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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廣陵止息

  此時,禹古也是一怔,才發現李圖還沒有到來,心中不由大急起來,對著身后的艾青青道:“青青你立即去看看,遲了可不好。”

  艾青青聞言點點頭,也不多說,立即離開。

  “師弟也真是的,如此大事竟然也不放在心上,真是讓人不省心。”陸長天聽到周圍的疑惑聲,皺著眉頭,不悅。

  “禹兄,你還站在臺下干什么,還不快快上來。”臺上的張清看到臉色有些著急的禹古,疑聲問著。

  離辰正時候的應戰還有兩刻鐘,禹古也略微放心下來,畢竟對李圖有所了解,知道為人如何,也不再擔心。此時,聽到了臺上張清的說話,望過去,搖了搖頭,道:“我檀香應戰之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

  張清心中大為奇怪,更是疑惑了。難道檀香琴社中,還有比他還要厲害的琴師,這個應該不可能啊?問著:“是何人,竟然連禹兄都自認不如?”

  “我師弟,李圖。”禹古笑了笑,臉上有些苦澀,在這個師弟面前,他確實是不如。

  “是他?”

  張清立即驚訝起來,想到了水年華與李圖斗琴大敗的情景,也不得不感嘆他的天賦,然后疑惑道:“他不是六品琴師嗎,禹兄你怎么讓他上臺了?雖然他的天賦的確是過人,少有人能及,也不輸于你檀香的莊離。但,衛風可是四品琴師,想來也不簡單。現在讓他上臺應戰,輸了自然會受到打擊,自信心會受挫,對他曰后的修行必然有阻。禹兄,你糊涂啊,你不應該毀了一名天才。”

  禹古怔了怔,然后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師弟已經不是六品琴師了。”

  張清又是一怔,然后更是不悅,道:“即使他是五品琴師,但他也不是衛風的對手。如此好的天賦,你更不應該讓他上臺應戰,兩強相遇,必有一損,你不知?”

  “張兄盡管放心即可,我師弟心姓不錯,即使是輸了,對他的打擊也不會太大。”其實,禹古心中對李圖的希望還是挺大的,只是并沒有說出來而已,畢竟李圖剛剛踏入四品不久。

  旁邊的樂藝聞言,不由苦笑了一下,想到了兩年前的自己,不禁搖搖頭。然后問著張清:“李圖是何人,竟然得到檀香琴社的如此推崇?”

  “今年的新生,其天賦不輸于莊離,聽禹兄所言,現在已經是五品琴師了。”張清略微解釋了一下,但對李圖也了解不多。

  “五品琴師,倒真是天才了。”樂藝驚訝一下,難道檀香又要出如公羊傳、莊離般的琴師了?心中有些苦澀。

  此時,臺人諸人看到檀香琴社還沒有人上臺應戰,疑惑聲更大了。甚至有學子站起來,指著檀香琴社的琴師罵道:“即使不是趙國衛風的對手,但也不能怯戰,難道檀香琴社連上臺都不敢,如此無能?太讓人失望了,這簡直是丟我大燕王朝的面臉。”

  “說得不錯。技不如人,但敢上臺一戰,說明其勇氣可嘉,即使是輸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但你檀香琴社,竟然連上臺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如此無能還留在此繼續丟人?”另一名學子站起來怒道。

  衛風一路西入王朝,挑戰數郡琴社大勝,可是激怒了不少人。

  禹古等人聞言,不禁皺眉,但也沒有出聲解釋什么,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李圖的到來。

  在廣場上,亦坐著不少學府的教習,或是琴樓的琴師,或是郡城中觀戰之人,看到檀香琴社竟然無人出戰,亦是不悅起來。即使不是對手,但也不能怯場不敢應戰,落了我大燕王朝的面子。

  此時,諸人對檀香頗為有怨言,甚至有學子罵得更是大聲,語言更是不堪起來。

  臺上的張清和樂藝有些看不過去了,正欲出聲阻止。

  “誰說我檀香無人敢應戰,我李圖就在此。”

  此時,李圖出現在廣場上,聽聞有不少學子在怒罵檀香琴社,心中大為不悅起來。不過,也知道是自己遲到惹出的禍事,只好自己解決了。

  諸人聞言,紛紛轉頭朝后看去,看到一名白衣少年背著古琴大步而來,風采照人,氣度不凡,倒是一驚。難道他就是檀香應戰之人,如此年輕,可行?

  “此少年是何人?”眾人疑惑問著。

  “難道檀香真的是由李兄出戰?”靜靜坐在廣場上的江若姐妹,看到李圖到來,心中還是疑惑不信。

  “師弟,你終于來了。”禹古苦笑著,走上了兩步。

  “師兄讓你久等。”李圖帶著歉意道。

  “無事,你來即好。快快上臺,讓其他七府的師兄、師姐等著可不好。”禹古催促著。

  李圖點了點頭,然后由澹臺紀領上了臺。

  “檀香琴社竟然由他上臺應戰?”臺下的水年華看到大驚,心中疑惑不解。

  中川琴社的馮元看到也是一怔,這不是上次交流時沉默不語的那名少年嗎,檀香怎么讓他上臺了,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東川琴社的代表張明威看著李圖走上臺,疑惑問著禹古:“禹兄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讓他上臺應戰?”

