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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貌似沒有抱怨

  天黑了,張建中還沒回來,郝書記想撥打他的大哥大,這才想起大哥大已經砸了。那個死鬼就會嚴格要求自己,沒有大哥大多不方便?也不知道小張去哪了?吃晚飯沒有?什么時候才回來?

邊陲鎮有兩個接待間,專門接待縣里下來的干部。郝書記他們一共五人,三男兩女,郝書記與那位女同志一個房間,另三個男同志擠一個房間。在兩張的過道上暫時擺了一個簡易  那位女同志接受了編劇的任務,又經過一番采訪,便閉門造車,郝書記不好打擾她,便到男同志這邊坐了坐,說了一會兒話,心里還惦記著張建中,就到他這邊來了。

張建中下鄉時,曾把門鑰匙交給郝書記,說如果缺什么可以去他哪拿,畢竟,郝書記暫時出差,總有忘帶什么  常用品的可能。

  房間燈的燈還沒亮,郝書記把他晾在外面的衣服收了,開了門,找了好一會,才摸到墻壁上的燈開關。房間剛裝修過,還有一種新的油漆味,郝書記忙把窗戶打開透透風。

這里比他們那個接待房間要寬敞些,擺了一張中頭柜上擺放著一個鬧鐘,一個電話分機,躺在上看的報紙也放得好好的。女婿的  干凈和整潔,她是非常滿意的。

  把收回來的衣服折疊好,放進衣柜里,回一頭,看見張建中和敏敏的合照。那是一結婚時,他們在省城拍的結婚照,掛在墻上,兩人都很幸福地對著她微笑。郝書記心里。在縣城,張建中和敏敏的家里也掛有這么一張相片,每次看到這張相片,郝書記心里都有一種喜滋滋的感覺。

  如果,她年青的時候,也有結婚照,她想,看著自己的結婚相,也未必有今天這種甜蜜感。

  孩子長大了!你怎么知道,一個小生命從孕育,到呱呱墜地,棒在手掌心里,若干年后,長成了大人,幾乎秉承了自己的容貌,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人,就有了自己的家,像做夢一樣,一個大小伙子就融進了你的家。()

在這之前,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像是突然蹦出來,到你面前也喊你一聲“媽。”于是,你就像疼自己的女兒那樣疼沒有幾個岳母在女兒結婚前不抱怨女婿的,總覺得女婿配不在自己的女兒,總覺得女兒還可以找到更好的,郝書記卻是例外,一眼就相中女婿了,而且,在女兒之前。所以說,她與女婿的分比其他岳母的  分要深得多。

  一點也沒有不滿意的地方,一點抱怨也沒有。

  “真的就沒有抱怨嗎?”郝書記心里跳了一下,馬上又叫自己別往那方面想,“這不是你關心的事!”

  看了看這地板不滑嗎?

郝書記用腳試了試,還好,表面看著光潔會滑,其實,一點并不滑。回到房間,又看到那張中  ,又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剛才就感覺有什么不對了。

怎么就擺張中應該是大才對!你就肯定敏敏不會來看你?不會在這里過夜?這么一張中不顯擠嗎?很顯然,今天的  節,一家人可能要到這來過的。搞這么大型的活動,張建中不可能不呆在邊陲鎮,她郝書記不可能不親臨指揮,那個鬼死可能會找什么理由不來,但敏敏是一定會稱離不開砣跟著來的。

  她發現自己是多慮了,年青人嘛,還是喜歡擠在一起,抱在一起,

  再大也是浪費。這么想,她臉上掛著的微笑便消失了,又想到了剛才那個事,說對張建中沒有抱怨那是假話,你千好萬好怎么就那一點不好?如果,敏敏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心臟可以承受得來,那倒是一件大好事,這不是承受不了嗎?每次想到這事,郝書記都覺得是張建中的不是,你普遍一點,能承受不了嗎?就算不容易,到現在也應該成事了。

  這么想,她又不知該抱怨誰了?你是不是也有責任?當初可是你先相中他的,你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唉啊啊!這也能想到嗎?你又沒有透視眼,哪能看得通透。

  可是話又說回來,就算現在還可以反悔,她也不想反悔,除了這一點,張建中還有什么不如愿?換了另一個人,別說稀泥扶不上墻,就是扶得上,也沒有張建中這么醒目,這么省心。

  邊陲鎮的人,沒有不說他好的。

  鎮長說他年青有為,說他是辦大事的人,說領導班子都擁護他緊緊團結在他周圍。這簡單嗎?尤其是一個年青的一把手,首先,你得讓那些資格比你老很多的人服氣你。首先,你得表現得比他們更沉著,更有頭腦,你的每一個決策都無懈可擊。

  陸副書記說他在邊陲鎮呆的那幾年群眾基礎就特別好,分管哪項工作,哪項工作都成績顯著。一個年青人做到這一點簡單嗎?首先你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踏踏實實的工作,首先,你是一個戒驕戒躁的人,不在成績面前忘乎所以,飄飄然。

  陸副書記還悄悄地告訴她,張書記比他遇到的書記都更能弄到錢!錢這東西太重要了,再有錢的單位都覺得缺錢花,縣里的機關單位缺錢還可以靠財政發工資,鎮下面,這工資資金都由鎮財政負責,一把手連工資都發不出,還站得住腳跟嗎?

  郝書記想起那天,張建中與那死鬼吵鬧的事,想那死鬼是不懂得張建中如果,讓你負責邊陲鎮這些干部的工資獎金,你把關系弄僵了,再大的官,再強硬的手段,人家也能刁難你。郝書記找那局長討要過經費,他始終給你一副笑臉,好話說盡,錢卻一直不到位,你能把他怎么樣?罵都罵不出口。

  張建中能抓住機會處好關系,可見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僅這一點,許多人都不及他。

  老主任帶他去看過那個宿舍工地,說這是大家企盼了多年的工程,張書記在邊陲鎮當副鎮長的時候就已經計劃要搞了,但一直拖到現在,總說資金不足,張書記資金就足嗎?高書記調走的時候,把錢都弄光了,張書記雙手空空,但他還是要上這個項目,為什么?心里裝著大家啊!跟這樣的領導做事,再苦再累也愿意。

老主任說,張書記雖然不是從最基層做起,但他與群眾打交道多,與普遍干部交往多,對底層的人感  深,一旦他有話語權,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曾為他做過事的人。

  有人敲門。

  “誰?”郝書記從椅子上站起來。

  張建中在外面應:“是我。”

  “你還用敲門嗎?”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不該錯怪女婿,人家這是對你尊重,就不興你在洗澡啊!不興你剛洗了澡衣服不整啊!

  如果,張建中回來的晚一點,她還真進衛生間洗澡了。接待房間像集體宿舍一樣,用的都是集體洗浴間和洗手間。

  “你怎么一個人?”

  “還好說?明知道我留在這過夜,也不早點回來陪我說說話。”郝書記看了他一眼,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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