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資源書房號 按照:
〔賽倫們〕
來投入彭納渥斯河流!
拍水以嬉,宜泳宜泅,
宛轉清歌歌不休,
喚起那不幸的人兒回首。
無水,幸福也歸烏有!
我們成群結偶,
急忙向愛琴海前游,
好把千百種歡樂追求。
〔賽倫們〕
波濤噴沫而掉頭,
不順河床往下游;
地底震動,河水斷流,
岸崩洲裂,霧涌煙浮。
我們快逃吧!大伙兒一起走!
以免得大禍臨頭。
走吧!尊貴的嘉賓,
去赴海濱宴會把樂尋。
那兒有微波拍岸,
漣漪徐起,閃爍如銀;
那兒的月色加倍清明,
照耀我們如醍醐灌頂!
那兒的生活自在隨心。
這兒有提心吊膽的地震;
快走吧,每個聰明人!
這地方實在可怕得難忍。
〔賽斯摩斯〕在地底咕噥和喧嚷 再使氣力向外推,
肩膀著勁向上抬!
我們便達地面上,
一切都得讓道來。
司芬克斯們 多么討厭的震顫,
多么可怖的景象!
不斷搖擺,不斷動蕩,
好像打秋千一樣顛狂!
實在叫人難以承當!
不過即使地獄把一切夷為平壤,
我們的位置也不會改樣。
現在有穹窿上升,
真是稀有的奇景。
依然是那個鬢發斑白的老人,
為了幫助產婦臨盆,
造成了岱羅斯島,
使它涌現出波心。
他奮臂,弓身,
推擠,壓榨,努力使勁,
就像阿特拉斯一樣神情。
他舉起地層、草地、土壤,
連同砂礫、泥沙、粘土,
以及河岸下的安靜河床。
他橫穿過谿谷,
把平靜的地皮撕破一大方。
精神抖擻,永不疲倦,
好比喀里亞提德高可擎天;
他端起一座沉重無比的石壇,
在地下就舉到胸前;
可是他不能走遠,
因為司芬克斯坐鎮在上邊。
賽斯靡斯 這完全靠我獨力促成,
世人終會向我承認;
倘使我不搖撼翻騰,
世界哪能有這般美景?
那邊矗立著山岳峻嶒,
刺破寥廓的浩浩蒼冥,
倘使我不向上推進,
哪能如畫般美妙動人!
從前我當著黑暗和混沌 在這最高的祖先面前夸耀逞能,
而且還加入蒂坦之群,
拋球似地擲出貝梁和奧薩二座山嶺。
我們憑著方剛血氣一味蠻干,
直玩得生了厭煩,
最后給巴爾那斯加上冠冕,
頑皮地安上兩座山巔——
阿波羅在山上留連忘返,
和幸福的繆司神唱和結伴。
就連朱比特和他的雷電,
我也連座位一起擎上半天。
現在我以巨大的努力 從地底鉆出地面,
并向快樂居民大聲召喚:
走向新生,切莫遲延。
司芬克斯們 突兀的高山矗立在面前,
如果不是我們親眼看見 它怎樣從地底涌出地面,
會認為這是自古已然。
茂密的森林向外延展,
層巖和疊嶂不斷增添;
司芬克斯卻處之泰然,
坐鎮神位不容擾亂。
〔格萊弗〕
黃金片兒黃金箔,
穿透巖隙光煜煜。
莫讓寶物被搶劫!
螞蟻們,快快動手來扒掘!
螞蟻們合唱 就像巨人,
推起山岳,
迅往上奔,
爾輩捷足!
在此穴中,
出出進進,
任何屑末,
也值保存!
細大不捐,
必須發現,
四方角落,
迅速尋遍!
密集之群,
往來營營,
只運黃金,
不管山嶺!
〔格萊弗〕
進來!進來!只管堆積黃金,
我們用利爪將它護定;
這是極好的門閂,
最大的寶物也保證完全。
皮克梅恩 我們確實定居這個地方,
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這樣,
因為我們既然是在這里,
也就不問來自何處!
