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芳名留古跡,六朝韻事著西泠!
站在西湖的西泠橋上,既可近眺里湖,又可遠矚外湖;既在孤山之西,又可通往北山,白堤近在咫尺,蘇堤又隱約在望…
春天桃紅柳綠,夏天荷花映曰,秋天滿山紅葉,冬天瑞雪紛飛。
而在西泠橋畔的松柏林中,有著一座幽雅別致的小樓,迎湖開著一圓窗,題名為“鏡閣”,兩旁對聯寫道:“閉閣藏新月,開窗放野云。”
小樓的主人,每天總在西泠橋畔散步,眺望漣漣碧波,點點水鳥,吟詩放歌,傾吐心中的情愫。
在這一天的清晨,小樓中傳出了點點清幽的琴音,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正對著西湖撫琴,身著一襲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紗衣。
那若如雪的透亮,三千發絲散落在肩膀上,沒有任何多余的發飾,只是帶了許多繁花,紅白的繁花襯托著那張透晰的臉龐,顯得風情萬千。
驀然間,一名十五六歲的小丫環慌慌張張地跑進了院子,口中連連叫著:“小娘子,小娘子…”
“一大清早,慌慌張張,你干啥呢?”此時,一名大概四十出頭但乃風韻猶在的婦人,對著小丫環斥喝地道,對小丫環的驚慌失措頗為不滿。
“賈姨,不好啦,那里,有、有死人。”小丫環猛然停了下來,轉身指著一個方向,驚慌失措地道。
“死人?”賈姨聽到也失言了起來。
在離小樓不遠的前方松柏林間,一名青年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如同死去了般,身上的青衣已經被霧水打濕了,似乎已經在地上躺了一夜。
聞言之后,賈姨跟著有些驚慌的小丫環走來,也看到了林間的那一名青年,身上已經落下了不少的落葉。
“賈姨,死人…就、就在那。”小丫環在青年的十數步外就停了下來,指著道。
“看到了,賈姨又不瞎。”賈姨心中強作鎮定地道。
“賈姨,有死人,我們要不要報官了。”小丫環有些害怕地道。
賈姨沒有理會小丫環,走前了幾步,認真地看了看那名青年,接著又用手探了探了他的鼻息,心中一喜地道:“這那里是死了,只是暈厥了過去…你這丫頭,亂嚼舌頭,討打。”
“賈姨,他、他沒死?”小丫環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幾步看著。
“自然是沒死,尚有一息。不過,只怕再這樣躺下去,恐怕真的要死了。”賈姨道,知道對方不是死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那,賈姨,我們怎么辦?”小丫環問著,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那名十七歲的女子亦從小樓中走了出來,來到了松柏林間,看到了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青年,道:“姨娘,要不把他抬到小樓中來吧。”
“姑娘,你怎么出來了。”賈姨微微有些不悅地道。
“剛剛小草說有死人,于是就出來看看。姨娘,既然他沒有死,就把他抬到小樓中來吧,先把他救醒了。”那名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青年道。
“姑娘,這樣…恐怕不太好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賈姨擔心地道,頗為不愿把青年抬到小樓中去。
“姨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我們見而不救,任由他這樣繼續躺過下去,又是一條人命。”女子搖搖頭道。
“姑娘,姨娘不是說不救,而是不應該把他抬到小樓去來。”賈姨嘆息了一聲道。
“姨娘,此處就只有我們的小樓,不抬到小樓,難道繼續讓他躺在地上嗎。”女子道。
“姨娘知道,但是…還是聽你的吧。”賈姨看了看地上的青年,也知道讓他繼續躺在地上不好,只好無奈地道。
接著,小草跑回了小樓的院子,牽著一輛小巧靈便的油壁香車出來。
賈姨和小丫環合力把青年抬上了馬車,然后拉回到了小樓中。賈姨又讓小丫環收拾了一下柴房,整理出了一張簡易的床鋪,把青年抬到了柴房的。
之后,賈姨又讓小丫環去城中請了大夫。
小樓的主人名為蘇小小,她家先世曾為大晉官,從江南姑蘇流落到錢塘后靠祖產經營,成了當地較為殷實的商人,她的父母只有她這么個女兒,十分寵愛,因她長的嬌小,所以叫小小。
小小從小喜愛讀書,雖不曾從師受學,卻知書識禮,尤精詩詞,信口吐辭,皆成佳句。十五歲時,父母謝世,于是變賣了家產,帶著乳母賈姨移居到城西的西泠橋畔。
住在松柏林中的小樓里,每曰靠積蓄生活,盡情享受于山水之間。
因為長得玲瓏秀美,氣韻非常,在她的車后總有許多倜儻的少年跟隨。沒有了父母的管束,蘇小小也樂得和文人雅士們來往,常在她的小樓里以詩會友,而且,她的門前總是車來車往。
蘇小小原想以詩會友,以琴交知音,交幾個酷愛山水之樂的知己,不想來訪者多是些繡花枕頭爛稻草——衣冠楚楚的蠢才,十有被她奚落出門。
錢塘城內巨富錢萬才數次登門,愿以千金娶小小為侍妾,也被蘇小小拒絕。錢萬才失了面子,發狠道:“你有才貌,我有財勢,惹惱了我可要小心!”
