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的由來,歷來有許多種不同的說法。
其中一條比較有趣的傳說是,古代日耳曼人的一支,條頓族中,有“搶婚”的習俗。
丈夫為了避免妻子被人搶去,婚后立即帶著妻子到外地去過一段旅行生活。在這段旅行生活中,每日三餐都要喝當時盛產的由蜂蜜釀成的酒,人們就稱這段日子為蜜月。
丁少陽的蜜月,在他看來還是比較完美的,當然,如果沒有葉落新歌的騷擾,可能會更完美一些。
周五,丁少陽攜新婚妻子鄧琦,回到了天京。蜜月雖然很甜,但作為天籟唱片公司的靈魂人物,既然他不打算退休,就得早點回來主持工作。
周六上午,天籟唱片公司總部,所有的音樂制作人集合在一起,開會商量開年之后,天籟唱片公司的音樂行計劃。
“有一個利好消息…”丁少陽坐在主席位上,慢悠悠地說道,“我們最強大的競爭對手葉落,今年的工作重點不在國內,所以,我們的壓力會減輕一些。
眼下所謂的天籟、環球、夢想三足鼎立,其實是怎么回事,大家應該都清楚。
葉落手里一小半歌手在環球,另外一大半歌手在夢想,但是環球,他放了王牌楚沫兒。
去年整一年,唱片銷量統計下來,環球第一,我們第二,夢想第三,百代第四。但實際上,是葉落第一,我們第二,雙鬼他們第三。然后再把我們跟百代合起來,還是人家多。而且我們的宣傳投入,是夢想加上環球總投入的幾倍之多。
總銷量確實還行。但人家賺大把錢,葉落今年收入近億,咱們,將將落一個不虧錢。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是人家讓著一只手,在吊打我們呢。
在坐的各位。都是在國內音樂圈里揚過名立過萬的,難道我們這么多人合在一塊,就注定了只能當個陪襯?
甘心嗎?諸位?”
丁少陽這番話說出來,底下九大制作人,再加上李逸鳴,一片寂靜。
“要說起來。”丁少陽繼續說道,“我們的命不太好,葉落這根大腿,陳天華抱得上。沙赴海也抱上了,我們卻抱不上。但是反過來,我們的命其實比他們都硬,因為我們抱不上這根大腿,所以我們變成了他的對手。
什么叫對手,旗鼓相當,才是對手。
今年,人家主要搞歐美音樂。沖著格萊美去了,等于還沒開戰。就損失了大部分的精力。
要是這樣,我們還被他吊打。得了,這碗飯我是沒臉繼續再吃下去了,你們怎么說?”
駱星洲咳嗽了一聲,說道:“確實啊,去年下半年我們出山的時候。聲勢也算浩大,現在看起來,更像個笑話。如果今年的這個形勢下,我們還是只能這樣,是沒法混了。”
“總監。”馬景逸說道。“您有什么安排,吩咐就是,我們必定全力以赴。”
“安排嘛,談不上細致。這是我的初步想法,你們先聽聽看。”丁少陽說道,“我去年的戰略思想,是我跟葉落扛正面,你們幾個,一人盯一個我們的王牌歌手,抓整體的音樂質量。
現在看下來,這樣不行。
無論是全面性,還是出精品的能力,葉落我已經正面見識過了,我不是他對手,你們也不行。
但是我們人多,而且各有所長,這是我們的優勢。
今年開始,你們幾個精英制作人,就別再一個人盯一個歌手了,一定要互相之間取長補短,要耐下心思來,一一地打磨精品。
四王三后的每一張專輯里的所有歌,都要出自你們不同人之手。
我呢,抓整體創意。”
“那您的愛情戰爭怎么說?”李逸鳴問道。
“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不搞了。”丁少陽擺了擺手,“之前搞這個專區,是把我立起來,跟葉落硬碰硬。結果半年下來,我現這不明智。
今年,我們要整體,不要個人。
我們必須要擰成一股繩,因為無論我們哪個人,單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放下架子,整合在一塊,才有可能跟他抗衡。”
這場會議,前半段是戰略部署,后半段是今年三王四后第一張專輯的細節安排。
一場會開完,已經下午一點來鐘,幾個制作人都還餓著肚子。
“行了,散會。”丁少陽擺了擺手。
從會議室出來,丁少陽鉆進了甲慶車子:“趕緊的,吃飯去。”
甲慶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娶了新媳婦兒,就不用上我家蹭飯了。”
“別提了。”丁少陽撓撓頭,“小琦啊,茶道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一到廚房就歇菜。每天我做飯,她洗碗。現在這個點,她早就吃過了。”
“這個倒也正常。”甲慶笑道,“我估計啊,她之前以為自己這輩子就不嫁了,廚藝就沒去學。”
一點多了,再回甲慶家做飯吃飯,來不及。兩人就在外面隨便吃了點,然后就一頭扎進了后海,丁少陽蜜月是渡得很開心,可是活兒也積壓下來不少,下禮拜還要錄節目,他得趕緊去做。
之前丁少陽在天籟辦公,但是電話一個接一個,太吵。最近兩個月,他索性把辦公室搬到了甲慶的錄音棚里,反正做歌錄歌都是這兒。天籟總部的事兒,就讓李逸鳴酌情處理,實在拿不定主意的,再來找他。
在棚子里聽了幾張剛剛做完的專輯,丁少陽笑了笑:“這幾張還行,比之前的好多了。”
“那是,你過年跟老婆全世界到處玩兒去,我可沒休息。”甲慶白了丁少陽一眼,“這幾張新歌手的專輯,是我一一盯出來的,頭都白了不少。”
“知道你幸苦。行了,抽顆煙休息一會兒吧。”丁少陽掏出雪茄煙,扔給甲慶一支。
甲慶拿起雪茄,入手感覺有些不對,說道:“嗬,這煙都潮了。”
“沒辦法,一天就只能抽一根,這包煙開封的時候我人還在澳洲呢。”丁少陽苦笑道,“我一般都晚飯后才抽,今天禮拜六,沒辦法。”
甲慶聽了搖了搖頭,知道丁少陽這是要聽歌了,抬頭一看鐘表,正好兩點。
甲慶一邊聯著葉落的音樂專區,一邊說道:“這禮拜是葉落第幾輪主線了?”
“第十七輪。”丁少陽回道。
“總數二十輪,剩下的可不多了。”
“加上番外,大概還有十來吧。”丁少陽說道,“總算是快完了,他要是再開一條主線,我鐵定不陪他玩。”
“也對,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甲慶笑了笑,點開了葉落本周的主線歌曲。
第一主線歌,是葉落自己演唱的,同樣的,這歌曲在另一個世界原唱是一個女歌手,自己的這相反。
他在處理這歌的時候,做了一些降調,倒不是唱不到這歌的女聲原調,而是情緒沒必要那么強烈。
“沒那么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
尤其是在,看過了那么多的背叛。
總是不安,只好強悍。
誰謀殺了我的浪漫。
沒那么簡單,就能去愛,別的全不看。
變得實際,也許好也許壞各一半。
不愛孤單,一久也習慣。
不用擔心誰,也不用被誰管。
相愛沒有那么容易,每個人有他的脾氣。
過了愛作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幸福沒有那么容易,才會特別讓人著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紀。
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
歌名:《沒那么簡單》
“二十來歲的人,寫四十來歲的歌。”甲慶聽完之后,問丁少陽說道,“這種事兒我們見過幾次了?”
丁少陽想起自己蜜月期間,鄧琦被葉落的歌曲左右了情緒,自己一度狼狽不堪的往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