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聯邦監獄,操場。
“嘿,華少,怎么躲在這里,不上場玩玩?”一個臉上有一條猙獰傷疤的光頭強帶著幾個小弟走到一身藍色獄服背后印著107號的華俊杰面前。
此時正是自由活動時間,華俊杰蹲在操場一個陰暗的角落等待著自由活動時間的結束,孤獨,無助。
看到光頭強,華俊杰眼里劃過一絲畏懼,連忙站起來諂媚地說道:“強哥,您怎么過來了?有事叫我過去就好,還有,我已經不是華少了,您叫我小杰吧。”
光頭強現在是監獄里勢力最大的一個團體,華俊杰一個“菜鳥”是得罪不起的,這一點他入獄前就已經打探好了,不過一開始華俊杰并不怎么鳥光頭強,雖然他也成了囚犯,但囚犯也分地位高低,他外面的身份依然是華家大少,背后有一幫人在想辦法弄他出去。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華家竟然被云紫煙和張狂聯合對付瓜分,短短三個月過后,華家已經不是華俊杰的華家,而是王盜的華家,王盜則是張狂忠實的走狗。
這一變化讓華俊杰在監獄里的處境發生了巨大變化,就在華家徹底易主的當天,華俊杰在自由活動時間被帶到了光頭強的“領地”…之后,華俊杰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哈哈哈,小杰是吧?也行,我說小杰,那天的滋味不錯吧?”光頭強陰笑著問道,看華俊杰的目光充滿了玩味。
“不…不錯。”華俊杰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憤恨和屈辱,雖然不是第一次被爆菊,但被一群男人輪著來,那還真的是第一次,然而再如何憤怒,他都不敢在光頭強面前表現出來。
光頭強哈哈一笑,捏著華俊杰那張在監獄里算是十分俊俏的臉,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么說你很喜歡了?那就好,以后我那幾位兄弟有得玩了,放心,我會讓他們溫柔一點的。”
“謝…謝謝強哥。”華俊杰竟感激涕零地回答道,然而誰都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時,某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就像一把刺刀深深地插在他的心上,讓他永遠記得這份侮辱。
只是記得又有什么用呢?現在他失去了所有,在這棟陰森的監獄里,他很輕易就會被人捏死。
看到華俊杰微微顫抖的身軀,光頭強以為華俊杰這是害怕造成的,而他要的就是華俊杰害怕,剛想讓手下那幾位有著特殊癖好的弟兄再“招呼招呼”華俊杰,一個獄警卻走進了操場,大聲喊道:“107號,有人要見你!”
華俊杰如遭大赦,有點連滾帶爬地往那位獄警走去,不過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給光頭強點點頭表示歉意,光頭強見了微微撇撇嘴,小聲道:“算你好運,不過來日方長,我會好好招待你的,華俊杰!”
說到后面,光頭強表情猙獰,毫不掩飾對華俊杰的仇恨,兩年前他無所事事、不務正業,雖然長得兇,但依然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混混,可得罪了華俊杰后,華俊杰竟陷害他藏毒,最后判處20年有期徒刑,導致他失去了包括家庭在內的一切,這個仇,他不可能不報!
華俊杰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不敢違抗,也違抗不了。
“大哥,你知道是誰要見我嗎?”華俊杰從褲袋里掏出一支煙遞給獄警,諂笑著問道,進入監獄后,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扮孫子,從位高權重的華家大少到人輕言微的階下囚,華俊杰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獄警接過華俊杰的煙,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沒什么異味,這才夾到到耳上,道:“不清楚,是個年輕男人,看樣子來頭不小。”
“哦,謝謝大哥!”華俊杰目光一閃,隨即感恩戴德地拜謝道,獄警看了華俊杰一眼,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就不再理會華俊杰。
“張狂,會是你嗎?”華俊杰低聲自語了一句,就恢復了平靜,一言不發地跟著獄警來到了探望室,來到這里前,華俊杰有些疑惑,因為這種探望室沒有隔離墻,探望者和被探望者能夠接觸,只有犯人的親人或朋友才會要求在這種探望室進行探望,要是張狂的話,怎么會使用這種探望室?
可是,當華俊杰戴上手銬,走進探望室的那一刻,心臟卻劇烈地跳動起來,來人居然真的是張狂!