人生的娛樂場所,
任何地方都無不可;
有空隙暴露在巖石中間,
侏儒立即在那兒出現。
男女侏儒加快努力,
對對都是模范夫妻;
樂園的情形不明底細,
不知道那時是否如此。
不過我們認為這兒極好,
感謝我們的吉星高照;
大地母親歡喜生殖,
不管在東還是在西。
〔拇指人〕
大地母親多劬勞,
一夜之中生寶寶,
還將生出小僬僥,
尋得的同類也一樣小。
侏儒長老 趕快前來!
舒適就席!
迅速工作!
以快不以力!
趁時局和平,
把鐵廠建立,
為了軍隊,
制造盔甲和武器!
你們全體螞蟻,
一齊著力,
給我們把金屬收集!
還有你們拇指人,
數多人小,
即聽命令,
搬取木材!
壘集成堆,
秘火燃燒,
燒炭出窯!
〔元帥〕
佩上弓箭,
抖擻精神出發!
在池塘旁邊,
給我把蒼鷺射下。
它們筑巢累累,
得意自鳴,
弓勁箭疾,
來個一網打盡,
好把羽毛收拾,
為咱們裝飾盔纓!
群蟻和拇指人 誰來將我們救援!
我們煉出鋼鐵,
他們打成鐵鏈。
要想掙脫逃走,
又還不是時間,
只好委曲求全,
伊俾庫斯的玄鶴們 喊殺聲連慘叫聲!
惶惶然展翅飛騰!
叫聲凄厲,呻吟慘痛,
直達鶴唳的高空!
它們都被殺盡,
池水也給鮮血染紅。
逞貪得無厭的欲望,
掠奪蒼鷺的珍貴翎毛,
顫巍巍插在頭盔上炫耀,
這些臃腫蹣跚的惡獠!
鶴類弟兄們,
你們是飛渡重洋的大軍,
我們號召你們起來報仇雪恨,
為了這個切身的事情。
切莫吝惜血與力,
誓和丑類戰斗到底!
鶴唳長空而四下飛散。
在平地上 北國巫女我頗會操縱,
但對這異邦的精靈我卻無所適從。
布落坑山畢竟是舒適的鄉土;
到哪兒我都能應付裕如。
老嫗“伊爾惹”坐在石上替我們守護,
高巖上的“亨利”興致勃勃,
“打鼾人”雖然在叱責“貧困”山麓,
千百年來這一切依然如故。
可是這兒叫人行立傍徨,
是不是腳下的地皮正在膨脹?——
我悠然地穿過平滑的山谷,
驀然間有座山崗從背后冒出,
雖然還算不得是座高山,
卻已高得把司芬克斯同我隔斷。
這兒有幾處篝火燃燒,
照耀著山谷下邊十分奇妙——
原來是一群美多姣賣弄妖嬈,
她們蹁躚起舞,若即若離。
悄悄前去!偷情是我的慣技,
不管哪里,總可以撈到一點東西。
〔妖女拉彌愛們〕引誘靡非斯陀 快些,快些!
快快前行!
時而搔首佇立,
呢呢絮語不停!
真是開心,
把那老色鬼 朝我們這邊引誘,
要使他吃夠苦頭。
他步伐蹣跚,
跌跌撞撞,
踉踉蹌蹌。
我們東躲西閃,
他一個勁兒地拖著腿,
跟在我們背后打轉。
停下來 真是倒楣!我這傻瓜又受了騙!
從亞當以來一直是上當的笨蛋!
人倒是老了,何曾變得聰明?
難道你吃夠苦頭還不死心?
誰都知道,那是些壓根兒沒用的人,
纖腰楚楚,粉面盈盈,
全沒些兒健康的成份,
用手把握,四肢便成齏粉。
我知道,我看見,我也摸到 可是魔笛一吹我又跳起來了。
停下!他在考慮,遲疑,停步;
逗逗他,別讓他逃出我們的掌握!
前進吧!何必陷入疑惑的羅網。
躊躇不前;
倘使沒有魔女,
魔公有誰肯干!
十分嫵媚地 我們環繞這位英雄旋轉,
他定把心坎兒里的愛情 傾吐給一位女伴。
趁這朦朧的亮光,
你們的確顯得是嬌滴滴的娘行,
我倒不愿把你們毀謗。
〔恩普塞〕直闖進來 也別對我叱責!
讓我也加入你們的行列!
