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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采藥少年

  “唉,又起風了。”

  令人頭暈目眩的紅巖赤壁之上,懸掛著一具具藤梯,那是附近傈僳人為采收和搬運巖蜂蜜而設置的天梯。接近巖壁頂端的地方,尹長風正沿著藤梯奮力攀登。

  他要干什么?攀巖愛好者?什么護具都不用就敢獨自野外玩攀巖,膽子真大啊!

  尹長風腳蹬巖壁,雙手抓緊老藤條,吃力的仰望著上面,心里算計下,離崖頂還有十多米,再上一道藤梯就可以到達崖頂了。

  此時風已起,按照以往的經驗,這風會越吹越大。上去會很危險,可是今天不上去,又得等到明天再來一趟,這半晌的功夫算是白白浪費了。

  哼,風再大也吹不走山崖,上,天無絕在之路,大不了上去后再找地方避風好了。

  從小在大山中長大的尹長風不是畏懼困難之人,想到這就繼續他的攀巖之旅。

  終于,尹長風爬上來去了,喘著粗氣,站在巖頂龜裂的紅色巖石,迎著山風,看著眼前這片猶如天工神斧雕繪過的丹霞美景。

  此時的他,渾然忘記了自己上崖來的目的,腦海中忽然想起和老師在課外講述家鄉美景時說過的,明代山水大家袁宏道的那首詩:“珊瑚本難珠,似者亦難重。齊云天下巖,深壁連紺洞。山山瑪瑙紅,高古復飛動。幽崖鬼斧窮,云壑飛仙慟…”

  袁宏道親自來過這里?不可能吧,徐霞客親自來過麗江倒是真的,地方志上有記載,徐霞客也留有游記作證。說起來,這個和老師也真能吹。這老頭,只要一說到家鄉麗江的山川美景,人文歷史就收不住嘴…

  傳說,太上老君曾在對面那座老君山上煉丹,那竄動不滅的火焰一直蔓延至此,于是就有了這一片色賽丹珠的紅色砂巖。它鑲嵌在莽莽森林的萬綠叢中,顯得更加璀璨奪目…而自己現在登上來的這個山崖,傳說中就是老君的煉丹器物所化。

  現在這些人也真是的,為了搞個旅游開發區,真是什么都能說,什么都敢說,聯想還真是豐富異常。這里,不就是個典型的丹霞地貌區域嗎?吹的神乎其神的,哄哄外地來的游客還行,人家來游山玩山,沒個說法也不太好。大家都不過是為了娛樂一下嘛,增加點樂子才有情趣。

  得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尹長風小心的在崖巖尋找起來,來到崖頂北面的一個小凹地,總算找到王大爺告訴自己的那片重樓了。這是前幾年村里的老藥師王大爺還能自己上崖采藥時發現的,他知道自己現在正需要采藥換錢,就有在平時聊天喝酒時,意無意的將自己知道有好藥材的許多地點都告訴自己了。

  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王大爺一定是知道自己好強,自己上學的學費想要自己盡力去籌集,不想再給鄉親們添加負擔才這樣做的。這些鄉親們都是個好人吶,雖然由于大山里條件不好,生活困難一些,但這份真情自己一定要記住,等今后自己學有所長,發達了,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些養育自己的鄉親們!

  尹長風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生長在絕巖上的植物:外輪花被片4~6枚,狹卵狀披針形,內輪花被片狹條形,長超過外輪或近等長;雄蕊8~12枚,花藥短,與花絲近等長或稍長,花柱粗短。沒錯,就是名貴中藥材重樓了。

  自小跟著王大爺的尹長風,從王大爺那里可是聽說這味中藥許多典故,比如說,重樓的名稱,又名七葉一枝花、金線重樓、燈臺七、鐵燈臺、蚤休、草河車等等。

  重樓得在秋季采挖,除去須根,洗凈,曬干。

  主治: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涼肝定驚。用于疔瘡癰腫,咽喉腫痛,毒蛇咬傷,跌撲傷痛,驚風抽搐。

