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和李鑫忠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們曾經在一個縣里任過職,當時李鑫忠是主管黨務的黨群副書記,而徐陽是縣委常委、組織部長。兩人都是當時的縣委書記呂億民陣營中的一分子,兩人的關系非常密切,密切到除了老婆不能共用,其他的都不分彼此的程度。
徐陽這次跟隨陳書記下基層調研,是在出發前才接到的通知,在上車前陳書記向他和候龍濤兩人明了要去的地方,并且特意囑咐兩個人不要泄露了他們此行的行蹤,并讓他們叮囑自己的秘書和司機。
徐陽在得知陳書記要到新阜市微服調研時,就不覺為李鑫忠著急。他作為省委的大管家,而且曾經在下面的市、縣任職,對下面的各種貓膩清楚的很,只要細心的觀察,在每個城市都可以找到違法違規的事情。
陳書記是一個好管閑事的家伙,而且又是一個年輕氣盛的人,如果讓他遇到點不平事,以權謀私、以勢壓人的事,新阜市的一些人就要麻煩了,李鑫忠別再傻了巴嘰的為別人出頭,把火燒到自己頭上。
徐陽想找個機會暗中提醒一下李鑫忠,但是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放棄了,陳書記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做了陽奉陰為的事,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如果讓陳書記對自己產生了厭惡,他能否平安的度過自己剩余的職業生涯都是兩的。
這種引火燒身的事,還是不干為好。
在新阜縣礦區看到了沉降區的情況。徐陽雖然深有感觸,卻沒有太過在意。這種情況在煤炭資源枯竭的地方是一個常態。當地政府不是不想解決這些問題,而是龐大的資金需求,限制了他們的手腳。沒有錢,要想改造沉降區,哪就是一個笑話。
而煤炭資源已近枯竭的新阜市,財政收入已經是入不敷出,維持市政建設的基本投入都很困難,進行大規模的沉降區改造。那是無米之炊,想都不用想。因而,這方面工作做的不好,原本也怪不到李鑫忠身上。最多得到一個經濟工作能力欠佳的評語。
然而,在進入市政界時遇到的無疑于打劫的路霸式執法,李鑫忠要想完全的從這件事上脫離干系,就不可能了。這些人都在他的管轄之下,這不僅僅反應了作為城市的一號首長,對具有公權力的國家公職人員的管理不到位,也從側面明了這個城市在管理理念上的重大缺失。
李鑫忠危險,這是徐陽看到陳書記鐵青著臉時候的第一反應。兩個警察的栽贓陷害更加重了他的這種擔憂。在交罰款的時候,他故意將他的名片。裝成無意失落。希望這兩個警察能揀到,并給予這件事足夠的重視。
他相信只要兩個警察不是私設路卡,就一定會將這些事匯報給他們的領導,最后應該能傳到李鑫忠的耳中。
五輛越野車到了一家四星級的賓館,這是新阜市唯一的一家有點檔次的酒店。是新阜市煤老板和官僚階層的聚集地。
陳宇星對住的地方要求比較苛刻,否則他也不會因為地質隊惡劣的居住條件。而辭掉了工作。這種三四線城市的所謂四星級賓館,對于現在的陳宇星來勉強可以接受。
徐陽的秘書到大堂柜臺開了一間豪華大套,兩個普通套間和兩個標準間,大套是給陳書記的,而兩個標準間是徐陽和候龍濤秘書和司機用的,另外兩個普通套間就是徐陽和候龍濤使用的。陳衛東等八人,陳宇星沒有讓徐陽安排房間,他們會根據安保的要求,自己安排休息的地方。
陳宇星這次調研沒有帶郁聰,他的關系還在奉京市,陳宇星準備在奉京給他安排一個職位,讓他在基層鍛煉鍛煉。郁聰為此鬧了幾次情緒,表示希望能繼續跟著陳書記。郁聰也不傻,給一個國家領導人作秘書,其前程要比現在就進入基層工作遠大的多,更主要的一點是,他跟陳宇星跟出了感情,他把陳宇星當成了長輩般尊敬。
陳宇星是個重感情的人,郁聰的要求,他正在認真考慮。郁聰這個人還是靠得住的,這么長時間,沒有從郁聰的口中流出一句他不應該的話。口風緊得很,是一個秘書的很好人選。
徐陽沒有給陳衛東等幾個具有中.央警衛局證件的中南.海保鏢安排住宿的地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但是陳書記如此要求,他也沒有辦法。他找了個機會向陳衛東表示了歉意,陳衛東只是笑了笑,沒有其他表示。
他們到達這家酒店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住宿的事情剛安排好,徐陽就拽著陳衛東去餐廳安排午飯。這種工作本應該由徐陽的秘書來做,但徐陽卻愿意親歷親為,為書記親自服務,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安排給秘書,他不放心。
這家酒店的餐廳設在二、三樓,二樓是比較寬敞的大廳,三樓是包間。徐陽要在三樓安排房間,而陳衛東告訴徐陽,首長的意思是在大廳吃,可以觀察這個城市的蒼生百態。實際上是陳宇星要重新感受這個城市的氣息。
陳宇星在房間中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出門去吃飯,一出門候龍濤和他的秘書已經候在門外。他的兩個保鏢一個站在電梯旁一個站在房門旁。
