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諸葛正我給的地址的確就是這里,而且之前也并未曾提及,對方是一個開始垂垂老矣的道士啊。
和追命在門口站了片刻,張揚還是決定進去拜訪一下。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是沒準眼前這位掃地道士,會是天龍八部里面的掃地僧那種牛掰人物呢?
“大師…”
只不過剛準備開口,張揚眼角便瞄到街頭上過來了幾個流里流氣的中年人,看上去乃是一些游手好閑的閑漢,這可以從對方的裝扮,走路樣子便可以推斷出來,尤其是為首的一個倒三角眼的家伙,正在滿臉淫.笑的和身后的人們吹噓著什么。
“喂,老弟,看樣子似乎有事要發生了啊,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追命拍了拍張揚的肩膀,將張揚拉到了一旁,張揚見這群閑漢們來得巧,也有著讓對方試探老道士的心思,是以便退到了一旁。
之所以猜到這些人的目標是老道士,原因也很簡單,這處角落里除了這座破廟外,在沒有其他的建筑物,附近的一些房子也大都是已經無人居住的舊院,所以這里是十分僻靜少人的。
而不出意外,這群閑漢徑直走到了破廟門前,隨即發現了張揚與追命兩個不速之客,為首的倒三角倒是眼尖,看到了張揚背上被布條包裹起來的大劍,心知張揚恐怕是個習武之人,是以也沒有去找茬。而是多看了幾眼,隨機走進了破廟里。
跟在他身后的閑漢,有整整五個人。其中有兩個倒是膀大腰圓,看起來像是打手的角色,在進去破廟后,追命便在張揚旁邊低聲道:“這些家伙身上感覺不到內力,應該只是普通的三流貨色。”
作為一個高手,盡管追命沒有無情那樣方便的能力,但是并不妨礙他猜測這些人的實力。見得多了,眼光自然會變得極毒。是以張揚并未懷疑。
“只不過這里只是一座破廟而已,周圍有沒有什么人煙,這群閑漢來這里干什么,難不成還打算把老君的泥像拿去賣錢?”
這不由得張揚驚訝。任誰也看得出來這個方圓也就六七十平米左右的小小破廟,實在是不像藏著什么寶貝的樣子,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根本藏不住東西。而破廟的外墻,直接裸.露著變成了灰色的青磚,兩扇不知道在風雨中飄搖了多少年的木門,正在吱呀吱呀的發出蒼老的呻.吟。
一座供奉著道家三清泥塑的房間,旁邊是兩座小小的側房,顯然是用作臥室和會客之用,在房子后面。還有個小小的天井,從后門出去則是一圈圍得頗為整齊的竹籬笆,里面栽著不少的綠色蔬菜。
要說這破廟有什么值錢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三尊泥塑了,當然這個所謂的值錢,估計也不超過二十文。原因也很簡單,誰也不會有事沒事請個三清回家里供著,再說只是普通的泥塑,和那些涂著金粉的精致塑像遠遠不能相比。是以張揚也不明白,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那群閑漢的。
在進入院子后。看到正在掃地的老道士,三角眼卻是直接道:“喂,牛鼻子,上次讓你準備的錢夠了沒有?”
真相揭開,這伙閑漢來此的目的,竟然是收保護費!
由此可見,收保護費這種錢途無量的工作,從千百年前的大宋朝就已經開始了,而且還收的理直氣壯,大義凜然。那位掃地的老道士抬起頭,一身洗得掉色的青色道袍上可以看到不少補丁,有些無神的雙眼看向倒三角眼,畏縮道。
“幾位好漢,貧道乃是出家人,別說錢了,就連買米的錢都是其他幾位善人施舍的。貧道攢了許久,也只有這點兒,還請諸位能夠擔待一下。”
老道士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個青色布包,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是道袍上的某塊布條,倒三角眼不耐煩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眼,隨機頗為不滿的吼了起來:
“老家伙,你耍我們是不是?一個多月就只有這么三錢銀子?我們兄弟幾個,可是知道前幾天何家大媳婦,來這里還過愿的,以何家的財力,三錢銀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手?”
