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進官場的文藝青年 汪燕在山尾村并沒呆太久,說是要白天趕回省城,小女兒卻怎么也找不到,最后,才發現她躲在房間的門角后。村長老婆說,你怎么躲在這里?她說,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家里!此話一出,就“哇”地哭了起來。
村長說:“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汪燕姐姐都來接你了,你怎么可以反悔不去了?”
老婆的眼睛也濕了,說:“你不要那么兇好不好?”她抱著小女兒說,“你不是喜歡跳舞嗎?你跟姐姐去省城有很好的老師教你。”
小女兒說:“你們不要叫我去省城,我不學跳舞了,以后也不學了。”
汪燕就說:“我們不強迫你,你跟姐姐去省城玩幾天,如果,你覺得不好,姐姐再送你回來。”
小女兒還是一個勁地搖頭。
張建中說:“你很應該去的,那次,我去了一次省城都不想回來了。”
不管他們怎么勸,小女兒還是哭,還是不停地搖頭。村長老婆也很舍不得小女兒離開自己身邊,心也軟了就看著汪燕,像是說,就不去了吧!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村長很堅決,說:“去,一定要去,你不能不去!”
汪燕說:“要不這樣吧!媽媽跟你一起去,覺得好才留下來。”
村長老婆說:“我也去啊!”
村長說:“這樣也好,你就去省城住幾天吧!我想去不了呢!”
汪燕笑了笑,說:“你也可以也一起去啊!我爸還說呢,要你一起過去玩幾天。”
村長看了張建中一眼,說:“我這里走不開。”
張建中明白他走不開的原因了,說:“村長的確有點事。”
汪燕問:“你們有什么事?”
村長說:“公事。”
“是他要你干的嗎?”
“是的,是的。”
汪燕問張建中:“你就不能晚幾天?”
“已經說好了,不能晚的。”
“到底是什么事?”
村長說:“要不,你在這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回省城?”
汪燕說:“不是不可以,但我明天上午約了一個客談生意。”
“那就沒辦法了。”
張建中笑著說:“等把我的事辦了,我跟村長一起去吧!”
汪燕突然問:“是你的事,還是公事?你到底叫村長干什么事?”
村長說:“沒什么,沒什么,還是讓她媽媽陪她去吧!”
汪燕就看著張建中,像是說,你們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村長卻對老婆說,你收拾一下東西吧!就拉著張建中出房間了。
張建中小聲問:“今晚一定能到嗎?”
村長也小聲說:“按計劃是今晚到。這幾天的天氣也很好,應該不會出什張建中便想,還是這邊實在,那個汪燕,你可以想想,卻根本不可能把她怎么樣,還是明天回縣城找阿花更實在。
村長老婆在房間里收拾衣服,汪燕便對小女兒說,你媽也跟你一起去,應該不哭了吧?小女兒雖然沒哭,還是在那兒喘。
“如果,如果,她爸爸能跟我們一起去就更好了。”村長老婆說。
汪燕便問她,村長和張建中到底有什么事?村長老婆告訴她,說他們早就約好了,那些彩電可以這兩天就到,因此,村長走不開。汪燕說,竟有這種事?那邊的彩電便宜嗎?村長老婆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汪燕只是隨便一問,也沒想得太多。
這天晚上,張建中一直在等村長的電話,八點左右,村長的電話告訴他,貨已經到了,他叫人搬回家里了。問他什么時候取走。張建中想了想,說,今晚就去取吧!村長說,也不用那么急。張建中說,還是晚上去取好點,白天村里人都看見不好。他忙打電話給書記,問他是不是用他的車去山尾村載回去?書記說,你想辦法吧?我不想讓我的司機知道這件事。他叫張建中去他辦公室,告訴他,那些彩電應該送去哪?
張建中嚇得不輕,沒想到,這幾臺彩電并不是送給書記的親戚朋友,除了他自己要一臺外,都是送給縣里的領導,其中,縣委書記也是名單中。
“你送到他們家里就行了,不用告訴他們家里人是誰送的。”
“這合適嗎?”
“我已經跟領導打過招呼了,只要見到電視,他們就知道是誰送過去的了。”
張建中計劃今晚把貨運回來,明天一早就進城,下午逐戶領導派送。書記卻搖頭,說,你還是走夜路吧!用派出所的車,即使路上有什么,也不會有人懷疑警車上裝著咸水貨。他告誡張建中,不能讓司機知道他這些貨都送到什么地方,到了縣城,先卸在他家里,然后,再想辦法,或者請三輪車一戶戶送。三輪車車夫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送給什么人?
張建中便打電話給派出所,問他們借車。那所長似乎不愿意,問:“這黑燈瞎火的,你用警車干什么?”
“我可沒說一定要警車,你有其他車嗎?有其他車也可以。”
“我們派出所只有一輛車,你借用了,有點什么事怎么辦?”
張建中心里很不高興,我張建中叫哪個單位借車不借的,你所長回城過周末有考慮過派出所用警車嗎?發生什么事,需要車,就沒叫我支援?
“我明天一早要趕回城里開會,就跑個來回,把我送到就可以回來了。我們鎮府的車都有安排,不得不要你支援一下了。”所長還是理由多多,說:“其他單位也有車啊!你是不是叫供電所支援一下鎮府?”
“他們就更不敢借了,如果半夜線路發生什么故障,麻煩事更大。”
“我們這邊也說不定會發生什么事呢?”
張建中不得不把話挑明了,說:“你要不要書記打電話給你?”
所長愣了一下。
“書記叫我借的,要我叫你支援的。”
所長哈哈笑著說:“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不要以為,書記叫我借,我就會借給你,其實,你張黨委下指示,我還有不執行嗎?我跟你開開玩笑,你怎么當起真來了。能。你什么時候要?我叫司機開到鎮府去。”
“現在就叫他開過來!”這家伙轉得還真快,不把書記搬出來,還不知要費多少唾沫。
放下電話,張建中便撥打阿花家里的電話,這時候,他恨不得就在縣城,立馬就出面在她面前。
“你回來干什么?”
“不是說好了嗎?星期三或者星期四回去吧?”
“你是公事啊!”
張建中“嘿嘿”笑,說:“我是公私兼顧。”
阿花在電話里軟軟地罵了一句:“流氓。”
“你不流氓啊?你比我還流氓。”
“什么時候可以到?”
“要很晚,可以半夜。”
“半夜還來嗎?”
“我想想。”
“你別古古怪怪的啊!想來就來,不想來就別來。”
張建中壯了壯膽,問:“可以那個嗎?”
“什么這個哪個?”
“你不是說,最好星期四嗎?今天才星期三。”
“你還怕撞死你啊?怕死就別來!”
“還是明天再去吧!上午,上午就能把事辦完。”
他覺得,還是把事情辦好了再去見阿花,你半夜到家,把貨卸了,總不能不在家睡覺吧?再說了,上午把事情辦了,再去阿花那,不用總掛著送貨的事,也可以對父母說自己回邊陲鎮了,到她那呆到第二天再走也行。
張建中離開書記辦公室的時候,好幾雙眼睛都在暗處看著他,見他回到自己辦公室,燈一直亮著沒有回宿舍的意思,便擔心,書記是不是布置他干什么?書記會不會還等他。如果,書記在等他,今晚可以就沒戲了。
(今天第一章到,砸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