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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山南坡有一座占地近三十畝的老式院落,里面樓臺水榭,怪石嶙峋,綠樹成蔭,環境優美,空氣相對于汽車尾氣彌漫的市區好上很多,沒有那么多無孔不入的pm2.5。
每天天一亮,就可以看到這座院子里有一個老人在小亭中打太極拳,從其拳法的熟練程度上可以看出,這個老人打這套太極拳,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最少也有十年以上的功夫。
老人每天打拳的時候,小亭的周圍最少也有五、六個便裝的保安人員,他們分布在方圓百米左右的區域,為老人提供警戒。老人對這種在自己家中,保鏢也不離左右的情況很不贊成,但是主管老人安保的工作人員卻依然我行我素,只是把這些保鏢安排的離老人遠一點,不讓他們打擾到老人的活動。
今天老人起得很晚,沒有再到這個小亭中打拳,他累了,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的疲憊。他在家政人員的照顧下,簡單吃了幾口早餐,就座在客廳向陽的一側,將身體完全埋在了白色的真皮搖椅里,他在等一個人,一個為他鞍前馬后的人,他有一些事情要交待給這個人。
在他居家養老的這十年中,他也有康熙的奢望,希望“向天再借五百年”,讓他能“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他無怨無悔“一地肝膽,何懼艱險”,“為夢中的明天”他何在乎把“善惡分開兩邊”,他希望帶領百萬鐵蹄,“踏遍萬里河山”,繼續馳騁在這片富饒肥沃的土地之上,一展他的宏圖大志。
但是今天。他的心倦了,昨天的一番爭吵,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力不從心,而特種任務大隊一百多名士兵的失蹤,讓他感覺到大勢已去,之前幾十年的春風得意,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了。
他昨晚沒有睡好,并不是因為老人少覺的緣故,而是他的腦子里都是這幾十年的叱咤風云,迷迷糊糊閉了一會眼睛。就又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了過來,他再也睡不著了。
家政人員扶他起床以后,他已經沒有力氣走到盥洗室了,他身體中的力量仿佛被一架真空機,完全的抽離了身體,呼吸也無來由的急促了起來。現在別說讓他打一套完整的太極拳,就是讓他吃早餐,他拿著筷子的手都抖動的厲害。他唉聲嘆氣。終于承認自己老了。
院子里的安保人員還在盡職盡責的執行任務,他們不時將目光看向那扇緊閉的中堂大門。這個老人是他們的一切,他的身體健康和他們的幸福生活緊密的聯系在一起。老人的缺席讓他們不由擔心起來,他們在心中默默地為老人祈禱。但愿他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首長,許將軍到了。請他進來嗎?”
老人五十多歲的秘書,躬身站在躺在搖椅中的老人面前。輕聲地說道,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向老人請示了。心急如焚的許將軍在一個小時前就到了。
老人在透光性極強的玻璃窗下睡著了,嘴角淌下了兩行涎水。臉上的皺紋在陽光下顯得又深又粗,額頭和鼻尖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老人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個多少時。
這是多么幸福的晚景,作為一個老人,這才是他的幸福,這才是他應該享受的生活。
“嗯,你說什么?”老人瞇縫著雙眼,大腦還沉浸在夢魘之中。
“首長,是許將軍到了,讓他進來嗎?”五十多歲的老秘書又將身體向下躬了幾度。
“哪個許將軍?”老人糊涂了,很多事情仿佛在這一覺之后都忘記了。他忘記了躺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是許淵博將軍。”
“噢,小許呀。讓他進來吧。”老人終于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這讓他剛剛恬靜的心情,忽然間又沉重了起來,他記起了他要做的事情,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愿望又忽然間強烈了起來。
身穿便裝,年近七十的許淵博跟隨老人的秘書走了進來,他一進中堂的門就向躺在搖椅中的老人問好。
“仁老,你好,休息好了。”
“小許來了,坐吧,小張給小許沖杯好茶,就大紅袍吧。去吧,去吧。”
仁老微微欠了欠身,許淵博快步上前,手撫老人肩膀,讓他繼續躺著,老人向老張秘書揮手,催促他趕緊去沖茶,老人不耐煩的樣子表露無疑。許淵博微皺眉頭,老人zhengzhi智慧超群,然而他已經快九十了,還是老了,精力和耐心都不夠了。
“現在幾點了?”
