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偉一時猝不及防,看著炸窩了的賭場,他果斷地鳴槍示警,大聲喝道:“我們是省公堊安廳的,全都給我趴下!”
處置突發事堊件,柳鑫他們渙海縣局的干警明顯比楊俊生他們有經驗,隨著劉石偉的鳴槍,柳鑫指揮著渙海干警迅速散開來,尋找其他賭場出口,并及時派人警戒。
劉石偉的果斷鳴槍及柳鑫的迅速處置,很快使這些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的賭徒們定下心來,這個時刻,警堊察總歸比強盜讓人放心。
賭場經過幾年的經營,現在也初具規堊模,各種管理人員應運而生,有望風的馬仔,有管理賭具的荷官,有在場中維持秩序的看場子保安,還有換取籌碼,保管現金以及發放高利貸的財堊務人員。
賭場里除了賭徒嫖客外,這些眾多的賭場管理人員,才是劉石偉這次行動最主要的打擊對象,但幸好賭場為了向國際接軌,學境外賭場一樣各類人員都有專門的服裝穿著…”也省了他們逐一甄別。
在賭場里從事管理的除了一般社會閑散人員,還有一些正兒八經的聯防隊員,他們是代堊表呂大偉局堊長對賭場行使管理權,這也是傳聞的公堊安局給賭場看場子的來由。
對于他們這些聯防隊員來說,在賭場值班和在大街上巡邏沒什么區別,在這里,他們還可以拿上賭場提供的不菲的工作補貼。
他們主要處理一些無理取鬧賭場又不方便出面處置的賭徒,要知道,有些輸紅了眼的賭徒,就連靈魂能能出堊賣給魔鬼對賭場的規矩可以不屑一顧,這個時候聯防隊員的身份還是能讓對方心懷敬畏的。
就比如對付李小娃之流,賭場開門納客,自然要和氣生財,有些事不能做得太過分那么讓公堊安局的聯防隊出面既達到管理目的,又能震懾一些心懷叵測撈偏門的地痞流氓。
當劉石偉看著一串串被繩子串連起來,雙手抱頭,一臉沮喪的賭徒從賭場里走出來時,他有些吃驚,這些人,看他們的衣著打扮,非富即貴。
當他看到另外一串衣衫不整,缺衣少鞋,神情恐懼腳步踉蹌的人們時,他震驚了,這些人都是在賭場另有玄機的暗室里嫖宿的嫖客。
當他看到一群神情麻木,面色蒼白,甚至還歇斯底里痛哭的女人時柳鑫告訴他,這些都是賭場里豢養的做皮肉生意的暗娼聽現場反應,有些竟是一些賭徒輸錢后質押在賭場的妻女親人,劉石偉震怒了。
最后當他看到邊防官兵和公堊安干警搬出來的一箱箱現金時,他已經震驚到麻木了,這到底是中堊國大堊陸,還是境外賭城?
不但劉石偉等在現場執法的人們感到震驚,連遠在郊外公堊安處一座臨時拘留所里坐鎮的董明華都感到震驚和憤怒。
董明華騰空了拘留所,所有看守人員全部換上了省邊防總隊的武堊警官兵,他站在拘留所最高點,看著一輛輛中巴車下來的疑犯,在干警的引導下秩序井然地進了拘留所大門,面無表情。
站在身后的劉石偉,卻清晰地看到他綰在衣袖里捏成拳頭的雙手在微微顫堊抖。
董明華聲音平靜得有些冷漠,他問道:“呂大偉和呂三娃呢?”
劉石偉說:“我們下山的時候”抓捕小組就分頭出發,分別由柳鑫局堊長和楊俊生大隊長帶隊,估計現在已經見到疑犯了。”
董明華轉身下樓:“通知永州地委,通報地堊下賭場的基本情況,通知省政法委,省公堊安廳順利打掉為惡永州多年的地堊下賭場,現場情況觸目驚心,具體情況容后匯報。”
董明華連忙挺胸大聲說:“是,馬上通報永州地委,報告省委政法委。”
董明華走在有些幽暗的樓道,聲音低沉而有力:“立即組堊織力量預審,爭取盡快摸清基本情況。為避免打草驚蛇,柳鑫和楊俊生抓捕呂氏叔侄后,就地組堊織審訊,我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所有涉案人員必須到案。”
還沒等劉石偉回話,他忽然笑了:“讓金澤滔也參與審訊,他的預算外資金管理不是開展得挺有聲有色的嗎?讓他好好地再演一場好戲。”
劉石偉也忍不住笑了,昨晚董明華廳長交給金澤滔一個政堊治任務,讓他親自坐陣公堊安局,跑了呂大偉,唯他是問。
金澤滔倒好,直接帶了一班人馬進駐聯防隊,把聯防隊驚得雞飛狗跳,最后逼得呂大偉不得不露面,聽說現在兩人正關在辦公室里死掐…”也不知道什么樣的結果?
