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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婆媳間,長城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婆媳間,長城上(保底第二更)來票票  “哼…,好一個朱祁鈺,若不是哀家,焉有你今日?”看著那朱祁鈺漸行漸遠的背影,孫太后冷冷地笑道。“來人,速速去告訴我大哥,讓他現在就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必須出城,時間拖延久了,誰知道又生出什么變故。”

  吩咐了人,轉過了頭來,看到那一直乖巧地坐在身邊,一雙美眸透著哀怨與企求望著自己的錢一娘,孫太后不由得頭心一疼,攬住了錢一娘的胳膊。“你這丫頭,就不能讓哀家省點心嗎?”

  “可是母后,陛下已經回了大明,媳fù卻只能困在這紫禁城中,都快一個月了,天子不迎,上皇難歸,媳fù連見上陛下一面都是奢望。”一提到那遠在宣府邊鎮的朱祁鎮,錢一娘的雙眸又頓時水光漸顯。大半年的相思苦熬,若不是那時天子在城下的那話番,還有這數月來的鴻雁寄相思,錢一娘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模樣。

  “如今母后遣人往宣府,媳fù想著陛下的身邊終究沒有親近的人,而且陛下去了草原上大半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媳fù就想著去親自ì候陛下,身邊有個貼心的人開解的話,陛下心頭的煩惱,總該會少些。”錢一娘雙眸眨也不眨地望著那孫太后,低聲苦求道。

  “你這不是難為婆婆嗎?”孫太后不禁嘆息了一聲,心里邊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媳fù那個心全然都系在朱祁鎮的身上,若是真要一口回絕了,真不知道這個癡心的媳fù又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此事以后再說,好嗎?哀家累了…”孫太后只得換一個方式。

  “母后,媳fù求您了…”可話未說完,錢一娘已然掙開了手,跪拜于地泣道:“母后,哪怕是讓一娘去看看陛下一眼也是好的,現如今,媳fù除了求你,又還能求得了誰?”

  孫太后一想到那朱祁鎮,再看到淚uā漣漣的錢一娘,心里早就軟了。“你,你讓哀家怎么說你…進昌,先送太后回宮吧,哀家有些乏了,若是太后想瞧瞧還要給上皇置辦些什么,你小心地ì候著,順著太后的心意,明白嗎?”

  聽到了這話,孫太后身邊的心腹太監進昌先是一愣,看到了孫太后遞過來的眼è之后,當即拜倒于地。“可是太皇太后,如此一來,陛下那邊…”

  “此事無人知曉,陛下正忙著呢,哪有閑功夫管太后在哪兒,哼,怕是他還巴不得連哀家都不呆在這紫禁城中是最好。”孫太后冷笑了一聲言道。

  進昌心領神會地再次拜下。“奴婢知道了,一定把事情給辦得妥妥貼貼的。”

  “出了宮,哀家可就護不了你了,傻丫頭。”攙扶起了一臉狂喜與淚痕的錢一娘,疼惜地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早去早回,莫讓哀家除了為上皇擔憂,還得多個你,知道嗎?”

  “媳fù知道了,媳fù不孝,不能在母后身邊ì候,還望母后保重身體。”錢一娘再度盈盈拜下泣道。室內,這對滿心落寞的婆媳間,不禁有些黯然…

  “大好河山,大好河山哪…”前世就是一名資深驢客,最喜就是四處旅游,眺覽山河的朱祁鎮,如今正站在那高聳于峭壁山崖上的長城城樓之上,遠眺著那連綿不盡的群山,還有那猶如一條長龍般蜿蜒盤旋于山巒的長城,不禁意氣風發地感慨道。

  “倒真是比那永遠都沒有盡頭似的大草原更有些看頭。”陪伴在朱祁鎮身邊的娜仁郡主如今仍舊是一身便捷麻利的騎裝打扮,多日以來的雨露滋潤,倒是讓她那nvìng的青澀漸漸地褪去,動靜之間,一股子fù人的柔媚味兒更濃了,一頭金發,一雙碧眸,透著那異于東方的異國風情,著著實實讓朱祁鎮這些日子總算是了結了前世想泡大洋馬的夙愿,嗯,當時的念頭比較齷齪,但是現在,朱祁鎮是真的喜愛上了這個多情而ìng烈如火的瓦刺郡主,她的率直與那種全心全意為自己男人的態度,讓朱祁鎮明白,自己是放不了了,也是合不得放手的。

  抬手輕輕地搭在了娜仁的肩頭,朱祁鎮指向了遠方連綿起伏,仿佛沒有盡頭的山脈,一股豪氣在心頭激dng道:“以后,朱大哥會帶你,看遍我大明的大好河山,天南地北的風景,各種皆有不同,北方的遼闊平原,與那巍峨雄壯的山脈,又或者是那婉約的江南美景,如畫山水和園林…”

