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殿之中出來,蕭云心中無限感慨,以前聽絕天他們說他是什么被選中的人,他心中還有些抵觸,憑什么要別人選中自己,憑他自己的實力,也一樣可以成為這天地間的主角。x.
所以這么多年,他修煉起來不要命,每每將自己置于生死之間,為的,就是要超越那位傳聞中的存在,站到他的面前,將他擊敗,問一句“你憑什么選中我?有什么資格主宰我的命運?”
而今他終于知道了,所謂的選中的人根本不存在,不過是那位存在窺視到了一些天機,一角未來罷了,至于什么選中補選中的,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位存在到底什么,他提到自己的目的只怕也不是那么單純,定然有著極為深刻的算計。
“天地大局,只是為了超脫的那一線希望嗎?那你們等著,我蕭云定然不會讓你們失望,既然你們讓我參與進了這天地大局,那咱們就瞧瞧,到底誰,才是這大局的勝者。”
一步一步向著山下走去,蕭云目光堅定,心中卻是思緒萬千,許久才算是微微平復下來。
“不錯,知道這些天地大秘,還能夠如此快的鎮壓心緒,恢復平靜,不愧是這場天地大局的主角之一,我很期待你的成長。”
蕭云不知道,古殿之中,那尊存在在他心緒平復后,又一次睜開了目光,口中微微一嘆,隨即又是閉上了眼眸。
直下到半山腰,已經是一年以后了,陽首山實在太高,而且上面有大道法則壓制,除非至強者,否則即便是絕天那樣的存在都無法御空飛行,至于蕭云,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真元體力,能夠用一年時間到達,蕭云的肉身強度已經遠遠超出一般的神皇強者了。
一座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即便是以蕭云圣級初期的神魂境界,都無法洞中的情形,神識只是進入半丈不到,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消弭殆盡。
“西山窟?這里就是歷代人皇磨礪自身,修煉武道的地方?”
蕭云微微皺眉,猶如古獸巨口,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恐怖黑洞,他感受不到里面任何情形,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樣的布置。
“不只是武道,西山窟乃是蒙祖融合了仙,神,魔,巫,武,妖等各家所長,煉制的一件至寶,可以讓修煉任何道法神通的人磨礪自己,當然,你要有心理準備,這里會讓你脫胎換骨,但是想要有大收獲,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就己如何選擇了。”
絕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蕭云身旁,洞,有些忌憚的說道,讓蕭云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能讓絕天露出這樣的神色,可見這里面的東西,其可怕程度只怕難以想象。
“放心,這里面都是根據個人戰力進行考驗,你所經歷的每一道關卡,都需要發揮極限戰力,才有可能闖過去,所以,想要真正有所得,還得己能夠走到哪一步。”
似乎是蕭云心中的不安,絕天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我明白了,多謝前輩指點,不知道萱兒那邊怎么樣了,前輩可否告知?”