這話一出,老道士卻是有些變了臉色,很顯然被倒三角眼說中了。而張揚也沒想到,這個收保護費的家伙竟然如此縝密,居然還知道暗中盯著來破廟還愿的人,當下心里便有些同情,心知老道士偷偷攢下的錢八成是保不住了。
自古以來,佛道兩派卻是香火最為鼎盛的,不論是道觀還是寺廟,或大或小,卻一直都是有著信徒存在的。而這些信徒里面,老姑娘,大小媳婦,老頭老太太卻是占據了大多數,這些人往往舍不得花三文錢買個糖人,卻舍得給寺廟和道觀捐獻一兩銀子的香火錢,這種奇怪的現象一直延續了千百年,直到現在依然屢見不覺。
(這些都是真事兒,在老家那邊,有很多迷信的老頭老太太都是這副做派,幾十年的老思想,誰說都不管用。雖然我不信這些,但是總不可能去給這些老頭老太們講馬列,講科學可持續發展觀,連村支書都奈何不了,其他人去了恐怕是被戳著脊梁骨給轟出來…)
而這座破廟,或者說是一座簡樸的不能再簡樸的道觀,還有個小小的牌匾,上書“靈威觀”三字,只不過張揚他們之所以現在才察覺,乃是因為這塊牌匾年久失修,再加上有鳥屎覆蓋其上,是以花了半天時間才辨認出這三個字來。
“施主何來此言。那何夫人雖然是我道觀信徒,但是卻也不是將金銀白送的,貧道總得備著點錢給祖師爺重塑金身啊。”
老道士眼見瞞不住了,只能開始打感情牌,希望能留下一些。只不過他很快便要失望了,因為倒三角眼非常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劈手將那把快要掉光了的掃帚奪了過來,啪的一下便折成了兩半!
在將掃帚折斷后,倒三角眼很不客氣的將其當成了暗器,直接向著大堂中的三清塑像便砸了過去。本來塑像表面的彩色顏料便已經開始剝落,此刻更是稀里嘩啦如同下雨一般,直接落了滿地都是,只剩下了看起來光禿禿的塑像端坐其上,多了幾分狼狽和滑稽之感。
“祖師爺!你,你們…”老道士睜大眼睛怒喝一聲,便要沖向大堂里,只不過很快便被兩名閑漢給拖住了,倒三角眼好整以暇的掃視了一下四周,最后將目光投向了供桌。
因為廟小,是以香火錢也非常少,泥塑前面的供桌上擺著一個香爐,上面插著幾根細香,至于水果糕點之類的貢品,卻是不能指望有了,而桌子上的桌布大概便是唯一比較新的東西了。
倒三角眼似乎對這里很熟悉,左掏掏,右摸摸,沒多久卻是繞到了泥塑的后面,在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的左后方,卻是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暗門,原來是將一小塊泥塑敲了下來,將里面掏空做成一個暗匣,專門用來存放物品的。
“那個東西,那個東西你們不能碰!”看到倒三角眼找到了暗匣,老道士卻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直接掙脫了兩人的控制,大吼著變向倒三角眼撲了過去。
倒三角眼哪里會在乎這個,直接將東西掏了出來,卻是一個小巧的黑色木匣,上面也沒有鎖住,便直接打開了,結果映入眼簾的東西,讓倒三角眼瞳孔一縮!
“居然,居然….他媽的是空的?”
倒三角眼看著自己手中的木匣,可以確定里面什么東西都沒,而薄薄的木板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夾層之類的存在,當下便驚呆了。
“媽的,老東西,說,你把銀子藏到哪里去了?”
倒三角眼似乎有些惱怒,直接一把抓住了撲過來的老道士,惡狠狠地揪著對方的領子質問道,顯然是認為老道士將東西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而張揚和追命看著這一幕,也是緊皺眉頭,從這一連串的情況來看,這個老道士完全不像是懂得功夫的樣子,要知道在諸葛正我的叮囑中,對方雖然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但卻也是比普通的三流高手要強得多,收拾著幾個小癟三根本不在話下,那么為何還會如此狼狽?
“既然這樣,那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張揚和追命對視了一眼:“那就是這個掃地的老道士,恐怕根本就不會武功!諸葛正我提到的那個神秘人,要么是另外一個人,要么就是老道士的武功已經被人給廢了!”
這兩個可能,讓張揚和追命的臉色同時一變,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后者的話,可以想到老道士必然是惹到了什么仇家,才會被迫將一身功夫廢掉。而散功這種事情,對于一個習武之人來說可謂是最不愿意經歷的事情。
這就好比讓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青年切掉男人那話兒,或者讓正值似水年華的少女,切除掉胸口的那兩坨脂肪,簡直是這世間最讓人無法接受的痛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