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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流涌動

  “陳公子,我乃是這青竹山莊的莊主,蕭逸,此番請你前來,實是有件天大的事要說與你知,公子請勿見怪。”蕭逸望著陳寞,鄭重說道。

  原來這位便是這青竹山莊的莊主了,陳寞只覺這男子雙目中隱隱有光華流過,一身青衫更顯瀟灑飄逸之氣,看來這位莊主的確不簡單。這長安,到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莊主言重了,只是在下與莊主從未相識,來這長安也只為趕考,不怕莊主笑話,幾次前來皆無功而返,實不相瞞,在下也深感好奇,究竟莊主所為何事要讓那位姑娘脅自己前來?”

  雖說對那彩衣女子心有好感,難生一絲怨恨之意,可是,對眼前這位蕭莊主可就不一樣了。畢竟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讓一個女子將自己從星園擄到這青竹山莊,換成誰,也會有脾氣的吧。只是人在屋檐下,有時不得不低頭,看這莊主也不是尋常角色,這點上,陳寞也不敢太過放肆。

  蕭逸此刻卻有別的想法,第一眼見這陳寞,只是眉清目秀,頗為俊朗,并無其他特別之處,難道他真的就是傳說之中的五芒之身?不,左丘先生絕不會錯,青竹山莊能有今日,倒有大半功勞要記在這左丘先生名下。可惜蘭花使這迷思之術并未入那化境,否則,這小子無芒之身尚未喚醒,從此便可任我擺布。

  “實在是冒昧了,不過陳公子,在下倒也的確做了一件好事,若公子留在那星園,恐有性命之虞啊。”蕭逸緩緩的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性命之虞?不會吧,紫陌怎么會是那樣的人,何況,和青竹山莊一樣,自己和紫陌乃至這星園并無半點關系,又何來性命之虞這一說。心里雖如此想,可陳寞畢竟不是那莽撞之人,說道:“如此,在下愿聞其詳。”

  “好,陳公子果然是識大體的人物,至于這件事情,說來可就話長了,不過公子一直忙于功名,對這門派修真一事恐怕所知甚少。”

  蕭逸果然是老江湖,這般大事說來卻不急不緩,既讓陳寞感覺事態緊急,又讓其沒有多大戒心,好似一個長著對后輩語重心長的聊天,這一招,實在是可怕。

  別說修真了,就連武術,陳寞也是一竅不通,這些年一直忙于鉆研四書五經,考上功名將來能做個官,對他而言才是正道。果然,陳寞錯愕的看了一眼蕭逸,料想也是,這怎么越說感覺越離譜了。怎么又和這修真扯上關系了,再說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和天上的神仙也說給說到一塊了。

  “蕭莊主,在下對這修真之事確是一無所知,請蕭莊主明示。”得了,還是把話說明白吧,雖說陳寞本是豁達之人,可這種什么都不知道卻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情況的確很難受。

  “這修真一事本就是各門派不傳之秘,陳公子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天下修真之人可對一樣東西那是垂涎欲滴。因為那樣東西,有著神鬼莫測的力量。那樣東西的所在,至今也無人知曉,唯一知曉的兩個人卻早早的命喪黃泉。那個地方,就是深淵。”

  修道?深淵?陳寞一時還沒緩過神來,自小,對這神仙也有無限之憧憬,也曾幻想過像那些神仙一樣,駕云而來,駕云而去,舉手投足間無不翻山倒海,威力無窮。更可長生不老,可是,后來年歲漸長,別說神仙,就連修道之人都沒見到半個,在他的老家蘇州,經商者居多,講究的是生意,講究的是銀子,這神仙嘛,也多半當個談資,當個故事。

  蕭逸看到陳寞的臉色,便也知道他從未涉足過這修真一途,接著說道:“為了這樣東西,各門派可謂明爭暗斗,數百年來死傷甚多,原本不問世間之事的幾大門派,為了尋找深淵所在,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深淵在哪?說不定,就隱藏在凡世的某個角落,更說不定,那些被忽視的凡夫俗子中,就有知道這秘密的人。而陳公子你,就是知道這秘密的人。”

  陳寞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個雞蛋?有沒有搞錯,只聽說過萬丈深淵懸崖勒馬,又何曾聽說過這什么神鬼莫測的深淵了。這蕭莊主莫非是找深淵找的瘋了,以至于胡思亂想不明情理?也怨不得他這樣想,的確,這件事來的未免太過突然。

  蕭逸雙目間神采一動,今日這年輕人已在我山莊之內,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說動他。

