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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省城跑官

  腰纏萬貫,不過一日三餐,良田萬頃,只睡臥榻三尺,人的需求。當被壓縮到命懸一線時,除了生存,昔日上下求索的自由和財富全成了奢求。

  自聯合調查組進駐浜海后,陳喜貴被棄之不理,度日如年的陳喜貴,陡聞此消息,竟然喜極而泣。

  王慕河光著屁股被柳鑫扔了一棍子后,就象被抽了脊粱骨似的,什么尊嚴和風度全都放下了,對公安局的訊問有問必答,偶爾還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連柳鑫都表揚他說,能積極配合公安詢問,認罪態度良好,可惜你犯的錯不是一般失足,屬不測之輩,回不了頭,那就好好地回憶。干凈利落地把自己所犯的罪行交代干凈,也算是將功贖罪。

  只是第二天,緩過勁的王慕河就再也沒開過口,無論趙向紅如何的威逼利誘,王慕河就是一聲不吭。

  柳鑫親自提審過一次,當他看到王慕河眼里那濃濃的死氣,就沒再進過預審室。

  哀莫大于心死,王慕河清楚,不論他再怎么開口,他的命運,從柳鑫踏進酒廠酒窖的大門時就已經注定。

  生存,這個人類最基本的需求和權到,對王慕河來說,遙遠得就如同天邊的云彩。

  不管是陳喜貴還是王慕河,金澤滔都已經無暇理會,他此刻已經趕往西州,準備正式向領導提出要求。

  西橋縣籌備組積外辦公后,大家都認定籌備組長金論溜將出任縣長一職,人們的焦點主要集中在書記人選上,一時間在永州傳得沸沸揚揚。

金澤滔目前還占據著籌備組組長的位置,但夜長夢多,還是跟領導求張護身符,心里才能踏實工  省政府一號樓外些秘書親自等候在大門口迎接,竺秘書任祝海峰副省長秘書已經有些年頭。

  祝海峰任常務贏省長后,竺秘書水漲船高,目前級別正式調整為正處,有傳言稱些秘書極有可能成為辦公廳最年輕的副主任。

  竺秘書歉意說:“金區長,可能又要讓你白跑一趟。”

  金澤滔笑說:“莫非祝省長又有重要外事活動?”

  金澤滔京城之行前,曾經問計祝海峰,結果祝海峰、方建軍兩位領導都跑去給鐵司令祝壽當時借口接見重要外賓。

  竺秘書微笑說:“金區長見笑了,你不就是祝省長要接見的重要外賓嗎?”

  金澤滔聽說祝省長無暇接見自己,正準備告辭離開,竺秘書卻伸手攔著他說:“不慌,金區長既然來了不如先到我辦公室坐坐,我再聯系一下領導,看祝省長能不能抽出時間。”

  這還是竺秘書第一次主動邀請自己到他辦公室一坐,盛情難卻。自然不能失禮。

  竺秘書的辦公室就在祝省長隔壁一間不顯眼的房間里,一張不大的辦公桌上文件堆積如山,后面的柜子里裝滿了各類書籍,大多是經濟和政治方面的。

  金澤滔還在打量省府二號秘書的辦公室環境時竺秘書已經泡好了茶水,薩然就是祝省長珍藏的虎泉茶。

  金澤滔先是贊了聲好茶,竺秘書笑了笑,說:“金區長,浜海的酒廠案和南門的發票案現在動靜鬧得很大啊?”

  金澤滔點了點頭,說:“是啊市委主要領導認為現在正是經濟和社會轉型的關鍵時期,經濟領域的各種違法犯罪活動日益倡檄,曝光。一批大要案,有利于威懾罪犯,廓清社會風氣,這兩起案子從立案。偵查到最后的處理,都將定期通過媒體向社會公布,動靜鬧得有點大。”

  溫重岳和莊子齊兩位領導用意很明顯,通過曝光案情,爭取主動。至少省委及社會公眾對這兩起案子的調查處理是肯定的。

  同時,曝光這兩起大要案確實對經濟領導的犯罪活動形成一走的威懾力,永州原來還呈現出星星之火的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犯罪頓時就銷聲匿跡。

  溫重岳有意殺雞做猴,莊子齊賣力搖旗吶喊,作為莊市長的老東家,省廣電系統更成了曝光和宣傳這兩起大要案的主陣地。

  些秘書高高舉起茶杯,說:“事了拂衣去,金區長走得瀟灑,令人欽佩,這杯茶敬你!”