蕭云點了點頭,感激的說道,無論絕天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所作所為,都一直對蕭云沒有任何傷害,都是為了幫助蕭云度過劫難,所以對于他,不管將來是敵是友,蕭云都會一直心存感激。
“放心吧,有月神在,不會出什么問題,童萱兒已經開始融合綺梅婧萱的元神,不過童萱兒的修為境界畢竟太低,想要完全融合,只怕還需要不少時間,你就安心修理吧,她不會有事的。”
絕天蕭云,隨后才是說道。
“前輩,蕭云很感激你的恩情,無論將來如何,蕭云都不希望,和你成為敵人。”
微微沉吟許久之后,蕭云才是極為凝重的天說道,而后直接走進了黑洞之中。
“唉,我也不想與你為敵,但是天數如此,將來,誰又說得準呢。”
絕天苦笑一下,眼陽首山巔,雖然一片迷茫,但是他的目光卻仿佛是穿透了一切,王座上的那個男子。
這里也是一片古地,而且是一個戰場,蕭云很是懷疑,那位蒙祖大人是不是將當年仙魔神巫天地大戰的戰場搬到了這里。
一片茫茫無際的荒原之上,血骨無盡,不少的地方還有一個個巨大的裂縫,深坑,散發著極為兇殺的氣息,每一道都讓蕭云心驚膽戰。
而且進入這里的瞬間,蕭云的修為就被完全壓制,竟然變成了一個凡人,不僅僅修為不剩下一絲,甚至他的神魂,肉身,都被削去,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凡胎的凡人。
而他的對手,也是凡人,但是卻是世俗界那種身經百戰,殺戮無盡的戰將,不過,讓蕭云臉色發黑的是,他的對手不只是一兩個,第一次只有一個,蕭云輕易的將其斬殺,第二次變成了兩個,蕭云也沒有什么壓力,他本就是武者起家,近身戰,他還從來不會弱于任何人。
但是很快他的臉色就青了,因為他發現了,每一次的戰斗,他的敵人都會成倍增加,當人數達到十六人的時候,蕭云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被十六個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將圍攻,即便是他也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才將他們一個個擊殺,闖過了這一關。
他有了一個空隙時間休息,療養傷勢,等到傷勢恢復了七八成,他的面前再次出現了不少身影,不過這一次蕭云可以說是直接罵娘了,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人,而是野獸,一頭頭猛虎,黑狼,花豹,將他圍的水泄不通,獸群綿延無盡,即便是蕭云心境無敵,可是一幕也是頭皮發麻。
那些野獸沒有靈智,卻出奇的沒有出現互相殘殺的情況,都是死死地盯著中央的蕭云,怒吼一聲,大戰再起。
蕭云殺到了狂,這些野獸根本是悍不畏死,一頭上來,被蕭云扭斷了脖子,下一頭立刻補上,蕭云根本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身上很快便是傷痕滿布,若非他武道底子極深,只怕早就被撕碎了。
一次又一次達到極限,一次又一次感覺到連手指都不想動,蕭云卻是強迫自己硬生生的挺了過來,他感覺到了自己肉身的變化,感覺到了自己近身戰之中的不足,在戰斗中一次次改正,一次次的讓自己通過受傷,來驗證他的領悟。
戰勝這些野獸之后,蕭云的面前又出現了另外一種生靈,巫道強者,雖然還沒有修出巫力,但是他們的肉身和近身戰的天賦卻是極為恐怖,讓蕭云浴血而戰,艱難通過。
就這樣,每一次通關,都會有不同的生靈出現和他戰斗,凡人之后,便是后天境界的武者,蛻凡境界的仙道,神道,魔道修者,還有巫道修者,妖獸等等,一次次的和各個體系的修煉者大戰,讓蕭云見識到了各種修煉者的無數詭異的神通道法,也自己以往沒有能夠注意到的缺陷,不斷彌補,改善自己的功法,《先天無相戮神道》也被他完善的更加奧妙無窮。
而且,這些強者每一個都應該是以當年那些參與過天地大戰的強者為原型塑造的,神通道法詭異強大,戰斗經驗更是讓一般的修煉者望塵莫及,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即便是同階強者,都讓蕭云費老大勁才能夠戰而勝之。
這和當年在天關之中的經歷有些相似,將自己的每一個境界都重新走一遍,找出自己的破綻,從頭再來,讓修為更加穩固,戰力更為恐怖,這也是蕭云能夠傲視同階的原因。
而今,這里的布置,很明顯比天關更為精妙,因為在這里蕭云面對的敵人各不相同,他們的修煉方向各有側重,而蕭云所走的路,便是海納百川,融合各家之長,開創自身道路,溝通混沌,直通大道。
最讓蕭云震驚的是,當他的修為達到玄天之境的時候,這片天地之中,開始發生了變化,一道道恐怖的天地法則在虛空上閃現,和蕭云的神通遙相呼應,每一次施展,他都能從這些法則神鏈之中發現自己的神通和功法運行過程中的一些瑕疵破綻,進而加以改進,讓他的戰力以一種極為變態的速度飛速增長著。
如此反復,蕭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受創,多少次恢復,以他那堅韌的神經,都感到了麻木,但是他卻是樂此不疲,因為每一次的大戰之后,他的一些以往無法注意到的破綻都會被發現,然后一一彌補,讓他的破綻越來越少。
打到后來,蕭云甚至將自己當成了神魔,仙人等等,將自己融入那場天地大戰之中,在一個個小世界里面馳騁縱橫,廝殺征戰。
而且他的功法《先天無相戮神道》也被他完善到了入微的精妙境地,蘊含天地大道,逐漸達到了開天巔峰的級別,蕭云自信,他的這套功法比大多數開天功法都要強悍數倍,不過到了這一步,蕭云就發現,他想要再進一步,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做到了。
另外的進步,就是他的修為,也達到了踏天境界的圓滿之境,神魂也達到了圣級中期境界,一身實力比之前強橫了不知道多少倍。
“帝級,天帝,到底是怎樣一個境界?”