  “陳公子莫急,不過我到是聽聞陳公子會一種早已失傳的文字,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陳寞心念一動,那還是年少時,一個年老的乞丐去他家乞討,當時正值嚴冬,那乞丐已凍的瑟瑟發抖,饑寒交迫,當時陳寞的父親不僅給了乞丐飯食,還送了一件棉衣和幾兩碎銀,當時那乞丐也不如何推辭。只說了一句,閣下大恩無以為報,我這有一本小冊子,雖用上古文字所書,可內有通讀之法,誦讀之,必可平安祈福,免受那無妄之災。說罷,將這本小冊子遞于陳寞。陳寞父親是個老實人,只是覺得這老乞丐實在是出于面子,不想白受恩惠。當下也不做他想,陳寞拿到后,倒是看了幾遍,小冊子上的文字極是復雜,好在有今文對照,多是一些祈福之類的文章,讀了幾遍,文章是什么早已忘記,不過當時覺得那些文字十分有趣,倒是都記下來了。

  如此陳年舊事,眼前這位蕭莊主又是從何得知?

  仿佛看穿了陳寞的疑慮,蕭逸笑道:“陳公子無需擔心,那位贈書給陳公子之人,曾在臨終之際將此事告知我一老友。我也是從他那得知。”

  陳寞徹底沉默,這樣的事竟會發生在他身上,不過那本小冊子卻不知怎地消失不見,當時陳寞并未在意,只當是不慎遺失,并未放在心里。

  “不瞞陳公子所說,那本書倒是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這書上所載的上古文字,只因,這文字,關系到深淵的所在。所以,這星園對這深淵也是向往已久,而星園主人葉問天脾氣甚是古怪,公子在這星園內恐兇多吉少啊。”蕭逸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陳寞這時方才明了,原來這蕭莊主苦心邀自己前來,卻是為了他是通曉這上古文字的人,而這上古文字又關系到深淵的秘密。照這位莊主說來,這深淵原是天下修真之人必爭之地。這一切雖都明了,可是,陳寞卻有另外一個疑問。

  “既然莊主說到那位送書之人將此事告知令友,卻又為何不將這上古文字一并告知,如此豈不省卻許多麻煩?”陳寞問到。

  “公子有所不知,這送書之人脾氣甚是古怪,他既將此書贈予公子,便將這上古文字之秘一并交予公子了,只是當他準備再去找尋公子時,卻身患重疾,他自知不久于人世,若此時再不說,恐怕這件事也將隨他長眠于地下,所以,他找到了我的老友,將此事一一道來。”蕭逸言語間甚有感懷,如果早知道這老者身上有此物,倒也不必費此周章。

  “原來還有這段故事,到不知莊主有何處需在下效力。”陳寞喜歡開門見山,他知這蕭莊主必定有事需要他去做,他又不會繞彎子,索性直接說出來,倒也省心。

  “陳公子果然爽快,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望陳公子幫我一個忙,這深淵所在記在一件古物之上,不過眼下這古物并不在莊內,我將其放在一個隱秘的所在,等我將其拿到莊內時,請公子幫我參詳這古物所記之文,若公子助我參破這深淵之秘,蕭某必有重謝。”蕭逸臉色雖平靜如常,但此時心中卻早已按捺不住,只盼這陳寞立即點頭答應。

  “莊主言重了,若在下能識得,定會告知莊主。”陳寞喝了一口茶,說到。

  蕭逸頓時面露喜色,再高深的修為在此刻也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

  ”如此甚好,有勞公子了,就請公子在敝莊寬住幾日,待得我拿回那件古物,再請公子一敘。”說罷,蕭逸起身,竟親自送陳寞回去休息。

  回到那斷竹居。陳寞左思右想,今日蕭逸所說之事委實太過震驚,自己不過是一介書生,竟卷入這件事中,更讓他掛懷的其實是紫陌,不知為何,自從一見之后,對她竟念念不忘,難道紫陌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難道真如蕭逸所說,這星園也打上了自己的主意?看樣子,自己這趟長安之行,恐怕才剛剛開始,陳寞想了許久,不知不覺,已進入夢鄉。

  “恭喜莊主了,只要那小子能讀懂這古物所記文字,莊主大業可圖。”說話的,正是青竹山莊最為神秘的人—左丘先生。

  “多虧左丘先生,若非先生指點,蕭某不知何時才能知曉這深淵所在,只盼袁長勞那邊莫要閃失。”蕭逸略有擔心的說到。

  “莊主無需擔心,宮里的那位自有我去應付。”左丘先生淡淡說到。

  “有左丘先生出馬,必可萬無一失。”蕭逸饒是定力驚人,此刻也不禁喜形于色。

  這個夜晚,很不太平。而陳寞的煩惱,才剛剛開始。不過,另一個距離陳寞很遠很遠的地方,一雙眼睛仿佛在注視著這黑夜下的大地,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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