  禹古點了點頭,道:“我檀香琴社應戰之人,就是我師弟李圖。”

  臺下諸人看到,真是由剛剛說話的那一名白衣少年上臺應戰,心中大為奇怪。檀香琴社怎讓他上臺應戰,難道檀香除了莊離真的無人了?

  臺上的李圖向眾人一禮后,然后把背后的古琴解下,放在膝上靜靜盤坐著,不由臺下諸言所亂心境,心靜無憂。

  張清和樂藝看到李圖竟然能夠如此淡然處之,心里倒是佩服了幾分,單單這一份心姓就不錯了。不過,剛剛也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似乎他的雙目不便,大為驚訝。

  其他幾名琴師也是相視一眼,似乎也看出了問題,目光中露出疑惑。

  看到檀香琴社已經有人上臺應戰,臺下也漸漸平息下來,倒是不再說什么。畢竟他們對檀香的期待不大,或者是說根本就沒有什么期待。衛風乃是四品琴師,八府琴社中能夠真正與他斗琴的也只有西貢的張清和中川的樂藝。

  “怎么趙國的衛風還沒有來,是不是太過持技而驕了,竟然讓八府琴師久等。”有學子不悅道。

  此時,一名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的白衣少年,背著古琴走進了廣場,神采飛揚,光彩照人。

  “他就是趙國的第一天才少年琴師,衛風?”諸人皆是看著衛風,對他的儀容儀表倒是贊一聲。

  衛風則是對著眾人微微點頭,然后一路走上了臺,又是對八人行禮,禮儀頗為周到,倒是讓人生不出厭惡。

  “衛風來遲,望諸位見諒!”衛風對眾人一禮道。

  “現在離辰正時分還有半刻鐘,是我們來早了。”樂藝笑了笑,然后細細打量了一下衛風。

  看到衛風的言行舉止得體大方,張清倒是一驚,竟然沒有絲毫的持物而驕,真是不簡單,這份心姓難得可貴。

  看到臺上的衛風,澹臺紀也是一驚,想不到竟然是他。特別是馮元,心中大驚訝,想不到衛風竟然是那天教訓自己的人。

  “你認識他?”秦嵐看到馮元臉上的驚訝,問著。

  馮元點了點頭,道:“就是我們新生交流那天,突兀出現的學子。”

  衛風亦在臺上盤坐了下來,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們也開始吧,可好?”

  “那如何斗琴,是一人一人來,還是一起來。”張清問著。

  衛風笑了笑,道:“一起來如何?”

  眾人怔了怔,相視一眼后也點點頭。

  臺下諸人聞言不禁愕然,彈奏需要安靜的環境,大家一起來豈不是亂哄哄,如何彈奏下去?

  在眾人疑惑之時,衛風看了一眼八名琴師,又道:“如果有人能夠在我的琴聲下,還能夠繼續彈奏,算我輸,如何?”

  “你是不是太過自信,太不把我們西南八府放在眼里了?”東川的張明威不悅,感覺衛風太過輕視西南八府,太過狂傲了。

  “你真的要如此?”樂藝問著。

  衛風點了點頭。

  臺下諸人聞言,甚于不悅,怒目而視。

  李圖不由笑了笑,并不在意。此時,衛風也認出了李圖,微微驚訝一下,然后道:“今天我彈奏的乃是上古名曲《廣陵止息》,諸位可要想好自己的所彈奏的琴曲了。”

  張清和樂藝一驚,《廣陵止息》一般的琴師都無法演繹出來,西南八府中能夠完美演繹《廣陵止息》的青年琴師,也只有檀香的公羊傳。雖然他們也能夠彈奏,但是根本無法演繹得完美。

  而且,此曲一出,音蓋全場,怪不得他會如此說。

  此時,衛風笑了笑,把古琴托起于胸前,又道:“此琴,名‘奔雷’亦是古時著名古琴之一,乃是我師贈于我。我曾有言,在同齡中,誰人可勝我半分,我即把琴贈于他。今天,亦是如此。南北東西幾度游,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無意欣相遇,宿愿多年始得酬。”

  眾人聞言倒是大驚,想不到衛風竟然如此大方把名琴贈于人。但想一想,又有些了然,現在他已是四品琴師,在同齡中能夠勝他的根本就無人。

  李圖靜思著,自己到底彈奏哪首琴曲好。《廣陵止息》的旋律激昂、慷慨,具有戈矛殺伐戰斗氣氛,全曲貫注一種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紛披燦爛,戈矛縱橫”。如果同奏此曲,琴技必須要比他高明才可。

  “諸位,可是準備好?”衛風問著。

  八人皆是點點頭。

  看到如此,衛風也不再多言,立即開始撫琴。開指一段,小序三段,俱名止息。

  臺上立即音霧彌漫,各色不斷交融。

  《廣陵止息》大序五段,井里、申誠、順物、因時、干時。琴音奇妙絕倫,旋律激昂、慷慨。

  此時,李圖也開始扶琴,身邊也彌漫著六色音霧。

  “他竟然也是四品琴師!”臺下諸人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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