  回想下王大爺家里那本藥典里的描述,尹長風樂了,好藥啊,多采點,王爺爺的藥鋪正好需要,又可以增加一筆學費了。

  過完這個假期就要到上都去上大學了,這故鄉的景色雖說美麗,可擋不住少年一顆順著大江飄流到遠方的心。他想走出大山,再回來報答大山。

  風越來越大,大片的烏云快速籠罩了整個老君山群峰。

  正在小凹地采藥的尹長風被大風吹的快站不住,只好整個人平躺在凹口處避風。尹長風躺下一試,感覺還真是不錯,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握在掌心,大風剛好吹不到。

  真是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說得不正是我現在這種情況?小有文才的尹長風樂了,不由得大吼一句:“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尹長風正暗自得意,突然,天空中的云團被一道金光分開,一粒紅色的寶珠從天而降,正好落在山崖頂端尹長風躺的凹處。正在避風處舒發胸中意境的尹長風只覺得腦門心一痛,就幸福地昏睡過去。

  風越刮越大,可奇怪的是,整個老君山煉丹崖上端,卻被一團彩云團團包裹著,任憑風吹,也久久不散。里面七彩光環時隱時現。而正處于崖頂的尹長風,則正在一個奇幻夢境中經歷著轉變他整個人生軌跡的奇異旅程…

  “阿風,阿風,醒醒,阿風。”

  隨著一陣熟悉而急促的呼叫聲在耳邊響起,將正漫游于夢境中的尹長風呼喚回到現實中,從酣睡中醒來了。

  “哦,阿浩,阿果,阿山,你們什么時候上崖來的,這么快?”

  “快什么快,都已經是你上崖來的第三天了。我在下面等著你,可這風越來越大,喊了你半天,又聽不見回話,想上來找你,風大又上不來,快急死人了。我只好跑出去,到阿果他們寨子叫人來幫忙。阿山、阿果聽說了也急忙趕過來了。可是,昨天也是吹了一天的大風,根本無法上來,到今早風平靜了才找機會爬上來找你。”

  阿浩見尹長風安然無恙,也放心了,一口氣將情況對尹長風說了出來。這個阿浩就是村里老藥師王大爺的孫子,從小和尹長風一起長大,這感情,不是親生勝似親生,沒得說了。

  “渴不渴,餓不餓?來,先喝點水,吃點耙耙。”一同上崖的阿山也過來關心的問道。

  “不渴,也不餓,自我感覺還很精神,渾身是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見起大風了,站不穩身子,就在躺下來準備躲避一下,也不知為什么就在這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好長,在一個不知名的世界里,我仿佛過了幾千年。哦,你們上來的正好,趕緊采藥。難得上來一趟,把成熟的都采完再下去。告訴你們,我夢見神仙了!”

  “老神仙還是仙女啊,給你什么好東西了?”阿浩笑著問道。

  “老神仙,就是對面的那位太上老君,傳說中的先天大圣人。太上老君給了我一顆珠子,叫什么傳承珠的。然后又領我去到一個地方,有一伙老古人天天讓我讀各種各樣的古書,還讓我跟著他們學習如何行醫,練習各種各樣的仙法。最后,又給我下了個任務,說是要拯救什么大兵張一,還給了30年的任務期限。有點亂,你們說,這個叫‘張一’的大兵是個什么兵?列兵、上等兵還是特種兵?”

