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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采花女(上)

  第九十五章采花女(上)

  天音老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到陳寞一臉癡魔的樣子,連忙說道:“這琴弦,是被你弄斷的?”

  陳寞回過神來,這才說道:“剛才在彈奏之時,就和那入定一樣,對這周遭一切,都是渾不在意,這音律,似乎隨著自己的血脈在走,彈到這曲子行將結束的時候,無論雙手再怎么動作,竟是出不了一點聲音,我凝神一看,才知這五根琴弦已斷,卻又不知為何會變成一根。”

  天音老人盯著這琴弦看了半晌,默然說道:“這可真是奇怪至極的事情了,我剛才,也是有一番奇遇。”

  說著,便把他自己剛剛身處那星空幻象的情景一一道來,說起這五芒之星的時候,不免還是心有余悸。

  五芒之星畢竟乃是傳說中天地規則的守護者,在這種力量面前,無論是誰,恐怕都會心生畏懼,天音老人現在不免僥幸想到,自己,恐怕是這世間唯一看過五芒星并且還活著的人吧,他并不知道還有誰曾親眼見過這五芒星,想到這一點,又是一番感慨。

  聽這天音老人像說故事一般道來,陳寞徹底震驚了,這星空幻象,和他前幾次經歷過的并無二致,難道說,是這天玄錄起了某種作用?不過自己好像并沒有施展功法,那這又是怎么回事?說到這五芒之星,他更是吃驚不已,無論是蕭逸,還是公孫陽,都認定了他便是那五芒之身,可是換做白皓辰,周崇凡和眼前這位天音老人,卻又沒有這么說過,按理說這幾位都是修為高深之人,怎么會有人看出,有人又沒反應?而且,天音老人描述的這五芒星,和他靈魂深處那顆金色的星星頗為相似,只是數量不同罷了。

  不過這些,都是困擾他很久的事情,這一時半會,是根本想不通的,而且,看這情景,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天音老人運功調息片刻,這才恢復如初,看著陳寞道:“天地間無奇不有,你我所知不過是那滄海一粟,這等情況雖然詭異,但說不定又暗含著某種道理,你也不要多想了,反正也是想不明白,對了,這一根琴弦的古琴還能彈奏嗎?”

  望著這只有一根弦的古琴,陳寞心里不免有些歉疚之意,這古琴是天音老人費勁心血才得來的,就這么被自己弄成這樣,要是就此廢了,只怕他心里,決計不會好過。

  于是,在天音老人期待的目光之下,陳寞雙手按在這一根弦上,試著去彈奏那落月引。

  他原以為,五根琴弦變作一根,別說彈奏一首曲子了,只怕連很多音色都發布出來,誰知,這一彈之下,古琴自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和那五弦并無兩樣,一首落月引還是這么完美的彈奏出來。

  天音老人靠在墻上,似是在想著什么,古琴不像胡琴,一根弦來彈奏,簡直就是天方夜談,天音老人自付,自己最少也要三根弦才能勉強彈奏,而現在,陳寞這般,已不是技藝之說了,聯想到那五芒星和那星空幻象,這古琴,這琴譜和陳寞之間,定有某種聯系,他很好奇陳寞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功法,師父是誰,只是他素來自傲,別人不肯說的,他也不想問,而且對于陳寞,他心里更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承載了某種連他也無法估量的力量。

  從他第一次見陳寞之時,就有過這種感覺,只不過那時他以為是這影公子的原因,順帶著讓自己產生這種感覺,現在看來,陳寞恐怕比那影公子,更為神秘。

  陳寞也并沒有出言推辭,他也覺得,這古琴對自己,仿佛在輕聲呼喚,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古琴,長嘆一聲。

  這一天,似乎有點不尋常。

  回到了屋子里,陳寞坐在搖椅上,看著滿天繁星,想到這落月引,又想到這古琴,心緒紛亂,煩心不已,實際上,無論是這落月引還是這古琴,以及天音老人和他自己遇到的那幾件古怪事情,都是極不尋常的,他在想,難道說這古琴自己,竟似有了生命一般,還是說,妙諦當年創作這琴譜之時,是埋下了什么重要伏筆?

  五弦斷,成一弦,但這一根琴弦,卻能彈奏的如此完美,比之那五根琴弦,甚至更是流暢園轉,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妙諦的意料之中,那他又是何等的了得?

  想了很多,也想的很亂,不禁感到一絲煩悶,于是他走了出去,看著這無言星空,體內星辰之力似乎響應到了什么,隱隱然在涌動,那片星空,也似乎在感應著他體內的變化,諸天星象,開始不知不覺變化,這一切,都是那般安靜,那般和諧,和前幾次鬧出的大動靜不同,這一次,就算是那些高手仔細觀察,也瞧不出什么突兀之處,一縷縷的星光像往常一樣,涌入體內,那星辰之力,又是深厚了幾分。

  吸取星辰之力的過程可說是陳寞每天最快樂、最輕松的時候,那種力量充盈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其實,說到底,這也是一種和天地契合的感覺,便是那無數人夢想著修道的原因所在,一旦有了這種感覺,那將會一直激勵著這些人走下去,縱然前路茫然未知,甚至充滿兇險,也是毫不在乎。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陳寞不但不困,反而神采奕奕,星辰之力的補充可比睡眠的補充要厲害的多,伸了個懶腰,天早已大亮,天音老人此刻估計還在睡夢之中。和一般的修道之對了,來這里這么多天,還沒好好看看這藥王谷的景色呢  這里如此美景,不去看看,豈不是太可惜了?

  陳寞慢慢的走在這谷中,看著眼前這秀麗景色,心懷大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聽著鳥語,聞著花香,好不愜意。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映入他的眼簾。

  這里按說常年無人來,怎么會突然出現一個女子?

  出現一個女子也沒什么震驚的,令他驚訝的是,這女子,也未免太過漂亮了。

  是的,就是漂亮,這個時候,找不出其他任何詞語可以形容,只有這最簡單的兩個字才能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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