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山脈,毒氣沼澤附近。
此處,血雨腥風,尸體遍地。或是無頭的尸體,或是胸膛被貫穿的尸體,他們的鮮血,匯聚成一條小流,向毒氣沼澤蔓延而去。
天空中,林家的寶鏡金光萬丈,一條條煉金融鐵的火光,從中如劍般疾射而下。
慘叫聲,此起彼伏。
聶驚宇臉色如紙,在火光中騰挪縱橫,片刻之間,他的手臂被一條火光貫穿,‘噗噗’直響,血肉模糊。他以驚人的反應力,堅韌的意志,來到了聶泰華身旁,一把提起聶泰華朝山林外奔走。
林天羽神色凝重,眼眸中閃爍著瘋狂,笑道:“哈哈,聶驚天,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祝融之火!”
‘祝融之火’,源自那寶鏡,轉瞬間,密如驟雨地向聶驚天疾射而去。
聶風壓力驟減,卻見聶驚天身陷困境,連忙腳步一蹬,卻出人意料,向林天羽奔襲而去。他每踏一步,大地都‘咚咚’地作響,片刻之后,他已經來到林天羽的身旁。
他伸展五指,猶如鐵鉤,向林天羽肩頭急抓。五指之上,帝王元氣滾動,金光爍爍,威力驚人。
林天羽冷笑一聲,身體一閃,避開聶風的五指:“小娃兒,你的元氣品質奇佳,看來必有秘密,抓了你再說!”他話雖如此,實際上也是覺得聶風有威脅。
只見他腳如彈簧,火紅的元氣流轉于腳尖,快如疾風地踢向聶風。
聶風不退反進,差之毫厘地避開林天羽一腳,野蠻地伸出雙掌,向林天羽脖子掐去。同時,天地大印如泰山壓頂,‘轟隆隆’地朝林天羽砸去!
林天羽一邊操控寶器,一邊抵抗聶風,心急如焚。
他哪想到,聶風如此難纏,抵抗了片刻,聶驚天已經得到那木桶。林天羽更是心驚,臉色驟變,念頭一動,那寶鏡化作一道光芒,射入他的丹田。
一瞬之間,林天羽整個人氣勢勃發,元氣渾厚,一掌拍飛聶風,同時雙掌一托,‘轟’的一聲,震飛天地大印,轉身疾奔。
這一戰,林天羽的算盤,被聶風攪亂。
此刻,他已經知道,他不敵聶驚天跟聶風聯手,所以果斷退去。
聶驚天早已負傷,見林天羽逃走,也如釋重負,身法施展,身如鬼魅,準確地接住聶風。
聶風此刻,渾身如火焚燒,骨頭斷裂,五臟移位,大口大口地吐血,虛弱道:“木桶,把我放到木桶里!”
聶驚天連忙把木桶放好,將聶風放進去。
片刻后,聶驚天如見鬼一般,不可思議地看著聶風安然無恙地從木桶里出來。
聶風抓了抓屁股,笑道:“老爺子,回神來,這可是寶貝,你進來泡泡,快!”
聶驚天以驚惑地眼神,打量著他從未見過的靈液,一步一步好奇地靠近。此刻,他渾身鮮血凝成血塊,頭發亂糟糟,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他一震蕩元氣,身如大鳥躍起、俯沖而下,‘啪啦’的一聲,直接進入涼悠悠的靈液之中。幾乎瞬間,他體會了世間絕無僅有的感覺。一股股靈氣,宛如最美妙的旋律,在體內震動。
那一瞬,四肢骸骨,遭靈氣洗刷,使他露出暢快的笑容。
下一刻,他元氣一震,身子如獵豹躍出木桶,落地那一刻,猛地一蹬,化作一條黑線,沖到聶風身前。
他狂喜道:“風兒,這是什么液體?”
聶風癟了嘴道:“我不知,是我結拜大哥贈送的東西。臨別時說,這東西天下第一珍貴,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哪怕最親近的人,也不可說。”
聶驚天‘嗯’了一聲,點頭凝重道:“你那大哥說得對,這等寶物,從今以后,不到緊要關頭,切不可拿出來用!”
他久經世事,除了親人,他決計不會心慈手軟。
聶風抓抓屁股,痞笑道:“老爺子說得是,我明白其中道理!”
聶驚天‘嗯’一聲,目光一凜,閃過一絲怒光,緊握雙拳道:“林天羽狼子野心,膽大包天,老夫定要他生不如死。風兒,你我先回聶府!”
聶風回想之前遭遇,怒氣填胸,應道:“不止是他,還有聶泰華兩個老鬼,我恨不得親手宰了他們!”
說罷,聶風砸碎木桶,又和聶驚天商量了一番,這才離開毒氣沼澤。
另一邊,聶驚宇攜著聶泰華,倉皇逃竄,遠離是非之地,眼看要逃出東陵山脈。
聶泰華恢復了幾分元氣,讓聶驚宇把他從腋下放下,恢復自由,怒道:“聶風這個小畜生,害我吃透了苦頭,我們回去,先倒打一耙,指控他們侵害同宗的罪名!”