  “管他什么兵。反正你快要去上大學去了,想當兵也當不成了。長風,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做個夢都在學習醫書,想做醫生都想出毛病來了,真是個可憐孩子吶。”阿浩說著還上前摸了摸尹長風的腦門,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在山頂上吹大風給吹病了,發燒說胡話呢。

  “是真的,我在里面學了幾千年呢,還是跟著老神仙修習仙法、煉仙丹,可不得了。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們演示一下。”尹長風急了,他在夢中所學所見可是歷歷在目,清清楚楚。可不像以前做夢,睡醒了也就記不清楚了。

  “吹吧,你。進山來采藥的人,上山過過夜的又不是你一個。別人沒夢見,你夢見了?阿山上次倒是夢見阿花妹子了。”質樸的阿果樂了,這小子也太能吹了,還幾千年?你才多大,18歲而已,比我還小幾天呢!

  “是你夢見阿萍妹子吧!今晚是不是別下去了,我通知阿萍妹子來和你唱情歌!‘阿表妹,阿表妹,你到那里喀,阿哥爬在半山腰….’”阿山不甘示弱,邊說邊唱起山歌小調來了。

  “兩個小屁孩就知道找妹子了,你們傈僳人結婚也太早了點吧?”阿浩不解風情了。

  “誰告訴你找妹子就要早結婚的?現在出去打工的人多,早找個也安心點。”阿果不高興了。

  “阿山,等下你和阿果從東面下去,好像那邊有個成熟的蜂巢,采回去今天就有下酒菜了。”尹長風看了看,這片藥被采的也差不多了,就岔開話題分付道。

  “對對對,阿山、阿果,采巖蜂可是你們傈僳人的專長,這段時間你們傈僳人不是開始采巖蜂了嗎?我見你和阿果都帶著工具上來了,遇上了就采吧。不過,你們得等我和阿風從另一邊下去后再采,我們在下面等你們。”

  阿浩一聽有蜂巢,就有點怕了。他小時候不知天高地厚,進山玩看見蜂巢就學著別人去燒蜂巢,結果被蜇得滿頭包。他爺爺用藥酒給他治好后,一見蜂就怕怕的,再也不敢去招惹巖蜂了。

  “阿浩不錯啊,自已想吃就直說,自已不敢采還想吃?想的美,采了我們自己吃。”阿山一聽有成熟的巖蜂巢也來勁頭了,放下采好的藥就開始做采蜂的準備工作,還不忘打擊阿浩。

  “我有寒茶酒,想不想喝。這次進山王爺爺給了一大葫蘆呢!想喝就去采蜂巢。南面還有七顆紅景天,等下我和阿浩從南面下去順便采了,拿去給你阿爹泡酒。”尹長風沖阿山笑了笑說道,他們雖然不是一個村的,可他知道這小子愛喝酒。

  “紅景天,多年生草本,高1020厘米…咯血;白帶腹瀉;跌打損傷;燙火傷;神經癥;高原反應。”說起紅景天,尹長風口里不由的陳述起藥典里有關紅景天的記載。

  “長風,你怎么記這么清楚,我記得爺爺沒說這么多,也沒這么詳細啊!還有,山崖南邊有七棵紅景天你也知道的這么清楚,你是從西邊上的崖啊。”阿浩驚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本來就知道一樣。”尹長風想了想,從醒來以后,自己對周圍環境內的事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為什么會這樣呢?想不明白,也許這就是自己在夢中學會的東西吧。反正是好事,算了,不能再和他們說了,再說下去被當成神經病就壞菜了。

  “別管了,有就下去采了,我阿爹正找紅景天泡酒呢。今晚到我家吃飯,我讓我阿爹把他藏著的麂子干巴也烤了給我們做下酒菜。”阿果倒是個孝順的小伙子,還能想著他阿爹。

  “可惜不是大花紅景天,不過藥效算是不錯了。我和阿浩先下去,等會兒你倆采巖蜂時小心點,這些家伙大白天可不好招惹。”尹長風雖然知道阿山、阿果不是第一次采蜂,也還是關心的說道,畢竟,這采蜂可是個玩命活。