  這段時間鋪天蓋地的宣傳和曝光中,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金澤滔的名字,但作為省政府二秘,能知道這背后都是金澤滔牽頭組織調查。并不讓人奇怪。

  金澤滔舉起杯子回敬了一下,說:“竺處長謬贊,我本一俗人,哪有那么高風亮節,牽頭調查處理這兩起案子,說到底都是我的份內職責。”

  金澤滔說得雖然謙虛,卻也是他的心甲話,這兩起案早多少都跟他的分管工作有關,及時發現問題,處理問題是他的職責,成則是本分,敗則成污點。

  竺秘書笑了笑,突然說:“永州撤地建市后,各項工作生機勃勃。省里同意西橋單獨設縣,更是調整全省經濟布局的重大決策,金區長,祝省長有意讓我到地方鍛煉一陣,你看我到永州怎么樣?”

  金澤滔嚇了一跳,竺秘書下基層鍛煉?提拔還是平調,到永州牢任職還是下到縣市?

  竺秘書現在是正處級秘書,直接提拔到副廳級別下到永州市不太可能,那就走到永州下面縣市任職,縣市長還是書記?

  如果下到縣市,竺秘書會選擇哪里任職?南門,浜海還是海倉?這幾個縣市區,都是永州最具活力的地方,也是竺秘書的首選縣市。

  金澤滔迅速地回憶著剛才竺秘書的對話,心里面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些秘書有意到還未正式立縣的西橋縣任職?

  從西橋設縣第一回合申報材料開始,竺秘書就代表祝省長各級參與其中,和省民政廳的協調,還是竺秘書從中穿針引線的。

  金澤滔想起赴京之前和祝省長的談話,當時他還質問祝省長,不會等到他辛苦將西橋立縣的事辦下來了,省里面再任命一個書記吧,祝省長沒有理會他。

  難道祝省長那時候,就準備讓竺秘書到西橋縣任職?難怪直到現在都已經籌備成立,西橋縣委書記還未明確人選,虛位以待等的就是些秘書?

  金澤滔這一瞬間,心里涌起千百種念頭,但很快,他就收起愣怔。伸手說:“讓人驚喜的消息,竺處長,永州是個經濟組織形式相當獨特的地方,如果竺秘書能到永州任職,相信一定能給永州添光增彩,同樣,永州也一定會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歡迎你!”

  竺秘書正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竺秘書沒有說話,只是嗯了兩聲,就站了起來:“走,祝省長現在有十五分鐘時間和你見面,希望長話短說:”

  祝省長還是坐在那張寬六的沙發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兩只手按摩著太陽穴,神情疲倦,看到金澤滴進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竺秘書順便把他的茶杯也端了過來,又給祝省長的杯里續上水。轉向就要離開,祝省長又指了指旁邊座位,竺秘書愕然,但還是依言坐下:

  祝省長放下雙手,強打精神說:“你們浜海最近鬧得兇了,省里面很被動。”

  金澤滔強捺著站起來的沖動,直起身子說:“祝省長,永州這兩起案子,應該能控制在永州范圍內,怎么會給省里面添麻煩?”

  祝省長疲憊地笑笑:“浜海酒廠目前牽扯到省里面一位領導,最早就在你們酒廠任職,目前還分管著二輕這一塊,反應很劇烈,都跑姜書記那里大吵大鬧了。”

  金澤滔心里吃驚,酒廠出領導,永州二輕系統很多領導都出身浜海酒廠。

  祝省長所說的這位分管二輕系統的省領導,應該也在省政府任職。這還是他所知道的從浜海酒廠出來職位最高的領導。

  祝省長提了一句,就沒再提這事,顯然,祝省長只是有感而發,他應該不是為浜海酒廠的事而煩惱。

  竺秘書就在身邊,金澤滔囁嚅著不知道怎樣問話,他來找祝省長,就是想問個究竟,鐵司令對西橋縣的人事安排有什么想法。

  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在西橋縣委書記兼任軍港基地第一政委的傳聞,讓他對擔任第一任縣委書記突然有了強烈的想法。

  如果不是些秘書突然提起要到永州任職,金澤滴的想法,西橋縣作為第二船隊的軍港基地,鐵司令既然插手這事,應該對西橋縣委書記的人選有所考慮。

  既然目前他還任著籌備組負責人,那么,縣委書記的人選應該還沒有最后確走,這就是他準備主動開口向祝省長要官的動因:

  但現在,些秘書既然有意到永州任職,金澤滔覺得自己的希望很渺茫,竺秘書無論從資歷還是能力,擔任西橋縣委書記都是恰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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