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一聲聲號角,從一線天峽谷里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道道血芒沖天而起,喊殺聲、慘叫聲滾滾而來,傳出一股慘烈無比的氣息。
“是有人被劫殺,你是想要進去救人呢?還是離開這里?”楊統帥盯著那一線天峽谷中,淡淡地問道。
“我不想救人,也不想離開!我想殺人!”聶風雙目透射出一股殺氣,手中多了一根金剛杵,閃耀著金色雷霆,猶如為他披上了一身戰甲。
“好寶貝!”
楊統帥見狀,贊嘆了一聲,雙目清澈,豪爽地笑道:“好,年輕人就不該把郁氣憋著。里面的人,我不敢確定有多厲害,也不能保證我們活著,但臨走前小姐讓我聽你!我也很久沒有戰斗了!”
“多謝!”
聶風淡淡一笑,眼中卻密布著殺機,縱身一躍,然后向著一線天峽谷中疾奔,轉眼就沒入了狹長的峽谷之中,看到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一行路人,與一些蒙面匪徒展開了血腥戰斗,神虹四起,劍氣縱橫,血光沖天。其中一輛戰車之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似乎是仇殺!”楊統帥提著血色長戈,來到聶風的身后。
“殺蒙面人!”
聶風掄著金剛杵,大步踏前,對著就近的一個蒙面黑衣人狠狠地砸去,金色雷霆撕裂空氣,快速貫穿過去,把那蒙面人手中的長劍砸飛。
“多管閑事,找死!”
那蒙面人被巨力震退一步,雖然武器脫手,并沒有驚慌,而是手掌一翻,露出一道寒芒,向聶風隨手拋來,電光閃爍。
電光縱橫,山石炸裂。
“滾!”
聶風發泄似的抬起金剛杵一砸下去,立即爆發出兩道撕裂的電光,金白交織,震響如雷,使得整個峽谷都嗡嗡震顫。
“多謝壯士出手相助!”
這時,原本處于劣勢的一方,得到聶風支援,立即士氣大增,一道道神芒來往交錯,殺得更加兇殘,斷肢殘臂漫天飛舞,血流成河。
慘不忍睹!
“唰”
楊統帥鐵戈一揮,血光如痕,穿過聶風的身旁,一下刺中一名蒙面人,鮮血直飆。同時,那蒙面人手中長劍劍氣揮灑,轉瞬在鐵戈上連點數十下。
‘當當當…’
急促的響聲,灌入眾人的耳朵,楊統帥也被那人震得后退了幾步,黑甲上多了點點白痕。但他絲毫不畏懼,再次踏步,沖了上去,手中長戈閃電般劃動。
“給我死!”
這時,聶風又與身前的蒙面人對轟了幾下,手指都被震得發麻,怒吼一聲,舞動金剛杵一下一下地砸過去,狀如瘋魔。
‘轟’
那人被金剛杵一下轟中,被金色雷電纏繞,渾身顫抖,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渾身毛發矗立,慘叫一聲,倒地身亡。
‘噗’
但,那人在臨死之間,竭盡全力朝聶風打出一道白光,饒是聶風連忙閃躲,肩頭仍被貫穿,血流如注,傳來陣陣刺痛。
“聶風,小心!”楊統帥的對手,是蒙面人中,最強大的敵手,手中寶劍更是閃爍神華,劍法精妙,威力無窮,但還是破不了楊統帥的防御。
“我明白!”聶風的聲音,略顯嘶啞,剛才一戰,饒是有金剛杵這等寶貝在手,仍然被震得五臟移位,差點噴出幾口鮮血。
“哇”
這時,那濺滿鮮血的戰車中,傳來嬰兒的急促啼哭,聶風一眼看去,只見一個蒙面人殺死一個護衛,身體一縱,就奔了上去,煞氣彌漫。
“不要!”正在激戰的一個男子,緊促大喝,分神之下,卻被對方一劍揮來,斬斷了手臂,鮮血飚射。
“不好!”
聶風心知若讓對方抓住那嬰兒,己方必然會投鼠忌器,沒有絲毫猶豫,身法施展到了極致,猶如一道閃電沖了上去,但立即被另一名蒙面人攔下。
“你害死了你的隊友!”聶風冷然喝道,看著這個蒙面人,絲毫不懼,手中金剛杵再次砸出。
‘轟’
一聲爆響從金剛杵上傳來,剎那間,聶風的身體一下倒飛,狠狠地砸在地上。但那奔向戰車的蒙面人,卻被騰出機會的人牽制住。
“媽的,多管閑事!”
那被聶風一記金剛杵砸退了幾步的人,冷喝一聲,隨出一片金光,向聶風疾射而來,然后轉身撲向那戰車。
‘當當當…’
聶風體內已經油盡燈枯,但仍然咬著牙竭力一揮金剛杵,揮灑出一片雷霆,把那金光攔截下來,竟然是一片細長的金針。
“啊!”
又是一道慘叫聲傳來,那兩名蒙面人殺死了阻攔之人,疾步向戰車沖去,兇猛無比。
“油燈,焚燒!”