且說呂大偉話都說到這份土了,也就死豬不怕開水燙,大咧咧地坐在金澤滔對面,挑釁意味十足。堂堂公堊安局副局堊長,居然無賴至此,金澤滔忍不住笑說:“呂局堊長,今天財稅局上門,是為了糾正聯防隊的預算外資金管理中存在的問題而來,我們都是從工作出發,也是本著保護干部,愛護干部的原則,即使你對我們財稅部門有意見,那也都是人民內部矛盾,何至于要分出敵友,再說你要把這一百多斤撂這里,我們財稅局又不是屠宰場,要你這皮囊何用啊?”
呂大偉見自己一耍橫,金澤滔態度就明顯軟化,不覺暗恨,早知道你吃軟不吃硬,老子一早跟你死扛上了,三伯老糊涂了,真當他是一個人物,處處敬他畏他,請他吃飯,還親自迎來送往,不值當啊!
但就是奇怪,他以為發現了金澤滔性格上的軟肋,看著金澤滔如沐春風的笑意,卻就是鼓不起勇氣拍案相向,他安慰自己說,且待我今天安堊全過關,再找你秋后算賬。
呂大偉開心地拆開一支煙,架起打火機點煙卻不知道是因為手腕舊疾發作…”還是內心隱隱地感覺不踏實,這手就是抖得厲害,怎么也湊不上火,一陣羞惱,將打火機扔在桌上。
金澤滔拾起桌上的打火機啪地一聲打著了火…”穩穩地架在呂大偉的煙頭上,說:“呂局堊長,抽一支就少一支了,你可得抽仔細了。
呂大偉嚇了一跳,張大嘴巴問:“你這是什么意思?”連嘴里叼著的煙頭掉在地上都沒察覺。
金澤滔說:“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受的苦,享的樂”冥冥中都是有定數的,你今天多抽堊了一根煙,明天你就得少抽一根,結的仇,承的恩,都是因果有報,呂局堊長,小心夜路啊!”
呂大偉給金澤滔說得渾身涼颼颼的,忍不住跳了起來,他倒不怕什么人尋仇,但淫人妻女,開場放賭,毀家散財,貪贓枉法,按農村說法,卻總是造孽,要遭報應的。
法院那個副院長酒后暗諷他斷子絕孫不當人子,讓他咬牙切齒都要找回面子,其實也是他內心恐懼的一種發泄。
金澤滔面色漸漸地冷了下來:“呂局堊長,聽說山上那個賭場是你開的?”
呂大偉倒不怕人知道這賭場就是他經營的,但此刻金澤滔突然提起,讓他更是心慌,還沒等他開口辯白,辦公室大門忽然嘭地被人用力踹開。
呂大偉扭頭一看,卻見一個身材不高,一臉麻子,卻無比囂張的人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這不正是在財稅局里被堵過門的渙海那個柳麻子局堊長嗎?
金澤滔站了起來,拍拍手說:“呂局堊長,我的事完了,收拾收拾回家吃飯嘍,接下來你們慢慢玩!”
柳鑫后面跟著柳立海、趙向紅等渙海公堊安一班人,大家都紛紛嘻笑著和金澤滔打招呼,金澤滔倒也沒有見外,——握手問好。
呂大偉看這架勢,還以為柳麻子上門這次是帶著全局干部上門尋仇來了,心里是又氣又怕,還有沒有天理,我連你老婆的手都沒碰著,堵了一次門還不肯罷休,居然都敢上門堵人了!
柳鑫也不說話,打開公文包,刷地一聲打開,極其張揚地對著呂大偉點了點頭,說:“呂局堊長,請吧,簽上你的大名!”
呂大偉心驚肉跳地瞟了一眼,上面三個斗大的黑體字他再熟悉不過了,拘留證,臺頭赫然是越海省公堊安廳治安總隊,下面幾行字他閉著眼睛也能背上來,“根據《中堊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六十一條之規定,現決定由我局偵查人員某某對犯罪嫌疑人某某拘留,送某地羈押。”
每次他將拘留證送達時,總會將頭抬得高高的,然后會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藐視的目光看人,然后看著對方灰白的眼睛驚慌地看著自己,然后抖抖索索地簽下自己歪歪斜斜的名字。
此刻,柳鑫就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那一臉的麻子興堊奮得就象成熟的桑椹果一樣,鮮紅欲滴。
呂大偉晃了晃腦袋,感覺出現幻覺了,我怎么會被拘留,應該都是我拘留別人才對。
金澤滔悲天憫人道:“呂局堊長”可能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了,你大約沒想到,就在剛才,西頂山的賭場被省公堊安廳給端了,跟你說了,種什么因結什么果,你還是好好配合柳局堊長他們把問題交代清楚,爭取寬大處理!”
金澤滔說罷還搖了搖頭,也不理柳鑫等人,扭頭就走,柳鑫卻笑瞇瞇地伸手攔住,說:“金局堊長,你可不能走,董廳長交代,呂大偉就地審訊,你的戲還沒唱完,必須在場!”([本文字由破曉丶打豆豆mm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