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省城大少559村長中彈 棚子搖晃了幾下,又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砸下來,“轟”一聲,棚子塌了,張建中反而松了一口氣,原來還以為村長中了槍,見他摔下來,便知道安然無恙,如果中槍,只能往下墜,應該是砸在窗下的水泥地板上,根本不可能跳到棚頂這邊來。
“你沒事吧?”張建中還是問。
村長底氣還是很足,說:“沒事!”
“剛才你叫那聲,我以為你中彈了!”
“沒那么容易,我是迷惑他,讓他以為我中了彈,放松一下神經!”
張建中這才想起來,村長可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
從大廳跑出來的警察剛一拐彎,聽到棚子倒塌的聲音被嚇了一跳,見那里蹦出兩個人影,帶頭的警察便喊:“一定是他們了。”
他不知他們從第幾層跳下來,心里罵了一句,丟那媽!他們竟然從樓上跳下來,竟然還沒事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追!”槍早就在手上,一揮,帶著幾個警察就撲過來,張建中和村長拼命朝大廈外墻跑去,兩人心里想,翻過外墻就安全了。
——叭,叭。
樓上那警察居高臨下,向張建中和村長射擊。
“跑之字,跑之字!”村長在后面喊,兩人便像蛇似的扭扭擺擺。
身后的村長又“唉約”叫了一聲,張建中沒在意,還繼續往前跑,就見聽警察叫:“打中了,打中了一個!”
回頭看,果然見村長在地上打滾,張建中忙往回跑,村長說,“別管我!快跑!”張建中想把他扶起來,他雙手一推把張建中推了個獅子打滾!
“注意上面的子彈!”
話音未落,上面那警察又“叭叭”開了幾槍,好在被村長推開了。
“你快走,他們抓了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村長還在地上打滾,聽那說話的聲音,并不像傷得太重,更多是因為要躲避樓上警察的射擊才在地上打滾的。
“我怎么能丟下你呢?”
“我的腿中彈了,跑不了了。”
“我背你!”
“你傻啊!”
大廳沖出來的警察越來越近,反而更像是幫了張建中他們,樓上那警察不敢再射擊了。張建中扶起村長繼續朝外墻跑!
“我會拖累你的!”村長一蹦一跳。
“我們一起來,就要一起回!”
“你怎么這么固執呢?你怎么不聽我說呢?你再不放手,我們就一鍋熟了。”
“別再說了,快上墻!”
張建中蹲下身子,抱住他雙腿往上舉,村長不得不扒住墻頭,雙手用勁翻了過去,張建中原地一跳,也翻過去,然而,慢了半拍,還沒翻過去的一只腳被跑在最前面的警察抓住了。
“那警察叫著拽著,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張建中的腳上。張建中抓住墻頭,另一只腳朝他腦殼踩下去,一下,兩下,應該是把他踩暈了,手一松,人也倒了下去。
后趕上來的警察遲了半步,跳起來想抓張建中的腿,卻沒抓住,也想像張建中那樣跳上墻頭,然而,連跳了幾次都夠不著。再后一個警察一個助跑雖然爬上了墻頭,臂力卻不夠,怎么也不能把身子撐上去。
下面的警察便齊力托住他的腳往上舉,舉是舉起來了,臉面卻被跳起來的張建中擊中了,“唉喲”一聲,跌了回去。
嚇得警察再不敢翻墻,只能繞道前門追過來。
張建中擊倒那個警察回頭看,村長卻不見了。
“你在哪?”
村長沒應他,他知道村長是不想拖累躲到什么地方不出來。
“我怎么能留下你不管呢?我回去怎么向嫂子向村里人交代呢!”
村長還是不理他。
“你快出來!我知道你聽見的!”
那幾個繞道出來的警察“哇哇”叫著撲過來,再不跑不行了,張建中只好朝另一個方向跑去,那是在樓上看見的舊平屋,貌似于現在的城中村,進了村,道路彎彎曲曲,認準一個方向,拼命跑,身后響起一陣陣狗叫聲。
沖出村子就是公路,已經很晚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開得飛快的車,張建中不顧一切沖過公路,鉆進一個立交橋,感覺可以逗留片刻了,才站在路邊攔的士。
回到碼頭,打大哥大給侄子,叫他來接,侄子四周看看,問:“村長呢!”
張建中不想告訴都他發生了什么,只是說:“走掉了!”
往回走上船過關卡并不用檢查,上了船,張建中才了放心,有一種安全回到家的感覺。
第二天中午,村長還沒回來,也給那個鄉親打過電話可能一家人都上班了,家里沒人接電話,不得不啟程回返,張建中只得留下兩個人繼續等村長。
回到山尾村,又是天黑了,張建中又給那鄉親打電話,簡單說了一下經過,對方一聽跟警察鬧起來了,嚇得連說他也沒辦法,他也不知該去什么地方找村長。張建中只好去見老黃頭,要他動員其他鄉親幫幫忙。
本是想去看看村長老婆,親口告訴她村長還在香港沒回來,卻不知該怎么面對,只好委托侄子去辦這事。
回到鎮府大院,還沒下車,就見外甥女跑過來,大聲嚷嚷:“這兩天你跑哪去了?昨天下午和今天一整天都沒見你。”
張建中問:“有事嗎?”
“你不是要我了解簽單的事嗎?昨天下午就了解清楚了。”
“我把這事給忘了。”
“你有沒搞錯,昨天的事這么快就忘了。”
昨天,還真是昨天,兩天不到的時間去了那個貌似很遙遠的地方,發生了那么多的事,回想起來,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一趟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事情是弄清楚了,但貨款肯定是追不回來了,而且,這條路也斷了,你張建中又不能不走這條路,欠了一屁/股債,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必須開辟新線路。
很顯然,香港客熟知山尾村的運作,他要報復,是非常容易的,何況,他爛命一條,完全有理由想法子向警署邀功領賞,因此,山尾村的關系再不能用了。
外甥女拿著那些簽單記錄敲開門進來。
張建中說:“你放下吧!有時間我看看。”
“你不是說明天就談這事嗎?”
“明天有更重要的事!”
“你怎么出爾反爾!早知你不急,我就不管了。”
外甥女坐下來,并沒有走的意思。
“你還有事嗎?”
“和你聊聊天不行啊!”
“你別在這打擾行不行?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外甥女不高興地說:“我怎么打擾你了?你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偏要賴我。”
“我心情怎么不好了?”
“你一回來,我就看出來了。我懷疑你肯定去干壞事了。”她跟張建中說話,從來不遮攔,有什么說什么,“昨天下午到剛才,你不知跑哪去了?提前回邊陲,不會是會情人吧?”
“你可別亂說話。”
“我亂說話?昨晚,鎮府只有我一個人,我一直在等你,你房間的燈一直沒亮。”
“你睡覺的時候,我回來的。”
“一大早又跑出去了?”
大哥大響了起來,是侄子的聲音,說留下那兩個人來電話了,村長回來了,只是腿上有傷。說明天興寧縣的一艘漁船剛好要回來,他們可以搭乘那艘船。原來,村長就躲在附近那個水塘的草叢里,警察卻以為張建中是斷后的,最后一個跑進城中村,并沒認真進行搜索,村長自然也沒敢亂動,第二天天黑,才從草叢鉆出來。
“他一到,馬上給我電話。”
張建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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