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的反應算得上出類拔萃,在心里那股不祥的預感剛剛升起的時候在第一時間就躥出了警車。挺新的一輛桑塔納2000在一聲轟鳴中灰飛煙滅,真敗家。強子在這一刻運用了極限速度,肉眼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就已經在三十米開外了。
很沒風度的就地一滾,強子躲開爆炸后四散飛濺的汽車碎片。等結束之后強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著燃燒起熊熊大火的警車心里罵了一句敗家玩意。媽的才心疼完自己的奧迪A8,現在又心疼起公家的東西來了。
心說殺我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前前后后光人民幣就耗費了多少了?你說你這么做給國家的GDP也做不了什么貢獻,多不值。
不說別的,就那火箭彈據說一枚就不老少的錢呢。
強子沒打算在原地站著不動,既然對方都能拿出單兵火箭發射器這樣堪稱外掛的東西來對付自己,要是再冒出來兩個狙擊手也沒什么可吃驚的。強子就喜歡狙擊手那種遠距離掌控局面的控制感,要不是他對于用槍實在沒有天分他恨不得自己跟了卓青帝混身軍裝穿穿。可惜,上帝是那么的公平,好事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都占了。
即使不用極限速度,強子飛馳起來實力沒達到逆天級的狙擊手絕對鎖定不住他。論速度強子自己有些小驕傲,其實他還有一樣值得驕傲但是自動忽略掉的是抗擊打能力極其的突出,當初和李萬青最初認識的時候讓大個那頓胖揍依然屹立不倒。
只不過隨著強子實力的突飛猛進,現在他身體條件上的強悍更多的體現在了爆發力和速度的優勢上。說句不過分的話,地榜之下幾乎已經沒有人能對他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了。即便是和地榜第一楚離火那樣級別的高手一拼高下的話,勝負也在五五之數。而且,說實話就連強子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他若是拼出全部潛能的話,會變態到什么地步。
狙擊手果然有,還不止一個。
近身,解決。輕描淡寫。
一路飛馳,強子朝著旭日一品的方向奔去。
楓庭國際大廈,二十九樓豪華套房。
李巖一曲奏罷將琵琶輕輕的放下,睜開眼睛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時候躬身站立在自己身邊的原終極偵探事務所的副經理李默。他云淡風輕的看了一眼李默臉上的表情隨即嘆了口氣,端起茶幾上熱氣騰騰的大紅袍抿了一口。十足一副幾經坎坷看破紅塵風雨的老人相,那里有一點懵懂少年的樣子。
“敗了?”
李巖喝了口茶,看了一眼窗外依然自顧自繁華不因個人意志而改變的世道。他臉上沒有一絲驚訝和疑惑的表情,有的只是一種和年紀完全不相稱的成熟淡然。
“九次襲殺,都被他破了。”
李默回答道。
他偷偷看了一眼李巖的表情,從這位小主子貌似古井不波的臉上他還真沒看出什么來。他總覺得這位小主子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看不透徹,也不敢看透徹。李八一的陰沉他是領教過的,一直覺得李八一是豺狼的李默自從跟了李巖之后卻無法給新主子一個明確的定義。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才剛剛成年尚不及弱冠的李家后生,只是他知道自己面對這個長相上還有些許稚嫩的少年會害怕。
這是一種完全被掌控的感覺,他面對李八一的時候還能生出逆反心理。可是對著按理說道行要遠不及李八一的李巖,他偏偏生出一身的無力感。
“預料之中,情理之外。”
李巖低聲說了八個字。
“少爺,這個家伙單兵能力太強了。我們手里沒有能和他放手一戰的底牌,實在不行就只能用最后的辦法了。”
李默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偷偷瞄了一眼李巖,后者臉上還是沒有一絲的波動。
李巖走到陳子魚的身邊伸手將她嘴里的煙拿了下來,看著手里冒著婷婷裊裊煙氣產自英國的女士香煙,他皺了皺眉頭。清秀的臉上生出幾分厭煩的表情來,還有一些無奈。
“你為什么喜歡抽煙?”
他沒有理會李默的話,而是對著貌似快要睡著了的陳子魚發問。
“我為什么不能喜歡抽煙?”
陳子魚反問道。
“女孩子抽煙總是不好的,以后戒了吧。”
李巖把陳子魚抽過幾口的煙放進自己嘴里吸了一口,隨即咳嗽了起來。他苦笑了一聲說道:“連這種女人的煙我都抽不了,這煙算不算最柔和的那種?”
他問陳子魚。
陳子魚盯著這個她也看不透的少年沒有回答。
隨手將煙捻滅在煙缸里,李巖自嘲的說道:“還是太柔和了,或許真的應該再冷酷一點兒。”
陳子魚嘴角一撇道:“精心策劃連環九次襲殺,這也算得上柔和?那你心里的冷酷是什么?別說你打算用女人對付他,那樣我都看不起你。”
李巖笑了笑說道:“他太強,你也看到了。我縱然機關算盡一曲十面埋伏都沒奈何得了他,怎么能算得上冷酷?”
