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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說的不錯啊,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還真是個賤人。”
光頭男人嘀咕了一句,肆無忌憚。他瞥了瞥李八一和方落兩個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架勢,他還真從心里看不起這樣的男人。
“你是李八一?”
光頭男人指著李八一問道。
猜測不出光頭男人什么身份的李八一正在心中惴惴不安,東鼎市甚至本省范圍內叫得上號來的黑道人物基本上他都知道,即使沒有打過交道也都知道長什么樣子。他是一個做事囂張卻也算心思謹慎的人,對于能被自己利用或者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他都會有一份備注。記憶力向來不錯的他,卻怎么也想不起有這么一位光頭虎人。
被光頭男人一點名心跳猛地加速,本想矢口否認的李八一在方落看向自己的眼神僅剩不多的那份依賴中最終選擇了面對,他點了點頭,鼓起自己的那份矜持和堅持著的貴族氣質,揚起下頜說道:“我就是!”
“是就是,回答個話也磨磨唧唧不像個爺們兒。上車,我大哥在車里等你。”
“誰是你大哥?”
李八一問道。
光頭男人沒有理會他的問話,伸手在自己那顆如同不銹鋼做成的閃亮腦殼上摸了兩把,頭頂上那只栩栩如生的振翅金鷹好像能飛出來一般。他的長相是十足的兇惡,七分像鬼難得是另外三分也不怎么像人。一雙不大但邪氣的眼睛僅僅是瞪著李八一,就讓自認為經過了風風雨雨走過了波浪滔天的李八一心中膽寒。
剛剛鼓起的幾分豪氣被光頭的視線盯著看,心里一發毛頓時就萎靡了下去。就好像一個陽痿的男人吃了偉哥后雄糾糾氣昂昂誰知一插進去沒抽動兩三下在女人噬魂的叫聲中立刻就被打回原形,三槍也射不出個驚奇來,照樣是希特勒的拿手好戲閃電戰。
“方落,你上車去看看是何方神圣攔著咱們的路,我還真不信在東鼎市的范圍內有誰敢對我指手畫腳不知死活!”
李八一對方落說道。
他這話說的還算是意氣風發蕩氣回腸,可惜聽在方落耳朵里絕對是最無情的諷刺。在東鼎市他李八一確實風光無限,只不過昨日黃花已經一去不復返。本想拒絕了李八一,可是方落知道自己目前來說還必須依附在他身邊,無奈只好點了點頭就要拉開那輛賓利的后門。
突如其來勢大力沉的一腳來自于那個站在三米外剛剛點燃一支內蒙古特產香煙冬蟲夏草的光頭男人,一百四十元一盒的冬蟲夏草有著一股特別的香氣。只可惜方落鼻子里聞到這種煙香的時候,自己的胸口上也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被光頭一擊踹出去五米!
一腳踹飛方落的光頭男人再次發威,轉身就給了李八一一個驚天動地的耳光。這個耳光力度并不是很大,相對于踹在方落胸口上的那一腳簡直可以忽略不提。但是這一個耳光的意義卻無比重大,東鼎市一天前還作威作福如朕親臨的李大太子,逃亡的第一天就給人扇了嘴巴,最讓他自尊心受辱的卻是光頭的另一個動作。給了李八一一個耳光的光頭,收回手后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臉的鄙夷。
“你個下三濫,你以為我的車是個人就能坐上去?若不是我大哥要見你連你都沒這個資格,居然還給臉不要。媽了逼的,扇你這個和男人上床的賤人一個嘴巴還臟了爺的手。真他媽的不值!”
光頭男人一臉不屑的說道。
他將擦過手的潔白手帕扔在路邊,好像很心疼。
李八一沒有說什么,揉了揉火辣辣的臉之后乖乖拉開賓利的后車門坐了進去。眼神陰冷。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覺得很屈辱?”
李八一還沒來得及打量車里面坐著的人,就聽見一個溫醇渾厚的嗓音在耳邊說道。
他轉過頭看了看,看到的是一張白皙斯文的臉龐。這個人說不上很英俊,相對于外貌來說李八一也比他俊美一些,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眼看到這張臉的李八一,居然從心底里生出徹底的臣服和敬仰來。
這個人年紀不大在三十歲左右,臉色白凈溫和。留著一個很普通的平頭,頭發的長度絕對不會超過兩根手指的厚度。他眼睛很大,明亮中透著一股威嚴。嘴唇很薄,卻不像是一個薄言寡性的人。
他在抽煙,比光頭男人抽的冬蟲夏草低了不止一個檔次的呼倫貝爾。十八塊錢一盒,也是內蒙古的特產名煙。相對于冬蟲夏草的辛辣和力度,這種煙多了幾分柔和醇香。
“你是誰?”