聶風心頭一緊,從乾坤袋里取出青銅油燈,對著燈芯猛然一吹,頓時澎湃的火焰,席卷而去,把那兩個觸不及防的人包裹其中,轉瞬就燒成了焦炭。
“不好,我們走!”正與楊統帥酣戰的蒙面人見識不對,立即大聲一喝,手中劍光一閃,打退楊統帥,縱身化作長虹,飛遁而去。
‘唰唰’
殘存的幾個蒙面人也猛然發力,擊退敵手,跟著那蒙面人離去。
“多謝兩位壯士舍命相救!”見敵人離去,劫后余生的男子,抱著一個可愛的嬰孩,走上來向聶風他們二人道謝,只是他已經斷了一條手臂,渾身浴血,慘不忍睹。
聶風雙目一掃周圍,只見尸橫遍野,斷肢殘臂到處都是,連忙道:“不必謝我,若不是楊統帥牽制住敵人的強者,我們早就死了!”
那斷臂男子連忙向楊統帥道謝,被楊統帥止住,道:“療傷要緊,敵人只是暫時退去,說不定何時就殺一個回馬槍,趕快離去吧!”
“好了,你們快走吧!”
在聶風的催促下,那斷臂男子終于領著殘存的護衛離去。
“我們也快走,那些蒙面人不會善罷甘休!”
等那斷臂男子走后,聶風連忙跟楊統帥尋回妖獸,駕著妖獸穿過一線天峽谷疾奔,轉眼就離開了峽谷,運氣很好,沒有遇到那些蒙面人的追殺。
三天,聶風他們二人來到一個邊陲小鎮,寄養了妖獸后,登上一座規模不大的酒樓,點了一桌菜,犒勞自己。
“聶風,你要離開西陸,靠妖獸是不可能的。”楊統帥這幾日一直欲言又止,今天卻直接說出來。
“那該怎么做?”
“西陸曠闊無垠,而且就算一個中岳,都大得無法想像,只有通過‘陣’,才能夠離開西陸。”楊統帥認真地道。
“‘陣’?能夠橫跨西陸的‘陣’只怕代價也不小。”聶風似乎明白,姬發已經做好了安排。
“不錯,代價不小。但是,蓮池圣地最近正在招人,要通過‘陣’輸送一批礦工到東陸的一個源石礦地,幫他們開采源石,你可以去試一試。”楊統帥臉色不自然。
“我明白了,姬發是想把我打發走,讓我不再纏著你們。派你跟我一路,是為了押解我,讓我去當礦工,從此以后跟姬家再無來往是么?”聶風現在心情很差。
“也不能這么說!”
楊統帥不自然地一笑,道:“至少,在我的保護下,姬家的人不敢追殺你,你逃過這一次劫難,到了東陸重新開始,日后若有成就,也可以返回西陸。”
“無所謂,楊統帥你保護我,我會記得的,我們趕緊吃,吃了就上路,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當礦工了!”聶風冷嘲熱諷一聲,然后大口地吃著桌上的食物,卻味同嚼蠟。
很快,他們吃完了東西,真準備起身離開。
‘昂…’
突然,酒樓的下方,傳來一陣妖獸長嘯聲,以及混亂地鐵蹄聲,使得街上行人一陣慌亂,就連一些修士也紛紛避讓,無人敢阻止。
“誰這么大的陣勢?”聶風把頭伸出窗外,看到數十騎鐵甲衛士,在街上橫沖直撞,四處搜尋,似乎在尋找什么人。
“好像是那天遇到的蒙面人,可能是在找我們!”聶風心頭一緊,連忙跟楊統帥說道。
這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人多勢眾,聶風僅靠楊統帥一人,是不可能與之匹敵,當下他也只能夠躲藏起來,趁機逃走。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搜尋過來了。”楊統帥一指樓下。
聶風一眼看去,只見三五個頭盔都遮住了臉,完全看不到模樣的鐵甲衛士,大吼大叫地從酒樓一層開始搜查起來,不過片刻,就來到了二樓的樓道上。
一些無關的人,早已在檢查之后,作鳥獸散。
“只能這樣!”
聶風臉上露出一絲抱歉的苦笑,迅速取出乾坤袋里的青銅油燈,在鐵甲衛士發現他之前,對著燈芯猛地吹了一口氣。頓時,整個酒樓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他們在酒樓里!”
“快抓住他們!”
剎那間,鐵甲衛士紛紛怒吼起來,把酒樓圍了起來,一張張勁弩,散發著點點銀輝,對著酒樓,似乎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殺人。
“楊統帥,過來,靠近我,挖地,逃生!”聶風一把抓住楊統帥的手臂,身上的護體火焰,立即延伸過去,把楊統帥保護起來。
‘轟隆’
整個酒樓一轉眼,就被燒得塌陷,火光沖天,沒有任何人能夠透過火海,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你這個辦法,讓我們成了老鼠!”
楊統帥身上除了護體火焰外,還有一道神虹,隨著他的手指比劃,飛快地切割著地面,猶如挖土機一樣,挖出一條通往鎮外的通道。
“總比出去變成刺猬好。快,一定要快!”聶風并沒有閑著,手指閃爍金芒,帶著火焰的熾熱,也幫著挖掘。
終于,在火海消散的瞬間,一條地洞被他們挖成,通往鎮外。
“轟”
突然,一陣劇烈地震顫,從地面傳來,一股股劇烈震蕩、能量余波,透過地面傳遞下來。地洞的另一端,也傳來了急喝聲。
“他們追來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聶風返身擋在楊統帥的前面,捧著油燈對著地道的另一端吹出火焰,突然,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噌’的一聲,插下一柄鋒利的鐵戈,讓他頓時脊背發涼。
“唉呀!”
就在這時,正在挖洞的楊統帥,突然發出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