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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你逾越了

  ,還有一章,要遲更,抱歉!)

  橋桑好不容易來西橋一趟,雖然西橋并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勝景,但西橋的人很特別,令她印象深刻。

  可敬的書店老叔,寧愿一家人擠在書店狹窄的閣樓倉庫,傾盡家財為困難學校提供免費教材。

  雖然她不能深刻理解老叔此舉的動機,但這不妨礙她對老叔的尊重。

  可憐的書店搬運工葉正新,外表俊朗,脾氣卻象炮仗一樣,一點就差。

  不是江叔厚道,早就去了半條命,敢沖撞江叔,京城里都沒有這樣的楞頭青。

  當然,還有這個令她印象最深刻的金縣長,相貌普通,仿佛很憤青,什么不平事都要插上一腳,卻什么難事到了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不說上一次在京城金鑾殿的事情,就說今天下午書店發生的一幕,出書店后,就連江叔都忍不住贊一聲:“年紀不大,特別善于處理復雜矛盾,手段很見火候,羚羊掛角,不著痕跡,是個可造之才。”

  特別聽了風姐的介紹,江叔更是贊不絕口,京城一路下來,比金澤滔職務高的領導多如過江之鯽,還真沒有什么人能入江叔的法眼,更不用說引起他的注意。

  除此之外,西橋還有一種很吸引人的特質,就仿佛水榭門口那兩棵古柳,雖然老邁,卻綻放著新綠,散發著讓人心醉魂迷的活力。

  橋桑聲音壓得雖低,但餐桌上的人們都聽得清楚,江海面無表情,金澤滔神色古怪,楊天臨臉色極不自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風落魚更是窘迫,低聲呵叱道:“小桑。你胡說什么,人家楊主任剛才說了,就是來看看朋友,人小鬼大,心思特別復雜。”

  橋桑笑得更是放肆:“得了吧。風姐。你這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那個什么楊主任從京城追到永州。又從永州追到西橋,你還掩飾什么,難道真有奸情?哼哼!”

  風落魚又羞又惱,被橋桑三言兩語就繳了械,掩面不敵,只有恨恨地垂頭不語。

  楊天臨心里雖然已經是千肯萬肯,但終歸眾目睽睽之下,特別在金澤滔和柯南良兩位下屬面前,更是放不下這臉面。惱怒說:“你這人怎么能信口雌黃呢,難道你家大人從小就沒教育你,女孩要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笑不露齒,手不上胸,你看看你,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四不象的人,就敢胡說八道?”

  楊天臨最后幾句話說得有些刻薄惡毒。

  他從京城見過風總第一面,就被她舉手投足所洋溢的妖嬈風情所傾倒。

  此后。地質礦產部的來客接待,凡是他出面招待的,就基本固定在通元酒店的金鑾殿,為的就是隔三差五能借機和風總說上幾句話,再見上一面。

  那些日夜,用魂牽夢縈,日思夜想來形容時任辦公廳副主任的楊天臨心情,一點都不過分。

  春節過后,根據組織安排,他需要到基層掛職鍛煉兩年,最后在選擇掛職地方時,他神差鬼使似地選擇了越海永州,除了部里領導的暗示,更重要的是風落魚的通元酒店就在永州起家。

  今天,風落魚在西橋酒店出現的消息,恰巧被在酒店應酬的柯南良獲悉。

  柯南良是個官場有心人,對領導的喜好特別上心,楊天臨部長在人代會后有關通元酒店總經理風落魚的議論,被他聽在耳里,牢牢地記在心里。

  楊天臨在接到柯南良電話時,遠在北山縣調研,剛準備坐下吃飯,接到柯南良的電話后,連口熱飯都沒有吃,連夜趕往西橋。

  直到現在,楊天臨還餓著肚子,得見佳人,心情喜悅,只是金澤滔等人實在沒有眼力,大煞風景,見到領導,沒有殷勤留客,相反要急著離開。

  楊天臨退而求其次,借口蘭浦河改造設計,委婉要求風落魚留下,只是無論是金澤滔還是風落魚,似乎都無意留下,兩人一唱一和,百般推諉。

  楊天臨一腔熱情遭遇冷遇,心里不快,再被金澤滔婉轉拒絕,已經火冒三丈,但終歸此刻來見風落魚,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不好朝金澤滔發火。

  橋桑的冷嘲熱諷,正好給部長發火的借口,永州地盤,堂堂組織部長,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品頭論足。