聶驚宇吁了口氣,他仗著體魄遠超常人,手臂雖然留著驚人的疤痕,卻也已經結痂,長吁道:“這次棋差一招,誰知道那小畜生這么厲害,連林天羽都失手,這次回去,生死難料,兇險異常啊!”
聶泰華正要爭辯,突然耳朵上下一動。一陣勁風破空聲,從身后傳來。
他大驚失色,以為聶風他們追來,向前一奔,躲到聶驚宇身后,這才看去,卻見到林天羽一臉狼狽地穿過樹林,眨眼間,來到他們身前,他才重重吁了口氣。
聶驚宇雙臂展開,元氣勃發,暗中戒備,明知故問道:“林家主,怎么樣?他們死了沒?”
林天羽心頭涌起怒氣,周身元氣涌動,目光一凜,盯著聶驚宇:“我問你,你同我協商的時候,怎么不說那聶風的實力?這次我損失了這么多高手,你怎么賠?”他一邊說,一邊氣勢洶洶地逼近。
林天羽那煉體十重,祖竅通神的氣勢,無孔不入,壓制過去,使得聶家父子渾身顫抖。
聶驚宇久經人事,又是聶家重要人物,勉強使自己平靜,道:“我們實在不知,這小畜生有這么厲害。林家主,此事怪不得我們啊!”他明顯有些低頭。
林天羽獰笑道:“不怪你們,難道怪我?”他暴喝一聲,震得樹木‘嗡嗡’作響,脅迫道:“現在唯一的辦法,是你們加入我林家,成為我在聶家的眼線,這才能彌補我的損失!”
聶驚宇渾身一顫,失魂落魄,如沒了魂的尸體,喃喃道:“這怎么可以?不可以…”
林天羽雙掌猛拍,元氣爆炸,響聲震天,腳步一蹬,一踩一個凹坑,激起塵土,片刻來到聶驚宇身前,正要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
突然——
聶泰華大喝一聲,運轉元氣,趁聶驚天失神之際,閃電般一爪穿透聶驚宇的胸膛。頓時,鮮血飚射,慘不忍睹。下一刻,聶泰華手心元氣暴動,形成漩渦,竟然在吸收聶驚宇的元氣,補充到他的身上。
聶驚宇做夢也沒想到,他拼死維護的兒子,竟然向他下殺手,臉色驟變,滿臉震驚。
林天羽停下動作,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一幕。
片刻后,聶驚宇身體干癟,軟軟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極大,死不瞑目!
聶泰華伸手在衣服上,擦干凈血跡,體內元氣涌動,氣勢不斷攀升,不出十分鐘,他竟然達到了煉體五重,神力初現的境界。他舒服地伸展懶腰,盯著林天羽道:“老頭子不識時局,回到聶家一樣是死,不如把他的元氣貢獻出來,讓我少走彎路。家主!”
林天羽眼睛閃過異光,旋即仰天哈哈笑道:“好小子!有股狠勁兒!我喜歡!你放心,聶驚天是不會活著回去!你看!”他說罷,伸出一道金光,沒入天際,轉瞬消失。
聶泰華睜大眼睛,隱約看到,那金光之中,是一個鶴形。
林天羽拍拍手,昂首挺胸,沉吟道:“最多不過一刻鐘,我的親衛就會來助我。那時候,聶驚天跟聶風插翅難飛!你我先恢復實力,盡量拖住他們即可!”
說完,他派下一顆香氣盈盈的丹藥給聶泰華,他自己也吞下一顆,盤膝坐地,恢復元氣。
聶泰華目光掃過聶驚宇,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隨即被他貪生怕死的念頭壓制,安然地吞下丹藥,開始修煉。
半刻鐘后。
聶風與聶驚天踏步趕來,快如流星,很快與聶泰華、林天羽相會。
林天羽與聶泰華,昂首挺立,與聶驚天、聶風對峙。
聶驚天一眼看到聶驚宇的尸體,渾身元氣爆響,怒道:“畜生!連你父親也不放過嗎?白瞎了他的眼,冒死把你救走!”
聶泰華身軀一顫,旋即獰笑道:“是你們逼死他的,我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一切的根源,都是聶風這個小畜生!”
林天羽只圖拖延時間,神情似笑非笑,只是靜觀其變。
聶風目光掃過聶驚宇胸前的恐怖的傷口,也覺得渾身不自在,看著聶泰華,只覺此人如同惡魔一般,怒道:“天底下竟然有你這種薄情寡義,顛倒是非的人!”
聶驚宇目光如炬,盯著林天羽,道:“你我不必多說,決戰到底!”
聶風踏步上前,渾身金光爍爍,怒道:“不錯!決戰到底!”
說罷,一道金光,從他丹田射出,天地大印,迎風變得如房屋一樣大小,金光爍爍,向聶泰華怒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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