我們團體里有她實在多余,
她一到場總是破壞游戲。
〔恩普塞〕向靡非斯陀 阿姨恩普塞向你致意!
我是長有驢腳的親戚,
你僅僅有一只馬蹄,
不過,表兄臺,我祝你百事順遂!
原來我以為這兒都是陌生人,
絕沒有想到遇見近親;
這須得翻閱一本古文:
從哈茨到希臘常有仲昆!
〔恩普塞〕
我是說到就行,
會得種種變形;
現在為了向你致候,
我在脖子上戴上驢頭。
我看出這些人兒 十分重視親誼;
可是隨你千看萬看,
驢頭我覺得太不順眼。
別理睬這討厭的婦人!
她總是來大煞風景;
隨你什么美好的東西,
她一來便掃地無余!
盡管這些娘兒們溫柔苗條,
我總覺得她們全不可靠;
在那玫瑰般的龐兒后邊,
我擔心一下子原形出現。
試一試吧!我們人數眾多。
抓著機會!看你運氣如何,
這頭彩你切莫放過!
要獵艷就少說廢話,
你是個蹩腳的冤家。
大搖大擺走來,裝腔作勢!
現在他混入我們的隊里:
讓我們挨次地拋棄面具。
把真象對他顯示!
我選中了最美的一個女娃——
擁抱她 啊,倒霉!才是干枯的掃帚一把!
捉住另一個 這個怎樣?——這面孔叫人難受!
別自作多情!難道這配你還嫌不夠?
這個小乖乖我倒想扣留——
一條晰蜴從我手里甩走,
發辮兒象蛇一樣滑溜。
我轉身捉住一個長子——
卻抓著葡萄藤杖一枝,
杖頭是個松球!
怎么辦呢?還有一個胖子,
也許我會嘗到一點甜頭!
這是最后一次,放大膽量!
真說得上又肥又壯,
東方人會出高價補償——
哎呀,糟糕!馬勃菌一爆為兩!
快快四下分散!
搖晃飄蕩和閃電一般!
漆黑一團圍繞著這闖進的魔漢!
形成一個捉摸不著的可怕圓圈!
好比蝠蝙在無聲鼓動翅膀,
他要走出卻沒那么便當!
我并不變得聰明一些;
北方是無聊,這兒也沒趣,
南北的魔怪都一般離奇,
人民和詩人也荒謬無稽。
方才這兒的化裝晚會正巧,
也和別處一樣是淫蕩的舞蹈。
我向嬌美的化裝隊里抓去,
抓著的東西卻使我渾身起栗——
我倒也甘愿欺騙自己,
只要時間能夠持久一些。
迷惘在石堆當中 我到底在哪兒?這導向何方?
原來的羊腸小徑卻成了一片瓦礫場。
我來時道路平坦,
現在有危崖當前。
上升和下降徒勞往返——
司芬克斯何處再見?
這樣異想天開我實在不敢:
一夜之間就冒出一座山巒!
我管這叫作魔女的新奇馳騁:
竟把布落坑山攜帶隨身。
〔奧雷亞斯〕從天然巖上說 上這兒來吧!我的山年代久遠,
原始的形態始終不變。
你應對這崎嶇山路表示心折,
它是平都斯延伸的最后支脈!
當龐佩尤斯越我而逃,
我就是這樣巍然屹立。
那邊的山不過是幻景,
雄雞一鳴便消失得無蹤無影。
我常見到這類海市蜃樓,
旋生旋滅,轉瞬間又化為烏有。
向你致敬,尊貴的山頭!
摩空的橡樹蔭蔽四周。
連最皎潔的月光 也不能把濃蔭穿透——
可是有一星亮光從樹叢邊穿過,
精華隱隱,依稀閃灼。
這是多么不尋常的奇遇!
果然不錯,是霍蒙苦魯斯!
打哪兒來,你這位小小的伙計?
我到處飄浮不定,
頗想真實地誕生,
巴不得撞破這個玻璃瓶;
但是照我迄今所見的情形,
卻不敢貿然向那里面投進。
有句體己話兒請你聽:
我在跟蹤兩位哲人!
只聽他們嘴里“自然!自然!'一疊連聲,
我不愿離開他們,
他們一定知道世上的事情,
我大約最后也會弄清:
究竟走哪條最好的途徑。
這要靠你自力更生!