“候局,讓你等在外面,我怎么好意思。”
陳宇星仍然以候龍濤原來的職務稱呼他,候龍濤聽了卻倍感親切。
“書記,我行伍出身,動作快,先一步出來了,也不是專門來等你。”
候龍濤的秘書聽了直撇嘴,候廳可不是那么做的。進了房間,到洗手間方便了一下。洗沒洗臉都不好,屁股沒和沙發挨一下,就顛顛地跑到陳書記門前來了,站在陳書記的門外將近十分種了。
候廳還吩咐他,以他的名義召集新阜新的國安成員對附近的可疑場所和人物進行摸排,盡一切力量做好陳書記的安保工作,這是省國安廳的頭等大事,也是陳書記在新阜市這段時間。新阜市國安局的頭等大事。
候龍濤對國安系統的人員還是比較信任的,他們是經過層層篩選和保密制度的考驗才進入這個系統的,不會將陳書記到了新阜的事透露出去。這在國安系統是重罪,懲罰非常嚴厲。
“候局,你這一,我倒成了百姓了,感情我這個將軍白當了。”
陳宇星帶頭向電梯走去。候龍濤撓頭一笑。
“書記。我可沒那意思,這是欲加之罪啊。”
“我看你就是那意思。”
兩人哈哈笑著進了電梯。候龍濤的秘書和兩個保鏢也進了電梯站在靠門的一側,將兩人擋在里面。
電梯到了十五樓,梯門打開,走廊里站了一堆人,距離電梯門最近的地方。兩個衣衫妖艷的女子架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孩,女孩的腦袋已經耷拉到了一側女人的肩膀上,眼睛緊閉。這個女孩的穿著很普通,看樣子也就十八、九歲,下衣的牛仔褲幾乎被鮮血染成了黑色。
三個女人的后面站在三個男人。都在三、四十歲之間,他們也是滿臉的焦急。情緒似有失控的跡象。其中一個男人對電梯中的陳宇星等人喊道:
“你們趕緊出去。”態度無比蠻橫。
陳宇星的兩個保鏢看向艦長大人,等候艦長大人的指令。
架著昏迷女孩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卻是軟語哀求。
“幾個大哥,我們要救人,幫幫忙。”
陳宇星看著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孩,對候龍濤幾個道。
“我們出去。”
五個人快速出了電梯,三男三女坐著電梯下去了。
眾人站在電梯口重新等電梯,跟在陳宇星身邊的兩個生化人保鏢看了候龍濤一眼欲言又止。候龍濤以其職業的敏感性,感覺到了保鏢有話要對陳宇星,就招呼秘書,向電梯對面的休息區走了幾步。
保鏢在陳宇星耳邊低聲道:
“老板,剛才那個女孩失血過多,堅持不到這最近的醫院,她的yin道后窟窿被異物捅破了,裂口很大,應該是硬物插入。這種大出血,不是什么疑難雜癥,但是止血很困難,如果不能及時輸血,死亡率很高。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除了動手術,沒有其他的辦法為她止血。”
陳宇星的腦子里立即幻想出了女孩所受到的慘無人道的野蠻侵害,從三個女人身后的三個男人的表情看,這件事跟他們脫不了關系。
陳宇星吩咐道:“你通知樓下的醫生,想辦法為女孩止血,如果條件允許,為她打一針生血針。”
生化保鏢答應了一聲,向樓下傳達了艦長大人的指令。
陳宇星轉身對候龍濤道:
“候局,讓你的人查一下剛才那六個人的身份信息,調查一下在這些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不要大張旗鼓的。”
候龍濤明白陳宇星的安排一定和剛才保鏢對他的話有關,這事立即引起了候龍濤的重視。候龍濤吩咐秘書給布置在酒店附近的國安人員發信息下任務。
在二樓的餐飲大廳,可以看到一樓大堂,現在已經過了中午飯口,餐廳里只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
陳宇星在徐陽引導下,來到了靠近一樓大堂的餐桌前,此時從十五樓下來的六個人正在賓館大門外等車,三個男人都在不停地打電話。一輛奔馳s600駛了過來,三個男人協助三個女孩上了車,一個男人對司機吩咐了幾句,奔馳車風馳電掣地開走了,三個男人在門前站了一分鐘,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后,他們反身進了賓館,上了電梯。電梯門上的數字顯示,他們又回了十五樓。
趁著候龍濤還在安排工作,徐陽也過去吩咐服務人員上菜的空檔,陳衛東到了艦長大人身邊,對陳宇星耳語了幾句。陳宇星點了點頭。
陳宇星又把目光移到電梯上方十五這個數字上。
剛剛陳衛東告訴他,這三個男人,一個是新阜市瀚海煤炭公司的老板楊凡,一位是新阜市煤炭管理局的副局長王大林,另一位是安監局的副局長薛進階。
今楊凡請這兩位副局長,到這家酒店來娛樂。是找到一個“處”,送給兩位嘗鮮。六個人就在一起搞了一場淫.亂活動。結果兩個局長玩的過火了,那個第一次買身的女孩,承受力太弱,他們這種玩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沒想到今出了這種事。三個人回房間去研究解決辦法去了。
陳衛東還告訴他,生化醫生在電梯口利用意外相撞的機會,將止血劑和生血針注射到了女孩的身體內。她的生命應該沒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