李八一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平平靜靜一臉淡然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給了他太大的威懾力。就好像一座讓他仰止的高山一樣,讓他不由自主的生出臣服之心。這個男人沒有表現出什么霸氣和煞氣,可是和這個人坐在一起的感覺讓李八一寧愿去跟外面的光頭男人打交道。這個人太深厚了,雖然有些其貌不揚,也沒有什么上位者的飛揚跋扈,可是僅僅是被他看了一眼李八一都如坐針氈。
能在壓力下問出這句話,李八一已經竭盡全力了。
“內蒙古,卓青戰。”
回答的依然平平淡淡,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內蒙古,卓青戰!
這六個字卻好像一枚深水炸彈一樣在李八一心里翻騰出滔天巨浪!他又怎么會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被東北赫連王爺稱之為近三十年來中最恐怖的年輕人,寧愿舍棄一個省的地盤做見面禮也不愿和他做對手的卓青戰,在北方黑道就是一個神話!
當初他被金小舟那一槍打的幾乎從此陽痿依然選擇了沉默而不是報復,并不是真的懼怕了少校軍銜的卓青帝,而是懼怕那個在北方一個人用拳頭打出一片大大江山的卓青戰!就連他李家的老爺子都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卓家有子名青戰,恨不晚生四十年與其爭一時之短長。
被他家老爺子列為對手的年輕人,從來只有這一人。
只是他家老爺子都沒有想過,若是他真晚生四十年會不會孤身一人北上,單挑東北三省的土皇帝赫連春暮?把卓青戰視為對手連赫連春暮都不想不愿,他難道不是往自己臉面上貼金?
“卓…大哥。”
李八一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顫抖著叫了一句。
“別叫我大哥,能叫我大哥的人不多,你還沒到這個層次。若是你沒倒下再過二十年,或許可以。”
卓青戰靠在汽車后座上,雖然沒有看著李八一,而且言語中明顯沒把李八一看在眼里,可是李八一偏偏生不出一分的怒氣來。
“是”
李八一恭恭敬敬的應道。
卓青戰打開車窗讓風吹進來,車里面的壓力頓時緩解了幾分,這讓李八一很感動。抽了一口煙后卓青戰看了一眼李八一,隨后搖了搖頭。
“這次來東鼎打算看三個人,除了我弟弟和你之外還有一個小家伙。三個人都看了,雖然心中小有遺憾也算不虛此行。一個日漸成熟讓我心安,一個飛揚跋扈讓我贊嘆,一個狐假虎威讓我遺憾。”
李八一不敢說話,他不敢打斷卓青戰的話。三個人?東鼎市除了自己和卓青帝之外還有誰能能入的了卓青戰的法眼?一個心安,一個贊嘆,一個遺憾。說的是誰?
長長吐出一口煙氣后卓青戰繼續說道:“這次來本來抱著不小的期待,雖然結果早在預料之中還是難免有些失落。聽說你改名拾舟,自號太子?”
他發問,但是沒等李八一回答,他接著說道:“這是一份大勇氣,開始聽說的時候我很欣賞。我以為在當今京城里的那些大紈绔們都被家里老爺子管教失了斗志或者韜光養晦的時候,十年內再也不會出一個趙浮生了。聽到你名字的時候我還抱了幾分的希望,以為京城之外要出現一位大能,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李八一低下頭,臉上燙的厲害。在卓青戰眼里,他李八一只不過是個笑話?
“放心吧,來看你不是想把你怎么樣。這輩子我干多了雪中送炭的事沒做過一件落井下石,況且你也不值得我這樣做。我這么說你也許以為我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別介意,我不會說謊。”
“來看你不過是我來之前既定的行程,不看一眼我還是心里有所幻想。看了,沒有意外的失望。不過幸好這次來認識了一個妙人,雖然沒有見面說上幾句話也算值了。送你一句話吧,半年內如果你不死,或許能有大成大就。不過….”
后面的話卓青戰沒有說,但是李八一卻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走吧,你還有經營了幾年的底牌,若是不亮出來拼一把就認輸那我也就沒必要見你了。青年一代你能有這樣的成就也算的上一方人物,別讓那個小家伙太輕易的就割了你的腦袋,呵呵,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是期待著他還有什么讓我眼前一亮的本事。”
說完之后卓青戰擺了擺手示意李八一下車,自始至終說話都沒有超過十個字的李八一,連抗拒的勇氣都沒有乖乖下了車,汗流浹背。
光頭男人瞥了他一眼之后嘴角掛出冷笑,隨即上了車駕駛著賓利揚長而去。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里之后李八一弓著身子都沒敢直起腰板,卓青帝的一番話雖然沒有聲色俱厲卻嚇破了他的肝膽,自己最隱秘的底牌連方落都不曾知道的秘密,在人家眼里不過是個笑話。
他說的那個少年是誰?
李八一問自己,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卻抵觸著不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