  “你們放心,你們采完藥先下崖等我們,我們還得準備一下才開始采呢。”阿果笑了笑說道。

  煉丹崖下,尹長風與阿浩將采下來的藥材仔細的鋪開,一邊清理泥土、擺開晾曬一邊等待還在崖上采巖蜂的阿果、阿山。

  “阿浩,你還想不想出去學醫?”尹長風仿佛不經意的問道。

  “等等看自費生能不能去上,好歹去正規醫學院學上幾年,再考個醫師資格證就可以回來正式接爺爺的班了。不行就先在家跟爺爺好好學,明年再考,看看能不能考上。”阿浩神情一暗,猶豫著說道。

  “阿浩,為什么王爺爺醫術那么好,反而不能光明正大的行醫治病?平時鄉親們找他治病也不從來不主動收費,全憑病人給點山藥野貨的,搞得像是在做賊一樣。”這個問題,尹長風問過王爺爺,王爺爺總是避而不談。只是希望他和王浩好好上學,今后考上正規的醫學院校再說。

  “我也不知道,聽我爸說起過,爺爺的醫術不是正規醫學院學出來的,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原來一直在縣城開藥堂。后來國家規定,行醫必須要有正規的醫生資格證才行,爺爺年紀大了,考了幾次都沒考上,在縣城里開不成藥堂了,才來這里收購中草藥的,時間長了也就把家安這里了。”王浩一邊翻弄藥材,一邊說道。

  “阿浩,你說,要是當時沒人阻擋,林鳳姐姐能活下來嗎?”尹長風說著,不經意間,抬頭看向遠處通向大山山腰的那條山間小路。以往看過去隱隱約約山路,今天怎么如此清楚?連山路上那幾位正背著山貨下山的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尹長風不由的將目光在山路上搜索起來,那條沉寂已久的淡淡的血路,卻再次浮上心頭。在心境里,那條通向山腰的小路變成了一條永遠無法抺去的血路…

  記得剛剛上初中那年,從鄉鎮中學返回村的尹長風正在王大爺家翻弄藥材,隱隱聽到從背后山路上遠遠傳來的呼救聲。

  “王爺爺,后山上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尹長風放下手中的藥材,對正在藥鋪內制做藥片的王爺爺說道。

  “聽清楚了?”王爺爺停下手中的活,凝神聽了下,“是有人在喴,走,我們去看看。”說著就往外跑去。

  尹長風順手提上王爺爺出診時的藥箱,跟著王爺爺向后山跑去。

  這該死的山路,遠遠就能聽到山腰上送病人下山的人的喊話聲,可山勢陡峭、山路曲折。等尹長風和王爺爺沿著江邊小路跑到沿江公路與進山小路接口處時,十多公里外鎮衛生院接到求助電話趕來的救護車都已經等在路口了。

  可這山路跟本無法通車,幾個趕來的醫生也正沿著山間小路向山上走,去接那位正下山的病人。山上,幾個山民一邊呼救,一邊往山下走。其中一位山民背上背著一個平時背貨物的背蘿,病人就坐在里面,依靠那位山民背著運送下山。

  爬慣山路的王爺爺和尹長風很快就超過那幾位醫生,急速向上爬山而行,快與運送病人的山民會合時,尹長風的眼睛紅了,那位病人是村子里嫁到山里的林鳳姐姐,那位從小經常背著他,領著他玩耍的林鳳姐姐。林鳳姐姐高中畢業后沒考上大學,一年前嫁給一位和她一起上過初中的山民,在山上的村里子當代課老師。

  “姐夫,林鳳姐姐她怎么了?”尹長風跑上前去扶著正背著背蘿,滿頭大汗的男人喊道。

  “你姐姐今天突然喊肚子痛,這算著還沒到時間呢,也沒注意先送下山來,打電話給鎮醫院了,叫我們將人送到路口去匯合。”男人氣喘吁吁地邊走邊說,大汗淋漓的臉膛上滿是后悔與內疚。