荒原之中,蕭云盤膝而坐,身上的氣息已經完全收斂,而且還有一種超脫一切的意境隱隱散出。
《先天無相戮神道》也被完善到了一個極高的境地,被他融入了各家所長,已經完全完善,達到了一個極限,想要再進一步,就只能等蕭云的修為達到帝級,能夠接觸到帝境的奧妙,才可以了。
這些年他每時每刻都在戰斗,修為一日千里,比之在混沌之中絲毫不讓,幾乎就等于他在那場席卷整個三千世界的大戰中,從頭打到尾,以各種身份,各種立場參與了整個大戰,這樣的提升不只是在修為上,還有在氣勢氣質上,讓他的氣度遠超從前。
一個人的成就高低,單,智慧是不行的,還需要氣度,有多大的胸襟氣度,便能夠做多大的事情,這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夠做到的,還需要經歷,需要真正見識過大場面,一個人若是有了極高的地位,而沒有相應的氣度胸襟,那他在那個位子上,就不可能做得長久。
而蕭云,在這些年來,參與天地大戰,曾經親自統領無數大軍,指點江山,甚至還主宰數個小世界,爭霸天地,還曾經占領三界,統領人族征伐萬族,這一切早已經讓他的胸襟氣度超脫三千世界之上,讓他似乎明白了,天帝,到底意味著什么。
“天地,諸天之主,天道之子,唯有心境超脫世界宇宙之上,方可成就帝位,達成無上大道,擁有角逐天道之上的那一絲機緣的資格。”
驟然間,蕭云仿佛明白了什么,雙目睜開,一種微弱的威嚴從他的身上騰起,讓這荒蕪的世界都是狂風席卷,萬道轟鳴。
“不錯,竟然在這個境界,就領悟了天帝之道,開創了自己的大道,無形無相,無影無蹤,你的道,包羅一切,讓你的戰力遠遠超越同階,甚至即便是達到天帝境界,也依然能夠越階而戰,但也意味著,以后你想要超脫宇宙,成就鴻蒙,比別人會艱難千萬倍。”
古殿之中,王座上的身影突然蘇醒,似乎是感應到了蕭云此時的狀態,開口低聲自語。
遙遠的遠方,九座山巒中央,一座覆蓋十萬里的大陣之中,正在不停地施展法印的絕天和月神也同時有感,陽首山的方向。
“小小年紀就領悟到了帝的真諦,這個年輕人,不愧是那位存在預言過的人。”
月神面色凝重,微微搖頭嘆道。
“他本來就是為了創造奇跡而生,從當年把他送到生命界之時我就知道,他的未來,不可想象,也許將來,我們的路,還需要他來接續,只是,他的修為還是太低,不知道能不能在那位存在歸來之前成道,否則,無論他如何驚采絕艷,那都是徒勞。”
絕天亦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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