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滔說:“改造成養殖塘完全可行,問題是配套的排灌水工程投資較大,我們今天原本股份認資底線三百萬元,但多多益善,這既有利可圖,也有利當地水土改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曲向東有些欣慰地點點頭,大家議論了一會,都把目光集中在金澤滔身上,金澤滔說:“關于改造養殖塘的事,大家無須有疑慮,剛才我說投資須謹慎,不是讓你在這一點上謹慎,眾目睽睽之下,難道我金澤滔還能睜眼說瞎話啊,你不罵我,我旁邊的曲部長都要狠狠地批評我。
大家都笑了,曲向東也苦笑著搖頭,自己都成了他吸引大家投資熱情的道具了。
金澤滔繼續說:“言盡于此,有意認資的請下決心,填寫認資表格,今天沒有投資的也不要緊,海塘圍建好后,大家可以認租海塘搞海產養殖,最后說一句,投資海塘,屬長期投資,不象你養雞養鴨一樣,今天買了雞,晚上就能吃上雞蛋,長期來說,海塘投資更有利可圖,而且是厚到。”
金澤滔一說完,大家都又笑又鼓掌,金澤滔才接說:“下面請縣委常委,組織部曲向東部長講話,大家先不要鼓掌,曲部長,在座的大家可能都不陌生,他也是東源的常客了,可算是半個東源人,灘涂開發改造就是在曲部長的親自領導和關懷下開展起來的,好了,現在大家可以使勁鼓掌了。”
掌聲非常熱烈大家的感激心情也是真誠的,對于能為老百姓著想的領導,大家是不會吝嗇掌聲的。
曲向東面目有些刻板但語氣真誠:“我第一次來東源,是參加東源財稅所的崗位責任制考核也就一年前,那時候的東源街區,是個什么樣子,可能連你們東源人都有些淡忘了茅坑林立,理發店遍布。”大家想想去年此時的東源形象,都忍不住笑了。
“現在呢,茅坑變酒店了,理發店變繡服廠了,街道整齊干凈了你們的精神也煥然一新了,這一切是因為什么?因為你們東源人思變了,而且真變了,俗話說窮則思變,變則通,現在東源人心通了,氣順了,腰包鼓起來了,腰桿直起來了,聲音響亮起來了。”
東源人滿面紅光,使勁鼓掌,縣委常委、組織部長的評價,讓東源人無論站著坐著的,都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曲向東說話沒有笑容,但充滿激情:“現在吃穿不愁了,是不是就要馬放南山,在家安穩做個富家翁,這是沒志氣的表現,是孬種!東源人應該是這樣的,勤勞致富,勇往直前,富要思進,敢打敢沖。”
金澤滔忍不住大聲說好,曲部長不愧是未來的浜海掌舵人,這政治敏感性連他這兩世為人的人都不由得敬佩。
曲向東微微咧嘴一笑:“當然,我說的勇往直前,敢打敢沖可不是鼓勵你們去打架。”
大家都哄都笑了,有人大聲接話,曲部長,現在東源人都沒空打架了,大家都忙著發財呢!曲向東也難得地開起了玩笑,這倒是新奇事。
曲向東收起笑容,說:“灘涂養殖業是朝陽產業,前途光明,這一點不用我多說,招商簡章都寫得很清楚,我只是希望,東源的事情,我們東源人自己來干,東源人不用出門,在家也可以干出大事業!”
曲向東年常言語不多,但說起話來還是相當有鼓動性的,曲向東講話后,大家認資的積極性明顯比剛才要高漲許多。
曲向東講話后,隨行領導就分散在會議室轉了起來,金澤滔在人群中意外地看到了李樂水和王正火這對水火冤家,王正火盡管改名叫王正虎,但方言里,火和虎發音是一樣的。
王正虎看到金澤滔注意到自己,連忙恭敬地叫了聲主任,金澤滔笑著說:“不錯啊,現在都有余錢搞投資了。”
王正虎和李樂水結婚后,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自己單獨干起了繡服生產和銷售,現在大小也是個小老板了,王正虎臉有些紅,大約有些緊張,說:“那都要感謝主任,沒有你也沒有我們的今天。”
李樂水在旁邊接話說:“主任,你可是我們兩口子的恩人,我都想在家給你擺個長生牌泣,只是正虎不同意,說,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些迷信,真要感謝就把我們的企業做大,就是對主任最好的報答。”
金澤滔差點沒摔倒,姑奶奶啊,你金主任還想多活兩年,這牌位可是農村祭奠先人用的,自己好端端的活著,祭個什么勁啊,待聽說這事給王正虎攔了下來,忍不住對他的好感度噌噌地提升了一大截。
連忙說:“正虎說得對,可千萬不能搞迷信活動,現在公安正在部署打擊農村封建迷信活動,千萬不能撞在槍口上了。”
現在李樂水給攔下了,保不準哪天起來忽然又心血來潮真要搞個長生牌位,那自己還不哭去,趕緊抬出公安的招牌打消李樂水的念頭。
李樂水和王正虎經過村械事件后,再加上連續出現幾起惡性群體事件,對公安局有種天然的恐懼,李樂水果然給嚇著了,連忙說:“不敢了,不敢了。”
王正虎正手持著招商簡章,期期艾艾地說:“主任,不知當問不當問,這海塘養殖值得投嗎?”
