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幫你?”王俊宇問道。
“我想試一試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真愛。試一試馬路愛情是否可靠。”李東升的聲音很低,很怕隔著他們一步多遠的姑娘聽到,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姑娘曼妙的背影。
“我草,我牙都要酸掉了,升子你多大了,還玩這少男少女的游戲。你以為誰都像王宜男呢,我就是窮到要飯吃,她也不會嫌棄我。這馬路愛情,想都別想。”王俊宇曖昧地道,話中不乏對王宜男的愛戀。
李東升油光滿面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紅色,他沒有反駁王俊宇的理由,馬路愛情不可靠這是共識,而在忠貞上,王宜男確實是個值得贊美的女孩,他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給王俊宇,不置可否。
陳宇星暗自嘆了口氣,李東升對女孩一見鐘情,事情不會像他說的試試那么簡單,在剛剛那一刻,他就已經淪陷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這和當初陳宇星見到李曉晴的情形沒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很理解李東升。為了李東升能順利地通過這一關,不經受自己遭遇過的痛苦,陳宇星決定幫他,為他創造接近女孩的機會。
當前面臨的第一件事,是和女孩認識,然后就是收集這個女孩的信息,以及了解她的家庭和朋友圈。如果是一個不值得娶回家的女孩,為了朋友一生的幸福,陳宇星會想方設法的阻撓,避免今后發生更大的悲劇。
四個人的腦袋碰到了一起,認真研究接下來的計劃,幾個人提出的方案都很爛,聰明人很容易看出是刻意為之,從這個姑娘的精氣神來看,絕對不是胸大無腦的人。發現他們的小伎倆是必然之事。幾個人正一籌莫展,鄰座姑娘手包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姑娘放下手中的肉串,在她米色的小包中拿出一部三星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又把手機放進了包里,并沒有接電話。姑娘一直背對著他們,四個人并不知道姑娘現在是什么表情,也無從判斷她不接電話的原因。
電話仍然在不屈不撓的響著,斷了以后不到五秒鐘就又接著響起來,就這樣連續響了有五分鐘。姑娘悠閑地喝著啤酒吃著肉串,對持續不斷的電話鈴聲不理不睬。
陳宇星心中暗道,這姑娘有特點,這種磨人耐性的事情,她做起來沒有一點內疚,還如此的駕輕就熟,一看就是個難斗的主,李東升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將她追到手,看來難度不小。有他的苦頭吃了。
電話對面的人也有毅力,很有你不接電話我就一直打下去的勁頭。這兩個犟種碰到了一起,到也是各有千秋,現在就是在比誰狠。比誰有耐性了。
陳宇星已經從最初猜測電話另一方是誰的好奇心,轉而變成了對姑娘性格特點的評判,這是一個什么性格的女孩,會如此的倔強。李東升更是不安的轉動著手中沒有了酒水的酒杯,干著急。
四周的食客都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情況,不時將目光看向怡然自得吃肉喝酒的女孩。一直被電話聲攪的心神不寧的胖老板娘堅持不住了。她借著送吃食的機會規勸姑娘。
“姑娘,電話響了這么長時間,一定有急事,還是接一下好。”
姑娘似乎很善解人意,愿意接受別人的建議,她向老板娘點點頭,打開手包,將電話拿了出來。
“爸,有事嗎?…我正在和朋友k歌呢。…沒聽到你的電話。…我不想見。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用你們操心。…我現在就是和他在k歌呢。…這不是面子的事。…我如果去見了,我男朋友怎么想。…別打電話了,我不會去的。撂了。”
姑娘把手機用力的扔進了手包中,拿起地桌上的酒杯,一口將大半杯啤酒喝了進去,地桌旁邊的地面上已經有了兩個空酒瓶。
宇星四人在姑娘接電話的時候,就對她的一番話進行了腦補,四個不同的故事,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這里還要說明,陳宇星四人看不到姑娘的表情,所以他們對姑娘的猜測,只是根據她的只言片語和肢體動作,并沒有其他可以提供佐證的東西。
其他人的腦補不必說,就單說李東升。
他腦補的故事最能說明他此時的心情,從姑娘這番話中他分析出了,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而且不喜歡媒人介紹式的相交模式。她應該傾向于一見鐘情式或者偶遇式的愛情。姑娘現在遇到了困惑,父母為她介紹對象,她不想見,就自己跑出來喝悶酒,而且還假稱自己有男朋友了。