  再加上橋桑的打扮,實在不是什么正經人,呵叱橋桑,正可以敲打金澤滔。

  她不是你的客人嗎?打了客人,你這主人臉上未免就光彩。

  楊天臨一口氣罵完,仿佛心中的郁悶都發泄出去了,掃了一眼金澤滔等人,見他們瞠目結舌,心情頓時酣暢。

  橋桑愣愣地看著楊天臨,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得這么惡毒。

  盡管她偶爾會離經叛道,做些胡作非為的事情,但最多也就教育幾句,誰能真將她怎么樣。

  京城通元酒店門口,金澤滔也曾罵哭過橋桑,但他見機早,馬上給自己找臺階下,又哄又道歉,才揭過這樁過節。

  此刻,橋桑的委曲就象決堤的洪水,瞬間沖破淚腺,淚水無聲流淌,涂著濃妝的臉頓時劃出兩道淚痕。

  風落魚驚愕失色,楊天臨好歹也是京城部委領導,就算不認識橋桑,也該認識橋家的衛士長江海吧,怎么就這么不知死活呢?

  楊天臨痛罵橋桑,金澤滔心里叫好,楊天臨有一點沒有說錯,橋桑缺乏管教,說話不經大腦思考,行事只顧自己開心,這種紈绔子弟的霸道作風,都是家人縱容出來的。

  金澤滔叫好,除了橋桑被教訓心里暢快,另一方面,也為楊天臨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遜叫好。

  楊部長一進洗桑榭就直奔風落魚,壓根就沒將他這個主人放在眼里,話里話外,更是責怪他沒有配合楊部長留下風落魚。

  楊天臨有京城背景,對地方干部有種天然的優越感,處處顯示高人一等的政治血統,讓金澤滔一直很膩味。

  這種脾氣,某種程度上跟橋桑如出一轍,莫不是我堂堂西橋縣長還要替你楊部長保媒拉皮條,為虎作倀。

  再說,楊部長和趙靜書記都有京城背景,如果能借老橋家的大棒敲打一下自我感覺良好的楊部長,也是金澤滔所樂意看到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出頭。

  但當他下意識地用眼光的余光捕捉到江海臉上流露出的譏諷,心里卻突然一顫。

  橋桑在西橋受了委曲,就算自己不在現場,老橋家真要掄棍子打屁股,在你的地盤出事,你就要負責,最輕的懲罰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不要說現在自己還在現場,面對橋桑的委曲,要是他真一聲不吭,等待自己的就不是五十大板了,而是跟楊部長同罪。

  金澤滔不及細想,刷地站了起來,作色說:“楊部長,你過分了,我希望你道歉,小桑是我的朋友,她是不是缺少教養,不勞楊部長操心,再說,她剛才又沒跟你說話,更沒有沖撞你的大駕,你說這話,既過分,又不負責任,楊部長,你逾越了。”

  橋桑眼巴巴地看著江海給她撐腰,江叔臉色難看,正要發作,卻不料金澤滔仿佛比他還要生氣,一張臉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橋桑有人幫腔,淚水流得更洶涌,抽抽咽咽道:“就是嘛,你要真心里沒鬼,干么對我這么兇,你要真對風姐沒什么想法,干么這么氣急敗壞啊?”

  其實正如風落魚所說的,橋桑到現在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能知道什么情情愛愛,完全是她自己想象。

  只是她的想象離楊天臨心中所想,雖不中,也不遠矣,最后惹得他惱羞成怒,出言教訓了她一頓。

  說真的,楊天臨說完這番話,雖然暢快,但真把橋桑給罵哭了,也覺得臉上無光,只要有人給個臺階,他并不準備再糾纏這事。

  只是金澤滔和橋桑兩人似乎都跟他卯上勁了,橋桑的話可以忽略不計,但金澤滔的態度讓楊部長的神情驟然陰冷,他說:“金縣長,我有沒有逾越,不用你來提醒我,她有沒有教養,本來不關我的事,但作為你的朋友,你有責任規勸她要尊重他人,自重者人恒重之,大人說話,她一個女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

  金澤滔反詰道:“自重者人恒重之,但請問楊部長,你自重了嗎?你不自重,就不怪小桑胡思亂想,胡說八道,她怎么不對柯南良書記胡說八道呢?”

  楊天臨漏夜專程從北山縣趕到西橋,就是奔著風落魚來的,兩人使君有婦,羅敷有夫,見面就是逾越,金澤滔呵斥楊部長說逾越,并沒有過分。

  金澤滔關于自重的反駁更犀利,一個領導干部為了一個女人,大老遠跑到西橋求見,難道也是工作需要,如果真是為蘭浦河而來,來西橋前,他就該主動和西橋縣聯系。

  男歡女愛,說得詩情畫意一點,叫風流,透過現象看本質,就是下流,本來就是私情肉欲,跟什么自重更是沾不上邊。

  金澤滔明著為橋桑張目,實里卻是對楊部長欲染指風落魚的不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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