  “快放下來,是要生產了,還發生了大出血。我先給她止血再說。”王爺爺趕過來,看到背蘿下面全是血,果斷的沖男人喊道。

  尹長風心里一驚,看向男人的背后,林鳳姐姐快進入昏迷狀態了,背蘿底部,一滴滴鮮血正從藤條中滲出,滴在小路上,順山而下的小路上已經是變成一條星星點點的血路。

  幫著男人將背蘿放在路邊,王爺爺上前把把脈,翻看下林鳳的眼皮,讓那幾位山民和男人將林鳳從背蘿里扶出來躺在路邊,從小藥箱里取出一個針袋。

  “住手,那個老大爹你要干什么?你們幾個不要停,快把病人送下山去,救護車就等在路邊,快,快,快,一定要快。”一個正爬坡的男醫生見他們將孕婦放在路邊,急的大喊大叫。

  “我們給孕婦先將血止住,大出血了。”尹長風見王爺爺在準備針灸,就向跑過來的幾個鎮醫院的醫生說道。

  “你們是醫生還是我們是醫生,出了事誰負責?老王頭,你有行醫資格證嗎?成天用你的草草藥亂給人看病,還沒找你麻煩呢!”那名男醫生怒吼一聲,幾位來接病人的醫生跑了過來,將王爺爺推到一邊,看了下病人的情況,“病人嚴重失血,別耽擱了,快送到山下去。”那名男醫生果斷地命令道。

  很顯然,這幾位鎮上的醫生都認識王爺爺,也知道王爺爺是位中醫,畢竟都在這片大山里,想不認識都難。

  幾位山民見到鎮上的醫生來到了,仿佛有了主心骨,七手八腳的將林鳳重新放進背蘿里,讓她男人背上就往山下趕去。

  王爺爺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們,可最終沒有喊出聲來,就這樣呆呆地站在路邊,失落的望著匆匆向山下趕去的山民和鎮里的醫生。

  尹長風看看呆呆的站在路邊向山下茫然張望王爺爺,雙看看正坐在背蘿里,由她男人背著往山下去的林鳳姐姐,她那上仰的蒼白的臉色被幾縷亂發覆蓋,在山路上越行越遠,留下的,是那一路上灑下的淋漓鮮血…

  這一刻,懵懂中的尹長風感覺到他的林鳳姐姐不是去往救命的天堂,而是正在通向那無邊的奈何橋。她,能堅持住到達十幾里外的醫院嗎?

  最終,林鳳姐姐走了,與她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走了,那條通下山的血路成為尹長風心中永遠的痛!

  “阿風,別提了,就為了這件事,爺爺都快要后悔死了。每次喝多了幾口,就對我提林鳳姐姐的事,要我好好學習,考上正規醫生后回來繼續跟他學好中醫,接管他的中藥鋪,在這大山中把藥堂重新辦起來,名正言順地給鄉親人治病。可我,可我不是讀書的料,特別是英語,今天學明天忘,連上高中都是自費上的,老是學不好。”王浩滿臉懊惱的說著,順著尹長風的泛起淚花的目光,也呆呆的看著遠處那座大山。

  “阿浩,堅持住,跟爺爺學了這么多年,都已經能幫人看病了,不繼續學醫可惜了。不就是高中那點課程嗎,不行再努力一年,你一定能成功的。我已經考上上都中醫藥大學了,等過幾個畢業了,拿到醫師資格證,我的回來陪你一起行醫,為這大山里的鄉親們治病。我們還要改造這片大山,使鄉們都富裕起來,不再因不能及時就醫而喪命,不再因沒有老師而失去受教育的機會。我們一定能成功的。”尹長風將目光從那條山路上收回,看著王浩說道,這話,更象是對他自己說。

  致讀者,第一章在發布到54章時重新進行過內容補充,那條血路是真實發生過的事,當時寫了,不忍發出。想想,還是發布出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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