莉也不好在多勸王鼎什么,干脆自己一個人去參加了party。
回到法蘭克福賓館,王鼎簡單洗了個澡就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王鼎就在回憶在肖恩詹姆斯地下室里發生的一切。
很顯然,肖恩剛開始說這甲骨文片是用來若干年后研究漢字的觀點純屬他信口雌黃,應當是這些甲骨文片對他個人有著特殊的意義。
要知道,敦煌遺書可比這甲骨文片更有價值,肖恩既然能同意把敦煌遺書拿給自己換,就不可能捏著甲骨文不放。
王鼎割舍不下那敦煌遺書,也放棄不了這甲骨文片,那么就一定要想辦法知道這甲骨文片對于肖恩詹姆斯的意義。
這一點,自己一個人恐怕得知不了,或者,可以叫莎莉幫忙自己問一下那個愛絲莎娃,因為愛絲莎娃絕對是知情者。
想到這里,王鼎豁然開朗了,而神情輕松的一刻,王鼎在軟乎乎的床上卻犯上了一絲困意。
咚咚咚,不知是誰再敲王鼎的門,這連續并不間斷的敲門聲終于把睡覺的王鼎吵醒,而睜開眼一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王鼎這覺確實有點沉,而打開門之后,敲門的就是法蘭克福的一個小女服務員,服務員不是干別的,就是來送晚餐,因為賓館就有客人的出入記錄,有在房間的賓館就會自動送餐上門,這女服務員這次是最后一次送餐,為了完成任務,所以直接轟門了。
“先生,這是您的晚餐,不好意思打攪您休息了。”
法國小妞一說,王鼎還真感覺餓了。“行,謝謝你了。”王鼎道謝之后,法國妞扭臀就走了。
而王鼎這會則出門敲了敲張碧的房間,十點多了,王鼎猜想著張碧應該回來了,但張碧的房間里并沒有什么聲音。
因為來到巴黎王鼎和張碧就換了這邊的電話卡,王鼎撥通張碧的號碼,只聽得電話那邊還是熱鬧非凡的喧嘩聲。
“王鼎,我一時間玩得太高興所以就忘記給你打電話了,我可能還要在玩一會,真的太有意思了。”
“哦,莎莉跟你在一起嗎?”
“怎么,你找她?”張碧有點失落。
“不,我是說有她在,我就放心一點,你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王鼎覺得再說下去張碧可能就會多想,及時閉嘴,可張碧還是聽出來一些信息。
“你是在關心我?”
“啊,這不都是在異國他鄉嗎,我說你還是早點回來吧。”
“好了,我知道了,總之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張碧這一說,只聽得旁的那些法國青年吼道,“nonono”
“嘿嘿,他們說還沒結束。沒事,你先休息吧,我很久都沒有這么瘋過了。在國內,基本上大家不可能這么瘋狂,來到外國我們還不瘋一把?活得不就太累了?”
張碧說完掛了電話,而張碧最后的話確確實實感染了王鼎一下,巴黎,他就是個浪漫之都,或者來到這里,就應當享受一下這個城市的浪漫,自己總是那么緊繃和拘謹,所以即使到了這座浪漫之都還是絲毫沒有浪漫情緒。
周三,巴黎之行的第三天,王鼎和張碧來到盧浮宮后,倫勃朗臺、德魯伊和莎莉都已經在盧浮宮的學術交流館等待了。
因為周一就欣賞了雕塑館和亞洲藝術館,主要圍繞的還是雕塑的學習,今天盧浮宮給王鼎和張碧安排的課程就是學習雕刻。
雕刻不是一門簡單的學問,一般的雕刻家都要有幾分的繪畫技術,但是相對時間的緊迫,盧浮宮并沒有再由二人水到渠成的去完成學習,而是跳躍式的。
德魯伊再次見到王鼎,已經不再對他那么輕視,上一次王鼎的小宇宙爆發,就要德魯伊知道了這個中國人可不是好惹的,表面上看起來窮小子一個,但誰知道他不是中國的李嘉誠呢?
倫勃朗臺和張碧的關系因為昨天的青年party好了許多,兩人不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中間站立的王鼎則成為了空氣一般。
莎莉眼很尖,見到王鼎在當中有些尷尬,就盈盈走來,將王鼎拉出了隊列。
“王鼎,知道今天我們的雕塑老師是誰嗎?”
莎莉聰明的提問叫王鼎作答,所以這動作便不突兀,王鼎哪里會知道老師是誰,隨口道,“不會是館長布魯爾先生吧?”