因為凡是魔怪所在的地方,
哲學家也受歡迎。
他為了在人前賣弄本領,
立即胡謅出一打新的妖精。
你不經迷誤不會聰明,
要成形只有依靠自己才行!
不應當輕視善良的勸告。
那就請吧!咱們以后再瞧。
二人分手〔〕對泰勒斯說 你的意見頑固,總不服輸;
難道還要證明才使你信服?
水波總是隨風賦形;
可是它避開巖千仞。
巖石是由火氣形成。
生物產生于滋潤。
在二人中間 讓我來緊步后塵!
我自己渴望誕生。
哦,泰勒斯,難道是你在一夜之間 用稀泥造成了這樣一座山巒?
大自然及其滾滾的川流,
不分晝夜,時刻不息,
它調節著萬類的賦形,
就在宏大處也不施暴力。
可是瞧這兒!地中心的熊熊烈火,
狂嘯的蒸氣噴薄而出,
沖破平地的古老地殼,
立即產生出新山一座。
這樣下去還有什么發展?
山既然出現,看來倒也妥善。
爭來爭去不過白費時間,
無非是牽著人們的鼻子轉。
遍山頭涌現出蟻人無數,
他們在巖穴縫中聚族而居,
有侏儒,螞蟻,拇指人,
還有其他細小的活動東西。
對霍蒙苦魯斯 你從沒有壯志雄心,
只過著隱居的有限一生;
如果你習慣于統治人民,
我就封你為一國之君。
請教泰勒斯先生有何高見?
我對此不愿進言;
與小人為伍,只能做出小事,
與大人為伍,小人也成大觀。
往那兒看!玄鶴云集成了黑壓壓一片!
它們威脅著倉惶的人群。
也將威脅那一國之君。
它們運用利喙和鉤爪,
向下撲擊那些僬僥細人;
一場浩劫已經赫赫降臨。
群小本不該包圍太平池沼,
殺死蒼鷺以奪取翎毛。
可是腥血橫飛的彈雨,
激起了鳥友的重重憤怒:
血債要用血來還,
索血債聲討侏儒。
現在盾牌、頭盔和槍矛究有何用?
蒼鷺翎毛于侏儒也成了一場空。
那些拇指人和螞蟻四處藏躲,
已在動搖,逃竄,眼看就全軍覆沒。
停了一會兒,莊嚴地說。
我迄今只能把下界事物贊揚,
在當前情形下我轉向上方——
你這位長春不老的女神,
一身而具三名,一體而賦三形,
我為了人民的痛苦向你祈請,
迪雅娜,盧娜,赫嘉德!
你胸懷開闊,思慮淵深,
你雍容嫻雅,奔放熱忱,
張開你陰影中可怕的深坑,
顯示出當年的威力毋需符令!
這么快就被聽見?
我的祈求 已達上天,
竟把自然秩序擾亂?
女神的圓型寶座漸漸降臨,
越來越大,迫近我的眼睛,
這聲勢實在可怖驚人!
它的紫色火光在冥晦中翻騰——
咄咄逼人的大圓啊,別再逼近,
你將埋葬海陸和我們世人!
難道帖撒利的魔女 果然曾唱瀆神的魔曲將你蠱惑,
誘你離開軌道而下落?
在塵世釀成奇災異禍?——
光明的圓盤四周開始陰暗:
突然間破裂,閃光而火花四濺!
多厲害的噼啪聲!多剌耳的咝咝聲!
還有烈風迅雷夾雜其間!
我俯伏在寶座之前,
請恕罪吧!是我召來了災難。
俯伏在地 這人所見所聞實在異想天開!
我卻不知道我們遇到什么禍災,
同他的感受完全合不上來。
我們承認目前的時刻瘋狂,
可是盧娜在原座上安然無恙,
和從前一樣搖曳生光。
瞧那些侏儒的住處:
圓圓的山頭如今變成尖突!