這個時候,女人的感情最脆弱,正是進入她心靈的最佳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一結論讓他心喜若狂。
然而,和李東升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不少,而且敢于在第一時間行動的人也不乏其人。
這座帳篷中央的地桌上坐著六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陳宇星來的時候,他們就在那里喝著呢,現在他們桌子的四周擺滿了空酒瓶,幾個人臉色通紅,滿嘴跑火車。
從漂亮女孩坐下開始,他們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女孩漂亮的臉蛋和高聳的胸部。他們在聽完女孩的電話后,有兩個自認為很帥的男孩站了起來,晃悠悠地向女孩走了過來,意圖很明顯,就是來騷擾女孩。
李東升向身后招了一下手,在河邊徘徊的兩個壯漢,迅速向這邊靠了過來,李東升也就勢要起身,被陳宇星的手勢制止了。“有時候,機會不用我們去創造,它就會出現。現在當觀眾。”
李東升明白了宇星的意思,他向身后打了一個手勢,兩個保鏢止住動作,又表現出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李東升雖然聽從了陳宇星的話,然而臉上還是流露出了緊張和不安,他擔心女孩吃虧或者被這兩個男孩騙了,到時候悔之晚矣。哎,關心則亂,概莫能外。
兩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走到女孩的地桌旁。“美女,我們可以坐在這里嗎?”
兩個人表面上在征求女孩的意見,但實質上卻沒等女孩回答,就一左一右坐在了女孩的身邊,其中一個青年沖著老板娘喊道:“老板,來三瓶淡爽,再來十個熟筋。”
女孩仿佛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采取了最為直接的拒絕措施,她對正糾結是否為兩個青年上酒的老板娘道:“買單。”
老板娘臉色變了變,猶豫地看了看中央一桌的四個男孩,又看了看坐在女孩身邊的兩個年青人。
“老板,買單,結賬。”女孩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老板娘的心臟一哆嗦,趕忙向女孩的桌子走過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紅顏禍水呀。但愿這六個年青人不要喝的太高,還有理智存在。
“四十五塊五,給四十五就好了。”老板娘將賬單遞給女孩。
“等一會再結賬,你忙別的去。”坐在女孩右側的男孩出言阻止老板娘收錢。
老板娘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她對這幾個小青年比較熟悉,是這一帶的小地痞,經常聽他們自吹自擂進過幾次局子。
女孩將五十塊錢壓在一個啤酒瓶下,站起身來對老板娘道:“不用找了。”
說罷,女孩不看任何人,就向帳篷外走去。
老板娘尷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處理為好。
看著婀娜而去的女孩,一個小青年罵道:“麻痹的,。”
李東升的眉頭一皺,他看向不為所動的陳宇星。“宇星?”
陳宇星搖搖頭:“急什么,丟不了。”
女孩的身影漸漸遠去,兩個青年也站了起來,對向他們發出嘲笑聲的四個同伙道:“成哥,我們先走了。”
四個人發出淫蕩的笑聲。
“老六,老四,把你們的東西包裹好,別被送去檢測。”
“悠著點啊。”
“注意身體。”
兩個人露出會意的淫笑,向四人揮揮手,追蹤女孩而去。
四個人一陣大笑。然后繼續喝酒。
李東升已經氣的牙齒咬的“咯吱”響。
宇星對紀小云道:“你給苗壯打個電話,讓他派人來把這四人帶回去詢問,他們少不了齷齪的事。你和美男在這盯著他們。升子我們走。”
“哥,放心,我一定辦好。”紀小云跟隨宇星和李東升站了起來。
陳宇星和李東升走了。紀小云又和王俊宇坐了下來。
紀小云先辦宇星吩咐的事,他拿出電話給苗壯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苗壯就接了起來。“紀主任,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紀小云現在可是奉京官場的風云人物,上到市長下到科員,沒有沒聽說過他的大名的。
“苗哥,寒磣我呢是不?在工作還是在家呢?”
兩個人都是搶險救災的英雄人物,自從在陳宇星的飯局上互相認識了以后,就私下里經常聯系,更多的時候是把郁聰也叫上,三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算是比較親密的朋友。因為他們都是陳宇星的嫡系,說話也比較隨便,沒有官場上虛偽的客套。