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們許家的客人,哪里輪得到你們宋家的人來教訓?!”
一個深沉威嚴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這場一觸即發的戰斗。袁奮轉頭看去,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男子,年紀和自己的父親差不多,教訓人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威嚴。
他豎著一個大背頭,似乎抹了什么東西,油光發亮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的有魅力,身上穿著一件酷似中山裝的衣服,袁奮雖然不懂時尚,但是也能看得出,這件衣服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許家的家主,許衛國了吧。
“許叔叔,我這不是看見有人在欺負夢寒嗎,所以才讓人教訓他一下。”宋少卿看到許衛國出現,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回答道。
“哼,教訓?你有這個資格嗎?你要記清楚,這里是許家。”許衛國看了宋少卿一眼,揮了揮手。
跟在他身后的汪伯立刻會意,走向宋少卿,恭敬地說道,“宋少,請!”
“夢寒,我會再過來來看你的。”宋少卿似乎被許衛國的氣勢給嚇到了,狠狠地瞪了袁奮一眼之后,帶著他的兩個保鏢退了出去。
“爹地。”本來坐在地上哭泣的許夢寒見到許衛國的到來,立刻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拉著他的衣服說撒嬌道,“爹地,我不想嫁給這個家伙…”
許夢寒話音還未落,許衛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正要開口訓斥什么,汪伯已經回來了。他來到許夢寒身邊,開口說道:“夢寒乖,別哭。你先回房去,老爺會和袁奮好好談談的。”
汪伯看上去應該非常疼愛許夢寒,說完還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哦。”許夢寒這個時候也發現了自己的父親面色不善,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朝著樓上走去,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袁奮一眼。
在袁奮看來,她離去的背影充滿了孤寂,好像一個即將慷慨赴死的人似的。
“你就是袁奮?”許衛國把視線轉向了袁奮,神情倒是很和善。
“許叔叔您好,我就是袁奮,袁飛的兒子。”袁奮低著頭,靦腆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如何認識眼前這個看上去身份了得的男人的,但是禮多人不怪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立刻上前打招呼。
許衛國好像岳父看女婿一樣,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袁奮,一會兒之后才滿意地說道,“恩,不錯的小伙子。我們坐下來說話吧。你父親最近怎么樣?”
“吃嘛嘛香,干嘛嘛棒。”袁奮像個小學生一樣筆挺挺地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聽到許衛國的話,立刻回答,就差舉手了。
傭人在這個時候又重新上了一盤點心和茶水,并把剛才被許夢寒丟的滿地都是的盤子、碟子給清理了出去。
“不用這么緊張。”許衛國似乎看出了袁奮的不安,笑道,“你可以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嘛。”
當成自己的家?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如果我這樣做了,就算是承認自己答應這門娃娃親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袁奮立刻搖頭擺手道:“不敢,不敢。”
“什么叫不敢?”許衛國眼睛都瞪出來了,可能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有些急躁,又把眼睛收了回去,道,“這里就是你的家!要不是當年你父親把我從鬼門關里救出來,許家早就沒了。”
“我父親?”
“哦?他難道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也是,這倒是像他的性格。”許衛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你父親沒有和你說,那我也不能說。”
怎么又是這句話?
“我父親好像只是一個開飯店的吧?他…”袁奮突然反應過來這句話有些不妥,當下閉了嘴。
“只是一個開飯店的?哈哈。”許衛國聽到袁奮的話,和汪伯對視了一眼。接著,兩個年紀加起來有起碼有一百歲的男人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房間里頓時激情四射。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我父親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是個隱藏在民間的高手?就像金庸筆下的掃地僧一樣?袁奮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就不蛋定了。
可是他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父親平時的所作所為,除了燒得一手好菜,會做一些藥膳,調制一些祖傳的中藥,哦對,還有血壓有些高之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本事了啊。
“哈哈,看你迷茫的樣子,我稍稍給你露個底。”許衛國指了指天上,“那個人曾經多次請你父親去當他的私人廚師,可你猜怎么著,他想都沒想,直接就一口拒絕了。”
那個人?誰?光明神么。
袁奮的腦子當機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許叔叔,你是說…”
“呵呵,不可說,不可說。”許衛國笑笑,“好了袁奮,你應該也知道,我這次把你叫過來的原因吧。我的女兒你也看見過了,怎么樣,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我想退婚啊老大!可是,我如果就這么直說,你會不會把我直接拉出去槍斃十分鐘呢?
