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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熱水器打不著

  郝書記看了敏敏一眼,也說,你去洗澡吧!敏敏說,你們怎么一談到公事,就要打發我走?你們怎么有那么多秘密?一會兒,跟我有秘密,一會兒跟他有秘密。你們就不能沒有那么多秘密嗎?就不能把話攤開來說嗎?敏敏說的攤開來說,只是指他們的公事。

  郝書記不理女兒,只是用張建中才聽得懂的話說:“又有訂單了?”

  “是的。”

  “現在,還有這個必要嗎?你是鎮委書記,不是公司總經理。”

  張建中笑了笑,說:“缺錢,我也沒有辦法。”

  郝書記也聽說過女婿與高書記吵架的事,說:“再怎么缺錢,也還是該收手的時候收手,畢竟不是好事!有些話說清楚了,責任也不在你這里。”

  “說是這么說,但有時候,大家不追究誰對誰錯,只認錢!年終獎不發,誰都不高興。”

  “到現在還沒發出去嗎?”

  “預支的。”

  郝書記搖了搖頭,問:“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也想了,但還是不夠!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敏敏一邊磕瓜籽,一邊聽,聽得一頭霧水。

  “你們打什么啞謎,都說些什么?”

  郝書記說:“你沒聽懂,我們都清楚。”

  “你們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讓我聽懂!”

  張建中笑了笑,說:“沒人故意,也沒人要你聽,是你自己想聽的。”

  敏敏把手里的瓜籽放進碟子里,拍了拍手,說:“不聽了,我洗澡了。你們說吧!說你們的鳥語吧!”她站起來,又拍了拍沾在腿上的瓜籽殼,對媽媽說,“說完了早點回去,你別節外生枝。我爸也該回家了,別讓他擔心你。”

  她故意問張建中:“聽懂了嗎?我們也說鳥語。”

  張建中說:“你還不是要你媽早點回去嗎?”

  敏敏心里想,你真正懂得那含意,會嚇死你!

  脫了衣服正準備洗澡,

  水器卻怎么也打不著。聽到“咔嚓咔嚓”的打火聲,郝書記問,怎么了?開煤氣沒有?敏敏說,開了。這破玩意,總是打不著。

  張建中說:“打少用了,可以沒什么電了。你移一移電池,重新接觸一下。”

  郝書記說:“她哪會這些。”

  說著,就走過去,要推門進去。敏敏在里面大聲叫:“別進來,你別進來。”

“是我!”說完,郝書記覺得女兒太多余,這屋子里,哪一個不能進去?哪一個看不得你的“我自己會,我自己會。”她忙從衣鉤上取下衣服慌慌張張穿在  上。又試了幾下,還是打不著。

  “別再打了,煤氣都泄出來了,打開排風氣,讓吹一吹。”

  排風器的開關在敏敏壓低聲音對媽媽說:“你走吧!你回去吧!這里沒你的事。”

  “我跟小張說話礙著你了?我們又不是談那個事。”

  “你在這里,我總覺得不舒服。”

  “你心里有鬼!”

  “你才有鬼!”

  張建中搗弄了一下電池,“咔嚓”一聲,火就著了,用手試了試水溫,沖著外面喊:“可以了。”

  郝書記對女兒說:“你快去洗澡,別凍著!”

  女兒說:“你走我才洗!”

  “沒見你這樣的,趕親媽走的女兒。”

  “求求你了好不好?”

  張建中從衛生間里出來,見母女倆推來推去,發現他出來了,又一下子分開了,都沖著他笑。

  “你們怎么了?”

  “我要媽早點回去。”

  “我和小張話還沒說完呢!”

  “什么時候說不一樣?明天說不行啊!”

  張建中誤會敏敏的意思了,想你就是想洗鴛鴦浴也不能那么明顯啊!也不怕你媽知道了。仿佛為了表示某種清白,他說:“我們再說一會兒話吧!”

  “我還是回去了。”

  敏敏也話快,說:“你自己小心點,樓道黑。”

  張建中說:“我還是送送吧!”送到樓下,郝書記說什么也不讓送了,說,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敏敏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張建中不知是她真不放心,還是知道了敏敏的意思?張建中硬著頭皮說:“我還是開車把你到家吧!”

  “你喝了酒,我更不放心!”

  “我的酒已經散了。”

  “回去吧!回去吧!”

  郝書記一邊揚著手,一邊往后退。

  “你到家給個電話。”張建中大聲說。

  “響一下就行了,不一定要接。”

  張建中便知道,郝書記已經明白敏敏要她的意思了,甚至想,或許,

  水器也是故意打不著的。回到家,見敏敏坐在沙發上等他,就更堅信她是故意趕郝書記走了。

  “你怎么可以這樣?”

  敏敏愣了一下,問:“我怎么了?”

  “你不該趕你媽走!”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不就是想等我一起洗澡嗎?”

  敏敏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上,巴結地說:“我,我什么時候了?我怎么想和你一起洗澡了?”

  “那你那么急著讓她走干什么?你在這等我干什么?”

  “我…我…我以為你沒帶鑰匙,我怕我洗澡,把你關在門外。”

  “真是這樣?”

  “真是這樣!”

  水器也是真的打不著?”

  “真是打不著!”

  張建中反而有點失望了。

  “我誤會你了。”

  “你就是誤會我了。”

  “你就不能說,我沒有誤會?”

  “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

  “太深奧,我不懂。”

  張建中笑了。

  敏敏卻板著說:“你自己心邪,偏要說人家心邪!”

  “是我心邪,是我心邪!”

  敏敏進了衛生間,又回頭說:“天氣那冷,還是不要吧!”

  張建中笑著說:“你就不怕我喝了酒,自己洗的時候,摔倒了。”

  “摔倒也是活該!”她并沒有關門。

  張建中從后面抱住她的時候,她說:“你別動。不準有侵犯的動作。”

  “沒有,我哪敢啊!”

  她用花灑噴他。說是冷,

  水一淋,衛生間的空間也不大,一點也不覺冷了。怎么撫摸,怎么揉搓,敏敏都可以承受了,一邊拿著花灑淋浴,一邊說,你正經點。張建中說,我已經夠正經了。

  敏敏說:“你不正經,等會不讓你試新招兒。”

  “我又不是沒試過。”

  “試過就不算新了吧?”

  “不會吧!你又想到什么新招了?”

  “現在,不告訴你。”

張建中揉搓著她前兩團  ,問:“你這腦子是不是成天都想那些個事?怎么這一兩天不見,就又有新招了?是不是要讓我充分體現到新年新氣象?”

,你的新年新氣象!”敏敏推了他一把,要他轉過  去,一手拿著花灑,一手給他擦洗。

  “可能沒上次那么爽,可能會不成功,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你還沒看見嗎?我早就準備好了。”

  看看他這副流氓相,媽媽還說要參與進來呢!

  “我真不明白,他們是怎么看上你,縣委書記怎么會讓你去當鎮委書記?他們要看到你這副流氓相,一定會大失所望!”

“我現在是本流露。在你面前,才會本  流露,在他們那里,我是正人君子。”

  所以啊,就是不能讓媽媽參與進來,不能讓她看見張建中最本質的東西,特別是,特別是最后那一刻,他叫起來的時候,整個兒就不是人,就是禽獸。這就是夫妻最隱秘的東西,總又想讓他爽得那么叫,不像人樣地叫。

  敏敏拍了一下他的背,說:“好了。洗干凈了,自己擦干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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