“不是,怎么會是他,他也不是很精通雕塑。”
“那我不知道了。”
“呵呵,”莎莉嬌嬌一笑,眼神一挑,“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雕塑家…他叫羅…丹…”
“什么,羅丹?”王鼎可是知道羅丹的,他是法國最著名的雕塑家,一生勤奮工作,可…“不對,羅丹大師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莎莉聽得王鼎知道羅丹大師,翹著的嘴巴收回,正經道,“我還沒說完啊,羅丹大師的確與世長辭了,可我說的今天我們的雕塑大師是羅丹…的曾徒弟阿爾貝尼,他來做我們的老師的。”
“阿爾貝尼?”
王鼎總覺得這個名字也好熟悉,在雕塑藝術領域里,這個阿爾貝尼應當也小有名氣,只不過王鼎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他究竟創作過什么作品了。
“阿爾貝尼和羅丹大師很像,他們都非常勇敢,敢于突破,正如羅丹大師當時突破官方學院派的束縛,阿爾貝尼就善于吸收一切優良傳統,摒棄雕塑的慣有思維,他對于古希臘雕塑的優美生動及對比的手法,理解非常深刻,學成了羅丹大師的風格。在現代雕塑史上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師級人物。”
莎莉說著,倫勃朗臺也補充道。“不過阿爾貝尼大師為人有點怪誕,跟他學習時候一定要打破慣有思維,一定不能毫無想法。并且,他說話時候很是嚴厲,但他并不是針對人,所以一會你們一定要忍受一下。”
“我們沒問題。”張碧點了點頭,王鼎這會也表示沒問題。
五個人等待在交流室,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大概等待了二十所分鐘的時候,一個中年法國男子才出現在五個人的面前。
這法國男子有些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腮上的胡子密密麻麻的,眼睛沒有生氣,并不像是通靈的藝術家的氣質,卻如同一汪沉寂的死水。身材微微發福,膚色并不是那種雪白,帶有一點點的淡黃。
衣服上滿是石膏粉,褲腿上還有著油彩畫的潑墨,整個人邋遢,不像是大師,而像是收垃圾的。
阿爾貝尼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一步一步靠近王鼎和張碧,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中國人。
“你們兩個就是中國的學生?”
阿爾貝尼會講中文,王鼎確實喜出望外。不過他這一笑,阿爾貝尼卻彪了,“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是,是,我們是中國人。”張碧忙答道。
“那么你不是嗎?”
“我是。”
“是為什么不快一點回答我。出去,我的課堂不歡迎不聽話的學生。出去。”阿爾貝尼說姓格怪誕,可王鼎哪里想得到會這么怪,這自己還沒怎么著呢,就惹怒了他。
王鼎糗了,真心不知道下一秒該如何是好。見著阿爾貝尼就要把王鼎趕出去,其實德魯伊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還是莎莉比較能夠化解矛盾,見著阿爾貝尼生生要王鼎出去,莎莉笑道,“阿爾貝尼老師,您的教學風格我們都知道,但人家大老遠從中國趕來的學生,哪里能那么快就習慣呢,老師對待遠方的客人是不是可以多給他一個機會,我相信他接下來回答問題一定積極踴躍。另外他還是很厲害的學生,您不想看看他的本事嗎?”
莎莉甜甜地說著,雖然阿爾貝尼不吃這一套,但莎莉的話還是有一點道理,畢竟王鼎是中國人,怎么也要給一點點機會。
“好吧,那你就站在這里聽我講課,直到我覺得你什么時候回答問題積極了,拿出了你的本事了,我才叫你坐下,你有意見嗎?”
阿爾貝尼說話的氣質就跟凡夫俗子不一樣,王鼎可以猜測,這的確是個有能力、有水準的大師,既然是大師講堂,站著又有何不可呢。
王鼎立即道,“沒有意見。”
“好。”阿爾貝尼滿意地點頭后,下一秒就招手叫自己的助手過來,而在其耳邊叮囑了幾句之后,阿爾貝尼的助手就下去了。
不多一會,那助手和幾個伙計就搬來了一個青銅雕刻制成的雕塑。
這個雕像所成是個裸身的男子,他左手拿著棍子,正在向前走動,走動中突然被眼前的什么事怔住了,然后收住腳步,抬頭呆望著,而他的右手揪著自己的頭發,那樣子非常天真而自然。一時間,就在那瞬間,他表現出了人的憂慮、羞怯和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