陳子魚眉頭一挑道:“九次,還差一次。”
李巖返身坐會沙發里,嘆了口氣說道:“第十次確實有七成的把握,可惜…正如你說的,若是這樣做了,不但你會看不起我我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我爺爺說過,我還是欠缺當斷則斷的果斷,這一點確實比不得李八一。”
陳子魚哼了一聲說道:“屁!李八一要是夠果斷,會敗的體無完膚?”
李巖眼神冷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對陳子魚的話不置可否。
“默叔,你覺得該怎么辦?”
李巖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杯,貌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還是少爺做決定,我執行下去就行了。”
本來想勸李巖不要婦人之仁的李默,不知道為什么硬生生的將心里憋著的話咽了下去。這還是因為他看不透李巖,不知道自己真的說出來會不會引起這位小主子的反感。從來沒有聽說過李家第三代中李巖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可是現在接觸起來才發現,李八一雖然強勢卻比不上李巖的隱忍。
論年紀李八一大,論道行,李巖確實深了一籌。
“十面埋伏,差一次算不得唱完。可是這最后一曲我偏偏連自己這關都過不去,從大局說這樣做算不上下三濫,從我個人上說卻算得上齷齪。”
他說話的語氣就好像電視劇中刻板的讀白,不夾雜一絲感情。
將茶一飲而盡,一滴不留。
李巖揮揮手道:“算了,隨他去吧。”
看到李巖這個動作,李默心里沒來由的一跳!
“算了?”
陳子魚瞪大眼睛問道。
李巖笑了笑說道:“我不想讓你看不起我,那樣以后的生活就了無生趣了。”
“你下去吧默叔,就按我剛才說的辦。”
李默點了點頭面色平靜的退了出去,只是他在出房間之前最后一次偷偷看李巖的時候,眼睛里都是畏懼。
陳子魚等李默走出去后長出了一口氣,她有些自嘲的說道:“你是狼,我就是狽,一狼一狽背后機關算盡卻還想著做什么好人保持什么風度,可笑嗎?”
李巖笑道:“不可笑,可悲。”
他眼神玩味的看著陳子魚,似乎想看到她的內心里去。
出了套房之后李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壓制下心中的澎湃激蕩,他在腦子里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李巖喝茶的動作,他怕自己的判斷失誤,一飲而盡…不留余地?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反而要暗示自己?
李默發現自己真的搞不懂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年怎么會有如此繁瑣的心機。
難道真的是怕陳子魚看不起他?那個在道上被人叫做黑寡婦的浪蕩女人有什么好的,以李巖的心機和城府難道也被勾了魂去?
其實他何嘗知道,李巖是真的說不出口。
對付敵人陰謀也好陽謀也罷,真就機關算盡只要別牽扯到女人還算得上光明正大。若是最后只能用女人來做勝負生死的籌碼,無論輸贏已經落了下乘,其實算是敗了。
李默既然想不明白小主子的心思,索性也就不再去想。自古臣子揣摩主子的心理是保持自己不倒的不二之秘,但是縱然心思如明珠般七竅玲瓏最后在康熙爺手下也沒落得個善終。李默不想做索額圖,也不想做明珠。
轉過走廊,李默在一間套房的門口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的忐忑居然已經幾乎到了能左右他意志的地步,難道自己也是那種說得出做不出的偽善人?
李默自嘲的苦笑一聲,心說或許用這樣一個算得上傾城傾國的美人來行詭計,是一件真的讓人愉快不起來的事情。
禮貌的敲了敲房門,李默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的走進了房間。
“孫老師,現在是需要您幫忙的時候了。”
李默面帶歉意的說道。
這歉意挺真誠,不做作。
床上綁著一個女人,一個如花似玉我見猶憐的女人,一個能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女人,一個一悲一喜一舉一動都能禍亂蒼生的女人。最起碼,在李默的心里是這樣認為的。
自從和強子有過夫妻之事之后,孫雯雯真的越發的美了。
她被綁住了手腳卻沒有封住嘴巴,一張吹彈欲破的臉上沒有一點激動的表情。她的臉色很正常,還有著幾分平時不多見的紅暈。神色平靜,古井不波。她坐在床上上身挺的筆直,將胸口完美的弧線完全綻放了出來。白皙修長的脖頸,巍峨聳立的胸口,纖細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不敢直視她的樣子,李默偷偷的咽了口唾沫。真是一個即使是看一眼就會勾起男人最原始欲望的極品女人,用來做籌碼,做陪葬品,可惜了。
孫雯雯臉上還帶著微笑,內心中已經做了決絕。
她被綁著,卻端坐,如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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