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敏敏搶救過來,醫生就把張建中臭罵了一頓,你這是要她的死,你知道嗎?所有的人都看著張建中,特別是那幾個女護士,口罩雖然遮住了大半張臉,卻能從眼里讀懂她們在想什么?
色狼,你張建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色狼!
醫生問:“你們是什么關系?”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比奇屋biqiwu的拼音)”
“你愛她?”
張建中點點頭。
“既然愛她,就要懂得體諒,就要懂得遷就。”醫生像是一位社會工作者,“愛除了占有還有許多內容。你選擇了她,就要為她著想,就要做出犧牲。”
“以后,我會注意的。”
把敏敏推進病房,張建中跟在身后,女護士卻時不時回頭張望,仿佛他會餓虎撲食,猛撲上來。給敏敏輸液的時候,他才靠近兩步,那護士就尖叫起來,驚得剛走出門的醫生又折回來,連連問:“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
護士一點不忌諱,說:“你別那么快走,你等我給她輸了液再走。”
醫生看了張建中一眼,張建中忙說:“我沒干什么?”
護士說:“你不什么就離得遠一點。”
張建中只好退到墻邊。醫生和護士都離開了,張建中移到病床前,抓住敏敏的手。她虛弱的說:“我沒事。”
他說:“對不起。”
她頭在枕頭上搖了搖,說:“是我對不起你!本來,本來,我以為可以的…”
“不要說了。”
“我又讓你失望了。”
張建中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說:“沒有,你沒有。”
“你不要安慰我。”
身后有人咳嗽,回頭看,又是剛才那個女護士,張建中忙站起來,忙又退到墻邊,隔著幾步遠,護士對他說:“這是她的藥,一次兩粒,一天三次。”
“謝謝!”張建中想上前接過藥,又不敢,說,“你放桌上吧!”
護士把藥放在床頭柜上,又出去了。
“她怎么這樣?”敏敏很反感護士對張建中的態度。//比奇屋快速更新//
張建中說:“能理解。”
“理解什么?”
“這里的人都把我當色狼了。”
敏敏抓住他的手,說:“我沒有。”
“知道,我知道你沒有。”
“你不要在乎別人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怎么看我。”
“你是個好人。”
“我不是。”
“我說是。”她把他的手移到臉上,貼著。
“我不該那樣對你。”
“應該,我覺得應該。”她吻他的手,說,“我從沒有過那樣的感覺,你知道嗎?我從沒有過,我覺得就算死了,也值得。”
“你不要這么說。”
“我要說,我要告訴你,你是讓我舒服得死過去的。”
他哪知道自己已經把敏敏推上了巔峰,只是因為她的心臟承受不住,才沒有喘過那口氣。
“我已經是你的了,你也已經是我的了。”她笑了笑,說,“不是嗎?”
張建中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或許,敏敏以為,他已經刺穿了她。
“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又進了一步,至少,我還沒死。”
“是好事,是好事。”張建中只能這么說。
“下次,我會挺過來的,下次,我不會那么狼狽的。”
張建中很擔心她的這種誤會,很擔心下次她會要他刺穿她。他可不是那種意志很堅定的人,一個把持不住自己,真把她刺穿了,她還有沒有命?
郝書記風風火火趕到省城,看著女兒臉色蒼白地躺在同樣蒼白的病床上,真不知說什么好,你能責怪張建中嗎?敏敏也是無辜的啊!你要責怪的話,似乎只能責怪自己,都是自己造的孽,才遺留下這樣的惡果。你對不起女兒,也對不起張建中。
醫生說:“你們應該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知道。”
“應該知道要注意的許多事項。”
“是的。”
“為什么不告訴年青人呢?”
郝書記臉紅了紅,說:“有時候,年青人不懂事。”
“所以,你們才要跟他們說清楚。”
“以后,會小心的。”郝書記覺得這話似乎不該自己說。
張建中一直跟在身后,如履薄冰,上次,你是不知情,這次,你不是故意嗎?明知敏敏承受不了那么強烈的刺激怎么還明知故犯?
“沒什么大礙吧?”
“幸好搶救得及時。”
醫院離那酒店并不遠,接到張建中的電話,十分鐘就趕到了。
“是不是要觀察幾天?”
“如果,要出院也可以。不過,回去后,還是去當地的醫院觀察一下。”
“還是在這觀察幾天吧!”郝書記覺得不幸中還有萬幸,如果,這事發生在家里,那可就傳遍整個興寧了。
“都是我不好。”
“我沒怪你。”
“你不怪我,我更覺得不安。”
離開醫生辦公室,兩人往回走。
“以后小心就是了。”
“以后,再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郝書記看了他一眼,問:“什么意思?”
張建中臉一紅,說:“我再不會,再不會那么對敏敏了。”
“你后悔了是不是?”郝書記停下來,定定地看著他,說,“都這時候了,你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沒有,我們沒有到那一步。”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準不準確,“雖然,雖然…但你相信我,真沒到那一步。”
郝書記不禁嘆了一口氣。
張建中急了,說:“我會一直跟敏敏在一起,我不后悔。以后,以后我們會相敬如賓。”
“小張。”郝書記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眶里滾動著淚,“小張啊!你不要有顧慮,不要擔心我和王主任對你有看法,其實,我們都能理解,你也不要擔心敏敏,敏敏也會理解你的。”
“我沒有顧慮,我沒有擔心,我是真的喜歡敏敏。”
“太委屈你了,這樣,太委屈你了。你還有自由,我不勉強你,你還可以重新選擇。”
“我不委屈,我不再選擇了。”
“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
郝書記更緊地抓住他的手不放,眼淚流出來了,說:“小張,我感謝你!我感謝你!”
“不用,不用。”張建中想抽出自己的手,因為,她把他的手攥在胸前,感覺到了她那兩團柔軟的肉。
突然意識到了,郝書記忙放開手,心兒撲撲跳,你太失態了!
回到病房,敏敏說要出院,說她已經沒事了。郝書記還是要她再住幾天,說,我會陪你。在省城的幾天,張建中陪著母女去了好多地方,逛超市,逛公園,還去游樂場。三人不敢玩那種刺激的游戲,只是玩兒童玩的騎木馬,在湖里悠閑地劃船。有一天,郝書記陰著臉對張建中說,你騙我。張建中摸不住頭腦地問,我騙你什么了?
“你還說沒跟敏敏發展到那一步,敏敏都告訴我了。以后最好不要有隱瞞,你們沒有經驗,懷上了怎么辦?”
張建中哭笑不得,說:“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我們并沒有真正那個,敏敏暈過去,我就沒敢再用勁了。其實,其實…”
他不知怎么才說得清楚。
郝書記還要弄清楚,說:“本來,我是不該問的,但敏敏不是特殊嗎?不是身體有狀況嗎?你還是不要隱瞞我,我知道了,好未雨綢繆,好給你們做安排。”
“我真的沒有,沒有完全進去,從嚴格意義上說,敏敏還是女孩子。她暈過去了,才誤會以為我們已經那個了。并沒有,你相信我,我還不會那么沒良心,不會趁她暈死過去,還不管不顧。”
郝書記又一次感動,嘆一口氣說:“真為難你了!”
“不為難。我不覺得為難!”
“小張啊小張,我真不知說什么好。”
郝書記聽了敏敏的話,也曾懷疑不可思議,那個丑家伙是好侍候的?真成了事,敏敏應該不僅僅是現在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