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諦和方浩然來到金陵后雖然整日奔波,但內心卻異常輕松,洪月松倒臺后他昔日的下屬不是沒人反抗,到不是忠心,而是都不愿意放棄眼看就要落在自己手中的利益,可洪月松一死,手中掌控的地盤和勢力幾乎全部都被查封,早就讓最底層的小弟們人心惶惶,加上王少調動的兵馬破壞力著實強大,其中甚至還他媽有警方在其中圍追堵截,洪月松昔日里的手下現在就猶如保證一團的喪家犬,呲牙咧嘴,看起來窮兇極惡,但卻早就失去了往日里的威懾力。
節節敗退!
王復興曾經在華亭學校收服的甲乙丙丁四個班的殺手這次被鄢諦咬咬牙直接給抽出了一半帶到金陵,而他和方浩然身邊還有梁景玉這個絕對的高手在保駕護航,面對目前金陵地下社會動亂的局勢,根本沒有絲毫放在心上,一步步的推進,張晟和李若雅的手下痛打落水狗,鄢諦和方浩然掌握的絕對精英不對緊跟著掃蕩。
整整一周的時間。
金陵地下世界風起云涌,經歷了近些年來絕對少見的一次黑道絞殺。
這就是真正的收拾殘局了,速度驚人,堪稱摧枯拉朽!
“真是一點挑戰性都沒啊。原本以為來金陵能遇到點有意思的事情,結果遇見一群慫包,為人處世,懦弱一些沒啥,但面對自己的利益還畏畏縮縮的,死了都讓敵人心里沒敬意。”
傍晚時分,豪門酒吧門口,三道身影靜靜走出酒吧門口,顯得很是奇怪,豪門酒吧雖然不是金陵最熱的場子之一,但卻絕對屬于一線之列,群魔亂舞和激情交錯的夜晚,基本上每天都會上演,傍晚開門,目前距離開門時間也就是十多分鐘的功夫,這三位難不成是玩嗨了之后提早撤退?豪門內什么時候也這么留不住人了。
三人的組合走在大馬路上異常的扎眼,居中的一位身材矮小,一臉的猥瑣相,但開口卻不是一般的意氣風發,走在右側的是一名單論臉蛋來看絕對比娘們還要娘們的男子,身材清瘦,留著長發,神色清冷,手中下意識的摩擦著一枚吊在他左手腕上的古銅錢,面對身邊路人不停投過來的驚艷視線,眼神冰冷而默然。
左側的是一名染著火紅色頭發的青年,身高尋常,氣質尋常,但眼神卻森冷而陰柔,一件黑色的外套,衣襟上面卻沾染著點點紅色,在陰暗起來的環境中,并不引人矚目。
就是這個除了頭發顏色其他一切都跟正常人差不多的青年,在五分鐘前的豪門酒吧,一臉猙獰笑意的獨自面對十多個酒吧保鏢,狠辣出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解決戰斗,留下了一地的傷殘。
梁景玉。
這個曾經三角洲大佬嚴國濤身邊的貼身保鏢,忠狗,跟了王復興之后行事愈發的肆無忌憚,出手間顯得陰冷而暴戾。
“形勢不利,誰傻?洪月松身邊的幾個手下要么被復興在羅托魯拉玩死,幾個想獨占大哥江山的漏網之魚也被我們玩死,今天這些,雖然不是什么小魚小蝦,但分量還是不夠,敢抵抗一下就已經難得。我不喜歡挑戰難題,雖然復興說我很聰明。其實我跟大部分人都一樣,面對一加一和上百位的加減乘除法,都會下意識的選擇前者。那些難啃的骨頭,遇到了沒辦法,遇不到,更好。”
鄢諦淡然道,語氣微微頓了一下,做了一個總結:“這樣不錯。”
方浩然習慣性的撇撇嘴,轉頭看了看完全是處于本能落后自己和鄢諦半步的梁景玉,裂開嘴巴,遞了跟煙過去,瞇著眼陰沉道:“景玉,說說還有幾家。蚊子再小都是肉啊,能吃下去就沒必要留給別人,給薛局長打電話,我們一家家的過去,能拿的都給我搶過來。一群傻逼玩意,真以為不是洪月松名下的產業我們就不能吃了?緩兩天而已,他們不知道跑,那我們也用不著客氣。”
處在自己的位置上只當自己是個打手的梁景玉認真想了下,才輕聲道:“大概還有五家左右,浩然哥,現在就過去?”
“對,就現在,順便讓你活動一下筋骨嘛。”
方浩然咧開嘴笑道,拍了拍梁景玉的肩膀,指著街道上幾輛飛馳而過的警車,打著哈哈道:“這些人民公仆可不止是為我們工作的,干脆趁著今天,全部解決!”
說道最后一句,這個跟王復興一起畢業于清華大學,在開學之初被嘲諷被諷刺甚至被毒打過畢業后甚至還回家養過豬的猥瑣男人眼神中猛然閃過一絲森寒殺機,甚至比將要親自動手的梁景玉還要冷厲。
我們每個人都在變化。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
鄢諦輕輕轉頭,看了方浩然一眼,卻沒有說話。
梁景玉微微一愣,很敏銳的察覺到了方浩然眼鏡片后面一閃而逝的寒光,聯想到下一個要去的地點,內心了然,但卻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殺?”
方浩然面無表情,抿著嘴唇,低頭趕路。
不肯定也不否認。
內心得到一個答案的梁景玉握了握拳頭,又輕輕松開,笑容異常血腥。
“你從前不這樣的。”
鄢諦終于開口,輕聲說了一句,在這個環境中,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從前?”
方浩然挑了挑眉毛反問道,露出一個笑容,一把摟過鄢諦的肩膀,笑瞇瞇道:“從前我是什么樣子?”
這個動作,方浩然也就能跟鄢諦和王復興做出來,以他還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如果這般摟著虎子,估摸著就算是踮著腳尖走路都不夠,這也是讓浩然哥最為羨慕嫉妒的地方,在大學時代就經常念叨著以他的頭腦如果在配上虎子的身板會變得何等犀利,嘮叨的多了,臉上一向都帶著憨厚笑容的虎子都有些不耐煩,最終憋出一句如果用我的頭腦配上你的身高估計效果會更好。
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差點把那會還不用考慮著畢業后該如何的方浩然給噎死,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對虎子的身高和自己的頭腦發表過扯淡論調。
那個時候,他們處在大一的下半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