老人感覺到他坐在這里時,斜照的陽光已經照到了后背,時間應該過去不短了。
“仁老,已經十點多了。”
老人黯然地點了點頭,片刻后,老張秘書將兩杯茶水端到了兩人身邊的茶幾上。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老人還抱著一線希望,如果這次行動成功了,說不定還有翻盤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很小,即使沒有了diao小子,陳宇星也會不擇手段的報復他們。
“仁老,事情出岔子了。diao小子今天沒有去做檢查,去的是陳宇星那個小崽子,他的人發現了那支藥劑,人也被他們帶走了。具體被押在那里,我已經安排了人在調查了,我分析最大的可能性是被他們帶回了空天部隊的撫寧基地。”
仁老沒有吭聲,而是閉上了眼睛,做出了專心聽許淵博詳述的樣子。實質上他還是感到了一絲失落,而同時也有一些慶幸,最起碼雙方還沒有到徹底撕破臉面的地步,也許還有緩和的可能。
“diao小子,昨天頒布了兩項任命,一是房全華接了梁建國的班,再一個就是任命陳宇星做了第一副總參謀長,張武軍和陳宇星被授予了上將軍銜。”許淵博繼續說道。
“嗨,diao小子下的一副好棋。陳宇星今年沒到三十吧。”仁老突然問道。他對沒有能盡早發現陳宇星這個奇人,而感覺遺憾,否則以他的手段,拉攏住陳宇星還是能夠辦到的。
仁老想錯了,他們沒有原總書記和diao主席的胸襟和大度,而且手下很多是貪腐成性的小人,如果讓他們先一步,發現了掌握外星科技的陳宇星,采取強制手段威逼利誘的可能性無限大,華國因此可能會發生大規模的內戰。給國家和人民造成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
陳宇星晚了近十年才被外星綜合艦找到,華國以及華國人民是是多么的幸運。
許淵博聞聽此言一愣,仁老對陳宇星的信息早有了解,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是的,剛到二十九。”
“年輕真好。”老人無限感觸地說道。他在代表大會上見過幾次這個年輕人,甚至當面對軍委給予陳宇星中將軍將表示了強烈不滿,但是從昨天開始,他對這個陳宇星越來越感興趣了。
許淵博沒有弄明白老人的意思,老人的思維是快他一拍。還是慢他一拍,他沒有搞明白。
許淵博繼續說道:
“這一段時間,我安排了一些人,對陳宇星以及空天部隊進行調查和滲透。結果,他們的安保措施很嚴密,派過去的人試著和他們接觸,但是都陷了進去。”
陳宇星憑空出世以后。許淵博派出了一批高級間諜人員和漂亮的女人和陳宇星以及空天部隊出來的人員接觸,結果那些人員油鹽不進,再漂亮的女人也無法打動他們的心。情急之下,貿然對他們動手,結果一個也沒落下,不是被殺就是失蹤。
老人聽不下去了,擺斷許淵博的講述。
“小許,昨天我接到了一個針對陳宇星和陳家的分析報告。小張,我去我的書房,將那份報告拿過來,給小許看看。”
老張秘書在一個警衛人員的陪同下去了客廳一側的書房,片刻后將一份厚厚的文件袋交給了許淵博。
文件袋上有一個大大的黑色xxx字樣,這是一份絕密文件。
許淵博拿過文件,翻到最后一頁,看了一眼文件的落款,某辦631辦公室政策研究室。它又翻回首頁從頭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雖然這個客廳恒溫24度,卻還是讓他的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文件里有些東西他是了解的,有些內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件件驚人。
許淵博看了有五、六分鐘,仁老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對許淵博道:
“直接看后面的結論吧。”
當他將文件翻到分析結論那一頁,只看了第一行的幾個字,他的臉色已經徹底的變了。
第一,懷疑陳宇星為外星人,或者為具有強大制造能力的外星技術的掌控者;
第二,陳宇星提供給華國第四艦隊的裝備,包括飛機和導彈全部由外星技術制造,由我國秘密基地制造的可能性不存在。陳宇星應該有一個隱蔽的裝備制造基地;
這一點許淵博不用分析,也可以得出正確的結論,因為jun委對這一明顯不合常理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進行掩飾,而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我就是這么說了,你們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拉到,可見自信心之強大。在軍.委會議上,軍,委的主,席和兩位副主,席、總參謀長都沒有對這怪異的軍備采購案給出任何解釋,任由委員們去猜測。
這一大批裝備,按華國的生產制造能力,在短短的十年內,由所謂的秘密基地制造,就是一個笑話,許淵博知道十年前根本沒有這個所謂的秘密計劃,也沒有規模能夠制造幾十萬噸艦船的秘密造船基地,這種說法,對他們這些知情人來說,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糊弄小孩子的手法。
第三,陳氏星空集團所有技術,懷疑來源于外星科技。
這還用說嗎。許淵博極度鄙視這個政策研究室,有了前面的猜測,這一點就是在無知的人也應該想得到。
第四,空天部隊的大部分士兵,除從各大軍區選拔的2300人以外,懷疑為機器人。
許淵博看到這里,又嚇了一跳,心里那個罵呀,我草,你們怎么不早點把這個報告搞出來。如果能早知道這一點,早知道陳宇星手中有無數的機器人士兵,那我們還和人家玩個屁呀,人家分分鐘鐘就能搞死我們。
現在網上不是流行一句話嗎,不作,就不會死,我們這么搞純粹就是在作死。如果他手下沒有那些機器士兵,也許還有一點搞頭,成功的可能性還會有,只要把他抓起來、控制起來,那些外星科技和外星制造基地就是我們的了。
許淵博看完結論,將文件合上,將頭上的冷汗擦了又擦,緊張和不安害怕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望向閉著眼睛,似乎又進入睡眠狀態的老人,心中暗暗嘆氣,早知如此,他就不會堅持反對diao主席上位了,也不會在昨天孤注一擲的做出和陳宇星死磕的事情來。
現在看來事情雖然不會簡單的結束,接下來還會有很大的風波,但是他自認為,他還是安全的。畢竟和他單線聯系的江楓已經死了,在捋著這條線索查到他頭上的可能性很小。
這時,張秘書急匆匆地從秘書室走了出來。他來到老人身邊,聲音顫抖地道:
“首長,剛剛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老人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從躺椅上翻身坐了起來,他眉頭微皺,目光中透出一絲絲狠戾,這種狀態直持續了兩秒,他又頹然地躺了下去,有氣無力地道:
“說吧。”
“就在不久前,一支二百人左右的空天部隊的士兵突襲了361辦公室和隔壁的特種任務大隊,兩個地方共有三十五人被打死,另有三百二十三人被空天部隊的士兵帶走了。辦公室的所有文件和資料、電腦和服務器的硬盤,也被他們查封帶走了。”
老張秘書擔心吊膽地看著躺在椅子里的老人,深怕他經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擊而背過氣去。這個辦公室就是老人的拳頭和觸角,沒有了它,老人就只能是老人了。
許淵博頭上和后脊梁的冷汗又一次流了下來,這是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