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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案情大白

  不管柳鑫抓到王慕河在干什么,馬湘如和她失蹤的妹妹在酒廠酒窖出現,對金澤滔來說,就是一個讓人震驚并且意外的好消息。

  金澤滔簡單問了幾句話,連夜帶著聯合調查組幾名骨干,和何悅攜手趕到浜海。

  趕到酒廠時,廠區主要出入口都被武警部隊接管,并嚴密警戒,出入人員須出示身份證明,并附有公安部門的臨時出入證。

  柳鑫安排相當周密,這個時候,不容他有失,馬湘如的妹妹馬意如意外在酒窖出現,那么,可以得出一個基本結論,圍繞馬意如失蹤案的一系列惡性案件,可能都會因此水落石出。

  柳鑫站在酒廠大門前迎候,公安局副局長呂宏偉陪同,呂副局長跟呂三娃叔侄是同村本家,曾經因為原海倉縣城關鎮鎮長呂信行的重婚案跟金澤滔有過接觸。

  從南門到浜海需車程一個多小時,直到現在,柳鑫的嘴好象就沒合攏過,看到金澤滔夫婦下車,柳鑫老遠就哈哈大笑著迎上前去:“歡迎兩位領導漏夜蒞臨我縣檢查指導工作。”

  柳鑫滿面紅光,神采飛揚,一張麻子臉此刻都仿佛變得生動活潑起來。

  金澤滔矜持地握著他的手:“柳局長偵破此連環積案,既揚了浜海公安的威名,又解了往日的晦氣,可喜可賀!”

  金澤滔說得這么正式,柳鑫也不敢張狂,說:“說到底,馬意如失蹤案能順利告破,都是得了金組長的指示,在此我謹代表浜海全體公安干警,深表謝意!”

  何悅皺著眉頭說:“你們兩個就別假惺惺了,虛偽得讓人大半夜起雞皮疙瘩。”

  金澤滔和柳鑫相視大笑情狀歡欣,柳鑫簡單匯報了情況,原來下午從南門回來后,柳鑫決定連夜查封酒廠歌舞廳,到酒廠后他也沒有預先通知王慕河。

  現在手握聯合調查組的尚方寶劍,柳鑫不怵王慕河能拿他怎樣。

  再說,明天調查組就將進駐酒廠,也不擔心王慕河能出什么妖蛾子,查封酒廠內部歌舞廳,權當檢查組進駐前的下馬威。

  柳鑫以例行安全檢查為由進入酒窖歌舞廳,跟陳喜貴交代的一樣,酒廠歌舞廳果然裝修豪華。

  當晚酒廠歌舞廳并沒有安排活動,酒廠保安也沒有驚動廠部領導,柳鑫指揮干警以消防存在隱患為由,貼了封條,就準備離開時。

  歌舞廳建在酒窖,除了隱蔽,還因為這里的溶洞環境回音條件好柳鑫正準備收隊,突然聽到酒窖隱約傳來歌聲。

  多年養成懷疑一切的良好習慣,讓柳鑫將跨出大門的前腳又縮了回去歌舞廳今晚明明沒有安排活動,酒窖里怎么會有歌聲傳出。

  如果不是因為他這臨時起念,可能這件案子就石沉大海,成為浜海永久的懸案。

  如果不是酒廠保安帶路要想在曲折蜿蜒的酒窖找到歌聲的源頭,怕要費一番工夫。

  柳鑫在保安的帶領下,尋尋覓覓了一段不短的路,才在一處獨立的依附山壁的一間房間找到聲音來源。

  柳鑫打開房門時,就看到一幅這樣的景象,兩個光溜溜的女人互相擁抱著,一邊蠕動著,一邊唱著歌。

  其中一個女人脖頸上還套著一副皮鏈子,套皮鏈子的另一端揣在房間里的一個男人手里。

  這個男人就是一貫風度翩翩的王慕河,此時卻光著下身,咬牙切齒地擼著胯間的丑物。

  柳鑫等人推門進來時,王慕河一聲狂吼,一股腥臊噴涌而出,柳鑫隨手扔出手中的警棍,王慕河當場應聲倒地。

  警棍打在王慕河的胯間,落在沙發上,慢慢地滾在地上,發著清脆的咣當聲音,上面還沾著星星點點的紅白穢物。

  經仔細辯認,柳鑫才發現,這兩個女人正是馬湘如和他失蹤的妹妹馬意如,被王慕河當狗牽著的正是馬意如。

  打給金澤滔的電話,就是在不久以后從這間房里撥出去的。

  柳鑫說得眉飛色舞,何悅厭惡地擺擺手:“打住,打住,別把惡心當開心,嫌犯在哪,馬上隔離審查,敗類,蛀蟲!”