我感到有猛烈的碰撞,
巖石從月中墜落地上;
剎那間玉石俱焚,
敵和友同樣被壓成齏粉。
我不得不贊揚這種本領,
一夜之間創造出如此奇景;
從山頂直到山麓,
雖然完成了山巒的建筑。
安靜些!那不過是些幻象,
卑劣的丑類都已滅亡,
幸好你未曾去作國王。
現在你去參加快活的海上宴飲,
那兒在盼望和歡迎嘉賓蒞臨。
共同退場攀登在相反的一面上 我只好沿著懸崖石級而上升,
在盤根錯節的古檞樹中間蹭蹬!
咱們哈茨山上的松香 有些瀝青味兒,我最欣賞;
還有硫磺…可是在希臘人這里,
絲毫也聞不到這種氣息;
不過我懷著好奇心去尋根究底:
他們用什么把地獄的孽火燃起。
〔德里亞斯〕
你在本國確實道地的聰明,
可是在異鄉就顯得不夠機伶。
你別一心只想到自己的家鄉,
對圣檞的威風要表示敬仰。
人愛想到離開的地方,
住慣了便成為天堂——
可是請你告訴我那兒洞里,
蹲在微光中的是三個什么東西?
〔德里亞斯〕
那是福基亞登!如果你不膽寒,
不妨上那兒去和她們攀談!
這有什么不敢!仔細看去,大吃一驚!
我盡管自負,卻不得不承認: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畸形,
甚而比阿爾勞納還叫人惡心!
誰要是見到這三尊怪神,
還會覺得原始受譴的犯罪 有絲毫丑陋可憎?
就連我們最陰森的地獄 也不容許她們登門;
她們居然扎根在美麗的國境,
這地方早榮膺古典的令名!
她們在動,似乎覺察到了鄙人,
發出吸血編蝠一般啾啾的叫聲。
福基亞斯之一 姊妹們,把眼睛給我,讓我看看,
是誰膽敢走近咱們的神殿!
最尊敬的女士們!允許我和你們接近,
三倍地向你們致祝福的深情!
我雖然和你們素昧平生,
但是論起來我們有點瓜葛之親。
我拜見過年高有德的尊神,
曾向奧普斯和蕾亞深深致敬;
就連你們的姊妹行,混沌之女巴爾岑,
我昨天或者前天還見到她們;
可是我從未見過你們這樣的女英!
現在我不再饒舌,深感不勝榮幸。
聽這妖精說話,似乎倒很知趣。
可是沒有詩人將你們贊美,真叫我驚奇。
你們說吧,究竟什么原因產生這個漏洞?
我在圖畫中從未見到過你們的尊容!
雕刻家的鑿刀本該對你們施工,
別一味地只把幽諾,巴娜絲,維娜絲之流吹捧!
我們三人沉沒在寂聊和靜默的黑暗之中,
從來不曾想到這個上頭。
這怎么成?你們索居離群,
這兒瞧不見別人,別人也瞧不見你們!
你們必須住在那樣的地方:
那兒豪華與藝術各擅勝場,
那兒每天逞奇斗巧,快步前進,
大理石的英雄塑像栩栩如生,
那兒——
住口,別激發我們的六欲七情!
縱然聽你說得天花亂墜,又何補于我們?
我們生于黑暗,又與黑暗相親,
幾乎連我們自己相互間也辨認不清。
在這種情形下毋庸多說,
人盡可以把自己向別人委托。
你們三人合用一目一齒已經不錯。
這在神話上大概也可通過。
把三人的本質合并為兩個,
而把第三種形象 暫時轉讓給我。
福基亞斯之一 這行嗎?你們有啥主張?
其余二人 試一試倒也無妨!但眼睛和牙齒不好轉讓。
你們除去的恰恰是最好的部分;
這怎么能使尊容顯得十全十美?
你只消閉上一只眼睛,
然后突出一顆門齒,
你的臉龐兒立即變化,
完全和我們象孿生姊妹。
不勝榮幸!說變就變!
一變就成!
側面向福基亞斯我已經變成了 混沌的寵兒!
我們便是混沌的嬌女。
哎呀,丟臉!人家會罵我是陰陽人。
新三姊妹中多美的人兒!
我們有兩只眼睛,兩顆牙齒!
我只好去陰曹地府嚇鬼,
不敢在人前現世。
〔退場〕
僅為廣大文學愛好者和作者提供交流平臺,的作品《》為相關權利人自行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