“很久不見了,華俊杰。”張狂聽到探望室的門打開,才轉過身來,并笑著說道,笑容不咸不淡,不熱情,也沒有勝利者的意味。
“你來做什么?”華俊杰呆滯了許久,才看著張狂問道。
“當然來看看昔日想要整死我的人現在過得怎么樣。”張狂語氣平淡,說的話卻毫不客氣。
華俊杰聽后雙目圓瞪,死死盯了張狂好一會兒,最后卻露出沮喪的神情,低聲道:“你贏了,張狂,我被判了50年,有生之年恐怕也出不去了。”
“這是你應得的報應。”張狂冷哼一聲,華俊杰一聽,自嘲地笑了起來,道:“是啊,這是報應,我做了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就算我誠心悔過,佛祖也不會收留我。”
聞言,張狂看了華俊杰一陣子,才大笑一聲,說道:“你會悔過?這是我聽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
華俊杰搖搖頭,遺憾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會原諒我,的確,這已經太晚了。”
“你這是乞求我們的原諒?”張狂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只想心里好過一點。”華俊杰如此回答,張狂聽后嗤笑道:“華俊杰,別耍心眼了,就算你肯道歉,我也不會為你求情,判決已定,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度過下半生吧,我說過會百倍奉還于你,現在這種生活,對你來說肯定生不如死!”
張狂在故意激怒華俊杰,以試探華俊杰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想到華俊杰聽后面露愧疚和沮喪的神色,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一絲憤怒都沒有。
見狀,張狂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真的為曾經做過的事情后悔?”
“是的,我不求你們為我求情減刑,只求你們能原諒我做過的一切。”華俊杰正色說道,本來顯得陰沉的臉此刻充滿了真誠。
聞言,張狂沉默了許久,直到獄警提醒探望時間到了,才說道:“其實有人在為你求情,我一直在猶豫,我本來不想答應,但她是我的女人,盡管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為你求情,可是看到你的表現后,我決定給你一次機會。”
華俊杰聽后愣住了,顫聲感動地問道:“是琳兒…葉琳嗎?她…她…”
“好了,我該走了,你好自為之。”說完,張狂就頭也不會地走了,華俊杰呆呆地坐在探望室里,獄警來提醒他該走了,華俊杰才嘆了口氣,起身跟獄警回牢房,自由活動時間已經結束,該回去呆著了。
一路上,華俊杰都很平靜,然而回到自己的牢房后,華俊杰卻上床拿被子蓋住了頭,感動的神情變成了狂喜和猙獰,語氣飽含仇恨地低語道:“張狂,別以為沒了華家,我就什么就沒有了,只要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華俊杰又怎么可能忘記自己這段時間所受到的屈辱是誰帶來的,睚眥必報的他一定會報仇的,剛才只不過在演戲罷了,沒想到天真的張狂竟然上當了,那個葉琳也是,居然會為他求情,簡直是可笑至極!
“不過我會記得你做的事情,琳兒,等我出去以后,我會好好對你的。”華俊杰瘋笑了起來,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一個人躲在被子里不停地“發抖”。
張狂離開監獄后,就上了一輛銀色的豪華跑車,沒錯,這是云紫煙新買的座駕,同樣是獨一無二的勞斯萊斯。
“走吧。”張狂上車后,云紫煙就對開車的絕說了一句。
車子徐徐開動以后,云紫煙才問道:“他怎么樣了。”
“很憔悴,看樣子受了不少苦,還求我原諒來著。”張狂笑著回答道。
“你答應了?”云紫煙好奇地問道。
“答應了,還說給他機會改過自新,現在他應該在暗自偷樂吧?”張狂露出玩味的笑容。
云紫煙一聽,也好笑地問道:“他在裝可憐,企圖騙你?”
“誰說不是呢?”張狂聳聳肩,道:“或許他覺得我年紀小,還很天真吧。”
云紫煙笑著搖搖頭,張狂年紀是小,可這家伙好像讀了十多本《演員的自我修養》,在他面前演戲,華俊杰不是自找沒趣嗎?
“你打算怎么對付他?”云紫煙最后問了一句。
“我答應了某個人,不會對他下死手,我不會出爾反爾。”張狂說道,云紫煙聽后頓時皺起了眉頭,剛想說什么,張狂卻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不過,我會讓華俊杰看一段錄像,想必他看完以后,不會再留戀這個世界。”
云紫煙一怔,隨即為華俊杰感到可悲,華俊杰變了沒有,她不知道,但張狂卻實實在在地變了,變得殘忍和狠辣!
幾天之后,華俊杰突然被單獨帶到錄像室里,那個高高在上的獄警長親自來為他播放錄像,不過按下播放之后,獄警長就離開了錄像室,華俊杰本來還挺高興的,以為張狂真的為他求了情,待遇立刻得到了改變。
只是看了錄像之后,華俊杰目眥欲裂,一股無法宣泄的憤怒堵住了他的心臟,某一瞬間,心臟負重過大,就此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