“您的女兒,呃,呵呵,很漂亮。”袁奮急得額頭的汗都流出來了,心思飛轉,思考拒絕的理由和方法。
“漂亮?漂亮就好!我這次把你叫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和我女兒見上一面。”許衛國猛地一拍大腿,“既然你同意,那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
定了?什么事情就這么定了?
“許叔叔,這個…”
“怎么?小伙子,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臉紅什么?害羞?放心,這件事情只要你點頭,我會去做夢寒的思想工作的。”許衛國看到袁奮“害羞”的樣子,對他也越來越滿意了。現在社會,這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還真不多。
“你到時候來提親就行。夢寒她什么都好,就是小時候被我寵壞了,脾氣有點嬌氣,你要有點耐心。”
我這哪里是害羞了哪里害羞了呃?我這是急的。
“不是,許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許衛國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要自己去做夢寒的思想工作?也就是說,你想要靠自己去追她?嘖嘖,現在年輕人的思想,真奇怪,竟然喜歡兜圈子。想當年,我們都是直來直往的。”
“,。”袁奮急的都開始滿嘴冒英文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去做夢寒的思想工作?”許衛國也急了。他突然發現,男人太害羞也不是個好事兒,怎么連話都說不清楚呢?
于是許衛國靈機一動,猛地一拍茶幾佯裝發怒,喝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說清楚!”
“我今天來,不是來提親的,而是來退婚的!”袁奮被許衛國這一嚇,腦子猛地一熱,終于把自己心里憋了半天的話給說了出來。
“哦,原來你是這么個意思,也行,我…等等,你剛才說什么?”許衛國猛地站了起來,身上霸王之氣瞬間噴發,“你把話再說一遍!”
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說出來了,袁奮覺得再說一遍也沒有什么,于是也站直了身子,說道:“我這次是來退婚的!”
“憑什么!”
讓袁奮意外的是,回話的竟然不是許衛國,更不是在他身旁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的汪伯,而是許夢寒許大小姐!
她本來是想偷聽一下,這個自己看起來不順眼的家伙準備怎么向父親提親的。這樣的話她還能夠做些準備,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是來提親,而是尼瑪來退婚的,這讓我們的許夢寒許大小姐再也無法繼續淡定下去了。
許夢寒穿著小拖鞋“噔噔噔噔”跑下樓,來到袁奮的身前,雙眼含怒地瞪著他,語速飛快地說道,“憑什么,你憑什么不要我?你憑什么跑來退婚?老娘哪一點配不上你了?”
袁奮看著因為生氣而雙頰緋紅的許夢寒,嘆了一口氣—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剛來的時候你問我憑什么娶你,現在我說來退婚,你又跑來問我憑什么不要你?
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該要你還是該不要你?
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誰要是敢說自己了解女人,我拜他為師!
其實這只是袁奮的想法而已。面對眼前這個怒氣沖天的女孩,他可不敢實話實說,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許衛國,希望他能夠發發善心,幫自己解一下圍。
誰知道許衛國不但不解圍,還贊賞似的看了許夢寒一眼,說道,“我女兒問得對,你倒是說說看,為什么不要我女兒?她哪一點不好了?”
她哪一點好了?跟我們家芙蓉比起來…
袁奮心中突然一亮,說道,“你的女兒是個好人,我們應該可以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只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說完這句話,袁奮覺得心中頓時非常的舒暢。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自己給別人發好人卡了!
“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發好人卡給我?”
許夢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袁奮。平時都是她發給別人的,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收到一張,這突然讓她的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種受到侮辱的感覺,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朝袁奮的頭上砸去。
“我讓你發好人卡,讓你發好人卡!你這個大混蛋!”
“住手!”許衛國不知道好人卡是什么東西,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兒突然對袁奮動手,立刻出聲生制止,可是已經晚了。
就在煙灰缸離開袁奮的腦袋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袁奮動了。只見他目光如電,閃電般地伸出右手,將許夢寒拿著煙灰缸的手拉到了一邊。
煙灰缸“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破碎。而許夢寒也因為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了袁奮的懷里。
這女孩,好像不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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