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管張永這廝想罵的是臥槽泥瑪,還是傻13,都生生地忍住,但是,所有人都聽得出這縮回去的這半截話的含義,雖然稱不上滿口余香,但也可以算得上是恰如其份。
王勤卻仍舊是一副猥瑣的陰險模樣,特二B地道:,“張公公,難道這不是好機會嗎?只要除掉了太子,那萬歲爺的血脈豈不是可以明正言順的…”
“閉嘴!”朱祁鈺有氣無力地抬了抬手,指著這個大腦塌方,小腦失衡的家伙。“你當天下人都是瞎子?朕如今再向太子動手,豈不是坐實了原先天下人的猜測?!”
看到那朱祁鈺身邊那一票自己的同胞們那一雙雙瞪得如同要吃人的眼珠子,王勤總算是醒悟了過來,漲紅著臉拜伏于地。“萬歲爺,奴婢就只是想著怎么給萬歲爺出氣,讓皇子能夠…奴婢簡直就是一頭蠢豬,居然連這點都沒有考慮到。”看到王勤如此模樣,朱祁鈺心里騰起的火氣又消了大半,苦笑著擺了擺手溫言道:“你啊你,伴伴快起來吧,你對膜的忠心,朕很清楚,朕不怪你。只不過,這么做,實在是不合時宜了。”
這話出口,頓時又讓那王勤感動地淚流滿面,哽咽道。“還是萬歲爺您明白奴婢的忠心,只可惜奴婢太過愚鈍了,不能替萬歲爺分憂啊”
這倆在這擺出一副君宦相得的場面,讓其余諸位馬屁高手不由得暗暗撇嘴,泥瑪的,出了這么個餿主意,不但沒降底天子對他的信任度,還刷了一大截的好感度,這叫嘛破事?
這個時候,終于有人沉不住氣了或者是實在看不下王勤這須發半折的家伙還在這扮可憐裝萌刷好感度,張永清了清嗓子湊近了些。
“陛下,其實,矢子離京師而遠在宣府,也并非全是壞事。”
朱祁鈺轉過了臉來,看到一臉溫順恭敬的張永,心里邊知道,張永向來話不多,可是他若是能開口,那必然是有事或者是有了主意,朱祁鈺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期盼的神色,收攝起了心神溫言問道:“朕知道大伴你向來料事頗準,做事也極有分寸,這事,你既然說不全是壞事,想來,你已經有了主意了是吧?”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呵呵,萬歲爺,太子殿下在京師是好事,也是壞事,而今離了京師,原本的壞事,如今,卻已變成了好事。所以還請萬歲爺不要太過氣惱了。”張永呵呵一笑,說了一句讓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王勤之輩,只能頂著一頭的霧水,傻了吧嘰地眨巴著眼珠子。不過,這里邊不乏聰明人興安與王誠卻已然若有所悟,露出了幾分恍然之色。
“你的意思是…”朱祁鈺也若有所悟地坐直了身子,撫著那自登基為帝以來似乎就沒舒展開來的眉心。
“陛下,前些日子您駕巡邊鎮薊州時,曾著太子殿下監國。”
張永都出了一個胸有成筆地笑容,輕言慢語地道。
“對啊!老奴怎么就沒想到。”那王誠也禁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不錯,太子離京師而去,雖有太子之名,卻沒有了替天子監國的資格,如此一來,身為萬歲爺您的皇子,見濟皇子自然要擔負起這個責任,一來二去,誰還記得那未盡未職責的太子殿下,在群臣眼中,非見深皇子莫屬爾。”
此言一出,諸人皆盡稱妙不已,便是那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臉色陰郁的朱祁鈺也不禁露出了此許笑顏,頻頻頜首道:“大伴此言甚善,不錯,我那侄兒既然離京,那他就沒了監國理事的資格,呵呵,朕還真沒想到,太子離開,還能夠有這等好處。”
“古語有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今日思之,果不其然。
”看到了朱祁鈺臉上露出的歡容,興安不禁松了口氣,順著那朱祁鈺的口氣道。
消息,很快就傳遞到了那杭貴妃的耳中,沉吟了小半晌,杭貴妃臉上的笑意越發地濃厚與嬌媚。“不愧是久伴于陛下身邊的大伴,知道陛下在想些什么。”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咱們的見濟皇子。能夠把見濟皇子推上那個位置,是老奴等人最大的心愿。”旁邊,一名宦官恭敬地陪笑道。
“本宮知道了,本宮記得上次陛下給見濟皇子拿來補身子的高麗參還有些剩下的,讓人拿去給張公公,告訴他,好好地保養自己的身子,多為陛下效力,日后,本宮當有厚報。”杭貴妃站起了身來,意味深長地地吩咐道。
“謝娘娘體恤,老奴遵命。定叫張公公明白娘娘的善意。”宦官很是心領袖會地答道。