金澤滔正待說話,不知哪個角落里竄出李良才瘦弱的身軀,現在他的小兒子經金澤滔介紹在縣城當起了保安部經理,月薪上千,比什么鎮長縣長都要高得多,感覺自己和金澤滔關系比以前更加牢靠了,抓著金澤滔的手,小聲而又神秘地說:“金主任,你說說,這錢能不能投?”
金澤滔趕緊撇開他的雞爪一樣干枯的雙手,心里卻不住嘀咕,我有跟你這棺材板熟絡到這種程度嗎?還要我給你出主意,你當你是我岳父老子啊,不過想想李良才生的幾個兒女倒還真有模樣,心里又猶豫起來。
李良才看金澤滔猶豫的樣子,還當他不看好投資的事,說:“不用說,知道了,我回去了。”
金澤滔暗罵,你知道個屁,還真以為你開了幾年雜貨店,做過幾件繡服,就當自己是商海游龍,生意場上能人,你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連忙拉位李良才,對他和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王正虎說:“投吧,投吧,有余錢都投進去,虧不了你們的。”
反正養殖公司要擴大股本,自然是越多越好。
說完,就不理他們,自顧自走了,風落每象條魚一樣在人群中游動,見他擺脫了李良才等人的糾纏,靠了上來,他人看來,就象貼著金澤滔的身體被他拖著走。
金澤滔聞這股香水味,就知道是風落魚,現在風落魚也知道化些淡妝,抹些香水,更有女人味。
他連忙往旁邊閃去,被李良才這老棺材那雙雞爪手捏著好一會兒,正感晦氣,看風落魚沒點眼色,大庭廣眾下往自己身上貼是什么意思,沒好氣地說:“什么事,不能大聲說嗎,偏要裝神弄鬼。”
風落魚有些委屈,我就想問問,東源集團要認資多少,這事能大聲說嗎,我要一說,你還不當場給我一個大嘴括。
金澤滔看風落魚泫然欲涕的小媳婦受氣模樣,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她,臉色才稍緩,低聲說:“不管別人認資多少,東源集團至少要確保總股本的五成。”
風落魚看著金澤滔追著曲向東等領導出去的身影,心里五味雜陳,你就這么肯定,這灘涂養殖就這么有錢途,就沒點風險,無需謹慎嗎?
不過想想人家是財稅所長,產業辦主任,現在外面前在風傳,金主任又要升官了,這一升上去,不就成了鎮領導了?人家年紀輕輕就撐起這么個大家子,還偷偷地積起了這么大的家底,我的神哪,這是人干的事嗎?
我就一個開個小飯館的小老板娘,哪有人家金主任這份眼光和的懷,會議室不知多少人在追尋著金澤滔的身影,想從他嘴巴里撬出一個準信,我還在這里發呆個什么勁,人家自己才是大股東,有人會和自己的錢過不去嗎?
風落魚想到這里的時候,腳步輕快了許多,這時,會議室里的諸多有錢人凡和風落魚熟悉的,都親熱地打著招呼,有些心急地直接問起東源集團怎么投資,大家都知道,東源集團和金主任關系不淺,剛才風落魚和金澤滔的親密互動大家都看在眼里。
剛才金澤滔講話時都說了,讓大家踴躍認購,那就是多多益善,風落魚才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反正東源集團家大業大錢多,你們認購多少,我就認購多少。
風落魚的意思一表達,大家積極性愈發高漲,金澤滴沒有想到,風落魚無意中做起了招商引資的大使,而且效果顯著。
這次招商會東源商人認購踴躍,截止晚飯時間,已明確認購的資金就達八百余萬元,比原來設想的多了五百萬元,再加上東源集團的八百萬元,總數達到一千五百萬元,有了這筆資金,盧水港灘涂養殖產業化就有了堅實的資金后盾。(,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