  明知道何悅嘴里的敗類指的是王慕河,柳鑫還是禁不住老臉漲紅,連忙斂色屏氣道:“正就地組織突擊審訊,向紅副局長牽頭。”

  何悅回頭說:“張主任,請你馬上帶人介入談話,務必不能讓嫌犯喘過氣來,柳鑫局長,雖然你說得很猥瑣,不過時機抓得很好,正可以一鼓作氣攻破嫌犯的心理防線。”

  柳鑫眉開眼笑說:“何書記說的對,王慕河到現在還神情恍惚,他一向注重外表,是個既自卑又自尊的家伙,他現在哪還有什么心理防線,都快潰不成軍了。”

  何悅冷冷地看了柳鑫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自吹自擂,在呂宏偉副局長帶領下,徑自帶著張山等人先進了廠區。

  等他們走遠了,柳鑫才拍著胸口說:“澤滔,不是我說,你家媳婦越來越有領導氣勢,我見了都心驚肉跳。”

  金澤滔橫了他一眼說:“柳局長,何書記面前,我都規規矩矩,你就敢口無遮攔?”

  柳鑫不屑說:“拉倒吧,你規規矩矩?仨孩子石頭縫里冒出的?”

  金澤滔沒有再跟他胡扯,說:“現在情況怎樣?”

  說起案情,柳鑫說:“可以初步肯定,馬湘如的兒子綁架案,以及王宗數的失蹤,都跟王慕河脫不了干系,現在干警正在全面搜查酒窖,正如你所說,酒窖現在成了王慕河藏污納垢的場所。”

  說到這里,柳鑫又得意洋洋說:“不是我吹,我飛出警棍是有用意的,鐵棍打肉棍,傷的不是他的肉體,而是他的精神和尊嚴,現在他能抬得起頭來才怪!我還特地將將我們局預審第一高手趙向紅從西橋召回,相信不久,就有會喜訊傳來。”

  浜海圍繞馬意如失蹤的一系列惡性事件,這些年對金澤滔柳鑫兩人來說,都是一件心事,如今有望全面告破,心情都十分舒暢。

  對柳鑫來說,其意義更在于通過偵破此案,重新找回昔日的信心和雄心,閑談了幾句,金澤滔突然轉身就走:“走,走,進去看看,呆大門口喝西北風啊?”

  柳鑫拉著他的手說:“等等,剛剛跟曲縣長匯報,他說馬上趕過來。”

  說到曹操曹操到,柳鑫謝意剛落,曲向東的車子就駛近大門,曲向東從車里下來,先是打量了一下金澤滔,然后,慢慢地笑了。

  跟數年前金澤滔第一次見到的曲向東相比,現在曲縣長更顯平易近人,也更有讓人如沐春風的氣度。

  金澤滔首先迎了上去,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曲向東的手,說:“領導,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曲向東最早從溫重岳那里得悉,浜海酒廠及王慕河有嚴重的經濟問題,市里成立聯合調查組,近日將對浜海酒廠發起全面調查,希望他放下包袱,積極配合。

  浜海酒廠每況愈下,效益年年遞減,今年更可能出現歷史性的虧損,這是國有企業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的普遍問題。

  酒廠也多次向縣里求援,希望縣里能適當傾斜,出臺扶持政策,實現扭虧為盈。

  萬沒料到,事情還沒有過夜,柳鑫就打電話向他匯報,王慕河不僅存在嚴重的侵吞國有資產等經濟問題,更存在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

  縣公安局在例行檢查時,在酒廠酒窖,發現了被王慕河非法拘禁長達數年的馬意如。

  馬意如還是昔日金錢湖紅鞋子案的受害者,王慕河更有可能是浜海一系列惡性舊案的幕后黑手,包括他和金澤滔那一次街頭遇襲。

  曲向東心情十分沉重,雖然浜海酒廠的管理權不在浜海,但日常監管已經下劃到浜海,王慕河的職務任免更是由浜海提名,永州備案。

  浜海酒廠的敗落和王慕河的違法犯罪,浜海市委市政府難辭其咎,曲向東作為一縣之長,更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此刻,跟溫重岳和莊子齊等領導態度一樣,事到如今,曲向東也只能破釜沉舟,積極配合市委聯合調查組,把這個蓋子揭開。

  一旦查實浜海酒廠在海西的股份公司,是和王慕河幕后操縱的個人企業合伙,那么這將又是一起驚天動地侵吞國資大案。

  更何況王慕河此時還是系列重大刑事積案的第一嫌犯,這樣的案子要是還捂蓋子那純粹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找死。

  曲向東也伸出雙手,熱情洋溢地說:“金區長,現在你可是市委欽差大臣,全面負責聯合調查組工作,我就一句話,要人給人,要物給物,全力配合,絕不懈怠!”

  曲向東旗幟鮮明的表態,讓金澤滔十分欽佩:“謝謝領導的理解和支持,浜海酒廠因歷史和體制原因,一直處于半失管狀態,出現今天不可收拾的地步,關鍵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發現問題,糾正問題。”

  幾人還在寒暄,趙向紅率著一隊干警,急急忙忙從廠區小跑著出來,臉上難掩喜色,柳鑫顧不上和曲向東說話,急忙問:“審出來了?”

  趙向紅重重地點了點頭,哈哈笑說:“出來了,出來了,所有這些惡性案件,幕后都是王慕河一手策劃指使的,現在終于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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