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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追兵驟至

  臧霸是一員良將。呂義有心收服他,怎么會眼睜睜看著臧霸從此卸甲歸田。臉色當即就是一沉,問道:“臧將軍可知西涼董卓舊部之事乎?”

  “略有所聞,但所知不詳。”臧霸老實的說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搞不清楚呂義怎么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西涼的身上。

  陳宮袁渙兩人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之色。捋著下頷黑須,微微的點頭。

  遙想當年長安之時。董卓一死,西涼軍群龍無首。軍心大亂。

  但重新控制了長安的王允等人,卻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發出了殺盡西涼人的命令。

  西涼諸將頓時人心惶惶。紛紛商量著拋棄軍隊,逃回鄉里的打算。

  恰在此時,賈詡出現,進言西涼諸將聯合起來,重新進攻長安。才令的董卓的殘部不至于飛灰湮滅。

  最后的李傕郭汜,更是控制了漢天子長達數年之久。

  這些事情,可以說是人所共知的。

  臧霸身為泰山統帥,不可能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略知一二。他之所以如此說,在呂義看來,不過是信心不足,老實人耍的滑頭罷了。

  呂義索性把話挑明了,語氣鏗鏘道:“臧將軍,我們今日之處境,與西涼諸將的處境,何其相似。若臧將軍真的打算卸甲歸田,只要曹操一封詔令,鄉間一亭長,就可以把你擒捉。若是我們擰成一股,或許還有活路。”

  臧霸聞言,長嘆了口氣。“少將軍,我知道你說的在理,只是曹公軍勢,強于漢室百倍,我軍人馬,卻又弱于西涼百倍。如此以弱攻強,怎能有勝算?”

  “這就是臧將軍當局者迷了。曹操人馬雖然精銳,但鏖戰數月,人困馬乏,兵士厭戰。再加上天氣嚴寒,曹軍已經無力發起大規模的進攻。再看我們,我手中握有并州軍這等強兵,張遼高順,皆萬人將。若非曹操親來,其余曹將,能奈我何?”

  呂義言辭鋒銳,臉上充滿了強烈自信,據有強烈的感染力。

  張遼高順冷漠的臉上,馬上露出欣喜之色。

  呂布在時,兩人雖然也以勇健著稱,到底呂布太強,兩人并沒有多少展露本事的機會。但是呂義不同,一個萬人將,真正的說到了兩人的心坎上。

  臧霸聞言,臉上的神色更是復雜。心中隱隱的更有一種拼一把的沖動。但臧霸并不是只是有勇無謀的蠻夫。

  若是呂布仍在,他臧霸定會毫不猶豫的跟隨。至于呂義,臧霸可沒有那個信心,能夠確定呂義會打得過曹軍。

  所以,臧霸心中雖然意動,面上依然保持了沉默。

  呂義苦笑了一聲。他也沒有指望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服臧霸這樣的大將之才。畢竟曹操的威勢太猛。

  若自己不展露出能夠與曹操一爭長短的本事,憑什么讓別人為自己賣命?不過好歹臧霸總算有了幾分動搖。

  呂義正打算再接再厲,繼續勸說。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大嗓門語氣驚慌的在外叫道:“臧將軍,禍事了,禍事了!城外把風的兄弟發現了大隊曹軍!”

  “曹軍?”

  臧霸倒抽了一口涼氣。威棱的雙目,刷的一下就是看向了呂義。不用說,曹軍來的這么快,一定是為了追剿呂義殘部。

  呂義心中暗暗嘆氣。他料曹操會派人來追他,卻沒有想到,追兵來的這么快。急忙讓人把報信的小卒的叫了進來。

  “曹軍來了多少人,領軍的是誰?”呂義穩了穩情緒,冷聲問小卒道。

  “回諸位將軍話,來的是六千曹軍步卒。領頭的是于禁。”小卒趕緊把探聽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完。隨后飛速退了下去。

  “少將軍,于禁此人,乃是曹操手下大將,極擅用兵。我們必須要小心應對才行。”陳宮皺了皺眉頭,朝著呂義拱手道。

  “于禁么?”呂義摸著下巴,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扭頭看向臧霸,道:“臧將軍,我們打個賭如何?”

