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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游戲規則(二)

  第146章游戲規則(二)

  這是于公。要論于私,也有好多空子可鉆。當然,翟廣平知道,像這樣公開敢與執法人員交勁的人,決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況且大家的眼睛都盯著處理結果,如果收了他的錢,無疑是搬起石頭朝自己的腳上砸。

  翟廣平絕對沒有那么傻,也絕對不會伸著腦袋往別人的槍口去撞。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有的人托了熟人,到他家里來送一點,讓他減免一下,雙方得利,他做了順水人情還獲利,為嘗不可?然后批一個條子,稽查辦的人就給辦了。

  具體辦事的人也不會問個中的原因,即使有人問,他也會理直氣壯地做出回答說,這是縣里某領導打來電話讓我處理的,或者說是某局的局長,與文廣體局有關系,他來求情我能不答應?云云,問話的人誰會一一核對去?

  其實,這就是一個空子,這種空子自然是從上而下為他打開的。過去類似于這樣的稽查也很多,凡是搞了大動作的,總要收一批物品,前腳剛沒收,后腳就有一些領導把電話打到局長那里求情,局長自然不會抗拒,只好批了免費單。

  這就是行政單位內部的潛規則,這種規則延續下來,也正好給了翟廣平一個借口,趁著這次大稽查,一方面整頓了網絡市場秩序,凈化了文化環境,為文廣體局創收了5萬元資金,同時也為自己撈了不少好處。

  雖然這些好處離他當年為高升所投出的投入還有距離,但是,如果按這樣的速度,不要多久將會收支平衡,不出一年將會翻一番。翟廣平從權力的運用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權力是個好東西,真是個好東西。

  由縣委辦副主任徐曉帆率領的通山縣招商引資的隊伍出發了。

  這次招商引資小組比過去簡練多了,加上工作人員和新聞記者一共十多人,按計劃安排,他們先統一坐車到機場,然后一起登機,直接到達招商引資目的地黃州市。

  在縣委大院集中出發時,徐曉帆看到陳佳玉在一輛面包車前進退兩難,陳佳玉也看到了他,上前打招呼。徐曉帆問她是不是隨團去采訪?

  陳佳玉點了點說:“是呀,車上人滿了,看看能不能擠上?”

  徐曉帆說:“那你坐我的吧。”

  陳佳玉高興地說:“太好了,那我就坐大主任的車。”徐曉帆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內心卻暗暗高興,從通山到省城飛機場,至少也得五六個小時,有這么一位美女相陪,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坐車也有講究的。對一般的人來講,都覺得副駕駛室的位子好,光線好,視覺開闊。一些剛剛當了領導的,或者是當了很多年科級領導的,都喜歡坐這個位子上。其中的原因除了視野開闊外,更是一種權力的象征,如果你坐在后面,別人看不到你,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怎么能顯示出來呢?

  而地市級干部就不同了,他們常常在電視報紙上露面,大家都認得他是誰,根本不需顯擺,就都愿意坐在后面,覺得安全,副駕駛室一般都成了秘書的專座。徐曉帆不是縣領導,只是受縣委書記于鐵山委派,所以他讓招商辦公室一個工作人員坐前面,自己坐后面。這樣一來,陳佳玉就只能坐在后排了。

  雖然跟陳佳玉沒打過什么叫道,但是自從陳佳玉的兩篇報道上了省臺之后,徐曉帆對陳佳玉的看法越來越好了,覺得這個小丫頭不僅人長得機靈,生得漂亮,新聞敏感性也很強。

  好的記者就是這樣,能從平常中發現不平常,能從不平常中提煉出有價值的新聞來。正是有了陳佳玉的發現與提煉,縣委書記于鐵山才兩次登上了省報省臺,極大提升了社會影響力,也無疑為于鐵山的政壇生涯奠定了良好的輿論基礎。

  而陳佳玉在記者署名方面,寫上了他徐曉帆的名字。

  雖然他嘴上沒有向陳佳玉說過一聲謝字,但是,在內心里他還是非常感激她的。這次抽調隨團采訪記者,無須他吩咐,文廣體局局長何家盛有意抽調了她。下屬必須是領導肚子里的蛔蟲,他必須知道領導的所思所想,不知道這一點,他就不是一個好的下屬。在這一點上,何家盛很稱職,徐曉帆對他也很滿意。

  陳佳玉一上來,就帶來了一縷淡淡的體香味,徐曉帆一聞到心就醉了。于是,便心醉著對陳佳玉玩笑說:“佳玉,這個名字很特別,是不是小時候皮膚特別好,才起了陳佳玉這個名字?”

  陳佳玉嘿嘿一笑說:“你怎么知道?”

  陳佳玉一聽就咯咯咯地笑起來,習慣性地握緊小拳頭,做出要打人的樣子,可是又馬上放下了拳頭說:“你怎么喜歡別人的?”

  徐曉帆心想,這又是一個小妖精!那說話的語氣,那小樣兒,實在讓人愛憐。要是車上沒有他人,僅他們倆,說不準那一拳就落了下來,砸在他的身上那將是何等的熨帖?

  陳佳玉白了他一眼,那白,分外帶著欣賞,甚至還有一點愛慕。然后,她又突然嘻嘻一笑說:“你看你看,現在又學人家。嗯!說的根本不是心里話。”

  徐曉帆就哈哈笑了起來,覺得妖精就是妖精,雖是小小年紀,卻風情自若,天生的一個尤物,一個眼白,一個淺笑,都能釋放出許多迷人的信息來。

  陳佳玉說;“男人是上帝根據世界的需要創造的,女人是上帝根據男人的需要創造的,當然得有區別啦。”

  徐曉帆心里一驚,這小丫頭反應真快,說得也好,就又說:“所以說,男人的拿手好戲是撒謊,女人的看家本領就是撒嬌。”

  陳佳玉嘻嘻笑著說:“所以女人做情人的時候,會讓男人心疼,女人做老婆的時候,會讓男人頭疼,就是這個道理。”

  徐曉帆暗覺這小女子越戰越猛,不敢戀戰,哈哈一笑說:“記者的嘴不得了,說出的話真是入木三分。”

  有了陳佳玉隨行,徐曉帆感覺這一路甚是愉快,即便是閉目小憩,有了彌漫在車中的香氣作陪,比平日愉悅了很多。心里便想,人這東西真是無底,得到教育局辦公室那個小秘書方圓圓時,他覺得他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根本不想再與別的女人有染;遇到了周陽,又止不住心旌蕩漾,不知不覺地拜倒在了她的小石榴裙下。

  現在,當他看到旁邊的陳佳玉時,心里又一波兒一波兒地蕩了起來。于是,便不斷地暗暗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遏制住自己的,即使陳佳玉再好也不能動她,否則,太多了將來怎么收場?

  從黃夏共和國中部突然來到風景秀麗的南方沿海城市,反差真是太大了,不同的氣候,不同的風景,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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