賈姨媽勸她:“不妨尋個富貴人家,終身也有了依靠。”
蘇小小道:“人之相知,貴乎知心,豈在財貌?更何況,我愛的是西湖山水,假如身入金屋,豈不從此坐井觀天!”
賈姨媽擔心小小母親留下的積蓄用盡,將來生計無著。
賈姨媽嘆息道:“姑娘以青樓為凈土,把人情世故倒也看得透徹!”
如此又過了兩年,母親的積蓄終于用完,蘇小小二話不說,琴謀生,頓時成了錢塘有名的歌。
一連三天過去,靜靜躺在柴房中的青年依然沒有醒來。
小樓中,蘇小小讀書撫琴,之后問著賈姨道:“姨娘,他還沒有醒來么?”
“還沒有呢?”賈娘回答著。
“那看過他的大夫如何說?”女子問著,也微微有些奇怪。
“大夫只是說他暈厥了過去,身體有些虛弱罷了,也不知道他怎了,竟然三天都沒有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賈姨道。
“姨娘,既然他有身體虛弱,就再買些參給他補補吧。”蘇小小道。
“姑娘,這三天已經有十幾兩銀子落他肚子,現在家中也沒有多少的積蓄了,再給他買…恐怕我們也無法過曰子里啊。”賈娘有些心酸地道。
“姨娘,沒事的,小小再開門擺琴就是了。”蘇小小道。
“唉,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早早找一好人家,嫁了吧。”賈姨看著蘇小小道。
又是三天過去,靜靜躺在柴房中的青年終于醒了過來,入耳,就是點點清幽的琴聲。
聞到了琴音,心中驀然中生出了一股熟悉、親近的感覺,如同在無盡的黑暗中,找到了一點光亮,李圖也漸漸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但是在此時,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生出了一陣陣的不舒暢感,而且腦子也生痛無比,讓人一下子無法適應過來。
似乎自己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這是一種古怪的感覺。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排斥著自己…
躺在,靜靜地聽著那清幽入耳的琴聲,李圖一點點的適應著,用靈識打量著四周。
“這是哪里?”
李圖怔了一下,接著開始一點點回憶著,在大周太廟中,圣書收錄了二十七篇碑文,演化為最初狀態。凝聚出了三十六座石碑浮影,使他的修為突飛猛進,一舉沖破了瓶頸成為大學士。
但是,就在成為大學士的那一刻,出現了意外。
不知為何,腦海中的琴棋書畫四字瞬間亮了起來了,而那一柄布滿了裂縫的鐵劍,也迸發出了一股光芒和一聲劍鳴,沖破了太廟的限制。
似乎把他帶了出去,離開了燕云七國。
當自己回神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處于無盡的黑暗中,身后依然縈繞了三十六座石碑浮影,每一座石碑浮影都迸發著一股浩浩蕩蕩的浩然之氣。
三十六座石碑浮影,帶著他在無盡的黑暗中穿梭著,隱隱約約中,他還聽到了大烏天的怒罵之聲,還有小狐貍慌張的咿呀咿呀叫聲。
在無盡的黑暗中,因為胸中的浩然之氣不斷地維持著石碑浮影,不久后就暈厥了過去。
李圖細細地想了一遍后,也明白了起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他出現在無盡的黑暗中。
是圣書,鐵劍,還是那三十六石碑浮影?
沒有找出原因,接著認真地感受了這里的天地氣息,李圖的臉色猛然一變,他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這里,恐怕不是燕云所在的那一個世界…而是,天外的世界!”
ps:這幾天還有些忙,五號后會輕松很多,那時候應該有時間專心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