  “少將軍請說!”臧霸有些恭敬的道。雖然呂布戰死,到底并州軍還沒有完全滅亡。現在的他,名義上依然是屬于并州軍的一員。對于呂義,自然有幾分敬意。

  呂義點了點頭。笑道:“很簡單,臧將軍信不信,我能夠在野外把這六千曹軍,打的大敗而歸。”

  “難!”臧霸一臉的不相信。兩千殘軍對六千大勝之軍,無論怎么看,都是于禁勝算比較大。

  “那臧將軍,是賭我不能咯?”呂義收起了笑容,帶著血絲的雙目,突然閃過一絲厲芒,沉聲道:“可是我說,我能!臧將軍,我們就賭這一把。若是我勝,你從此歸入我的麾下,若是我敗了,那時候臧將軍要去哪里,呂義決不阻攔,如何?”

  “好!”

  臧霸沉思片刻,隨即痛快答應下來。他以前見過呂義,知道呂義從來好勇斗狠。這次要主動進攻,肯定是頭腦發熱。急于為呂布報仇。

  只要呂義一敗,到時候他再走,也走的心安理得。也沒有人會亂說什么。

  看著一臉自信的呂義,臧霸的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呂義也笑了。

  他自然明白臧霸的私心。不過呂義知道,這一戰,他非打不可。若不能打敗曹軍這支追兵。

  并州軍,恐怕真的就要就此滅亡。

  “張將軍,派出斥候,我要在最短時間,得到曹軍的動向!”呂義大聲喝道。

  “諾!”張遼拱了拱手,甲葉鏗鏘,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高將軍,命令陷陣士待命,這次能否獲勝,就看陷陣士的戰力了!”呂義又道。

  “從來沒有陷陣營攻不破的敵陣!”高順滿臉驕傲,微微鞠躬,快步退了下去。不過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瘋狂叫囂聲。

  隨即,是無數士卒往來奔走的腳步聲。

  臧霸臉色微變。神色復雜的看了眼呂義,陷陣營,他當然知道。甚至親身領教過這群人可怕,他沒有想到,呂義手下的殘軍之中,還藏著這樣可怕的戰力。

  匆匆的拱了拱手,臧霸飛速的跑進城中,開始收攏分散的部下。整座莒城,瞬間陷入了緊張的備戰之中。

  原本街道之上,最后一點稀少的行人,也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中消失殆盡。街道之上,冷冷清清,恍如鬼蜮。

  “少將軍,你真的要與于禁野外決戰?據城而守,不是更好?”

  陳宮一直待在呂義身邊,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他才忍不住,有些擔心的問道。

  呂義嘆了口氣。沉聲道:“泰山這幫軍卒,我信不過!”

  陳宮微微一愣,很明智的閉上了嘴。他想了想,又憂心忡忡的道:“少將軍,我軍新敗,敵軍又是三倍于我軍,恕我直言,我軍的勝算,并不是很大。”

  “陳軍師多慮了!”呂義聞言一笑。很是篤定的道:“這一仗,我們必須要打!不單單是為了收服泰山軍,若不打垮這支追兵,我們并州軍,恐怕就真的要灰飛湮滅!此戰,我們只能死戰到底!”

  “少將軍所言甚是,是老夫糊涂了!”

  陳宮不自覺點了點頭。看向呂義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絲絲敬畏之色。從現在開始,他終于可以肯定。呂義,卻是一個值得輔佐之人。而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好勇斗狠的一夫之勇。

  陳宮沒有再勸說,而是恭恭敬敬朝著呂義一禮,轉身告退。

  呂義嘴角含笑。一直等到陳宮緩步離開,才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欲哭無淚。

  整整的六千的追兵,還是于禁這樣的大將領兵,這曹丞相,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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