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一結束,在場所有的同學包括評委,全都站起來鼓掌,為這高成本的演出喝彩。
無論在座的同學是如何看待這場表演的,是覺得芙蓉和袁奮是在炫富也好,是敬業也罷,兩人通過選拔,已經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了。
根據場下某個專業人士計算,那種可以制造出如此光影效果,體積又小到不為外人輕易所發現的設備,市價絕對超過十萬美元——為了加入一個小小的戲劇社,就弄出這么大的手筆,臺上的那對男女,看來身份不簡單啊!
那些將這段表演拍攝下來的同學,心中不禁慶幸——如果把這段視頻上傳到網上的話,肯定會引起不小的反響吧,老子說不定也能借此出一回名了!
讓袁奮松了一口氣的是,眾人雖然驚訝于芙蓉的表現,卻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的真實身份。畢竟,在現實社會大眾的認知里,穿越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好吧,還真是有驚無險啊。”袁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和芙蓉一起下了臺。
兩人誰也不知道,這件看似已經被遮掩過去的事情,在不久的將來,會產生無比嚴重、甚至差一點改變兩人命運的后果。
六天后的晚上,袁奮正在食堂和室友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張若琳的電話,給了袁奮一個地址,讓他趕緊到那里去,說是有好戲上演。
袁奮掛斷電話之后,立刻往那里趕去,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一所廢棄的倉庫。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四周黑漆漆的,根本連一個路人也沒有,袁奮的腦中立刻浮現了一句電影里的經典臺詞——月黑風高,殺人之夜!
袁奮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剛想打個電話給張若琳問一下的時候,倉庫的卷簾門突然緩緩地上升了起來,緊接著,袁奮便見到了里面的場景。
倉庫很大,足足有幾百個平方米,周圍胡亂地堆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破破爛爛的,給人一種空曠的感覺。
而倉庫的正當中,跪著兩個男人。
由于他們全都是背對著袁奮,所以他并沒看清楚兩人的樣貌,不過兩人身形卻有些相似,全都被人用麻神五花大綁著。
袁奮強忍著心中的疑問,走到了兩人的跟前。
還沒來得及開口,袁奮就見到了面前兩個男人的真面目。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那個無緣無故喊流氓過來砍自己的元兇——吳憐憫。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全都綁著紗布,身上的傷,有些是袁奮留下的,有些不是,模樣看上去非常的凄慘。
而他身邊跪著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男人,臉上有一條刀疤,袁奮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印象,不過他的眉宇之間倒是和吳憐憫有些相似。
他們兩人的神情全都非常的憔悴,一看就是幾天幾夜沒有閉過眼、睡過覺了。
袁奮剛想說什么,懷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接通之后,張若琳的聲音傳了出來:“袁奮,想必你已經見到那兩個男人了吧?我告訴你,他們就是上次襲擊你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袁奮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上次在飯店里的那次襲擊,就是那個年輕人策劃的,而那個老頭子,是他的父親,一個中型幫派的首領。那些砍你的流氓,全都是那個幫派里的人哦對了,那家飯店幾天前已經被我的人封掉了,那個幫派也已經被取締!”
“為了感謝你上次救了我弟弟一命,也為了對上次那件事情做出補償,我現在就把他們交給你,他們都是人渣,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過。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張若琳的聲音聽起來酷酷的,“要殺要剮都可以,隨便你怎么做。反正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袁奮更不明白了,這倆人不是好好地跪著么,哪里死了?
因為拘捕,被警方當場擊斃,這是法律上所承認的事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嗯,很好,不許說謝謝,說謝謝就是不給我面子,不認我這個姐姐,當心我一槍斃了你!”
“好吧,我不說謝謝。”聽到那句熟悉的臺詞,袁奮笑著搖頭,“以后請你喝酒。”
“嗯,這才是我張若琳的好兄弟。”張若琳爽朗地大笑,“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辦事兒了,有了結果之后再打電話給我。”
袁奮掛了電話,將視線轉移到那兩個男人的身上。此時此刻他哪里還會不明白張若琳這么做的意思?她的潛臺詞就是說,哪怕自己將他們兩人殺死,也是不會收到法律的制裁。他之所以將兩人帶到這個倉庫,是為了讓自己泄憤!
這三天的時間里,袁奮無論怎么思索,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里的罪過了吳憐憫,使得他要派那么多人對自己進行突然襲擊。不過既然他們都被張若琳的人帶走了,袁奮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哪怕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張若琳也是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現在,這就是她給自己的交代嗎?
此時砍人事件的兩個罪魁禍首,已經醒了過來。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個瘦弱無比的男人之后,吳憐憫整個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由于他的嘴巴被一張膠布給封住,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剛想站起身來,卻因為渾身被麻繩牢牢地綁著,吳憐憫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牽扯到了身上的傷,頓時叫的更慘了。可是他卻完全不顧,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到袁奮的腳下,腦袋不停滴砸著地面,像是在求饒的樣子。
而那個老頭子,卻是狠狠地瞪著袁奮,眼睛里滿是陰狠毒辣,隱隱約約還有一絲不甘心的樣子。
看著這兩個人,袁奮心中頓時為難了起來——是狠狠地揍一頓,還是按照張若琳所說的,直接殺掉?
不得不說,張若琳給袁奮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按照她話里的意思,哪怕袁奮將這對父子殺掉,也不會有什么事情、擔上什么責任。可問題是,袁奮能下得去這個手嗎?
對于任何敢于傷害自己的人,他可以把對方打傷、打殘,可偏偏就不敢把人給打死!雖然當時要不是自己骨頭硬,早就被吳憐憫派來的人砍成殘廢了,可是此時此刻真正到了該報仇的時候,袁奮就開始有些不忍心了。
若是當時在飯店的時候,張若琳要是晚一點到,袁奮倒還真的就會這么做了,因為當時的他正在氣頭上,當一個男人被憤怒沖昏頭之后,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現在呢?看著吳憐憫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在自己的腳下求饒的樣子,袁奮意外地生不出任何的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