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山上下來,經過幾天小心翼翼的趕路,聶風終于來到了一座頗為有規模的城鎮,行走在其中衣衫襤褸,模樣狼狽,猶如乞丐一樣。
經過長途跋涉,本來就應該風塵仆仆,甚至衣衫破爛,再加上聶風故意為之,混淆視聽所以成了人見人嫌棄的乞丐。
整個城鎮非常大,足有近十萬戶居民,古樸的建筑林立,街道寬闊,酒樓、茶舍、客棧無數,過往的商人無數,盡顯繁華。
“那該死的騎士,也不知有什么手段,總能夠找到我的蹤跡,可惡!”聶風行走在街道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想要通過這番話的城鎮,讓那騎士徹底失去蹤跡。
“咦,看,修仙者誒。”
“看他們的衣服,都發著光。我聽說,這樣的衣服刀槍不入!”
“要是我能夠有一件這樣的衣服,一定作為傳家寶傳下去!”
突然,道路前方騷亂起來,一些商販、居民,紛紛熱鬧的議論起來,而人群向外一涌,讓出一條道,走出了五個年輕的修仙者。
“是他們!”聶風一眼看到,這五個修仙者中,有兩個熟人——徐克迪、徐金天。
只見他們衣著華貴,身上流轉著淡淡光華,神情倨傲而享受眾凡人的仰望,好似行走在地上的神靈,有一種不可直視的貴氣。
“哥,你看那人,想不想他?”這時,徐金天感應到聶風的眼神看過來,只覺得非常眼熟。
徐克迪雙目透射出一道冷光,一眼認出了聶風,冷笑一聲,對徐金天道:“不錯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記得他。他怎么落到了這般田地?”
“嘿嘿,管他怎么落到這般田地,我們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以我們現在這個‘三紋’聞道丹士的修為,害怕他么?”徐金天冷笑連連,因為奪寨之仇,內心對聶風痛恨不已,又加上‘熒惑死地’的經歷,更是恨不得弄死他。
徐克迪一搖頭,低聲道:“對付敵人不一定要從肉體上摧毀他,而是精神上折磨他,我們上去問問,看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兩位師弟,遇到熟人了嗎?”他們身邊的師兄一眼看出來,連忙詢問。
“是的,師兄,我們去去就來。”徐克迪點頭回答。
“那好,但是敘舊完了就盡快過來,我們今天還要回去。”那師兄看了聶風一眼,只覺得對方是個乞丐沒想太多,跟另外的幾個師兄弟到一旁購買物品去了。
徐克迪、徐金天兩兄弟答應了一聲,加快腳步來到聶風的身前,徐金天笑道:“喲,這不是我們黑風寨的大寨主嗎?現在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弟弟不要開玩笑了,咱們都來自仙界,在這人生地不熟,應該緊緊團結在一起。聶風,你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難?你怎么不在清越仙洞呆著,跑到我們這里來干嘛?”徐克迪露一副噓寒問暖的笑容。
“原來是徐家兄弟,真是好久不見,我在清越洞犯了點錯,被趕了出來,沒地方去,就游歷到了這里!”聶風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連忙說著八竿子打不著的故事。
徐家兄弟一聽,以為聶風當真被清越洞趕出來,心中一番驚喜,臉上卻露出沉痛之色,故作思考,認真地道:“原來是這樣,清越洞看來是無容人之量。哥哥我在斜月洞,也受幾分重視,不如我推薦你加入斜月洞如何?”
“真的嗎?那感情好!”聶風心里一陣惡心,這徐克迪還真蹬鼻子上臉,而且以他的容人之量,怎么可能真心把聶風介紹加入斜月洞,與他競爭。
徐克迪見聶風信以為真,就拍了拍胸膛,道:“那是自然,你看我們幾個師兄弟下山來采辦一些日用品,下午就回山,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就行。”
“那好!”