另外,皇后那邊,這段時間如何?”杭貴妃打量著自己那修剪得精致而溧亮的指甲,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軋“回娘娘,至上次的事之后,萬歲爺就一次也沒有去過皇后那邊。
不過聽說,皇后娘娘倒是如常,能吃能睡的。”小心翼翼地看了杭貴妃一眼,這位宦官想了想之后答道。
“是嗎?想不到姐姐還真是硬氣,把陛下氣成那樣,還能這么安穩,呵呵,看來啊,她的心思,還真跟陛下不是一條道的。”杭貴媚那秀美精致地黛眉一挑,抿著朱唇輕笑道:“這事,本宮不適合讓陛下知曉,知會一下興公公或者是王公公他們,他們會知道怎么去做的,明白嗎?”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會交待到,讓兩位公公,明白娘娘的意思。”那名宦官用力地點了點頭言道。聽到了那名宦官的回答,杭貴妃臉上的笑容,更顯驚艷。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賽刊王率鐵騎五萬,足足追了近月,終于將脫脫不花所部叛軍堵在了北海之南,麂戰一日,脫脫不花當場被斬殺,被抓的有隨同他一齊叛亂的三十五名部落頭人和首領,另外,還有就是那瓦刺老將阿刺的兩個兒子,阿刺長子阿木爾,二子阿古達木,亦一同被擒下。不過,他們也沒有活下來,賽刊王自戰事落幕,便下令將這三十五名部落頭人、
首領與那阿刺兩個兒子,還有歸降的叛軍七千余人,皆盡斬殺于北海之南。”袁彬一臉凝重地將那封剛剛送到了宣府的情報掃了一遍之后,向著正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個有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綠色的小玻璃瓶,正在把玩的朱祁鎮稟報道。
“看樣子,塞刊王還真不愧其草原瘋狼的美名。”聽聞此言,朱祁鎮不禁笑了起來,心滿意足地將那個小玻璃瓶擺放在了案幾上,站起了身來。“嘖嘖嘖,殺起自己的同胞來,也絲毫不顯手軟,不知道那也先和伯顏貼木兒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有什么樣的想法和念頭,會不會后悔把這條瘋狼給放出去。”
“雖說要以血腥震攝草原諸部,可是,賽刊王的的確確做的太過了。正所謂寬嚴相濟,方為王道。”袁彬點了點頭,頗為贊同地分析道:“脫脫不花必須死,這是沒有半點商量余地的,可是,那三十五名部落頭人和首領,只需糾其首惡,找出典型,殺雞敬猴,再稍施手段,必能使其他人死心踏地的歸服。至于阿刺的兩個兒子,哪怕是囚禁起來,也要比斬殺更為妥當。畢竟,阿刺乃是準噶爾部功勛卓著的大將,在瓦刺也頗有威望,并且手握重兵,這樣的人物,最好是先示之以善,盡可能削其兵權。
那羅亨信撫著長須,一臉陰森森地笑意:“不錯,其實只要抓了那阿刺之子,只需等時間成熟,瓦刺大勢已定,再處置這父子三人,要穩妥得多。現如今,賽刊王卻絲毫不念阿刺是他們準噶爾部的人,連殺其二子。哪怕是那阿刺如此畏服,其必會懷恨于心。日后,瓦刺之亂,已在今日,種下了禍根了。”
“然也,阿刺雖然已經老了,膽子也變小了,可是,再老邁的老虎,終究還是危險的,能夠撕碎獵物的。朕可以料定,日后,瓦刺國,必會毀于其手。”朱祁鎮擺出了一副神算子的模樣,大大咧咧地作出了總結發言,反正至少瓦刺的歷史,已經肯定會沿著曾經發生過的歷史,繼續滑向深淵,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設法去從中謀利。
雖然也先兄弟三人是自己的偏宜舅子,但是,國仇可不是個人恩怨,怪只怪,他們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阻攔著自己要開創新大明的手腳。
“陛下圣明,原本老臣還不太相信陛下的話,今日方知,實實在在是老臣眼拙了,陛下目光之準,著實令我等汗顏。”羅亨信呵呵地笑著朝著朱祁鎮長施了一禮,心悅誠服地道。
“哪里的話,老愛卿的心力盡在關注于宣府百余萬軍民的民治,不像朕,成天就這么閑著胡思亂想的,呵呵。”朱祁鎮抬手扶起了羅亨信笑言道。
聽到了朱祁鎮這句謙虛話,在場的人都不禁暗翻白眼,還閑著胡思亂想就能想成這樣,您這不是埋汰人嘛?
就在這個時候,廳外傳來了錢鐘帶著驚喜的高呼之聲:“陛下,陛下大喜,太子離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