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王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他披上外衣,開門一看,只見秦闊海正滿臉緊張地站在門外。
王超皺了皺眉,冷聲道:“什么事?”他昨晚強.推失敗,處男之身的紀錄又刷新了一天,心情本來就不爽。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時才勉強合上眼。剛睡不久就被吵醒,心里頓時憋了一股邪火,看誰都不順眼。
秦闊海被王超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單膝跪下,說道:“大人,秦老爺來了…”
“秦老爺?”王超冷哼一聲:“區區一個秦老爺,就把你緊張成這樣?”
“不是!”秦闊海連忙否認,“秦老爺還帶來一個消息,說方家連夜派人去京城了,還放飛了方冰從四葉島帶來的靈禽。那靈禽能一口氣飛上五天五夜,一日夜就能飛出八千里之遙,而四葉島距此不過三萬里,最多四天,那靈禽就能把消息傳回四葉島…”
“就這些?”王超臉色仍然沒有好轉,聲音仍然冰寒。
“呃,回大人的話,就這些。”秦闊海訥訥說道。
“屁大點事,也來煩我?”王超重重哼了一聲,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剛要回床繼續睡覺,想了想,還是強壓著怒火,隔著門吩咐了一句:“好好招待秦老爺,讓秦小姐跟她老爹見一面,不過不準她離開。”
“是!”秦闊海連忙應下,又隔著門候了片刻,見王超再沒有別的吩咐,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王超回床繼續睡覺,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床。他穿上衣服,打開房門一看,只見兩個丫環打扮的少女,正站在遠離房門的院子里望著這邊。見到他后,兩個少女連忙上前請安,口稱大人,恭順無比。
王超很納悶兒地問:“等等,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
一個少女小心翼翼地答道:“是我家老爺遣婢子等前來服侍大人和小姐的。我家老爺,就是秦老爺。”
“秦老爺?”王超還真有點兒納悶:“秦老爺派你們來服侍我和你家小姐?派了幾個人?”
那少女答道:“連婢子二人在內,共有八人。”
王超心里暗想:“又是通風報信,又是派人來服侍我們,那秦老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正想時,又有兩個婢女走了過來,手捧著熱水、毛巾、水杯、牙粉等洗漱工具。
王超搖了搖頭,懶得多想,心安理得地在四個婢女服侍下洗漱干凈,舉步前往主宅大堂。
剛走到大堂前,就見一個長相富態、一團和氣的中年男子,正垂手站在門口臺階下。王超見秦清正低頭伴在那中年男子身旁,知道其必是秦老爺無疑。再看他那副恭恭敬敬的姿態表情,分明是知道王超要過來,便帶著秦清到門外階下迎候。
見王超出現,秦老爺連忙快步迎了過來,離著老遠就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說道:“秦方拜見大人!”
王超在地球時宅了很久,宅到很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尤其不擅長跟這種一照面就伏低認小的人打交道。
要是對方裝逼擺架子,他還可以直接上去把對方干趴踩臉,可像秦老爺這種又恭順又識趣的家伙,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
含糊地嗯了一聲,王超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免禮平身。”這話一出口,那秦老爺明顯愣了一下,但馬上大聲說道:“謝大人!”又是深深一揖,這才站直了身子。
接下來,王超就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交流下去了,想了想,說道:“秦老爺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女兒的。雖然昨天晚上把她搶了過來,但我并沒有碰她。”
這話一出口,王超自己都覺得遜斃了,一點主宰的氣勢都沒有,難得地老臉微紅了一下。
秦老爺卻是面不改色,恭聲道:“大人慈悲,是小女的福氣。小女蒲柳之姿,得大人青睞,也是她的福氣。既已進了大人府上,那小女便是大人的人了。無論大人如何處置,都是她的福氣。秦方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哦?”王超一怔,完全沒有想到,秦老爺居然會說出這等話來。他一看秦清,見秦清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好像已經徹底認命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秦老爺干嘛對我這么恭順?我昨天可是闖進他們家,撞塌了他家好些房子,給他家造成了極慘重的經濟損失,還搶走了他的女兒…我們本該是仇人啊!仇人相見該分外眼紅才對,這家伙怎么…嗯,秦老爺這家伙該不會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臥薪嘗膽,忍辱負重吧?”
王超上下打量了秦老爺幾眼,見他始終是一副恭敬的模樣,也懶得再猜對方真正的心思。
就算秦老爺真有什么陰謀,王超也不會畏懼。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而以他王超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秦老爺這種普通人的陰謀了。
更何況,他也有破解陰謀的手段。比如…寄生蟲。
他意念一動,精神通過地下基地中的蟲洞,連接上了主基地中的母巢,讓它派一只皇后過來。同時對秦老爺說道:“既然把話說開了,那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秦老爺你還有什么事情沒有?”
王超下逐客令了。哪怕秦老爺表現得再恭敬,他也不愿與秦老爺這樣的人打交道。太傷腦筋了,累得慌——其實他現在幾乎不愿意與任何人平等交流,哪怕對方已經表現出了低姿態。作為主宰,作為大獨.裁者,王超更樂意對著絕對服從的手下,下達一個個指令。
秦老爺面不改色,恭聲道:“既已見過大人,秦方心愿已足,這便告辭。對了,還有一事要稟報大人。京城離本城不遠,快馬的話,一夜可到。那方家大少,乃京城御林將軍,統率一萬御林軍。方家二少,也是國主面前的紅人,能影響到國主的決策。若秦方所料不差,最遲后天上午,最早今天晚上,方家大少就會帶著軍隊抵達本城。就算他不可能把一萬御林軍都帶過來,但帶來兩千至三千人,應該不成問題。”
“知道了。”王超淡淡說道:“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被王超如此怠慢,秦老爺卻不顯一絲怒色,恭敬告辭而去。就在他走到大門外時,一只寄生蟲,已悄無聲息地寄宿到了他身上。
秦老爺走了,秦小姐卻還是留了下來。王超看一眼一直未曾作聲的秦清,說道:“你父親的話,你也聽到了?”
秦清低著頭,輕嗯一聲。
王超道:“那我今天晚上,就不會像昨晚一樣了。”
沉默半晌,秦清又輕輕嗯了一聲。
王超點點頭,說:“那你自便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說罷,徑直進了大堂,又穿堂而過,來到大宅二進的院子里,從地窖入口進入地下基地,巡視基地的生產建設去了。
三千鐵甲精騎,一人三馬,快馬加鞭,如一道黑色的鐵流,奔馳在寬闊的官道上。萬馬齊奔,聲勢驚人,馬蹄震得地面不斷顫抖,像是發生了輕微地震一樣。
一名身著寒鐵鎖子甲,身材魁梧,面目陰沉,眼中殺機畢露的將軍,打馬沖在最前。一名身著青衫,作文士打扮的秀美少女與他并駕齊驅。
那青衫少女騎在飛馳的快馬上,卻袖著雙手,不握韁繩,姿態悠閑如踏青賞花。
見將軍不斷鞭馬,青衫少女輕笑道:“方將軍何必著急?以現在的行軍速度,最遲黃昏便能抵達海港城。那惡賊縱是修士,有些神通,可石某也不是浪得虛名。再者,我們此行,帶了一百副破法弩,足以對付那惡賊。屆時將軍若想生擒那惡賊,將之千刀萬剮,替令弟報仇的話,石某自會出手相助。若想將之陣斬,便百副破法弩同時發射,那惡賊必然難逃死劫。大局已定,方將軍且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