  “嗯,當然是朱大哥您帶我去,其他人想帶,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膽,先問過娜仁手中的彎刀和弓箭再說。”娜仁作小鳥依人狀,靠在朱祁鎮那寬厚的iōng膛,一臉幸福地道。不過這話聽得朱祁鎮一臉的黑線,這丫頭,甜言蜜語懂不懂,這話扯的,實在是有點煞風景。幸好這丫頭不跟咱耍比武招親,不然,就憑自己大半年練出來的玩意,別說是前三甲,怕是百強選手都沒咱的份。

  站在朱祁鎮身后不遠處的袁彬等人也是一臉古怪之è,不稱陛下,成天朱大哥長朱大哥短的,這讓他們總覺得不太舒服。不過都知道這位瓦刺貴nvìng情率直,想什么便說什么,再說了,陛下都沒有不悅,自己這些人也自然不好說什么。

  “袁校尉,陛下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跟咱們回宣府,咱們這都出來快五日了,再不回去,若是出了什么變故,咱們可是吃罪不起啊。”王進昌伸手撓了撓頭皮,一臉子的郁悶,拿胳膊肘捅了捅站在身邊的袁彬小聲地問道。

  “陛下自有道理,再說了,如今宣府主事之人不在,天子久駐于宣府,怕是那位總兵大人是怎么也不過愿意回來的。”袁彬不由得隱蔽地撇了撇嘴,小聲地道。

  聽到了這個回答,王進昌兩眼不由得一亮,一臉恍然,怪不得,宣府總兵江福這家伙成天就在宣府鎮的各地晃悠,就是不回宣府,怕是這里邊,除非不知道見上皇該用什么態度來對待,更重要的是,京師那邊的態度實在是太不明確。

  江福新任總兵才來了兩個月左右,屁股都還沒坐熱呼,要不是因為上皇駕臨,這家伙哪會這么急匆匆地耍什么巡視宣府鎮各堡各衛,呆在宣府城里邊,慢條斯理的打著官腔先跟宣府各衛將軍擺一擺姿態,再慢慢套近乎,既顯出了上位者的威嚴,又能逐漸地抓牢軍權不是更好?

  楊信也在旁邊一臉若有所思,看向袁彬這位小小校尉的目光里邊不由得多了幾分的敬佩之è,校尉不過是錦衣衛里邊的最低級的衛士,可是,卻能有這樣的眼光,自己兄弟三人,甚至是王僉事都看不分明的東西,在他的眼里,卻簡單得猶如看透明的琉璃般,這等眼光,不可謂不辛辣與獨到,若是有機會入朝,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

  楊信的目光落在了朱祁鎮那高大魁梧的背影上,不由得有些黯然地搖了搖頭,這些日子以來,楊氏兄弟與王進昌既然是迎駕的功臣,這些日子,江福不在,沒有得到任何新的軍令和指派的他們,自然只能繼續擔當起了保護和陪伴朱祁鎮的責任。

  這位天子,越是相處得久,就越發現他的不同,不單單是身份的不同,而是一種似乎能夠超越這個時代的一種獨特魅力和眼光,讓人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在大草原上渡過了大半年的上皇,說起話來,似乎缺少了點那種文質彬彬的貴氣,但是樸實平直的話語,卻總能讓你有種意想不到的收獲,親和的微笑,還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似乎能感染著身邊所有的人。

  特別是聽那袁彬講述了上皇被俘以來的經歷之后,讓楊信對朱祁鎮的敬重,變成了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不僅僅是他,楊能與王進昌同樣如此。

  還有那些一路保持天子的將士們,對于這位儀容威嚴,卻待人親厚的上皇,有著極大的好感,楊信甚至覺得,要是再讓天子跟這些士卒再ún久一些,說不定上皇讓他們去死都甘愿,這么說雖然顯得有些夸張,但是,卻也夸張不到哪兒。

  “咦,那邊是什么東西?”連綿起伏的山巒間的道路上,冒起了一股煙塵,正向著長城這邊疾速移來,娜仁不由得驚奇地叫了起來。

  “是明軍的騎兵。”衛沙狐貍不愧是大草原上最優秀的箭手,至少這份眼力,就不是朱祁鎮等人所能媲美的,這樣的人,后世開飛機視力審核時絕對能拿第一。

  朱祁鎮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那越來越近的明軍騎兵,這個時候,來得如此匆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或者應該說,自己的弟弟,終于開始出招應對自己回歸大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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