聶風正愁找不到個安全的落腳之處,現在徐克迪主動邀請,正好合了他的意,若那騎士找上門來,最好跟斜月洞兩敗俱傷,你死我活,讓他撿個便宜。
“走,我們過去。”徐克迪一副熱情的模樣,拍了拍聶風的肩頭,跟他弟弟暗地里打了個眼神,就直接來到了他的師兄旁邊低聲說了幾句。
那師兄聞言,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繼續采辦物資,直到下午收獲完畢之后,才揚長離開城鎮,向斜月洞山門趕回去,行走在一片曲曲折折,幽靜的小路上。
“還好,那騎士沒有追上來。”聶風直到離開了城鎮,心里才松了一口氣,跟徐克迪兩兄弟交談著,不時享受一下徐克迪兄弟的那些師兄的白眼。
在他們眼中,聶風就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不屑一顧。
“以后我們就是師兄弟,是同門,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拋開了。聶風,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徐克迪一路上,熱情地講解,除了徐金天、聶風之外,其余人都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嗯,我也是這么認為,你們兩兄弟可真是好人。”聶風虛以委蛇,打量著周圍環境,看著郁郁蔥蔥的樹林,清香撲鼻的花草,不時還有蟲鳴鳥啼傳來。
這是一片幽靜的地方,蜿蜒而上,周圍的參天古木逐漸增加,顯得更加的充滿古意味,猶如來到了世外仙境一般。
不過多時,聶風就跟著他們,經過了斜月洞威嚴的山門,進入斜月洞內,看著他們把采辦的東西交了上去,然后被徐克迪帶到了一個矮山上的茅草屋內。
斜月洞跟清越洞不同,他們講究享樂,所以這種茅草屋并不多,通常用來接待一些凡人。
“聶風,你現在這里等一下,我們要去稟報長老,然后為你安排入門儀式。”徐克迪拍了拍聶風肩頭,一臉笑意地跟徐金天離開。
直到晚上,聶風一個人都在茅草屋內打坐修煉,因為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敢把源石拿出來以免惹來麻煩。
這里條件雖然不好,但卻是這近半個月來,聶風生活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沒有騎士的追殺,非常的安寧。
“他就在里面,你們去吧,好好羞辱他一番。”這時,矮山的盡頭來了一群修士,年紀最大的不過三十歲出頭,畢恭畢敬地聽著徐克迪吩咐。
徐克迪是斜月洞炙手可熱的新人,這些低級聞道丹士,都要拍他的馬屁,被他一召喚來,自然樂于幫他收拾一下那喪家之犬似的聶風。
“你們記住,要用言語羞辱他,逼他先出手,然后再狠狠地揍他一頓。”徐金天連忙說道。
“是,我們明白了徐師兄。”
幾個低級聞道丹士,回答之后就向聶風所在的茅屋趕來,走到門口就大喊道:“聽說今天咱們斜月洞來個一個乞丐,被安置在這里,我倒想看看,這乞丐何德何能在我們斜月洞吃白食!”
“對呀,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想不勞而獲的乞丐。沒想到,乞丐都跑我們斜月洞來了!”
“走拖出來看看!”
‘砰’的一聲,其中一個修士一腳蹬開茅屋的門,其余人擁擠進去,看到正在盤膝打坐的聶風,譏笑道:“我說乞丐,你這是在干嘛?學我們修行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修行的料嗎?”
“是呀,這不是在侮辱我們嗎?過來跪在我們面前磕頭,說自己錯了,明天一早就乖乖給老子滾蛋,老子就放了你!”另一個短發修士上前伸手,就要把聶風從木床上抓下來。
“你們這是在干嘛?”聶風身體一閃,躲過那修士抓來的手,再是一躍落到木床旁邊,冷眼看著這些人。
早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聶風就已經發現了他們,也料想到他們是徐克迪兩兄弟安排來的,心里更是冷笑連連,看著這些人猶如看白癡一樣。
“喲,還敢躲。你們這些吃白食的乞丐,不是見人就跪地磕頭,喊人家老爺么?過來跪下給老爺我磕頭,我讓你繼續在這里吃白食。”另一個肥頭大耳的修士,指了指身前,模樣囂張,語氣刺耳。
聶風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在他的臉上留幾個五指印,但他心里卻明白,如果主動出了這些修士,必然被斜月洞的人視為鬧事。
但是若不收拾他們,讓他們繼續說下去,讓人也非常惱火。
“我想你們搞錯了,我是來這里修行,加入斜月洞。我能不能修行,不是你們說了算,一個個一大把年紀了連‘三紋’道紋都沒有凝結,換成是我,自殺算了!”
聶風手掌一揮,手中閃過三道三色道紋,頓時傳來雷霆咆哮之聲,閃爍著道道光華,流轉在整個茅屋之中。鎖鏈般的道紋,更是充滿了金屬質感,威勢不凡。
‘轟’
道紋上激發出來的氣浪,使得空氣轟鳴,讓這些修士紛紛感受到了壓迫,向后退了一大步,看著聶風手中流轉的道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是直接被聶風打了一個巴掌。
“我說的有錯,連區區一個乞丐都比不上,活著還有什么用?你說你這個死胖子,修為不高,話語刁鉆,我看你的年紀是活到豬身上了。”
“另外,你,說的就是你,寸頭很了不起,看起來跟個刺猬一樣,再短的頭發,也改變不了你猥瑣的氣質。”
“你,別看別人,就是你了,一副滄桑大叔的模樣,沒人告訴你,你的長相就決定了你不能夠修仙么?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出來丟人現眼,實在是缺你全家的德!”
聶風展現出實力,也不打人,趁震懾住了他們,一個個指著鼻子罵起來,酣暢淋漓,說得那些人想哭的心都有了,尤其是那中年滄桑男,長得丑真不是他的錯。
“你…你…”
“我們走!”
一干找碴的修士,氣得差點吐血,他們更相信,繼續在這里呆著,真的會怒火攻心,大噴幾口鮮血,紛紛退敗,離開茅草屋。
“嘿,媽的,跟我玩著些花招!哼!”聶風看著一個個狼狽離去的修士,躺在木床上,敲著二郎腿,露出一臉愜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